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谈判
第二天一早，重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来，看到黎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仍然看着屏幕，仿佛从未动过，便走过去关切的问：“你不会一晚没睡吧？”
黎没什么表情，仍然看着屏幕答：“刚起。”
重看着黎不太好的脸色，也不知道他是没睡好，还是根本没睡。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重索性聊起了黎关心的话题：“那个热瓦人醒了么？”
黎侧目看了一眼那个一直对着房间窗口外海水的屏幕，说：“嗯，但是一直看着窗外发呆。”闻言，重立刻皱起了眉，意识到塞拉的状态有些不对。
此时，蓐收也睡眼惺忪的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来，慵懒地向两人说了一声“早”，便站在朝向外侧，能沐浴到阳光的地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但当蓐收的目光看到太阳时，他伸懒腰的动作却僵住了。
蓐收收回手臂，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用手比划着太阳的角度，口中喃喃：“以我多年观测星象的经验来看，太阳现在的角度不对啊。这得偏高了……”蓐收在这里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估算着偏高的角度。
重还在皱眉看着塞拉显示的屏幕，思索着塞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看到一向沉稳的黎，一个箭步走到蓐收旁边，看了眼太阳，少见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黎打开自己的地外监控系统，查看后，说：“地球的地轴倾角变大了，而且还有继续增大的趋势！”
听到黎的话，蓐收并不意外，重则瞳孔一缩。两人都不由得向黎走过来，看向屏幕。重看了看地球的影像和地轴倾角的相关数据，推测道：“如果倾角继续增大，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会受到影响的，得尽快阻止！”
黎一边分析着相关数据查找原因，一边自责道：“最近的注意力都放在热瓦人身上了，忽视了对太阳系的监管，是我疏忽了！”
重在这种种的异象中意识到，热瓦人的行动，也许已经开始了。重的目光沉了沉，将手放在黎的肩膀上，正色道：“别这么说，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重看着屏幕上一点点放大的地球影像，问：“能查出地轴偏转的原因么？”
重说话时态度的突然转变，黎也敏锐的感受到了。这让黎意识到，这应该是热瓦人开战的信号。之前面对未知的焦躁不安，反而在尘埃落定的这一刻平静了。
黎渐渐沉下心来，将精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黎将地球影像转移向南极，并一点点放大，道：“根据数据分析，是由于南极质量骤增导致的。”
女娲刚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来，就听到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南半球的海洋正在以每小时1600公里的速度冻结。由于陆地冰盖的增厚，导致了海水整体体积缩小了，海平面正在渐渐下降。”
听到这些，女娲也疾步走到屏幕前，看到南极代表着冰川的白色，正在沿着地球经线的方向，全方位的向北蔓延。
还没等大家有进一步的思考，就见塞拉一直望着窗外的镜头中，忽然出现了赛略带邪气的脸。赛坐在了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的坐着，一侧嘴角微勾，口吻轻松地打了声招呼：“早啊！”
对于赛的出现，塞拉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说话，这让闷闷中的四人都感到了不寻常。赛一直盯着塞拉无神的眼睛，似乎透过镜头看向了他们，蓐收不由的压低声音问了句：“怎么感觉他是在和我们说话？”
赛没有等到任何回应，也不恼，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继续兴致盎然的说道：“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跟你们见面。”
听到赛的话，屏幕前的四个人都对望一下，蓐收的反应最大：“真的被发现了？”
重则将食指放在唇前，眼睛依然观察着屏幕中的赛，低声说：“先别回复，他也许只是试探。”
赛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把他当傻子。一直没能等到回应，他有些不耐烦了，赛将双手交叠的放在膝盖上，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决定把话说得更透彻些：“看来，只冻结南半球，给你们的警告还不够。”
听到这不无威胁的话，四人脸色皆是一变。重愤愤不平道：“果然是他！”对于赛直接摊牌的举动，重清楚的知道，这是在宣战了。
不再多言，重快速起身疾步向外走，边走边说：“我先用二维冰将冻结的冰川封控起来，阻止冰封继续蔓延。你们试着套出冰冻的原因，我们随时联系。”
说罢，重便走出了闷闷。之前载着重和蓐收来到地球的量子传输器，瞬间出现在重的面前。重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的跳上去，而后，重和传输器又转瞬消失，出现在了南极上空。
看着下方瞬间凝固的海洋，重深呼了一口气，严阵以待的说：“吉光，我们开始吧！”
女娲对于自己所造的易人，一直是很有信心的，但这次易人却如此之快的就被识破了，这让她着实有些不解。待重走后，女娲看着屏幕中的赛，不再回避，开门见山的问：“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女娲的话，通过塞拉之口传了出来。终于等到了回复，赛嘴角勾起的弧度明显变大了，他不禁调侃道：“呦，终于肯和我对话了？”
而后，便慢条斯理的说：“既然问了，我当然要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说罢，赛朝着门口命令道：“你们，进来吧。”
只见屏幕中，赛的身后忽然站过来十几个黑衣人，而她们的相貌，和塞拉都是一模一样。闷闷中的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纵使身经百战，仍觉震撼。
赛靠着椅背，一派慵懒的解释说：“也许你们会好奇，热瓦人为什么要结合水母的基因？现在，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们，为了永生！”
听到“永生“二字，蓐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女娲和黎则面容冷峻的等待下文。
赛双手摊开，骄傲的向镜头展示着身后的杰作，继续说道：“我们死后，身体的细胞在适宜的环境中，会像灯塔水母一样，快速分化成一个个新的个体。”
而后，赛收回双手，面带微笑，眼中却透出冷意：“所以，凡是试图消灭我们的人，都只会让我们的队伍变得更加壮大！”
听到这，黎低头看向了被扔在桌面上，没再被关注的细胞切片。黎将其拿起，桌面上快速隆起，出现了之前用过的同款显微镜。
黎将切片放在上面，连接显微镜的屏幕上，出现了切片中细胞在不断分裂的画面。眼前的事实似乎在佐证着赛的话所言非虚。黎实事求是的说：“这些细胞的分化再生能力极强，他所谓的永生，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
听到黎的话，蓐收忽然悟到了什么，不由说道：“原来，他们口中的不死不灭，并不只是口号啊！”
黎看着屏幕中站着的一排黑衣人，感觉压力倍增。他摇着头道：“我对塞拉的遗体做了光化学灭活，但还是有这么多的细胞能够分化再生，看来它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不可小觑。”
听到这些，女娲也感受到了问题的棘手。而屏幕中，赛的话仍在继续。
赛再次身体前倾，眼睛邪似的盯着镜头，故作惋惜的说道：“她们的出现，破坏了你们如此完美的计划，真是可惜啊。不然你们是有机会阻止我的，只是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了，哎。”
听着这完全是挑衅的嘲讽，蓐收愤愤的攥紧了拳头，黎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女娲对于赛的话却置若罔闻，她对自己所造的易人为什么会忽然失控更感兴趣。于是，她冷静地继续着自己的提问：“你对塞拉做了什么？”
听到女娲问题，赛轻笑，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道：“操控啊，我们还操控了成千上万的地球人，这些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
听到这个数字，女娲和黎着实有些惊讶和出乎意料。而后，女娲垂眸，开始迅速的整理思路，她满脑子都只有这两个字：操控，操控，操控……
电光火石间，女娲回想到昨晚赛娜触碰塞拉手的画面，以及之前看到的热瓦人手上的倒刺，忙侧头向黎说：“查看下塞拉的体液状况！”
黎得到提示后，秒懂，快速的在电脑上操作起来。只见屏幕上出现了塞拉身体的影像，以及各项身体指标的数据。
赛发现对面不再说话，也并不在意。他用手示意身后的一众黑衣人退下后，继续口吻轻松的说：“行了，已经展示过我的筹码了，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交易吧。”
听到“交易”二字，黎正在操作的手一顿。女娲在旁示意他继续，并随口应付道：“怎么谈？”
黎看出女娲这是在为自己的操作争取时间，便继续了自己的工作。赛在那头却听出了这语气中的不友善，不禁冷笑：“呵，还真是傲慢。”
赛笑容微敛，不无威胁的说道：“我操控的那些人，一旦开始行动，后果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所以，我劝你们最好放低些姿态，拿出些诚意来。”
傲慢吗？女娲并不这样认为。在她看来，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她是否与人为善，完全取决于对方是谁，如果觉得她态度不好，还请检讨一下自己。
看着屏幕中，赛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女娲只觉得不屑，但为了套出更多的信息，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女娲强压下鄙夷的情绪，尽量声音平稳的回道：“你要的诚意是什么？”
终于谈到了重要话题，赛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他虽然依旧漫不经心，但却口吻坚定的说：“我要地球的管理权。”
听到这话，女娲还来不及回应，就见一直默默听着的重，忽然暴躁的开口：“想要地球管理权？他怎么不去和太阳肩并肩？把我的信号接进去，我要直接骂他！”
忽然看到屏幕中跳出重的脸，女娲只觉晦气，便满脸嫌弃的关掉了重的通话画面，独留重在自己的飞行器上义愤填膺：“喂！喂！我要骂他！让我骂他！”看着已经被切断的信号，重意难平的急促的喘着气。
此时的重，正在南半球浩瀚的海面上，操作着吉光，和快速蔓延的冰封作斗争。
吉光宽大的两翼下方，发射出细细密密的蓝色激光，两翼的激光在海水与冰封处的交界面交叉，在冰面纵深方向仿佛形成了一张网。在激光的引导下，刚刚结冰的断面上，会形成一层二维冰，二维冰可以有效的阻断冰封的蔓延。
但是，俯瞰海面上没有被二维冰拦截的位置，冰冻仍在不停的肆意蔓延。重此刻对赛的仇恨值都拉满了。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重再次认命地驾驶着吉光，闪现到下一个地点，继续制造二维冰……
而此时，闷闷内部的谈判仍在继续。女娲平静的回复道：“要地球的控制权？不可能。”
赛似乎早就意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恼怒之意，反而更加随意的将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语气轻松的说：“先别急着拒绝，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就在此时，一直忙碌着的黎，终于开口了：“找到了！”听到黎的话，女娲和蓐收都齐齐的看过来。
黎注视着屏幕中塞拉的数据，专注的说道：“塞拉的神经元上，附着了很多纳米级别的氧化铁颗粒，这些纳米颗粒可以被低频无线电波或交变磁场加热，从而激发神经元的活动，以达到远程操控的目的。”
蓐收闻言站到了黎的旁边，指着屏幕上显示出的塞拉体内含有氧化铁颗粒的位置，很是疑惑：“她的体内，为什么会有氧化铁颗粒？”
黎将塞拉手部的特写放大，指着她手上的倒刺解释说：“水母的刺细胞外有刺针，热瓦人应该是利用水母的这种应激反应，在用手触摸人体皮肤时，将纳米颗粒以液体的形式，注入到人体中的。”
终于想通了原委的蓐收，愤愤的拍了下黎的肩膀：“哦，难怪他们要刻意接触地球人，原来是为了远程控制他们！”
而后，反应慢半拍的蓐收再次歪头问道：“哎？他们远程操控地球人，究竟要干嘛？！”
黎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无端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将目光落回到那些他一直在观察，却依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球人的屏幕上。那种明明知道会有事发生，却又不知道会如何发生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黎没什么表情，仍然看着屏幕答：“刚起。”
重看着黎不太好的脸色，也不知道他是没睡好，还是根本没睡。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重索性聊起了黎关心的话题：“那个热瓦人醒了么？”
黎侧目看了一眼那个一直对着房间窗口外海水的屏幕，说：“嗯，但是一直看着窗外发呆。”闻言，重立刻皱起了眉，意识到塞拉的状态有些不对。
此时，蓐收也睡眼惺忪的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来，慵懒地向两人说了一声“早”，便站在朝向外侧，能沐浴到阳光的地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但当蓐收的目光看到太阳时，他伸懒腰的动作却僵住了。
蓐收收回手臂，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用手比划着太阳的角度，口中喃喃：“以我多年观测星象的经验来看，太阳现在的角度不对啊。这得偏高了……”蓐收在这里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估算着偏高的角度。
重还在皱眉看着塞拉显示的屏幕，思索着塞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看到一向沉稳的黎，一个箭步走到蓐收旁边，看了眼太阳，少见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黎打开自己的地外监控系统，查看后，说：“地球的地轴倾角变大了，而且还有继续增大的趋势！”
听到黎的话，蓐收并不意外，重则瞳孔一缩。两人都不由得向黎走过来，看向屏幕。重看了看地球的影像和地轴倾角的相关数据，推测道：“如果倾角继续增大，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会受到影响的，得尽快阻止！”
黎一边分析着相关数据查找原因，一边自责道：“最近的注意力都放在热瓦人身上了，忽视了对太阳系的监管，是我疏忽了！”
重在这种种的异象中意识到，热瓦人的行动，也许已经开始了。重的目光沉了沉，将手放在黎的肩膀上，正色道：“别这么说，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重看着屏幕上一点点放大的地球影像，问：“能查出地轴偏转的原因么？”
重说话时态度的突然转变，黎也敏锐的感受到了。这让黎意识到，这应该是热瓦人开战的信号。之前面对未知的焦躁不安，反而在尘埃落定的这一刻平静了。
黎渐渐沉下心来，将精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黎将地球影像转移向南极，并一点点放大，道：“根据数据分析，是由于南极质量骤增导致的。”
女娲刚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来，就听到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南半球的海洋正在以每小时1600公里的速度冻结。由于陆地冰盖的增厚，导致了海水整体体积缩小了，海平面正在渐渐下降。”
听到这些，女娲也疾步走到屏幕前，看到南极代表着冰川的白色，正在沿着地球经线的方向，全方位的向北蔓延。
还没等大家有进一步的思考，就见塞拉一直望着窗外的镜头中，忽然出现了赛略带邪气的脸。赛坐在了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的坐着，一侧嘴角微勾，口吻轻松地打了声招呼：“早啊！”
对于赛的出现，塞拉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说话，这让闷闷中的四人都感到了不寻常。赛一直盯着塞拉无神的眼睛，似乎透过镜头看向了他们，蓐收不由的压低声音问了句：“怎么感觉他是在和我们说话？”
赛没有等到任何回应，也不恼，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继续兴致盎然的说道：“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跟你们见面。”
听到赛的话，屏幕前的四个人都对望一下，蓐收的反应最大：“真的被发现了？”
重则将食指放在唇前，眼睛依然观察着屏幕中的赛，低声说：“先别回复，他也许只是试探。”
赛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把他当傻子。一直没能等到回应，他有些不耐烦了，赛将双手交叠的放在膝盖上，食指一下一下的点着，决定把话说得更透彻些：“看来，只冻结南半球，给你们的警告还不够。”
听到这不无威胁的话，四人脸色皆是一变。重愤愤不平道：“果然是他！”对于赛直接摊牌的举动，重清楚的知道，这是在宣战了。
不再多言，重快速起身疾步向外走，边走边说：“我先用二维冰将冻结的冰川封控起来，阻止冰封继续蔓延。你们试着套出冰冻的原因，我们随时联系。”
说罢，重便走出了闷闷。之前载着重和蓐收来到地球的量子传输器，瞬间出现在重的面前。重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的跳上去，而后，重和传输器又转瞬消失，出现在了南极上空。
看着下方瞬间凝固的海洋，重深呼了一口气，严阵以待的说：“吉光，我们开始吧！”
女娲对于自己所造的易人，一直是很有信心的，但这次易人却如此之快的就被识破了，这让她着实有些不解。待重走后，女娲看着屏幕中的赛，不再回避，开门见山的问：“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女娲的话，通过塞拉之口传了出来。终于等到了回复，赛嘴角勾起的弧度明显变大了，他不禁调侃道：“呦，终于肯和我对话了？”
而后，便慢条斯理的说：“既然问了，我当然要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说罢，赛朝着门口命令道：“你们，进来吧。”
只见屏幕中，赛的身后忽然站过来十几个黑衣人，而她们的相貌，和塞拉都是一模一样。闷闷中的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纵使身经百战，仍觉震撼。
赛靠着椅背，一派慵懒的解释说：“也许你们会好奇，热瓦人为什么要结合水母的基因？现在，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们，为了永生！”
听到“永生“二字，蓐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女娲和黎则面容冷峻的等待下文。
赛双手摊开，骄傲的向镜头展示着身后的杰作，继续说道：“我们死后，身体的细胞在适宜的环境中，会像灯塔水母一样，快速分化成一个个新的个体。”
而后，赛收回双手，面带微笑，眼中却透出冷意：“所以，凡是试图消灭我们的人，都只会让我们的队伍变得更加壮大！”
听到这，黎低头看向了被扔在桌面上，没再被关注的细胞切片。黎将其拿起，桌面上快速隆起，出现了之前用过的同款显微镜。
黎将切片放在上面，连接显微镜的屏幕上，出现了切片中细胞在不断分裂的画面。眼前的事实似乎在佐证着赛的话所言非虚。黎实事求是的说：“这些细胞的分化再生能力极强，他所谓的永生，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
听到黎的话，蓐收忽然悟到了什么，不由说道：“原来，他们口中的不死不灭，并不只是口号啊！”
黎看着屏幕中站着的一排黑衣人，感觉压力倍增。他摇着头道：“我对塞拉的遗体做了光化学灭活，但还是有这么多的细胞能够分化再生，看来它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不可小觑。”
听到这些，女娲也感受到了问题的棘手。而屏幕中，赛的话仍在继续。
赛再次身体前倾，眼睛邪似的盯着镜头，故作惋惜的说道：“她们的出现，破坏了你们如此完美的计划，真是可惜啊。不然你们是有机会阻止我的，只是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了，哎。”
听着这完全是挑衅的嘲讽，蓐收愤愤的攥紧了拳头，黎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女娲对于赛的话却置若罔闻，她对自己所造的易人为什么会忽然失控更感兴趣。于是，她冷静地继续着自己的提问：“你对塞拉做了什么？”
听到女娲问题，赛轻笑，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道：“操控啊，我们还操控了成千上万的地球人，这些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
听到这个数字，女娲和黎着实有些惊讶和出乎意料。而后，女娲垂眸，开始迅速的整理思路，她满脑子都只有这两个字：操控，操控，操控……
电光火石间，女娲回想到昨晚赛娜触碰塞拉手的画面，以及之前看到的热瓦人手上的倒刺，忙侧头向黎说：“查看下塞拉的体液状况！”
黎得到提示后，秒懂，快速的在电脑上操作起来。只见屏幕上出现了塞拉身体的影像，以及各项身体指标的数据。
赛发现对面不再说话，也并不在意。他用手示意身后的一众黑衣人退下后，继续口吻轻松的说：“行了，已经展示过我的筹码了，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交易吧。”
听到“交易”二字，黎正在操作的手一顿。女娲在旁示意他继续，并随口应付道：“怎么谈？”
黎看出女娲这是在为自己的操作争取时间，便继续了自己的工作。赛在那头却听出了这语气中的不友善，不禁冷笑：“呵，还真是傲慢。”
赛笑容微敛，不无威胁的说道：“我操控的那些人，一旦开始行动，后果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所以，我劝你们最好放低些姿态，拿出些诚意来。”
傲慢吗？女娲并不这样认为。在她看来，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她是否与人为善，完全取决于对方是谁，如果觉得她态度不好，还请检讨一下自己。
看着屏幕中，赛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女娲只觉得不屑，但为了套出更多的信息，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女娲强压下鄙夷的情绪，尽量声音平稳的回道：“你要的诚意是什么？”
终于谈到了重要话题，赛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他虽然依旧漫不经心，但却口吻坚定的说：“我要地球的管理权。”
听到这话，女娲还来不及回应，就见一直默默听着的重，忽然暴躁的开口：“想要地球管理权？他怎么不去和太阳肩并肩？把我的信号接进去，我要直接骂他！”
忽然看到屏幕中跳出重的脸，女娲只觉晦气，便满脸嫌弃的关掉了重的通话画面，独留重在自己的飞行器上义愤填膺：“喂！喂！我要骂他！让我骂他！”看着已经被切断的信号，重意难平的急促的喘着气。
此时的重，正在南半球浩瀚的海面上，操作着吉光，和快速蔓延的冰封作斗争。
吉光宽大的两翼下方，发射出细细密密的蓝色激光，两翼的激光在海水与冰封处的交界面交叉，在冰面纵深方向仿佛形成了一张网。在激光的引导下，刚刚结冰的断面上，会形成一层二维冰，二维冰可以有效的阻断冰封的蔓延。
但是，俯瞰海面上没有被二维冰拦截的位置，冰冻仍在不停的肆意蔓延。重此刻对赛的仇恨值都拉满了。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重再次认命地驾驶着吉光，闪现到下一个地点，继续制造二维冰……
而此时，闷闷内部的谈判仍在继续。女娲平静的回复道：“要地球的控制权？不可能。”
赛似乎早就意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恼怒之意，反而更加随意的将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语气轻松的说：“先别急着拒绝，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就在此时，一直忙碌着的黎，终于开口了：“找到了！”听到黎的话，女娲和蓐收都齐齐的看过来。
黎注视着屏幕中塞拉的数据，专注的说道：“塞拉的神经元上，附着了很多纳米级别的氧化铁颗粒，这些纳米颗粒可以被低频无线电波或交变磁场加热，从而激发神经元的活动，以达到远程操控的目的。”
蓐收闻言站到了黎的旁边，指着屏幕上显示出的塞拉体内含有氧化铁颗粒的位置，很是疑惑：“她的体内，为什么会有氧化铁颗粒？”
黎将塞拉手部的特写放大，指着她手上的倒刺解释说：“水母的刺细胞外有刺针，热瓦人应该是利用水母的这种应激反应，在用手触摸人体皮肤时，将纳米颗粒以液体的形式，注入到人体中的。”
终于想通了原委的蓐收，愤愤的拍了下黎的肩膀：“哦，难怪他们要刻意接触地球人，原来是为了远程控制他们！”
而后，反应慢半拍的蓐收再次歪头问道：“哎？他们远程操控地球人，究竟要干嘛？！”
黎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无端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将目光落回到那些他一直在观察，却依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球人的屏幕上。那种明明知道会有事发生，却又不知道会如何发生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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