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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小姑娘

    由于和美子不熟悉,再加上自己也不是社牛,莱特从坐到车里后就再也没说一句话,毕竟多说多错,万一自己说错话被对方怀疑那就不好玩了。为了是自己不觉得那么尴尬,他只好将注意力投向窗外,看着那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城市风光。

    “话说这里的人不会人均别墅吧,真的那么豪气吗?”汽车已经拐过了几个路口,在这段时间里,莱特发现这里似乎很少有那种高楼大厦,大多数的房屋都是一两层,而且都带有一个小院子,可能是太过震惊了,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发出声来。

    “嗯,你说什么?”正在专心开车的美子听见从旁边传来的小声嘟囔,不禁有些迷惑的询问他。

    “没什么,我是想说你们,不,咱们家难不成很有钱吗?”稍微犹豫了一下,莱特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哈,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连咱们家的情况都不知道了!”

    “哈,可能是昨晚喝酒喝多了,好多事情我都忘了!”看到女人如同看奇怪东西的眼神,莱特急忙找了个借口挡了过去。

    “我说你身上怎么一股酒味,你昨晚到底喝多少酒啊,连家里的是都能忘。”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美子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毕竟按照时间来说,莱特附身时对方已经死了。

    “嘛,就算是为了工作也不应该那么拼啊,命只有一条,如果你死了,妈妈可是会很伤心的!”

    “啊,我清楚了!”虽然对方是用教训的语气在说话,但莱特能从中听出对于自己浓浓的关切之意,陌生人才不会管他的死活。尤其是那群吸血的资本家,员工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个达成目的工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价值,就如同一颗螺丝钉,如果坏了再买一颗就行了。

    “对了,你刚才是在问我家里是不是很有钱,怎么,你也想要分财产了吗,如果是这样,我可是会鄙视你的!”不知道为什么,美子在提到这方面的事情时,语气中隐含着一丝丝的厌恶与烦躁,可能是想到了什么。

    “不不,怎么可能!”意识到对方有些不对劲,莱特急忙否定,当然,他本来就没往这方面想。

    “没有就好,明确的告诉你,咱家不是很有钱,如果想要十几万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是真的很缺钱的话,一万还是可以借你的!”

    “那个,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不是要借钱!”

    “哦,那就行,我还以为你借高利贷不还钱就要砍手砍脚了呢!”

    “呵呵,你想多了!”

    “嘛,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看着美子诧异的表情,说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莱特真以为对方是认真的,毕竟正常人开玩笑可不会保持一脸正经的样子。

    不过经过对方的调侃,莱特和对方的关系好像拉近了一些,车里的气氛也变得没那么尴尬。很快,二人到了目的地,车停靠在一个房子的门口,那里还放着几个花圈。

    “到目的地了,下车吧!”

    “奥,好的!”解下安全带后,莱特打开车门出去,然后活动了一下身体,可能是这具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长时间坐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中让他感觉腰部以及四肢有些不得劲。

    “对了,有一点得提醒你一下!”锁上车门后,美子来到莱特的旁边。

    “嗯?怎么了?”莱特刚疑惑的扭过头,便看到对方的嘴朝自己的脸边靠近。

    “什么鬼!”从没有见过这等场面的他吓得急忙往旁边退一步,就如同躲避哥布林的投石攻击一样。

    “真是的,我有那么吓人吗?”看见莱特的动作,原本认为没什么的美子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只好有些脸红的站在原地。

    “那,那个,你刚才想说什么?”察觉到气氛开始朝奇怪的方向发展,莱特急忙转移话题,毕竟骨科这种东西现代社会中是不会被许可的,而且还有着很大的后遗症。更何况他是莱特不是大吉,和眼前这个姑娘今天才相遇,准确的说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短短的时间中,莱特便在脑海里便模拟出多种拒绝对方的方法,不过这一切可能都只是他想多了,万一人家只是想说个悄悄话呢?

    “没什么,就是想给说等会表现的伤心一点,不要面无表情,至少要在亲戚面前过得去!”说完,便快速的走进门,可能同样对刚才的行为觉得尴尬。

    “真是的,我就是想在耳边说句话,有必要那么大反应吗,等等,难不成是害怕粘上我身上的香水,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有女朋友了吧!”走在路上的美子,突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而楞在原地的莱特殊不知,一条关于自己的谣言即将诞生。

    “这里就是大吉的外公家吗,看着挺不错的啊!”略微有些拘谨的走进门,看着院子里摆放整齐的精致盆栽,莱特感觉自己对大吉的那位外公有些好奇了,毕竟从死前也不忘打理花草这一点来看,对方肯定是一位热爱生活的人。

    “等等,那个小女孩是谁,亲戚家的孩子吗?”就在他打算进入房间时,却看见有一位七岁左右的小姑娘蹲在院子里,专心致志的看着身前的花朵。

    “长得还真是可爱啊!”说真的,莱特觉得电视上的那些童星都比不过对方,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再等对方十几年,不过考虑了这具身体的年龄已经三十多了,莱特又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想法,不得不说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你怎么才进来,仪式已经开始了!”早就回到大厅的美子见莱特走进来,立马有些不满的走过去想要教训几句,可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把跑到嘴边话咽了下去。

    “喂,大吉,你真的在伤心吗?”不是美子无情,实在是二人与外公接触的时间太少了,除了这次,也就小时候见过几次面,其余时间根本就没来过,如果不是妈妈通知,她甚至不知道外公已经死了。由于种种因素,这才导致美子就和看到陌生人死亡一样没什么代入感,仅仅是物伤其类的有些伤心,毕竟亲情不是说有就会有的,只能是在长时间的相处与关爱中才会产生的。

    “差不多,确实有点难受!”揉了揉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莱特看向摆在房间中央的那个棺材,里面的那位老人表情安详,感觉就和睡着了一样。

    “也不知道父母过得怎么样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一个女人趴在老人的怀中小声啜泣的样子,莱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心中有些不好受,他比较幸运,直到穿越异世界为止身边都没有特别亲的家人离世,但如果真的回不去地球的话,可能父母离世的那一天他是到不了场了。

    “人死了就是那样吗?”虽然从灵魂发生转移的角度上来说他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可莱特对于死亡的感知仍然十分模糊,第一次是因为记忆模糊所导致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甚至死没死也不清楚,而接下来的灵魂移动则完全没有死亡的感觉。

    “话说人死了会变成什么,灵魂吗?”出于好奇,莱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尸体的附近,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除了青色的颗粒多了一些之外,别的也没什么了。

    “大吉,等会你去安慰一下咱妈吧!”就在莱特发愣的时候,美子在他的旁边悄悄说了一句。

    “咱妈?”疑惑的看了看一旁的美子,又看看在老人旁边啜泣的女人,他很快变反应过来对方是大吉的母亲。

    “对啊,你去可能效果会更好一些!”

    “为什么?”听到对方的建议,莱特下意识的拒绝,哪怕他有心,但也无力啊,毕竟他不是大吉,对于大吉的亲人可是一点也不了解。

    “还能为什么,咱妈想见你很长时间了,但你都说忙回不来,这回她那么伤心,你又刚好在场,就当是做好事了,毕竟咱妈的也快六十了,万一哭出个问题怎么办,你不担心吗?”意识到莱特想要逃避,美子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额,好吧!”看着对方那嫌恶的表情,莱特只好承诺自己试试,毕竟再不答应,对方就要把自己当人渣了。

    葬礼实际上就是走个形式而已,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对于舍不得老人离开的人,其无时无刻都在脑海里追忆对方,而对于那些内心毫无波澜的人来说,吃席可能会更加重要,不过这里可能没有吃席的传统,大多数亲友在祭拜了一下便直接离开了,只剩下和老人关系最近的一些家属,比如女儿,儿子。

    “你来了大吉?”似乎是刚刚哭过的原因,这位身材发福的妈妈桑神情有些疲惫。

    “哦,啊”就在莱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旁的美子用胳膊肘使劲的捅了他一下,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我记得的,不要那么用力,很疼的!”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后,莱特看向身前的中年向老年步进的妇女,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中看到了自己亲生母亲的影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微微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了。

    “不要楞在那里,说不要难过啦!”此时的美子又在一边小声的出谋划策,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湿润热气,莱特这才反应过来。

    “妈,妈妈,不要难过了!”由于还没扭转过来自己的定位,再喊对方的称呼时他总感觉有些别扭,毕竟亲生母亲永远只有一位,这是谁也无法替代的。

    “大吉,你外公他走了!”听见儿子的轻声安慰,这位年龄比较大的“女儿”刚刚收回去的泪水再一次迸发出来,紧紧的抱住莱特的身体,依偎在上面。

    感受着逐渐湿润的衣物,莱特只能用手轻轻放在对方的后背轻轻的抚摸,其它什么也做不了,毕竟至亲之人逝去的悲伤只有自己才知道。而且这种情绪一开始可能会不显,但在接下来的时光中,随着对“熟悉的事物已经消失”这种体会越来越深,曾经的往事不停的浮上脑海,心中的悲伤与不适也会越来越会愈演愈烈,直到完全适应这种变化为止。这一切可不是靠简简单单一两句安慰的话语就能解决的。

    随着哭泣的声音响起,大厅里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毕竟气氛是会传染的,更何况现在留下来的,都是真心爱着死者的人。

    “哦,是那个女孩,她还没走啊!”朝旁边看了一眼,莱特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个可爱姑娘此刻正拿着一束盆栽里的花,站在门口,默然无语的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棺材里的老人,不知道为什么,莱特总觉得对方那十分漂亮的眼睛中充满了茫然,就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

    ....

    “呼,老舅你还别不信,我真的宰过一头狼,那么大的哟!”时间来到了半夜,莱特正站在板凳上,用力的张开胳膊比划了一个大小。

    “喂,不要在丢人现眼了,城市里怎么可能有狼啊!”看着莱特用力的挥舞双手,如同杂耍一样的动作,美子急忙将他拉了回来。

    “不要那么说嘛美子,城市里到处都是狼啊,你说是吧,大吉!”说罢,一个满脸红晕的老男人举起酒瓶又给他续了一杯。

    “舅舅,他不能喝了啊!”见又满满一杯,美子急忙阻拦,可是被莱特直接伸手接过。

    “多谢老舅,咱们不醉,不归,嗝!”大声吼了一句后,他便直接一饮而尽,没错,莱特他这是又喝醉了,今天晚上本来说是要守夜的,可眼前的这个舅舅不知道是为了麻痹自己的情绪还是想要提提神,竟然拿出了一瓶二锅头,并且邀请莱特一起,刚开始莱特是想拒绝的,可耐不住对方的热情,只好答应喝一点,可渐渐的,一杯变两杯,一瓶变两瓶,他也再也没有意识去拒绝了。

    “喂,你小声点,老妈她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无奈的用手揉了揉额头,美子想不到自家哥哥的性格在喝醉后会变化那么大,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对了,老舅,今天外面那个女孩子是谁家的,长得很可爱啊!”由于喝醉后意识不在线,莱特直接暴露出了本性,不过由于年龄太大的缘故,他并没有被人怀疑。

    “嗯~那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侃侃而谈的老舅,此刻竟然停下手里的酒杯,有些茫然的看着桌面,嘴里支支吾吾,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就他终于准备好语言准备说出来时,却发现莱特已经晕倒在桌子上,显然是喝多了。

    “哈,大吉你这酒量还需继续磨炼啊!”大声笑了几声后,老男人又给自己到了一杯。

    “抱歉舅舅,我先把他放到屋里!”见莱特已经趴下,美子费力的扛起他的身体,朝里屋走去。

    “去吧美子,随便找个屋就行了哟!”轻声回应了一下,男人便继续盯着身前的酒杯,眼圈周围有些泛红。

    “当年父亲他,也是这么说我的!”双目无神的喃喃了一句后,便一仰头,将一大杯二锅头直接灌进肚里。

    ....

    ....

    就在莱特喝醉晕倒的时候,一个狭窄的小巷里,两个穿着校服,看起来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正趴在地面仔细的寻找着什么。

    “大佑,你确定那本书丢在这里了吗?”用力的将一个垃圾桶弄倒,其中一个身材修长,长相十分英俊的少年有些不满的抱怨着,看样子对于垃圾桶里垃圾传来的气味十分厌恶。

    “阿道,你要相信我啊,绝对没有错,那个喝的烂醉的男人昨晚就是在这里把我撞倒的!”听到同伴怀疑自己,身形较胖的那位语气变得有些慌乱,咬了咬牙后,便开始在散落一地的垃圾中翻找了起来。

    “嘛,我是相信你啦,不过社长可就不管这些了,提醒你一下,那本书据说可是她从家里面偷偷拿出来的。”随意的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被叫做阿道的少年事不关己的咂了咂嘴。

    “所以才叫你来帮我找找啊,社长大人那么漂亮,我可不想加入社团第一天就被讨厌啊!”似乎是真的很着急,他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丝的哭腔。

    “谁让你没事找人家借出来的!”虽然心里很想这么说,但看自己的朋友已经很慌了,阿道便没有再刺激对方了。

    “那我就去前面找找好了!”给同伴打了个招呼后,他便朝另一个位置走去,翻垃圾桶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顶多在地面找找。而且,阿道也不认为会有人把那本书扔到那里,书里的内容他也看过,说实话,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这也很难怪,毕竟那个社团就是灵异研究社,如果没有一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反而不正常。

    “嘛,恐怕也就只有胖子是冲着美女去的吧!”想起开学第一天自己就被拉着冲到一个看起来就十分诡异的教室报名,阿道就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对方确实有负责的老师,他差点就以为是某个邪教组织渗透到学校里发展成员了。

    “哦?这个东西是什么?”就在他随意的在小巷里走来走去的时候,惊奇看见在墙角有一个十分特别的物品,捡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一个印有名字的身份牌。

    “大吉,开发工程师,他就是昨晚撞到大佑的那个人吗,难怪那么晚回家还喝的醉醺醺的!”开发工程师这个岗位阿道了听说过,不过是在新闻中,毕竟时不时出现自杀以及猝死的案例主角都是干这一行的,据专家推测都是因为身体以及心理上的压力太大了。

    “会不会,是被这个人捡走了!”仔细想了想,他觉得十分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