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忽闻遥城黄侍郎
晨起棉园逐蝶舞，映月纺线织布忙。
第二天的时候李立经过晚上的锻炼，已经习惯了黄金梧的名字，黄珍珠再叫“金梧少爷”的时候他都能立马反应过来。第二天依旧是单调无聊的一天，一整天李立都在书房里练字。才开始接触到这种卫国的文字，李立翻着账本不停地临摹，只求字体能好看一点不再歪歪扭扭。到了饭点和上午，下午以及傍晚的时候，黄珍珠就会及时的从厨房端来茶盅饭以及糕点。其他时间则不见这小丫头的踪影。唯一的变化倒是第二天黄珍珠的头发扎的紧实整齐了，只在头前留着刘海，但也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傍晚吃过水果之后，黄金梧突然听到前院传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所以就跑去看，发现前院有几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在织布，听黄珍珠说白天采的新棉花，回去后黄金梧就用卫国的文字写下了这两句。
第二天的午饭和晚饭还是鱼汤和米饭，早餐则是不认识的糕点。
第三天的早上，天还没亮李立就被小丫头黄珍珠叫了起来，原因是因为当天会有客人，而且是非常有名的黄侍郎！就是那个曾经被晔国皇帝派遣到卫城商谈下百年之约的侍郎。
黄府上下已经是一片忙碌，其他院子里半夜已经忙了起来，是邻院黄金梧的大伯和叔叔派了很多丫鬟和护院在其他三个院子里打扫。前院肯定是阿大他们在打扫，黄金梧的院子里有黄影儿和小丫头黄珍珠日常打扫，此时倒不着急慌乱。
听说要与黄金梧的老爹，那位官名老唬人的副城主老爹要见面了，李立心里也跟着全院上下紧张起来。李立这黄金梧的身份能否装下去全看能不能应付这几个人了。
黄侍郎的突然到访有些蹊跷，毕竟是他国的使臣，之前一直定居在卫城里，这黄府又处在曲城之中，附近没有风景名胜之地，大伙儿都在猜他的目的为何。
一直到了午后，黄侍郎才带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到了，黄金梧的全府上下都分列府外迎接。
李立也终于见到了管家老头，一头的白发，脸颊有两坨酒红，应是常年喝酒导致的，带着一顶师爷帽子，穿着黑皂两色的长袍，不苟言笑，对黄金梧轻轻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李立立马恭敬的拱手还礼。
随着护院队长黄忠的吆喝，黄侍郎和黄守正的轿子才正式到府门前，李立跟着管家一起拱手低头行礼，一直到客人都安排完了，李立才发现竟然也没仔细的看看黄侍郎和老爹黄守正的模样。只看到两个背影，一个龙踞虎步，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另外一个身形高大的则亦步亦趋，错过半身在旁伸手引领。
黄守正和黄守刚领着黄侍郎到了客院歇息，而剩下的宾客都被黄守封接到了隔壁的院子里接待。黄守封似乎有些刻板，衣服穿得跟盔甲一样，袖口和领口都扎的紧紧的，身影高壮，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但胡子一大把，脸部线条刚毅粗狂，浓眉杏目，紧闭嘴唇，不善言语，一直都是黄金梧的大伯黄守刚在招呼安排接待宾客，黄守封中途只说过一个“请”字就领头把宾客带走了。
黄守刚则负责接待之后又到达黄府的一群年轻人，都是些达官贵人们的公子哥。黄守刚是一个头发已经灰白大半的小老头，留着一把稀疏的胡子，时常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笑眯眯的听那些青年才俊高谈阔论，既不争辩也不劝解，由着一群人高声争论着。加上黄守刚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一群人就继续放松的高谈阔论，说着游山玩水的事情。
黄金梧一直在院子里养着，几乎跟这些公子哥毫无交集，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认识的，也不是李立能够叫出名字的。黄金梧跟李立介绍的时候也没提起过这些人。
李立听得无聊，就跟大伯告了个尿假失陪，钻到厨房去偷吃点心了，大伯黄守刚也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答应了。里面的宾客都有两位叔伯带来的丫鬟和仆人伺候着，这倒是乐得黄金梧和黄珍珠都很清闲。
等到厨房陆续添了两次茶水之后，阿大才叫黄金梧进去答话。
李立进门之后先是对着坐在主位的黄守正和坐在正客位的黄侍郎分别跪拜行礼之后，才又拱手站在厅堂正中等着答话。这两位都是达官显贵，一位是晔国侍郎，一位是大城曲城的副城主，黄金梧毫无官职，见官还是要行大礼的。
主位和正客位的旁边各有几个丫鬟站着伺候着，有的提着茶壶不时添续茶水，有的拿着羽扇轻轻扇风。靠门的地方站着两排的侍卫，一边是穿着统一制式粗布棉衣的阿大他们一群护院；一边是黄侍郎带着的一群穿黑色盔甲的侍卫，个个沉闷压抑，自带一股不好受的煞气。
这位黄副城主穿着官袍，戴着官帽，脚上也穿着高高的黑靴子，粗粗一观身形高大，胸背宽阔，就是脸颊显得很憔悴消瘦，眼眶也深陷，微微皱着浓眉，眼神灰暗，宽大的双唇紧紧抿着，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事情。旁边坐着的黄侍郎同样穿着官袍，但是穿着马靴，也没有戴官帽，而是把头发随意地扎着，用一个鼎冠束着，再看黄侍郎面貌，细细的弯眉，三角眼，一双眼瞳隐隐泛光，鼻子小巧玲珑，嘴唇窄薄，脸颊也白皙俊朗，整个看着小巧玲珑，赏心悦目，像一个冷酷的美女一样，若不是穿着官袍，一定会认错。
“听闻你近日外出清城贩运货物，又翻了马车受伤，而今如何了？”黄侍郎不疾不徐的说道。
“多谢黄大人遣怀记挂，小民经过这几天的休息，已经完全好了。”李立谦卑的答道。
“我听说你们卫国的男儿到了十二岁便要考较文章，如若不中，则十四岁可以再考较武艺，倘若再不中，则到了十五六岁就会参军入得行伍。我久住京诚卫城，未曾听闻你考取功名，也没有听闻你入得哪处武将门下，而今快到十七岁了吧，打算何时入伍？”
入伍？这倒是李立这几天没听说过的，没想到这里兵役竟然是强制的。不过想想黄金梧的老爹就是一城的副城主，到时候给安排个安全轻松些的差事也能混过去。
“回黄侍郎大人的话，小民我自小喜爱钻研商贾之道，喜欢赚钱，志向是做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参军一事尚且来不及多想，容我多思量几天再答复大人。”李立推诿的说道。
“我既然在此，你就现在答吧。”黄侍郎轻轻动着小巧的薄唇说着。
“此事尚且...最好与家父商议一下。”李立继续推脱道。
“正是正是，我正在城中给我儿参详着呢，托黄大人的福，近年战时全歇，征兵的年龄正在放缓。尚且小二重伤初愈，总要些时间的，不如再过几日......”黄守正也符合着说道。
黄守正的话没说完就又被打断了，黄侍郎的侍卫里，站在黄忠对面的一个突然说道：“黄金梧少爷，鄙人姓司，名难，烨国遥城人士，多年前曾经和少爷你打过一架，而今几年光阴匆匆而过，黄金梧少爷已经跟我一般高了，我等军职在身，在营中吃的尽是些糟糠霉米比不过少爷在城中锦衣玉食。想来再过些时日定比我等厉害。我千里迢迢过来，想要再和你切磋一下。等我回晔国之后不一定再有军务到卫国来。”
司难说完，黄侍郎端起茶杯吹着茶叶，慢慢的喝着。黄守正被打断了话，就不再说了，只是看看黄侍郎又拿眼神瞪着司难。
司难见没人反对，就继继续说道：“只是和黄金梧少爷比比拳脚功夫，不会伤了少爷，若是黄金梧少爷习得高深武学请尽管使出来。”司难一边说一边脱了全身的盔甲和腰上的刀递给一旁的侍卫同伴捧着。司难脱了盔甲，看起来依然虎背熊腰的壮实，穿着宽松的粗布皂色长衫，黑实的头发用绳子在头顶绑束了一个结，面貌显眼的是一双浓眉大眼，眼珠像铜铃一样圆瞪着，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
“这次我等快马加鞭的赶来，走的匆忙，带的人不多，全是我的心腹之人，我也曾入过军伍，这些都是我生死相托的弟兄，希望黄城主能够成全司难的小请求。”黄侍郎放下茶杯感慨的说着。
“既然如此，那我儿就稍微和司难兄弟过上几招，也见识见识军伍人的身手。你的两个哥哥现如今就在军中，我和你叔叔也曾经在边关呆过多年，你就当提前见识罢了。”黄守正突兀的转口说道，说完也像黄侍郎刚才那样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吹着茶叶啜起茶。
一场比试突然就被定了下来，都容不得黄金梧插嘴。
待得黄守正说完，司难就走上前抱拳一礼，然后打出一拳冲着李立左肩膀击到。李立很少打架，原本以为会毫无悬念的被一拳打飞，没想到出拳速度却不快，李立一扭身就躲过了。司难收拳又冲着李立右边肩膀捣出一拳，李立依旧轻松躲过。
司难再次收拳之后退后一步，朗声说着：“黄金梧少爷尽管出招，我司难大小战事经历了几十场，不怕受伤，还清用出点真本事。”说完司难再次上前对战，这次两步扎了一个大马步，冲李立肚子一拳上冲直推，李立又往右躲，拳头跟着偏，李立看不能完全躲过去，就伸出右手想要去握住那个拳头。
没想到这一次司难的拳头张开，迅捷的捏住了李立的手腕，然后捏着李立的右手往自己胸口嘭的打出了一下，又往李立手腕一捏，李立马上感觉整个手臂酥麻用不上力气了。李立下意识的用另一只左手要去掰开那只箍住自己右手的大手，司难又迅捷的捏着李立右手，转身到了李立背后，单手擒拿住李立整个右臂。李立只觉得右肩膀处一阵阵抽痛，没脱臼也不远了。
司难制住李立以后，又用大嗓门说着：“黄金梧少爷只击中我一拳，我没事，但我胜了一招，却是擒住了少爷，是我又赢了。”环顾了一圈再说道，“卫国的新兵都是这般孱弱无力吗？若是如此，卫国当真会越来越弱，直到不堪一击。曲城可还有能与我一战的少年？”
“当然不是！”李立当即说道，打架输了不能输了气势。
然而说道曲城的同龄人，这次李立没话可说了。曲城里他认识的人不多，但是这几天的闲聊，总听到过不少达官显贵们的公子哥，却都是游山玩水，吟诗作赋的文弱书生，打架厉害的倒是没听说过。
黄侍郎淡淡的看着，黄守正还在继续低头喝茶，周围的丫鬟和护卫们都紧张的看着，没一个人回话，黄侍郎带的一排侍卫面无表情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既是如此，浪费了我等白跑了一趟了，原本我还对你这‘卫国第一庸才’有点期待，觉得你或许有点武学天赋，或者再有惊世之言。你可知道，若是在战场之上，你此刻已经成了我的俘虏。”司难说完，突然又用另一只左手紧箍住了李立的脖子，像提一只羊羔一样把李立举了起来。
李立登时觉得脸上一片发烧，一半是憋得，一半李立估计是难看羞愧的，没想到自己跟对方一样高，对方力气却这么大，一只手就把自己举起来了。
“如此庸碌之人，却让我晔国皇帝被嘲笑多年，真想替陛下分忧了结了你......”
还没听司难说完，李立突然感觉脖子一疼，胸口憋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天的时候李立经过晚上的锻炼，已经习惯了黄金梧的名字，黄珍珠再叫“金梧少爷”的时候他都能立马反应过来。第二天依旧是单调无聊的一天，一整天李立都在书房里练字。才开始接触到这种卫国的文字，李立翻着账本不停地临摹，只求字体能好看一点不再歪歪扭扭。到了饭点和上午，下午以及傍晚的时候，黄珍珠就会及时的从厨房端来茶盅饭以及糕点。其他时间则不见这小丫头的踪影。唯一的变化倒是第二天黄珍珠的头发扎的紧实整齐了，只在头前留着刘海，但也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傍晚吃过水果之后，黄金梧突然听到前院传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所以就跑去看，发现前院有几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在织布，听黄珍珠说白天采的新棉花，回去后黄金梧就用卫国的文字写下了这两句。
第二天的午饭和晚饭还是鱼汤和米饭，早餐则是不认识的糕点。
第三天的早上，天还没亮李立就被小丫头黄珍珠叫了起来，原因是因为当天会有客人，而且是非常有名的黄侍郎！就是那个曾经被晔国皇帝派遣到卫城商谈下百年之约的侍郎。
黄府上下已经是一片忙碌，其他院子里半夜已经忙了起来，是邻院黄金梧的大伯和叔叔派了很多丫鬟和护院在其他三个院子里打扫。前院肯定是阿大他们在打扫，黄金梧的院子里有黄影儿和小丫头黄珍珠日常打扫，此时倒不着急慌乱。
听说要与黄金梧的老爹，那位官名老唬人的副城主老爹要见面了，李立心里也跟着全院上下紧张起来。李立这黄金梧的身份能否装下去全看能不能应付这几个人了。
黄侍郎的突然到访有些蹊跷，毕竟是他国的使臣，之前一直定居在卫城里，这黄府又处在曲城之中，附近没有风景名胜之地，大伙儿都在猜他的目的为何。
一直到了午后，黄侍郎才带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到了，黄金梧的全府上下都分列府外迎接。
李立也终于见到了管家老头，一头的白发，脸颊有两坨酒红，应是常年喝酒导致的，带着一顶师爷帽子，穿着黑皂两色的长袍，不苟言笑，对黄金梧轻轻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李立立马恭敬的拱手还礼。
随着护院队长黄忠的吆喝，黄侍郎和黄守正的轿子才正式到府门前，李立跟着管家一起拱手低头行礼，一直到客人都安排完了，李立才发现竟然也没仔细的看看黄侍郎和老爹黄守正的模样。只看到两个背影，一个龙踞虎步，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另外一个身形高大的则亦步亦趋，错过半身在旁伸手引领。
黄守正和黄守刚领着黄侍郎到了客院歇息，而剩下的宾客都被黄守封接到了隔壁的院子里接待。黄守封似乎有些刻板，衣服穿得跟盔甲一样，袖口和领口都扎的紧紧的，身影高壮，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但胡子一大把，脸部线条刚毅粗狂，浓眉杏目，紧闭嘴唇，不善言语，一直都是黄金梧的大伯黄守刚在招呼安排接待宾客，黄守封中途只说过一个“请”字就领头把宾客带走了。
黄守刚则负责接待之后又到达黄府的一群年轻人，都是些达官贵人们的公子哥。黄守刚是一个头发已经灰白大半的小老头，留着一把稀疏的胡子，时常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笑眯眯的听那些青年才俊高谈阔论，既不争辩也不劝解，由着一群人高声争论着。加上黄守刚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一群人就继续放松的高谈阔论，说着游山玩水的事情。
黄金梧一直在院子里养着，几乎跟这些公子哥毫无交集，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认识的，也不是李立能够叫出名字的。黄金梧跟李立介绍的时候也没提起过这些人。
李立听得无聊，就跟大伯告了个尿假失陪，钻到厨房去偷吃点心了，大伯黄守刚也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答应了。里面的宾客都有两位叔伯带来的丫鬟和仆人伺候着，这倒是乐得黄金梧和黄珍珠都很清闲。
等到厨房陆续添了两次茶水之后，阿大才叫黄金梧进去答话。
李立进门之后先是对着坐在主位的黄守正和坐在正客位的黄侍郎分别跪拜行礼之后，才又拱手站在厅堂正中等着答话。这两位都是达官显贵，一位是晔国侍郎，一位是大城曲城的副城主，黄金梧毫无官职，见官还是要行大礼的。
主位和正客位的旁边各有几个丫鬟站着伺候着，有的提着茶壶不时添续茶水，有的拿着羽扇轻轻扇风。靠门的地方站着两排的侍卫，一边是穿着统一制式粗布棉衣的阿大他们一群护院；一边是黄侍郎带着的一群穿黑色盔甲的侍卫，个个沉闷压抑，自带一股不好受的煞气。
这位黄副城主穿着官袍，戴着官帽，脚上也穿着高高的黑靴子，粗粗一观身形高大，胸背宽阔，就是脸颊显得很憔悴消瘦，眼眶也深陷，微微皱着浓眉，眼神灰暗，宽大的双唇紧紧抿着，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事情。旁边坐着的黄侍郎同样穿着官袍，但是穿着马靴，也没有戴官帽，而是把头发随意地扎着，用一个鼎冠束着，再看黄侍郎面貌，细细的弯眉，三角眼，一双眼瞳隐隐泛光，鼻子小巧玲珑，嘴唇窄薄，脸颊也白皙俊朗，整个看着小巧玲珑，赏心悦目，像一个冷酷的美女一样，若不是穿着官袍，一定会认错。
“听闻你近日外出清城贩运货物，又翻了马车受伤，而今如何了？”黄侍郎不疾不徐的说道。
“多谢黄大人遣怀记挂，小民经过这几天的休息，已经完全好了。”李立谦卑的答道。
“我听说你们卫国的男儿到了十二岁便要考较文章，如若不中，则十四岁可以再考较武艺，倘若再不中，则到了十五六岁就会参军入得行伍。我久住京诚卫城，未曾听闻你考取功名，也没有听闻你入得哪处武将门下，而今快到十七岁了吧，打算何时入伍？”
入伍？这倒是李立这几天没听说过的，没想到这里兵役竟然是强制的。不过想想黄金梧的老爹就是一城的副城主，到时候给安排个安全轻松些的差事也能混过去。
“回黄侍郎大人的话，小民我自小喜爱钻研商贾之道，喜欢赚钱，志向是做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参军一事尚且来不及多想，容我多思量几天再答复大人。”李立推诿的说道。
“我既然在此，你就现在答吧。”黄侍郎轻轻动着小巧的薄唇说着。
“此事尚且...最好与家父商议一下。”李立继续推脱道。
“正是正是，我正在城中给我儿参详着呢，托黄大人的福，近年战时全歇，征兵的年龄正在放缓。尚且小二重伤初愈，总要些时间的，不如再过几日......”黄守正也符合着说道。
黄守正的话没说完就又被打断了，黄侍郎的侍卫里，站在黄忠对面的一个突然说道：“黄金梧少爷，鄙人姓司，名难，烨国遥城人士，多年前曾经和少爷你打过一架，而今几年光阴匆匆而过，黄金梧少爷已经跟我一般高了，我等军职在身，在营中吃的尽是些糟糠霉米比不过少爷在城中锦衣玉食。想来再过些时日定比我等厉害。我千里迢迢过来，想要再和你切磋一下。等我回晔国之后不一定再有军务到卫国来。”
司难说完，黄侍郎端起茶杯吹着茶叶，慢慢的喝着。黄守正被打断了话，就不再说了，只是看看黄侍郎又拿眼神瞪着司难。
司难见没人反对，就继继续说道：“只是和黄金梧少爷比比拳脚功夫，不会伤了少爷，若是黄金梧少爷习得高深武学请尽管使出来。”司难一边说一边脱了全身的盔甲和腰上的刀递给一旁的侍卫同伴捧着。司难脱了盔甲，看起来依然虎背熊腰的壮实，穿着宽松的粗布皂色长衫，黑实的头发用绳子在头顶绑束了一个结，面貌显眼的是一双浓眉大眼，眼珠像铜铃一样圆瞪着，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
“这次我等快马加鞭的赶来，走的匆忙，带的人不多，全是我的心腹之人，我也曾入过军伍，这些都是我生死相托的弟兄，希望黄城主能够成全司难的小请求。”黄侍郎放下茶杯感慨的说着。
“既然如此，那我儿就稍微和司难兄弟过上几招，也见识见识军伍人的身手。你的两个哥哥现如今就在军中，我和你叔叔也曾经在边关呆过多年，你就当提前见识罢了。”黄守正突兀的转口说道，说完也像黄侍郎刚才那样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吹着茶叶啜起茶。
一场比试突然就被定了下来，都容不得黄金梧插嘴。
待得黄守正说完，司难就走上前抱拳一礼，然后打出一拳冲着李立左肩膀击到。李立很少打架，原本以为会毫无悬念的被一拳打飞，没想到出拳速度却不快，李立一扭身就躲过了。司难收拳又冲着李立右边肩膀捣出一拳，李立依旧轻松躲过。
司难再次收拳之后退后一步，朗声说着：“黄金梧少爷尽管出招，我司难大小战事经历了几十场，不怕受伤，还清用出点真本事。”说完司难再次上前对战，这次两步扎了一个大马步，冲李立肚子一拳上冲直推，李立又往右躲，拳头跟着偏，李立看不能完全躲过去，就伸出右手想要去握住那个拳头。
没想到这一次司难的拳头张开，迅捷的捏住了李立的手腕，然后捏着李立的右手往自己胸口嘭的打出了一下，又往李立手腕一捏，李立马上感觉整个手臂酥麻用不上力气了。李立下意识的用另一只左手要去掰开那只箍住自己右手的大手，司难又迅捷的捏着李立右手，转身到了李立背后，单手擒拿住李立整个右臂。李立只觉得右肩膀处一阵阵抽痛，没脱臼也不远了。
司难制住李立以后，又用大嗓门说着：“黄金梧少爷只击中我一拳，我没事，但我胜了一招，却是擒住了少爷，是我又赢了。”环顾了一圈再说道，“卫国的新兵都是这般孱弱无力吗？若是如此，卫国当真会越来越弱，直到不堪一击。曲城可还有能与我一战的少年？”
“当然不是！”李立当即说道，打架输了不能输了气势。
然而说道曲城的同龄人，这次李立没话可说了。曲城里他认识的人不多，但是这几天的闲聊，总听到过不少达官显贵们的公子哥，却都是游山玩水，吟诗作赋的文弱书生，打架厉害的倒是没听说过。
黄侍郎淡淡的看着，黄守正还在继续低头喝茶，周围的丫鬟和护卫们都紧张的看着，没一个人回话，黄侍郎带的一排侍卫面无表情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既是如此，浪费了我等白跑了一趟了，原本我还对你这‘卫国第一庸才’有点期待，觉得你或许有点武学天赋，或者再有惊世之言。你可知道，若是在战场之上，你此刻已经成了我的俘虏。”司难说完，突然又用另一只左手紧箍住了李立的脖子，像提一只羊羔一样把李立举了起来。
李立登时觉得脸上一片发烧，一半是憋得，一半李立估计是难看羞愧的，没想到自己跟对方一样高，对方力气却这么大，一只手就把自己举起来了。
“如此庸碌之人，却让我晔国皇帝被嘲笑多年，真想替陛下分忧了结了你......”
还没听司难说完，李立突然感觉脖子一疼，胸口憋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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