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易人
蓐收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回来，鞋上，裤腿上，衣服上都满是泥浆，但脸上的兴奋依然不减。为了避免面对面等待的尴尬，重和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厅中只有女娲一人。
蓐收见到女娲，献宝似的将一大块黄泥送到女娲面前，说：“娲皇，这是已经过滤、沉淀后的黄泥！”
女娲看着蓐收狼狈的样子，表情柔和了不少，示意他将黄泥放桌上，并点头回应道：“好，放这吧，辛苦了。”
蓐收依旧笑呵呵，将黄泥放在女娲面前，憨厚道：“没事，没事。”说完，还用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蓐收的脸不出所料的变成了花猫。
此时，闷闷大厅的地面微微隆起，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类似扫地机器人的圆盘，开始清理蓐收一路留下的脚印。当清理到蓐收脚下后，“圆盘”隐没于地面消失不见。而后，在蓐收的两侧，又升起两个和蓐收等高的半圆桶，将蓐收包裹其中。
蓐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一动不动的等着，待一阵强力的劲风出现，“圆筒”瞬间吸走了蓐收身上的一切脏污。而后，“圆筒”再次降回地面，隐没于无形之中。
蓐收虽然在身边出现劲风时，有瞬间的凌乱，但是看着自己再次整洁如新的衣服，还是开朗道：“谢谢闷闷！”
女娲取下巴掌大的一块黄泥，起身，走到自己操作台左侧的空地上。女娲站定的地方，从地面升起了一个发着蓝光的透明面板。这是一个精密传感器，女娲将黄泥放在上面后，传感器就将采集到的黄泥相关数据，显示在女娲前方的立体投影屏幕上。
女娲又调出了那个热瓦人的波函数相关数据。随即，屏幕上呈现出的画面就是，左侧是黄泥的影像，影像旁边是描述其内部粒子震动状态的数据。右侧是热瓦人的人体投影，投影旁边是一系列描述其内部粒子系统状态的波函数。
一切准备就绪，女娲取下了头上的发簪，在指尖灵活的转动着，心里想的是应该先从哪里下手。这个发簪，其实是块五彩石，虽然看起来通体透明，平平无奇，但在可以操控它的人手里，却能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由于释放出的能量等级不同，五彩石会发出五种颜色的光。而说到能操控五彩石的人，神族目前只有女娲一人。
女娲手中的这个发簪，一头宽而扁，一头窄而尖，中间呈圆柱状，上面还有如钻石般的细小晶面，以便最大程度的释放能量。在女娲手中，造人时，它用来充当泥塑刀；作战时，用来当武器；平时，则被插在头上当发簪。
女娲刚要开始工作，就听到蓐收的声音在身旁弱弱的响起：“那个……娲皇……”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女娲有种不详的预感，立刻用略带警惕的眼神，侧目看向蓐收。
蓐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激动大于忐忑的搓着手说：“娲皇，用黄泥造人，我可以学么？”而后，蓐收就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女娲，等答案。
听到这话，女娲挑了挑眉，感觉有些好笑，但还是强压下上扬的嘴角，佯装认真的说：“当然，你站在我旁边学就可以了。”
蓐收喜出望外，取了一块黄泥，站在了女娲旁边。同样的操作台，同样的立体影像画面，蓐收笑逐颜开的真诚道：“谢谢娲皇！”女娲只是轻轻点头，作为回应。
蓐收低头看了着手中的黄泥，不免有些困惑：“娲皇，造人，为什么要用黄泥？”
女娲淡淡道：“因为黄泥的组成成分和人体是基本相同的，只是元素间的排列方式不同而已。我们可以通过调整粒子的振动频率，让其进行重新的排列组合，这样就能用黄泥造出人了。”
蓐收虽然似懂非懂，但他感觉听起来大概似乎好像……挺简单，于是，便信心满满的点了点头。女娲则不再多言，集中精力，关注着前方屏幕的数据，准备开始工作。
刚刚走出房间的重和黎，就看到了蓐收和女娲都站在操作台前的诡异画面。两人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为了不打扰到女娲，便安静的坐到了圆桌前，决定一看究竟。
女娲准备就绪，便进入了工作状态。只见女娲将手中的发簪，直立着停在黄泥上方，而后，透明的发簪发出耀眼的紫光，沿着发簪周身如钻石般的切面，散射到整块黄泥上。没过多久，黄泥就失去了自己的形态，瘫软下去，变成了类似于液态的透明圆形。
女娲抬眼看着屏幕黄泥内部的原子从活跃的运动渐渐变得停滞，并融为一体。为了照顾到蓐收，女娲一边操作，一边解说道：“我们先用激光冷却，让所有原子积聚到能量最低的同一量子态。”女娲解释的同时，手中动作未停。
只见发簪的颜色开始变化，由紫色变为红色，而女娲的眼睛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屏幕中数据的变化。而后，发簪又由红色变为黄色，随着女娲的动作，黄泥的颜色也渐渐由透明变成淡黄色。
女娲不断调节着手中发簪的位置，并在屏幕中，对比着两侧波谱的细微变化：“然后，改变激光的能级，将原子的震动频率调整到和热瓦人波函数的频率相同。”
对于自己从第一步就没跟上节奏这件事，蓐收自己也是无语的。几次想开口提问，都因为看到女娲全神贯注的表情，欲言又止了。
蓐收低头看看自己手中无从下手的黄泥，相望两茫茫。正在蓐收考虑是不是应该放弃时，就听见低头专注于自己操作中的女娲继续说道：“接下来，就可以塑形了。”
只见女娲将仍然发着黄色光芒的发簪调换了一个头，将较扁的一头朝向黄泥，开始不断的按压着，女娲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前面的屏幕。随着屏幕中的数据变化，女娲手中的发簪在泥人每一处停留的时间也不尽相同。就在女娲的悉心刻画中，一个人体的形状渐渐出现了。
看到这里，蓐收才终于找到了他想象中的女娲造人应该有的步骤，于是他也拿起操作台旁的泥塑刀，有模有样的塑造起来。认真的塑出人形后，蓐收还拿到女娲的面前，试探的问：“娲皇，怎么样？”
女娲抽空侧目看了一眼，她抿了抿嘴，才强行忍住笑，并强装淡定的中肯评价道：“嗯，差不多。”
蓐收一听，喜上眉梢，手中握着泥人很是傲娇。他刚想得瑟一下，就侧头瞥见重和黎都用着同款的冷漠脸看着他，蓐收只能收敛情绪，低头继续捏泥人。
把注意力都放在前面屏幕上各种数据的女娲，丝毫没有发觉身边的你来我往，依然声音平稳的解说道：“接下来，就可以塑造五官、内脏和内循环系统了。”
听到这话，蓐收一惊，问题脱口而出：“内脏？内循环系统？娲皇，这些要怎么塑造啊？”
女娲将发簪再次调转，用较尖锐的圆头在泥人的面部勾画着眉眼，发簪的头部依旧发着黄色的光。女娲动作没有一丝停顿，还会时不时抬头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应声回道：“根据热瓦人的波函数，通过不同频率的激光引导，实现原子和分子的自组装，就能自主实现了。”
蓐收一脸懵，挠头看向重和黎，黎依然面无表情，重则脸上带着玩味的笑。知道重又在等着看笑话，蓐收愤愤收回目光，硬着头皮，看着女娲手中的动作，也照虎画猫的在自己的泥人上描画起来。
女娲手中的发簪依然散发着黄色的光，而女娲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的细致认真，从五官到身体，从手指到脚尖，每一处都精雕细琢，并始终在和屏幕上的数据进行比对。大厅里一时针落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女娲终于抬起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发簪也不再发光，恢复了透明。女娲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泥人，淡然道：“可以了。”
此时的蓐收早已给自己的泥人画好了眉眼，只是不想影响到女娲，所以一直在旁边静静等待罢了。听到女娲的话，蓐收拿起自己的泥人，犹疑的问：“这就……结束了？”
女娲侧头看了看蓐收手中的泥人，忍俊不禁，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泥塑部分结束了，接下来，我们还要给泥人洗洗脑。”
蓐收越听越糊涂，满头问号的问：“洗脑？什么意思？”
女娲离开平台，走到面前的屏幕旁，简明扼要的解释道：“就是让泥人拥有那个热瓦人全部记忆的方法。”
听到这，蓐收的眼睛瞬间亮了，举着自己的泥人问：“娲皇，我的泥人也可以么？”
女娲看到蓐收的泥人，又忍不住笑，但仍然煞有介事的回答：“当然，只要改变下泥人的时间箭头就可以了。”
蓐收大喜过望，满脸期待的看着女娲，问：“娲皇，接下来要怎么做？”
看着蓐收跃跃欲试的样子，女娲轻笑摇头，但还是认真的在屏幕上一边演示操作，一边讲解道：“首先，利用计算机模拟出泥人的波函数，让其随着时间的推移，具备波的属性。然后编写算法，将泥人波函数的每个分量时间的演化向后延伸，延伸至与热瓦人的实际年龄相符即可。最后，再将这个波纹拉回到现在的泥人中。这样呢，就相当于让泥人瞬间长大，但是却没有改变这个时空中其他事物的时间秩序。”
蓐收虽然听得迷糊，但是落实到屏幕上的具体操作步骤却是非常简单，蓐收跟着女娲的操作，完成了最后的步骤，而后迫不及待的问：“然后呢？”
女娲平静的说：“点击确定就可以了。”
而后，女娲和蓐收便同时按下了确定键。两个操作台上的泥人霎那间变成正常成年人类大小。区别是，女娲的泥人，是对那个热瓦的人完美复刻，而蓐收的泥人，只是体型上放大了而已，像个雕塑一般的矗立在那。
看到忽然放大的泥人，蓐收眼里放射出憧憬的光芒，但是，在看到放大版的泥塑后，他眼中光芒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沮丧。
就在此刻，嗤嗤、噗噗、哈哈哈哈的笑声分别从黎、女娲和重的方向传来，这让蓐收更加无地自容。但是超大只的泥人就立在那里，他无力辩驳，只能一脸哀怨的望着他们。
重和黎从自己的座位走过来，离近了才发现放大的泥塑将自己的缺点展现得淋漓尽致。不仅两个眼睛离得有些近，而且还一上一下的，不太对称，身上也是坑坑洼洼的，这让人不得不再嘲笑一波。
笑得最大声的重，已经直不起腰了，所以只能搭着蓐收的肩膀站着，换来的，是蓐收更加阴沉的目光。看着蓐收如此不开心，重只能言不由衷的安慰道：“这毕竟是你的第一个作品嘛，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噗哈哈哈！”
强忍着把话说完，重的眼角已经笑得飙出了泪花。蓐收看着自己的泥人已经很颓丧了，却还要忍辱负重的接受群嘲，他越想越委屈，便用力的甩开了重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看着蓐收真的生气了，重才撞了撞蓐收的肩膀，走心的安慰道：“行了，别垂头丧气啦，造易人哪有那么容易？毕竟能操纵五彩石的只有女娲。”
听到重的话，蓐收才后知后觉的顿悟了，而后释然的点点头。
黎绕着女娲造的易人转了一圈，认真的打量着，面上不变息怒，心中赞叹连连。这个易人就像睡着了一般，闭着眼睛，安静的站着，仿佛随时都能醒来。黎恭敬的看向女娲，问：“娲皇，这个易人，你要如何安排？”
女娲显然早已有了打算，所以不假思索的说：“我把她的记忆设置在被你们抓捕之前，把她放在你们相遇的地方就可以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重回忆了一下，说：“那就把她放到摩天大楼地下那个没有监控的转角吧。”
计划敲定，四人都围绕在易人旁。而此时，没有人注意到的是，桌面上那个热瓦人的细胞切片中，细胞正在疯狂的分裂生长……
蓐收见到女娲，献宝似的将一大块黄泥送到女娲面前，说：“娲皇，这是已经过滤、沉淀后的黄泥！”
女娲看着蓐收狼狈的样子，表情柔和了不少，示意他将黄泥放桌上，并点头回应道：“好，放这吧，辛苦了。”
蓐收依旧笑呵呵，将黄泥放在女娲面前，憨厚道：“没事，没事。”说完，还用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蓐收的脸不出所料的变成了花猫。
此时，闷闷大厅的地面微微隆起，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类似扫地机器人的圆盘，开始清理蓐收一路留下的脚印。当清理到蓐收脚下后，“圆盘”隐没于地面消失不见。而后，在蓐收的两侧，又升起两个和蓐收等高的半圆桶，将蓐收包裹其中。
蓐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一动不动的等着，待一阵强力的劲风出现，“圆筒”瞬间吸走了蓐收身上的一切脏污。而后，“圆筒”再次降回地面，隐没于无形之中。
蓐收虽然在身边出现劲风时，有瞬间的凌乱，但是看着自己再次整洁如新的衣服，还是开朗道：“谢谢闷闷！”
女娲取下巴掌大的一块黄泥，起身，走到自己操作台左侧的空地上。女娲站定的地方，从地面升起了一个发着蓝光的透明面板。这是一个精密传感器，女娲将黄泥放在上面后，传感器就将采集到的黄泥相关数据，显示在女娲前方的立体投影屏幕上。
女娲又调出了那个热瓦人的波函数相关数据。随即，屏幕上呈现出的画面就是，左侧是黄泥的影像，影像旁边是描述其内部粒子震动状态的数据。右侧是热瓦人的人体投影，投影旁边是一系列描述其内部粒子系统状态的波函数。
一切准备就绪，女娲取下了头上的发簪，在指尖灵活的转动着，心里想的是应该先从哪里下手。这个发簪，其实是块五彩石，虽然看起来通体透明，平平无奇，但在可以操控它的人手里，却能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由于释放出的能量等级不同，五彩石会发出五种颜色的光。而说到能操控五彩石的人，神族目前只有女娲一人。
女娲手中的这个发簪，一头宽而扁，一头窄而尖，中间呈圆柱状，上面还有如钻石般的细小晶面，以便最大程度的释放能量。在女娲手中，造人时，它用来充当泥塑刀；作战时，用来当武器；平时，则被插在头上当发簪。
女娲刚要开始工作，就听到蓐收的声音在身旁弱弱的响起：“那个……娲皇……”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女娲有种不详的预感，立刻用略带警惕的眼神，侧目看向蓐收。
蓐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激动大于忐忑的搓着手说：“娲皇，用黄泥造人，我可以学么？”而后，蓐收就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女娲，等答案。
听到这话，女娲挑了挑眉，感觉有些好笑，但还是强压下上扬的嘴角，佯装认真的说：“当然，你站在我旁边学就可以了。”
蓐收喜出望外，取了一块黄泥，站在了女娲旁边。同样的操作台，同样的立体影像画面，蓐收笑逐颜开的真诚道：“谢谢娲皇！”女娲只是轻轻点头，作为回应。
蓐收低头看了着手中的黄泥，不免有些困惑：“娲皇，造人，为什么要用黄泥？”
女娲淡淡道：“因为黄泥的组成成分和人体是基本相同的，只是元素间的排列方式不同而已。我们可以通过调整粒子的振动频率，让其进行重新的排列组合，这样就能用黄泥造出人了。”
蓐收虽然似懂非懂，但他感觉听起来大概似乎好像……挺简单，于是，便信心满满的点了点头。女娲则不再多言，集中精力，关注着前方屏幕的数据，准备开始工作。
刚刚走出房间的重和黎，就看到了蓐收和女娲都站在操作台前的诡异画面。两人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为了不打扰到女娲，便安静的坐到了圆桌前，决定一看究竟。
女娲准备就绪，便进入了工作状态。只见女娲将手中的发簪，直立着停在黄泥上方，而后，透明的发簪发出耀眼的紫光，沿着发簪周身如钻石般的切面，散射到整块黄泥上。没过多久，黄泥就失去了自己的形态，瘫软下去，变成了类似于液态的透明圆形。
女娲抬眼看着屏幕黄泥内部的原子从活跃的运动渐渐变得停滞，并融为一体。为了照顾到蓐收，女娲一边操作，一边解说道：“我们先用激光冷却，让所有原子积聚到能量最低的同一量子态。”女娲解释的同时，手中动作未停。
只见发簪的颜色开始变化，由紫色变为红色，而女娲的眼睛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屏幕中数据的变化。而后，发簪又由红色变为黄色，随着女娲的动作，黄泥的颜色也渐渐由透明变成淡黄色。
女娲不断调节着手中发簪的位置，并在屏幕中，对比着两侧波谱的细微变化：“然后，改变激光的能级，将原子的震动频率调整到和热瓦人波函数的频率相同。”
对于自己从第一步就没跟上节奏这件事，蓐收自己也是无语的。几次想开口提问，都因为看到女娲全神贯注的表情，欲言又止了。
蓐收低头看看自己手中无从下手的黄泥，相望两茫茫。正在蓐收考虑是不是应该放弃时，就听见低头专注于自己操作中的女娲继续说道：“接下来，就可以塑形了。”
只见女娲将仍然发着黄色光芒的发簪调换了一个头，将较扁的一头朝向黄泥，开始不断的按压着，女娲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前面的屏幕。随着屏幕中的数据变化，女娲手中的发簪在泥人每一处停留的时间也不尽相同。就在女娲的悉心刻画中，一个人体的形状渐渐出现了。
看到这里，蓐收才终于找到了他想象中的女娲造人应该有的步骤，于是他也拿起操作台旁的泥塑刀，有模有样的塑造起来。认真的塑出人形后，蓐收还拿到女娲的面前，试探的问：“娲皇，怎么样？”
女娲抽空侧目看了一眼，她抿了抿嘴，才强行忍住笑，并强装淡定的中肯评价道：“嗯，差不多。”
蓐收一听，喜上眉梢，手中握着泥人很是傲娇。他刚想得瑟一下，就侧头瞥见重和黎都用着同款的冷漠脸看着他，蓐收只能收敛情绪，低头继续捏泥人。
把注意力都放在前面屏幕上各种数据的女娲，丝毫没有发觉身边的你来我往，依然声音平稳的解说道：“接下来，就可以塑造五官、内脏和内循环系统了。”
听到这话，蓐收一惊，问题脱口而出：“内脏？内循环系统？娲皇，这些要怎么塑造啊？”
女娲将发簪再次调转，用较尖锐的圆头在泥人的面部勾画着眉眼，发簪的头部依旧发着黄色的光。女娲动作没有一丝停顿，还会时不时抬头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应声回道：“根据热瓦人的波函数，通过不同频率的激光引导，实现原子和分子的自组装，就能自主实现了。”
蓐收一脸懵，挠头看向重和黎，黎依然面无表情，重则脸上带着玩味的笑。知道重又在等着看笑话，蓐收愤愤收回目光，硬着头皮，看着女娲手中的动作，也照虎画猫的在自己的泥人上描画起来。
女娲手中的发簪依然散发着黄色的光，而女娲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的细致认真，从五官到身体，从手指到脚尖，每一处都精雕细琢，并始终在和屏幕上的数据进行比对。大厅里一时针落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女娲终于抬起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发簪也不再发光，恢复了透明。女娲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泥人，淡然道：“可以了。”
此时的蓐收早已给自己的泥人画好了眉眼，只是不想影响到女娲，所以一直在旁边静静等待罢了。听到女娲的话，蓐收拿起自己的泥人，犹疑的问：“这就……结束了？”
女娲侧头看了看蓐收手中的泥人，忍俊不禁，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泥塑部分结束了，接下来，我们还要给泥人洗洗脑。”
蓐收越听越糊涂，满头问号的问：“洗脑？什么意思？”
女娲离开平台，走到面前的屏幕旁，简明扼要的解释道：“就是让泥人拥有那个热瓦人全部记忆的方法。”
听到这，蓐收的眼睛瞬间亮了，举着自己的泥人问：“娲皇，我的泥人也可以么？”
女娲看到蓐收的泥人，又忍不住笑，但仍然煞有介事的回答：“当然，只要改变下泥人的时间箭头就可以了。”
蓐收大喜过望，满脸期待的看着女娲，问：“娲皇，接下来要怎么做？”
看着蓐收跃跃欲试的样子，女娲轻笑摇头，但还是认真的在屏幕上一边演示操作，一边讲解道：“首先，利用计算机模拟出泥人的波函数，让其随着时间的推移，具备波的属性。然后编写算法，将泥人波函数的每个分量时间的演化向后延伸，延伸至与热瓦人的实际年龄相符即可。最后，再将这个波纹拉回到现在的泥人中。这样呢，就相当于让泥人瞬间长大，但是却没有改变这个时空中其他事物的时间秩序。”
蓐收虽然听得迷糊，但是落实到屏幕上的具体操作步骤却是非常简单，蓐收跟着女娲的操作，完成了最后的步骤，而后迫不及待的问：“然后呢？”
女娲平静的说：“点击确定就可以了。”
而后，女娲和蓐收便同时按下了确定键。两个操作台上的泥人霎那间变成正常成年人类大小。区别是，女娲的泥人，是对那个热瓦的人完美复刻，而蓐收的泥人，只是体型上放大了而已，像个雕塑一般的矗立在那。
看到忽然放大的泥人，蓐收眼里放射出憧憬的光芒，但是，在看到放大版的泥塑后，他眼中光芒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沮丧。
就在此刻，嗤嗤、噗噗、哈哈哈哈的笑声分别从黎、女娲和重的方向传来，这让蓐收更加无地自容。但是超大只的泥人就立在那里，他无力辩驳，只能一脸哀怨的望着他们。
重和黎从自己的座位走过来，离近了才发现放大的泥塑将自己的缺点展现得淋漓尽致。不仅两个眼睛离得有些近，而且还一上一下的，不太对称，身上也是坑坑洼洼的，这让人不得不再嘲笑一波。
笑得最大声的重，已经直不起腰了，所以只能搭着蓐收的肩膀站着，换来的，是蓐收更加阴沉的目光。看着蓐收如此不开心，重只能言不由衷的安慰道：“这毕竟是你的第一个作品嘛，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噗哈哈哈！”
强忍着把话说完，重的眼角已经笑得飙出了泪花。蓐收看着自己的泥人已经很颓丧了，却还要忍辱负重的接受群嘲，他越想越委屈，便用力的甩开了重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看着蓐收真的生气了，重才撞了撞蓐收的肩膀，走心的安慰道：“行了，别垂头丧气啦，造易人哪有那么容易？毕竟能操纵五彩石的只有女娲。”
听到重的话，蓐收才后知后觉的顿悟了，而后释然的点点头。
黎绕着女娲造的易人转了一圈，认真的打量着，面上不变息怒，心中赞叹连连。这个易人就像睡着了一般，闭着眼睛，安静的站着，仿佛随时都能醒来。黎恭敬的看向女娲，问：“娲皇，这个易人，你要如何安排？”
女娲显然早已有了打算，所以不假思索的说：“我把她的记忆设置在被你们抓捕之前，把她放在你们相遇的地方就可以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重回忆了一下，说：“那就把她放到摩天大楼地下那个没有监控的转角吧。”
计划敲定，四人都围绕在易人旁。而此时，没有人注意到的是，桌面上那个热瓦人的细胞切片中，细胞正在疯狂的分裂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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