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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迷局”

    自宇混沌初开,宙分昼夜之时,于无际黑暗中,初诞太古女神,名为星穹。为重塑三界,星穹以己身星辰之力缔造十二岁神,以十二擎天神柱,支撑天地四海八荒。然镇守东海的岁神逝辰,常年与妖魔为战,被魔气所倾,竟一念成魔,屠戮三界,大杀四方。众神灵皆陨落其绝神戟之下。三界危难之际中州岁神长寅、北郡岁神卯月、南海岁神罗申以焚仙骨与魔神逝辰大战三百六十五日,终将逝辰封于东海巨石暗礁麒麟岛下。虽神柱坍塌,而三界却在众神的牺牲下得以保全。以念这场浩劫之战,幸留凡人便以十二岁神之名以定人间年号,以示千秋后世。然不知过了几千载,人间硝烟再起,神州诸国分据,而一股不明来历的暗流正无形的推促着三界另一场灾难的来临。这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便是从那纷争里的某一个庚子年的初春拉开了序幕……

    在九州帝都洛城宫墙深处的养心湖边还吹着似剪般的三月春风,湖心亭的一位鹤发素衣老者正和另一位方士打扮的老人下着棋。鹤发老人似乎一脸从容对这场棋局有十拿九稳之意,而那位方士老人则是陷入沉思,似乎想从棋局中找寻一丝生机。而身旁站着的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则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脸上流露出一丝难掩的笑意。

    鹤发老者有些得意的捋了捋胡须对与其对弈的老方士说道:“老国师,这棋下到这般,是不是又算孤赢了?”

    老方士有些气急败坏的把手中的白子扔回了棋匣:“不玩了,不玩了,你这皇帝老儿,每次都是你赢……我下不过你!不玩了!”

    老皇帝起身怕了拍老国师的肩,又笑了笑说到:“东方先生别生气嘛,难得陪孤玩的尽兴,孤自然有赏赐的嘛。”

    老国师一听道“赏赐”这两个字,眼里便泛起了光。不过有些不太愿意被老皇帝看出来的说到:“我……我才不会,是因为什么赏赐才和陛下下棋的,总有一天我东方邈要把你杀个片甲不留!”

    老皇帝听了这顽童老头的疯言疯语倒也不见生气,反而是更加欲擒故纵的说着:“既然国师,不想要赏赐,那孤也不便强加于人,那就……”

    话音还未落,东方邈就一把拉住了,老皇帝的胳膊,连忙说到:“别别别,还是听听,听听再说嘛。”

    老皇帝看着傻笑的老顽童,向御前的侍女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侍女提着点心盒来到湖心亭。

    东方邈看着这两盒点心,甚是欣喜,甚至还忍不住的咽着口水。

    老皇帝见此情景有些明知故问的说道:“这是御膳房新制的,雪莲软糕,最宜搭配着樱香暖茶食用,吃上一口便回味无穷。不知东方先生可喜欢此礼物?”

    老顽童都顾不上回答老皇帝的话,只是连连点头。然后在确认过老皇帝的默允之后,便不顾形象的吃喝了起来。

    就在老顽童吃喝之际,老皇帝看着棋盘意味深远的问着那个从方才一直紧随身旁的中年男子:“尚儒啊,你看这局还有解不?”

    中年男子用谦卑的语气答道:“臣不才,未能参透,这棋局奥秘。”

    老皇帝似乎不肯作罢:“解解看嘛,尚儒。孤想以你的资质定能参透这其中奥秘。”

    “臣不敢……”

    “解!”

    老皇帝的语气突然透露出一种帝王的王霸之势。

    见再三不能推脱,中年男子做了个揖,然后走到棋桌边,拿起了棋匣中的白子,略微扫了一眼,便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局之上。原本的死局又变成了活局。

    “哈哈哈……”

    老皇帝见棋局被解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仰天长笑,心中默念道:“我九州后继有人,见天下一统之日,孤怕是等不到了,就仰仗你们了……”

    老皇帝身旁的纪尚儒,也对老皇帝因何而笑心知肚明。而他现在想的则是他那个出门云游江湖三年未见的儿子纪夜秋三日之后便会回都,作为父亲似乎有太多太多的话,想与这个说不定又长大了的儿子,彻夜的长谈。

    ……

    而于此时,纪尚儒所心心念念惦记着归途中的纪夜秋和他的姐夫纪家女婿天豪则是疲于赶路,两人来到了凉川渡口的小茶铺中歇脚。

    两人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天豪顺势在桌上放下了手上的“家伙”。

    天豪有些口干舌燥的唤着:“老板,来两碗麦茶。”

    身边的纪夜秋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茶铺老板见桌上那两柄弯刃,便知着两人的绝非池中之物。毕竟这个渡口来往的人多了,自然也是见过一些市面。这便吩咐小二:“丁字桌,两碗麦茶。”

    待小二送上麦茶,天豪便从怀里掏了茶钱和赏钱一并赏给了小二。纪夜秋倒是脸上有些挂不住的不开心。

    “姐夫,你这是不是有一些太阔卓了,我们在外三年。好像你都是只会给多,不会给少。我们本来就是游历在外,闲钱并不余绰。有时还要卖竹子,木头来筹资维生。夜秋愚钝不明姐夫为何总是这般。”

    天豪对纪夜秋笑了笑道:“嘿嘿,小少爷,天生聪颖,唯有在情与钱这两件事上,并未开悟。出门结识江湖好友,无非也就是花钱买一个痛快。你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像我当年追求你姐的时候,也花了不少心血才得到她的芳心。哈哈,小少爷,方才二十有余,年纪尚小,以后慢慢会明白的。”

    纪夜秋端起碗喝了口茶说道:“那三年不见,你想我姐吗?”

    天豪摇了摇头,笑了笑说到:“当年在我跟小少爷你出来之时,你姐就怪我没有带她一起走,也不知道如今原谅我没有。说不想肯定是假的,但我这次回去也不知如何面对她。”

    纪夜秋拍了拍天豪的肩:“不管二姐有没有原谅你,我都会替你一起恳求二姐的原谅的,打起精神。”

    “喂,你小子怎么倒还学会安慰起我来了,你姐夫可还没沦落道要小少爷你来安慰的时候,放心吧,她不原谅我,我就跪到她原谅为止,反正是我有错在先。”

    “就冲你这句,姐夫,我顶你!”

    两人笑着碰了碰碗,以茶代酒将碗里的茶一饮而尽。

    就在两人打算再次启程时。

    茶铺来了一批身着白色兜帽斗篷的人,人数七八有余。带头的是一个手握木手杖的男子,肩上还停着一只鹰。

    “苍鹰教?他们怎么来这里了”天豪低声嘀咕着。

    “素问苍鹰教虽不是什么江湖名门正派,但也并非什么外面邪教,且我们还要在三日内赶回洛都,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当两人决定离开,那个拿木手杖身边的男子,向他说道:“如今信物丢失,教主命我们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个盗走信物的女贼抓到。如果抓不到说是要拿我们的脑袋祭天。”

    “放心,她当时已经被我的猎鹰咒打伤,我们只要跟着白隼,便能找到那女贼的行踪。”

    说着那个拿木仗的男人,又放出了自己的鹰,只见那鹰似乎在追寻什么猎物似的,向着洛都方向的远空挥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