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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

    第二天一早,柳月儿还在睡觉,就被一阵争吵声惊醒。柳月儿还想再睡,哪知这吵闹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她起来一看,好家伙,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口黑色的大棺,真是见了鬼了。

    此时元琪也早已站在门口,阻挡着那几个吵得面红耳赤的人,而柳月儿的爹,脸色相当难看,眼睛也似要冒出火来了。这一副场景已经引来了周围人的好奇,三三两两地围在那看热闹呢。

    这不是要出名了么?柳月儿心想,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嘴上可没把门的,她倒是担心起她爹来了。正要上前,春花不知从哪冒出来拉住她:“小姐,老爷吩咐我,让你别在这待着。”

    柳月儿正想说什么,被春花一拉,不情不愿地回房间了。想想也是,以她的性格,注定是一场骂战。她也想不到,江家的人居然如此胡搅蛮缠,不想着如何找到凶手,竟跑到这上演这出戏,到底为哪般,莫不是想讹钱?唉,柳月儿心烦意乱的。

    柳月儿越想越生气,这江天明怎么活着的时候不争气,死了还来找晦气,早知如此,为何让她遇见了呢?

    可是回望之前种种,又觉得他挺可怜的,不管怎样,死者为大,他都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之前的风流债,权当让他这短暂的人世间潇洒快活一回吧。看看他家的做派,似乎能理解他为何如此放荡不堪,想到这柳月儿似乎有点庆幸,要是没发生这些事,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故事,她的人生,会不会因此更糟。她不想再想下去,希望真的能找到害他的人吧。

    过了好久,终于恢复了宁静,柳月儿跑出去一看,果然这群人已经走了,而元琪和她爹也出去了。柳月儿问了下人,他们并未知道两个人干嘛去了,只知道她爹吩咐他们去找桃枝扫除晦气。

    柳月儿也无心做其他事,焦急地等他俩回来,都到了快傍晚,两个人才匆匆回来。

    过了没几天,衙门就贴出告示,就江天明遇害一案作出说明,江天明案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和柳家有关,疑犯另有他人。衙门也警告了江家,不得再去肆扰柳家人。

    那天江家人来闹,柳老便带了元琪去了衙门,把情况作了说明,又问了案子始末,才知道这就是一宗悬案,仵作验了尸,一刀毙命,现场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小偷带走了几幅画和一个上好的一些玉器,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这个,但是还未发现有人出手被偷的东西。

    时间就这样过着,柳家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本来衙门就已经告知了江家人勿再闹事,可这江家人就是不听,隔三差五地跑来吵,闹得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甚至连柳老爷外头的生意都受了影响。

    柳老爷坐不住了,拍案而起,那天江家人又来,柳老爷冷冷地说道:“江德福,你想怎样就直说吧,这颖州城的茶叶生意有你一半,你不差钱。你有个哥哥,夫妻恩爱,经营一家酒楼,足够衣食无忧不需你帮衬;你姐姐虽然嫁的清苦,你姐夫却也是品行端正之人,他俩勤劳肯干,据说时常拒绝你的接济;而你那唯一的老娘身体健康,连补品都不用吃;你老婆除了凶点,也没什么缺点,我原以为你就是要钱,现在看来不是,既如此,有话你不妨直说。”

    江德福听了这一番话,知道刘家已经把摸过他的底了。但他还是很坚决地说道:“我就是要个说法,没有别的意思,你说的对,钱我有的是,我就是要杀人凶手出来!”

    “你说的杀人凶手不在我这,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别再和我兜圈子,否则我不会再像前几天那样让你们胡来!”

    “既然柳老爷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说了,希望你能帮我查出凶手,自证清白,还大家一个公道。”江德福终于表明了心迹。

    柳老爷冷哼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怪不得这几天一直来闹,搞得街坊人尽皆知,又好像点到为止,老家伙真是狡猾。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闹了这么多天,这账怎么算?”

    江德福不假思索:“好说,我请和尚道士给你请平安,仪式做几天都可以,再给你请一座金佛塔趋吉避凶,就当我赔礼道歉了,我会再登个告示澄清此事。”

    “元琪,既然江老板要道歉,那你就听听怎么说。”柳老爷示意他过来。

    元琪走了过去,心里嘀咕:要老爷查什么案,不是有衙门么。

    此时元琪站在江德福前面,江德福拱手抱拳歪了下身满是诚意地说道:“元琪少爷,之前的事多有得罪了,我们错怪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不起了!”他挥手一示意,那身边五六个人也跟着对他抱歉。

    元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不适应:多少有些口是心非了吧,前两天还凶神恶煞的,老爷也是,怎么还和他客气上了。只见他摇头晃脑鄙夷地说道:“没事,我度量大,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说完叉着双手冷冷地看着他们。

    江德福尴尬地笑了笑:“额这个元琪少爷就是心胸开阔。”

    元琪白了他一眼:“倒也不是,要不然你多少赔我点钱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拿来吧。”元琪摊开手来,毫不在乎地说道。

    本来也就这么一说,谁知那江德福竟立马说道:“好说好说。”手已经往胸口一伸,掏出一沓银票来,抓着元琪的手放了上去。元琪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惊呆了,一时竟不知所措,拿着银票呆愣在那,直到耳边柳老爷的声音幽幽传来:“元琪,你先下去吧…”

    元琪乖乖走了,盯着那银票眼睛闪闪发光。柳老爷慢慢悠悠坐了下来,环顾了下四周叹了口气说道:“好好的房子被你坏了风水,我这心啊真是难受,我女儿现在每晚都做恶梦,你说还怎么住啊?”说着表现出一个老父亲的忧伤来。

    “那不如这样,我呢正好还有空着的宅子,你搬过去住,宅子送你了,就当是我的赔礼了,你看如何?”江德福爽快地说。

    “这倒也行,不过我住惯了自己家,换个地方也睡不踏实。”柳老爷吊了吊眉头,那表情甚是无奈。

    “这…那你说怎么办啊?”

    “这宅子啊是不敢再住了,”柳老爷摇了摇头,低头叹气又抬眉看了看江德福:“不如你出钱买下我这屋,我呢搬到自己另一处宅子去,还是睡自己窝舒服啊,你说是不是?”

    江德福点了点头,并无意见,既然如此事情也就谈妥了,对他来说,这是最重要的。

    “柳老考虑周到,那就这样办了。”江德福爽快答应。

    等江德福一行人离开,柳月儿“嗖的”一下冒了出来,她逮着她爹问道:“爹,你真的要去查案子吗?真的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