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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豪杰暗访“莲泉寺” 天仇戏耍“张老六”

    姚钧晖虽说只是天师身份,但受皇命调查姬鲲、陈通合等人,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塞哈智当然不敢怠慢,急忙命令手下人乔装、暗访顺天府内、外一众寺庙、道观,但有消息立刻禀告天师府,查了半月有余,虽说锦衣卫禀报几起可疑,认真一查,俱是子虚乌有。不得已,姚钧晖只得命家人请玄瑛、玄光二位道长前来天师府。

    王天仇、玄光二人进了天师府大门,姚钧晖闻讯急忙出来相迎,将二人让进书房。姚钧晖说道:“贫僧为追拿姬鲲、陈通合等人,端的是焦头烂额。如今半月有余,仍不见丝毫破绽。玄瑛道长道术惊世骇俗,贫僧斗胆请玄瑛道长为某预测一卦,卜一卜姬鲲等人目前何处,不知可否?”王天仇见姚钧晖诚心恳求,遂掐定子午,再将三奇、六仪、九宫、八门、八诈神一一排列心中。排完之后,王天仇禁不住“咦”了一声,王天仇暗想,真是怪哉,怎的回事?莫非姬鲲等人入地了不成?为何自己找寻不到?王天仇再一想,明白了,这定是姬鲲学会了奇门遁甲中的“隐遁”之法,将自己一应痕迹抹去,王天仇只能预测出大致方位,却难以找到这伙人的藏匿之地。

    王天仇明白之后,对姚钧晖说道:“惭愧,不知姬鲲有何手段,居然能够用‘隐遁’之法,抹去了行踪。小道只能推算出姬鲲一伙儿,就在燕山西南不足百里之内。至于其它则不敢妄言。”姚钧晖闻听一愣,迅速恢复笑容说道:“玄瑛道长不必过谦,燕山西南百里之内寺庙、道观不过大小几十处。细细查访,定能擒获姬鲲合伙。待有密报消息,贫僧还要劳烦二位道长。”三人又散说了几句,王天仇、玄光告辞。望着王天仇的背影,姚钧晖若有所思。

    功夫不负有心人,锦衣卫在秘密调查逾一个月后,终于发现了“莲泉寺”的古怪。接到密报的姚钧晖,并未因之前锦衣卫多次消息不实而产生任何抱怨与怠慢,他看完这次密报之后,仍然让家人去客栈请玄瑛与玄光二位道长前来商议。对于缉拿姬鲲等人,姚钧晖为何放着大明锦衣卫不用,而如此依仗王天仇与玄关呢?姚钧晖通过与王天仇与玄光接触发现,其一,二人思正心清、正大光明;其二,二人道术与身手,放眼整个大明罕见难寻;第三,姚钧晖在“明日擂台”时,亲耳听到玄瑛、玄光二位道长俱是拜了隐侠葛云峰为师爷,讲到自己师父时,却含含糊糊。从那时起,姚钧晖就隐隐觉得,这位玄瑛道长的身世就如同他的道术一样,注定不凡。因此,姚钧晖只有多与玄瑛、玄光接触,才能够早日解开这个谜团。

    家人奉命请玄瑛与玄光后,不到一个时辰,二位道长就被请进国师府。姚钧晖仍是邀二位书房交谈。宾主落座后,姚钧晖说道:“二位道长,今日又得锦衣卫密报,良乡县新建一座寺院名‘莲泉寺’,僧人约五、六十名,僧产颇丰,佃户众多,当朝很多衙门官员与名士都曾为该寺写匾、题对。该寺两位当家住持法号道明、道持,均是年轻僧人。据锦衣卫调查,这两位年轻僧人自幼在云居寺出家,半年前不知怎的离开云居寺后,竟拿出大笔银子兴建‘莲泉寺’至今仍动工不掇。同时,二僧不知用的什么手段,竟能与多位朝廷官员私交甚好,迎来奉往、不亦乐乎。”王天仇拱手说道:“姚国师,似你这般说,这座‘莲泉寺’确实须得查一查。事不宜迟,明日卯时,我三人乔装去探一探如何?”姚钧晖点头说道:“好。就依道长。明日卯时,贫僧去客栈门口恭候。”王天仇、玄光拱手,告辞。

    次日卯时,三人如约在客栈门口见了面。姚钧晖带着一名从人,自己恢复僧人打扮,王天仇、玄光则扮成普通香客,因寺庙是清净之地,故此玄光未带兵器。四人打马扬鞭,赶往“莲泉寺”。

    四人离得老远就见寺门内外香客熙熙、围墙里梵烟缭绕。到了切近,姚钧晖三人将马匹交给从人看管,自己领着王天仇、玄光,混在香客之内,进了“莲泉寺”。

    “莲泉寺”共建三重大殿加一座藏经阁,第一重殿左晨钟、右暮鼓,一片松树林间蜿蜒着一条路径,通往一殿,殿柱两边一副对联,上联:现将军身持杵降魔庇正法;下联:证如来地合掌度生演大觉;殿上方横挂一匾:韦陀殿。姚钧晖定睛细看,落款为大书法家杜还。韦陀殿中塑的韦陀菩萨双手平端降魔宝杵,左右分立四大天王。殿内四周画着佛教种种传说、事迹。姚钧晖看到韦陀菩萨持杵方式就明白,“莲泉寺”自诩中等规模,可供往来僧人免费吃住一天。

    第二重殿左侧一大水池,上刻草书“放生池”,姚钧晖一看落款乃是书法大家宋广所写。大殿两侧五观堂、演法堂、茶堂,僧房纷纷排列。

    走到二重大殿,只见左右殿柱又挂一副对联:上联,峰峦或再有从来坐山门老等;下联,泉水已渐生暖意放笑脸相迎;中间高阁上书一匾“莲泉沐法”。姚钧晖看看落款,居然是大书法家“侍讲学士”沈度所题。

    三人迈步进了大殿,此殿规模足可容下近两百人,殿中高塑笑脸常开的弥勒佛像,两边为十八罗汉。讲经台两侧摆着巨大的木鱼、云磬,讲经台上端坐一年轻僧人,正在闭目打坐,来往香客纷纷恭敬地给僧人跪拜、施礼、供养钱财。姚钧晖见此人僧衣华丽、神情放松、如如不动,确实有几分禅定的本事。

    三人正要转往第三重大殿,却是殿门紧闭,上贴一张告示,无非是本殿修缮未曾完工,不便观摩,尽请海涵之类。

    王天仇见三重殿门口正坐着一名满脸横肉的魁梧和尚,王天仇心中有了主意,慢慢走过去,突然拱手对着和尚说道:“阿弥陀佛,在下看这位师父有些面熟,莫非大师是灵隐寺来的?可是慧行师父?”那和尚见王天仇一问,先是一愣,然后含混说道:“嗯,不是,不是,贫僧,不,小僧法号明觉。”王天仇继续说道:“明觉大师,久仰久仰。请问大师,二重大殿的‘莲泉淋法’是出自哪位手笔?在下才疏学浅,还望您指点一二。”

    和尚闻听王天仇所言,又是愣了一愣,吞吞吐吐答不上来,他眼珠一转,突然捂着肚子说道:“哎呦,小僧肚子疼起来,少陪少陪。”和尚说完掉头就往三重殿里面跑。王天仇一见急忙向姚钧晖、玄光示意,三人赶紧跑到“莲泉寺”外,躲在旁边角落里观察。三人刚刚藏好,就见四、五个和尚冲出寺门。和尚们站在寺门跟前,四处张望半天,未发现王天仇,才悻悻地进了寺门。

    姚钧晖笑着朝王天仇竖了竖拇指,三人来到姚钧晖随从跟前,各自上马,一路说说笑笑,赶回天师府。

    三人将马匹交给随从,走进书房。姚钧晖命家人端茶、备斋饭。姚钧晖问道:“玄瑛道长,你在‘莲泉寺’是如何想出来这个发问的话语来?”王天仇还未开口,玄光就说道:“我师兄弟在‘玛瑙山房’修行多年,当然知道灵隐寺的大名。”王天仇一听玄光提到‘玛瑙山房’急忙接过话说道:“姚国师,那个自称明觉的和尚,没有一丝出家人模样,若有机会定要去第三殿探探才好。”姚钧晖点点头:“玄瑛道长说的是。这‘莲泉寺’的第三殿定然有蹊跷。只是,经此一事,寺内必定留心戒备,且我三人的面目,已然被和尚们认得,不如另换他人再去打探。”玄光听罢摇了摇头:“姚国师,寺里白天人多眼杂,任是谁去都在明处,怎能得手?若要探得真信儿,只能夜里趁便听个虚实。”姚钧晖说道:“玄光道长所言极是。只是,可叹这偌大个的大明朝,似玄光道长这般能耐出众的,如何轻易找到?就是费尽心思找到一个,倘若暴露行踪,岂不打草惊蛇?”

    玄光知道姚钧晖话里话外在激将自己,他也是不服人的主,立刻说道:“小道承姚国师垂青,那就当仁不让,主动请缨。”姚钧晖合十说道:“那就有劳玄光道长。贫僧还要唠叨几句,还请玄光道长,幸勿厌烦。”玄光拱手道:“请姚国师赐教。”姚钧晖开口说道:“一则,日前我等探查燕山营寨,姬鲲等人布了一个‘八阵图’。贫僧想,若‘莲泉寺’确系姬鲲一伙儿所建,亦会想法子再弄个什么阵法出来害人。玄光道长此去,只是探听僧人们可有何话说,切不可身临险地,入到他第三殿内。二则,薛梦龙道术了得,心黑手很;金钊武艺高强,勇猛彪悍;冷雄箭术精妙,百步穿杨,如今再有崔道成、姬鲲加入,愈加难缠。倘若道长被姬鲲等发现行踪,道长切不可恋战,三十六计走为上。”

    玄光拱手回道:“姚国师句句肺腑,小道谨记于心。”姚钧晖又合十说道:“贫僧带几个好手与玄光道长同去,埋伏附近,也好接应。”玄光一笑:“姚国师,人多势必引起贼人警觉。明日未时,只消一个随从帮小道看马、拿衣,准备酒、饭即可。”姚钧晖一笑:“一定备好。”

    次日未时整,王天仇与玄光又是一身普通香客打扮,肩背包裹骑着太子亲赐宝马,出现在国师府门前,姚钧晖见王天仇也骑马前来,很是诧异。王天仇告知自己只是为玄光师弟观风、牵马,不会再进“莲泉寺”,姚钧晖这才放心,并让一名准备好的随从骑马跟随王天仇、玄光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