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龙宰莱茵
自瑟琳娜转至安全科后一年，榭拉格内战前夕。13：00，天气：雪，榭拉格的某座城镇；靠着针叶林建造的一间小旅馆。
遇袭？
是的，是特务喔。
后来在树林里我想帮你们一把的时候还冒出了另一位特务，还有一个不知道来干嘛的佣兵。
觉得麻烦似的，瑟琳娜眼前的卡特斯少女拨了拨自己像雪一样的白色秀发。
最后演了一出威胁你们的戏让他们撤退，总归是把资料保全下来了。
辛苦妳了，露比。
不会，这不也是我们合约的一部分吗？
你们莱茵生命带我深入榭拉格，我保护并假装自己是你们的敌人，创造哥伦比亚公司间不合的假象。
不是吗？
啊~
时间到，我该出发了。
祝你我的上司和睦相处，再会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露出一抹撩人的微笑，丽贝塔·布雷特·露比，雷神工业的小职员有余的晃出房间，留下瑟琳娜一个人待在房里。
虽然我们两家企业的关系密切，但那也仅限于哥伦比亚总部。
毕竟雷神工业还是一家哥伦比亚企业。
从沙发起身，瑟琳娜漫步到窗台，拉开手织的羊毛窗帘。
但是这次雷神工业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去跟保守派接触呢？
况且别说是卡车，连越野车都很难到达保守派的据点；号称每次都货送到府，服务到底的雷神工业，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露比在街上与一位穿着喀兰贸易公司制服的人对话着，拿出了一个什么给他签了名，显眼的白色长发在微风中晃动。
那个企业不可能会做这种赔本的生意。
雷神工业在隐瞒着什么……
眯起橙色的眼眸与细长的瞳孔，瑟琳娜望着两人的身影被驶来的运输卡车队遮蔽，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
算了，我们本来也就无权过问，而且目的也完成了。
不过真没想到，龘计划的关键竟然会在冰天雪地的榭拉格被找到。
然后特务的事也要跟塞拉报告才行。
扭头走离窗边，穿上大衣，提起铝制的公事包，瑟琳娜推门离去。
数月过后。
22：00，天气：阴
莱茵生命，维多利亚总部源石应用科。
一张报纸放在办公室的桌上，成堆的油炸食物、气泡、酒精饮料之间，标题大大的写着：榭拉格内战结束，保守派使用新式武器压制开放派，但最后分裂内斗，战败收场。
呀呼！太好了！万岁！
然而欢呼声跟榭拉格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静安静！
萨法尔斯站在办公桌上，手拿一张A3大小的黑白照片，他头顶看来廉价的光环像被打了一层蜡似的闪闪发光。
我们的研究终于取得成果。
经过了无数个前置计划，花费了一年又好几个月，我们终于弄清楚源石是如何影响生物体，并成功重现特定的感染特征。
他让职员们欢呼了一下。
除此之外，生命科的同事也传来佳音。
他们用我们的数据研究过后，得到了一个历史性的新发现！
“基因”，自从无数年前开始人类就在探究生物，我们的起源。
从达因的演化论到孟德的性状研究，我们推测生物的细胞体内藏有一种能调控生物性状的基础因子，简称“基因”。
就在今天，我们莱茵生命发现并证明了它的存在！
且将其命名为：去氧核糖核酸！
宴会开始后一段时间，庆祝会热闹的温暖气氛从办公室透出，来到了由冬夜冷清空气主导的阳台。
萨法尔斯咬着一根汤匙，撑着栏杆，静静的欣赏伦蒂尼姆宁静的夜景。
你不进去吗？
趴在他身边的栏杆上，雪莉蓬起身上乱七八糟的厚重白色羽毛御寒。
伦蒂尼姆今天的夜很美。
哼嗯~
明明每次都在派对喝个烂醉，今天你是撞到头了吗？
没事，只不过太兴奋了而已。
一点都不像是兴奋的样子，萨法尔斯叹了口气，继续咬着他的汤匙。
至少喝一口吧？
你可是主任喔。
拿出藏在羽毛里的一瓶香槟，雪莉向他询问道。
我……
好吧。
雪莉把酒塞进他手中，被羽毛包裹的手掌暖烘烘的。
……
妳有香槟杯吗？
拿起未开封的香槟，萨法尔斯望向雪莉。
没。
她将头转到一边，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我开玩笑的。
见萨法尔斯要走，雪莉把头再转了一百多度，用其它种族无法办到的角度看着他，手中拿着一只玻璃高脚杯。
…………
轻轻的用左手除掉瓶口的封纸和铁丝，拇指按着瓶口，以托着瓶底的右手开始转动瓶子，左手牢固的按着软木塞。
随着“吱”的一声，透明的玻璃瓶中传出了清晰的果香。
接过高脚杯将其倾斜，轻缓的将淡珀色泽的液体流入其中。
哼~
平常马马虎虎的，没想到盛香槟倒是做的挺有一回事。
每次庆功宴都要做的例行公事，不熟也难。
……
所以你为什么独自在这里恍神？
是妻子跟女儿不要你了吗？
与香槟同色的眼眸闪烁着顽皮的神态，雪莉接过酒杯小酌了一口。
不，要是她能到现在来甩掉我，那么我还真的希望如此。
萨法尔斯自我解嘲，从她手上接过酒杯，眼中满是悲戚。
这样吗……
那又是为什么呢？
饮下最后一口香槟，雪莉将酒杯交给萨法尔斯。
……
我身为天使，是天堂的守门员。
曾经，我在拉特兰的研究机关担任研究员，负责研究神创论，那时我对信仰忠诚无比，对自己的作为没有丝毫的怀疑。
活体解剖、人体实验，基本上所有有违伦理的实验都做过了。
然而，就在那之后的几年，我遇见了她。
向雪莉递出一张陈旧的照片，萨法尔斯再次将酒杯盏满香槟。
所以你的女儿是奇美拉吗？
接过香槟与照片，上头纪录着一位娇美黎伯利活泼的身姿。
雪莉喝过一口香槟后，将香槟递回给萨法尔斯。
小心！
萨法尔斯扶住连递个杯子都快不行的雪莉，急忙将香槟放到栏杆的木质扶手上，再让她安稳的趴回栏杆上。
抱歉…
这么久了我还是对酒精没有半点免疫力。
没事的，妳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用，难得我的意识还清楚，我要听完你的，拉特兰三大天使之一，座天使萨法尔斯首席研究员故事。
妳怎么知道的？调查过了吗？
平静的拿起香槟再饮了一口，萨法尔斯将杯子递给雪莉。
不，是塞雷告诉我的。
她最近一年真的很忙呢，不光是跟研究有关，外语、政治、经济、历史……
又不是要去选举，干嘛这么认真呢。
接过香槟，雪莉再喝下一口，然后把空杯子递给萨法尔斯。
谁知道，但黛尔门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
不過妳们两个真的很像她。
接过杯子，盏酒，再将杯子递给雪莉。
我知道自己修短羽毛之后很美，但是塞雷哪里像她了啊？
再喝一口香槟，雪莉的脸更红了。
性格；不服输、自信、顽固而且聪慧，最重要的是，内心总是保有自己独特的温柔。
接过雪莉晃来晃去的香槟杯，萨法尔斯苦笑着答道。
所以你要跟我说故事了吗？
雪莉将头以水平为轴顺时针扭了一百度，淡珀色的眼闪着期待的神情。
好吧，我们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对，我心爱的女儿；先叫她“爱克希亚”吧。
她并不是我和照片里那位的亲生女儿，因为拉特兰明文禁止高等萨科塔与其它种族通婚。
我们连结婚都没有，更别提有孩子了。
挥挥手，萨法尔斯以嘲笑自己似的语气说道，并喝下一口香槟。
爱克希亚是我们在下城区的贫民窟找到的。当时我和那位正在做源石病调查，忽然那位不知道是听到哭声还是什么就开始往一个方向跑。
最后就看见爱克希亚被装在一个塞满报纸的物流纸箱里，身边只留下写了阶级与名字的纸条。
将杯子递给雪莉，萨法尔斯将照片收回口袋之中。
呴~我还以为拉特兰是没有贫民窟或是感染者这类存在，天堂般的国家呢~嗝！
把空酒杯塞回萨法尔斯的手中，雪莉基本上已经醉了。
这是人们普遍对拉特兰的误会，拉特兰是天堂，只不过它还正在建设，是未完成的天堂。
社会福利普遍，医疗保健完善，拥有信仰且自由无比，公民还拥有十三项权力；是天堂一般的国家。
然而那都只是好的部份。
萨法尔斯将酒杯注满香槟，然后自己一口喝下。
社会氛围冷漠，法律繁多严格，信仰宰制迂腐与罪恶，非公民者只能挣扎求生；是地狱一般的国家。
随着时间过去，我和她越来越亲密，我对她的提防越来越少，几乎让她参与了我全部的实验。
终于，某一天在做某样即将为世界带来变革的实验时，神终究对我降下怒火，毁灭了我几乎所有的一切。
祂关上我面前的门，但也为我开了一扇窗，给了我唯一一次救赎的机会，一次剑与火的试炼。
在燃烧灼热，像地狱般的实验室里，我面前倒着高阶公证人，我背后躺着异族的她，而我完好无伤。
我有一个方法能救其中一人，那是一项只有三大天使阶级能使用的特权；
大天使的祝福。
祂要我做出选择，但选择的两边都是地狱。到底是失去信仰着的一切？
又或着失去我最后的救赎？
之后在法庭我才知道，是她刻意让实验出错的，她靠着犯下无数的罪恶取得长官的信任，渗透进最深的地狱，然后打开一条缝隙，让神降下天罚。
最终她被以叛国罪宣判死刑，而她也早已做好死去的觉悟，但她却死不了。
执行人不是武器被偷就是打不中她，绞刑台绳索崩断，断头台故障，毒气瓶过期，什么不可能的事都发生了。
此时此刻主天使的见证人才发现事情不对，找了更上层的智天使来，而他马上就发现了事情的症结点。
当然我坦承了自己的选择，发生这种事当然是不被允许的，本来这种祝福就不能用在萨科塔以外的种族上，更何况堂堂一位座天使竟然不去救自己的公证人，而用自己珍贵的祝福救了一位异族的叛徒。
原本直接叛国罪然后死刑就结束了，但他很烦恼，不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友人。
还有政治问题；我是座天使，要是直接死刑那绝对有损三大天使的颜面。
因此他跟法院做出的判决是叛国罪，终生流放，并且剥夺所有公民权力。
这对拉特兰人而言基本上等于死刑，但对我而言是全新的重生。
至于她则被软禁在拉特兰。
让孩子在有爱的环境下长大也是执行人的职责，因此法院在发现爱克希亚时决定让她在执行人的监督下抚养爱克希亚，一直到爱克希亚上小学的那年才被悄悄抹去。
喝下最后一口香槟，萨法尔斯放下空酒瓶，默默的望着早就睡着了的雪莉。
因此我很兴奋，莱茵生命正在完成，甚至超越我曾经的最高成就，探究一切的一切。
因此我很担忧，莱茵生命正在累积，甚至超越拉特兰最深的罪恶，违反一切的一切。
妳认为呢？瑟琳娜。
我们不会落到同样的下场……
瑟琳娜从阴影中走出，坚定的注视着萨法尔斯。
这里不是神的国度，也不是总辖的莱茵生命。
这里是龙的企业，这里是龙宰莱茵。
这样吗……
萨法尔斯露出最后的一抹微笑。
遇袭？
是的，是特务喔。
后来在树林里我想帮你们一把的时候还冒出了另一位特务，还有一个不知道来干嘛的佣兵。
觉得麻烦似的，瑟琳娜眼前的卡特斯少女拨了拨自己像雪一样的白色秀发。
最后演了一出威胁你们的戏让他们撤退，总归是把资料保全下来了。
辛苦妳了，露比。
不会，这不也是我们合约的一部分吗？
你们莱茵生命带我深入榭拉格，我保护并假装自己是你们的敌人，创造哥伦比亚公司间不合的假象。
不是吗？
啊~
时间到，我该出发了。
祝你我的上司和睦相处，再会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露出一抹撩人的微笑，丽贝塔·布雷特·露比，雷神工业的小职员有余的晃出房间，留下瑟琳娜一个人待在房里。
虽然我们两家企业的关系密切，但那也仅限于哥伦比亚总部。
毕竟雷神工业还是一家哥伦比亚企业。
从沙发起身，瑟琳娜漫步到窗台，拉开手织的羊毛窗帘。
但是这次雷神工业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去跟保守派接触呢？
况且别说是卡车，连越野车都很难到达保守派的据点；号称每次都货送到府，服务到底的雷神工业，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露比在街上与一位穿着喀兰贸易公司制服的人对话着，拿出了一个什么给他签了名，显眼的白色长发在微风中晃动。
那个企业不可能会做这种赔本的生意。
雷神工业在隐瞒着什么……
眯起橙色的眼眸与细长的瞳孔，瑟琳娜望着两人的身影被驶来的运输卡车队遮蔽，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
算了，我们本来也就无权过问，而且目的也完成了。
不过真没想到，龘计划的关键竟然会在冰天雪地的榭拉格被找到。
然后特务的事也要跟塞拉报告才行。
扭头走离窗边，穿上大衣，提起铝制的公事包，瑟琳娜推门离去。
数月过后。
22：00，天气：阴
莱茵生命，维多利亚总部源石应用科。
一张报纸放在办公室的桌上，成堆的油炸食物、气泡、酒精饮料之间，标题大大的写着：榭拉格内战结束，保守派使用新式武器压制开放派，但最后分裂内斗，战败收场。
呀呼！太好了！万岁！
然而欢呼声跟榭拉格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静安静！
萨法尔斯站在办公桌上，手拿一张A3大小的黑白照片，他头顶看来廉价的光环像被打了一层蜡似的闪闪发光。
我们的研究终于取得成果。
经过了无数个前置计划，花费了一年又好几个月，我们终于弄清楚源石是如何影响生物体，并成功重现特定的感染特征。
他让职员们欢呼了一下。
除此之外，生命科的同事也传来佳音。
他们用我们的数据研究过后，得到了一个历史性的新发现！
“基因”，自从无数年前开始人类就在探究生物，我们的起源。
从达因的演化论到孟德的性状研究，我们推测生物的细胞体内藏有一种能调控生物性状的基础因子，简称“基因”。
就在今天，我们莱茵生命发现并证明了它的存在！
且将其命名为：去氧核糖核酸！
宴会开始后一段时间，庆祝会热闹的温暖气氛从办公室透出，来到了由冬夜冷清空气主导的阳台。
萨法尔斯咬着一根汤匙，撑着栏杆，静静的欣赏伦蒂尼姆宁静的夜景。
你不进去吗？
趴在他身边的栏杆上，雪莉蓬起身上乱七八糟的厚重白色羽毛御寒。
伦蒂尼姆今天的夜很美。
哼嗯~
明明每次都在派对喝个烂醉，今天你是撞到头了吗？
没事，只不过太兴奋了而已。
一点都不像是兴奋的样子，萨法尔斯叹了口气，继续咬着他的汤匙。
至少喝一口吧？
你可是主任喔。
拿出藏在羽毛里的一瓶香槟，雪莉向他询问道。
我……
好吧。
雪莉把酒塞进他手中，被羽毛包裹的手掌暖烘烘的。
……
妳有香槟杯吗？
拿起未开封的香槟，萨法尔斯望向雪莉。
没。
她将头转到一边，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我开玩笑的。
见萨法尔斯要走，雪莉把头再转了一百多度，用其它种族无法办到的角度看着他，手中拿着一只玻璃高脚杯。
…………
轻轻的用左手除掉瓶口的封纸和铁丝，拇指按着瓶口，以托着瓶底的右手开始转动瓶子，左手牢固的按着软木塞。
随着“吱”的一声，透明的玻璃瓶中传出了清晰的果香。
接过高脚杯将其倾斜，轻缓的将淡珀色泽的液体流入其中。
哼~
平常马马虎虎的，没想到盛香槟倒是做的挺有一回事。
每次庆功宴都要做的例行公事，不熟也难。
……
所以你为什么独自在这里恍神？
是妻子跟女儿不要你了吗？
与香槟同色的眼眸闪烁着顽皮的神态，雪莉接过酒杯小酌了一口。
不，要是她能到现在来甩掉我，那么我还真的希望如此。
萨法尔斯自我解嘲，从她手上接过酒杯，眼中满是悲戚。
这样吗……
那又是为什么呢？
饮下最后一口香槟，雪莉将酒杯交给萨法尔斯。
……
我身为天使，是天堂的守门员。
曾经，我在拉特兰的研究机关担任研究员，负责研究神创论，那时我对信仰忠诚无比，对自己的作为没有丝毫的怀疑。
活体解剖、人体实验，基本上所有有违伦理的实验都做过了。
然而，就在那之后的几年，我遇见了她。
向雪莉递出一张陈旧的照片，萨法尔斯再次将酒杯盏满香槟。
所以你的女儿是奇美拉吗？
接过香槟与照片，上头纪录着一位娇美黎伯利活泼的身姿。
雪莉喝过一口香槟后，将香槟递回给萨法尔斯。
小心！
萨法尔斯扶住连递个杯子都快不行的雪莉，急忙将香槟放到栏杆的木质扶手上，再让她安稳的趴回栏杆上。
抱歉…
这么久了我还是对酒精没有半点免疫力。
没事的，妳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用，难得我的意识还清楚，我要听完你的，拉特兰三大天使之一，座天使萨法尔斯首席研究员故事。
妳怎么知道的？调查过了吗？
平静的拿起香槟再饮了一口，萨法尔斯将杯子递给雪莉。
不，是塞雷告诉我的。
她最近一年真的很忙呢，不光是跟研究有关，外语、政治、经济、历史……
又不是要去选举，干嘛这么认真呢。
接过香槟，雪莉再喝下一口，然后把空杯子递给萨法尔斯。
谁知道，但黛尔门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
不過妳们两个真的很像她。
接过杯子，盏酒，再将杯子递给雪莉。
我知道自己修短羽毛之后很美，但是塞雷哪里像她了啊？
再喝一口香槟，雪莉的脸更红了。
性格；不服输、自信、顽固而且聪慧，最重要的是，内心总是保有自己独特的温柔。
接过雪莉晃来晃去的香槟杯，萨法尔斯苦笑着答道。
所以你要跟我说故事了吗？
雪莉将头以水平为轴顺时针扭了一百度，淡珀色的眼闪着期待的神情。
好吧，我们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对，我心爱的女儿；先叫她“爱克希亚”吧。
她并不是我和照片里那位的亲生女儿，因为拉特兰明文禁止高等萨科塔与其它种族通婚。
我们连结婚都没有，更别提有孩子了。
挥挥手，萨法尔斯以嘲笑自己似的语气说道，并喝下一口香槟。
爱克希亚是我们在下城区的贫民窟找到的。当时我和那位正在做源石病调查，忽然那位不知道是听到哭声还是什么就开始往一个方向跑。
最后就看见爱克希亚被装在一个塞满报纸的物流纸箱里，身边只留下写了阶级与名字的纸条。
将杯子递给雪莉，萨法尔斯将照片收回口袋之中。
呴~我还以为拉特兰是没有贫民窟或是感染者这类存在，天堂般的国家呢~嗝！
把空酒杯塞回萨法尔斯的手中，雪莉基本上已经醉了。
这是人们普遍对拉特兰的误会，拉特兰是天堂，只不过它还正在建设，是未完成的天堂。
社会福利普遍，医疗保健完善，拥有信仰且自由无比，公民还拥有十三项权力；是天堂一般的国家。
然而那都只是好的部份。
萨法尔斯将酒杯注满香槟，然后自己一口喝下。
社会氛围冷漠，法律繁多严格，信仰宰制迂腐与罪恶，非公民者只能挣扎求生；是地狱一般的国家。
随着时间过去，我和她越来越亲密，我对她的提防越来越少，几乎让她参与了我全部的实验。
终于，某一天在做某样即将为世界带来变革的实验时，神终究对我降下怒火，毁灭了我几乎所有的一切。
祂关上我面前的门，但也为我开了一扇窗，给了我唯一一次救赎的机会，一次剑与火的试炼。
在燃烧灼热，像地狱般的实验室里，我面前倒着高阶公证人，我背后躺着异族的她，而我完好无伤。
我有一个方法能救其中一人，那是一项只有三大天使阶级能使用的特权；
大天使的祝福。
祂要我做出选择，但选择的两边都是地狱。到底是失去信仰着的一切？
又或着失去我最后的救赎？
之后在法庭我才知道，是她刻意让实验出错的，她靠着犯下无数的罪恶取得长官的信任，渗透进最深的地狱，然后打开一条缝隙，让神降下天罚。
最终她被以叛国罪宣判死刑，而她也早已做好死去的觉悟，但她却死不了。
执行人不是武器被偷就是打不中她，绞刑台绳索崩断，断头台故障，毒气瓶过期，什么不可能的事都发生了。
此时此刻主天使的见证人才发现事情不对，找了更上层的智天使来，而他马上就发现了事情的症结点。
当然我坦承了自己的选择，发生这种事当然是不被允许的，本来这种祝福就不能用在萨科塔以外的种族上，更何况堂堂一位座天使竟然不去救自己的公证人，而用自己珍贵的祝福救了一位异族的叛徒。
原本直接叛国罪然后死刑就结束了，但他很烦恼，不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友人。
还有政治问题；我是座天使，要是直接死刑那绝对有损三大天使的颜面。
因此他跟法院做出的判决是叛国罪，终生流放，并且剥夺所有公民权力。
这对拉特兰人而言基本上等于死刑，但对我而言是全新的重生。
至于她则被软禁在拉特兰。
让孩子在有爱的环境下长大也是执行人的职责，因此法院在发现爱克希亚时决定让她在执行人的监督下抚养爱克希亚，一直到爱克希亚上小学的那年才被悄悄抹去。
喝下最后一口香槟，萨法尔斯放下空酒瓶，默默的望着早就睡着了的雪莉。
因此我很兴奋，莱茵生命正在完成，甚至超越我曾经的最高成就，探究一切的一切。
因此我很担忧，莱茵生命正在累积，甚至超越拉特兰最深的罪恶，违反一切的一切。
妳认为呢？瑟琳娜。
我们不会落到同样的下场……
瑟琳娜从阴影中走出，坚定的注视着萨法尔斯。
这里不是神的国度，也不是总辖的莱茵生命。
这里是龙的企业，这里是龙宰莱茵。
这样吗……
萨法尔斯露出最后的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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