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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中常侍张让

    正在拿捏不定的时候,封谞想到了一个人,就是中常侍张让。张让很懂得逢迎巴结之术,因而得到单超等人的青睐,刚入宫没多久便当上了小黄门。虽然职位低微,但张让却能经常在皇帝身边服侍,因此实权并不小。

    当今皇帝刚继位时,由于年龄尚幼,所以是由外戚掌权的。后来发生了一场政变,宦官曹节、王甫等联合同僚张让、赵忠等十余人劫持皇帝,然后以皇帝的名义发兵一举击杀了外戚的势力,帮皇帝夺回了皇权。

    政变结束后,皇帝为奖赏宦官们的功劳,便进拜曹节为长乐卫尉,王甫为黄门令,并任命张让、赵忠等十二人为中常侍,这就是“十常侍”。作为利益共同体,“十常侍”与曹节、王甫抱团作恶,倚靠着皇帝的宠信,不仅大肆干预朝政,而且还公然贪污受贿、卖官鬻爵,并将亲戚族人安插到州郡的重要岗位上,任由他们鱼肉百姓、为害地方,大量搜括钱财,再用这些钱财来讨好皇帝。虽然宦官们权势熏天,但在皇帝的心目中,他们的地位还是有所差别的。其中最受尊崇的,莫过于“后起之秀”张让、赵忠。皇帝对二人宠遇如此之深,以至于经常对身边的侍臣们讲,张让就好比他的老爹,赵忠则好比他的老妈。乱认爹妈,这真的不好!

    同士族们不同,宦官们没有做皇帝的野心,因而皇帝对他们就放心得多。大臣们再怎么忠于皇帝,也不会整天守在皇帝的身边。而宦官们就住在皇宫里,皇帝随叫随到,很多龌龊的事他们也愿意去做,所以很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和依赖。

    其实张让、赵忠并没有过人的才能,只不过是比其他同僚更善于察言观色、迎奉主子,能把皇帝哄得服服帖帖罢了。但就是凭借着这套溜须拍马的“神功”,张让、赵忠得以长期得宠,并因此大肆作恶。张让、赵忠作恶多端,很多正直之士都将他们恨入骨髓,甚至想刺杀他们。

    大宦官曹腾的养孙曹操虽然跟宦官集团关系密切,但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汉子。为了替天下人除害,曹操曾经潜入张让的府中行刺,可惜没能成功。面对汹涌而来的卫士,曹操挥舞着手戟,从庭堂一路打将出来,张府的卫士们竟无法靠近。曹操且战且退,最后纵身跳出墙外,全身而退。经此一事,曹操的名气大涨,受到天下名士的交口称赞。

    张让得势后,一直压抑的本性开始暴露。可能是因为穷怕了,所以张让依靠自己的权利收受贿赂,并且大力提拔自己的亲信。而皇帝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放任自流,致使张让更加放肆。

    张让的权利网,首先是金钱开路。只要是上位者,几乎都收到过张让的金银珠宝,张让用金钱来讨好上位者。其次张让不是一个盛气凌人的人,无论是面对上位者,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太监,张让都很温和,极会伪装。就是这样的伪装,委曲求全,使张让在权利斗争中游刃有余。

    身为宦官的张让,非常清楚宦官的能力。在张让掌握权力之后,几乎联络上了皇宫中所有的宦官,这些无处不在的宦官让张让可以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任何事情。他甚至暗中训练了一批刺客,对铁心对抗自己的异己分子进行刺杀。

    皇帝为什么这么喜欢张让呢?就是因为张让会哄人。皇帝好色,张让就在汉宫的西苑为皇帝量身打造了一座美人园。张让努力地满足皇帝的所有想法,最终让皇帝离不开张让。所以才有了那句令人震惊的话:张常侍是我公。

    封谞与张让的关系很密切,但张让与很多人都关系密切。封谞想去试探一下张让对太平道的态度和看法,以此来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封谞去求见张让,张让一见封谞,就热情地拉着封谞手去喝茶聊天。封谞问张让,说现在京城里有很多太平道,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张让对太平道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像他这样的人,特别关注天下人的动向。张让听封谞问起,便随口说道:“他们就是想宣扬他们的道术,顺便骗点钱罢了。”

    封谞道:“哦,原来就是一群江湖骗子,呵呵!”封谞看了张让一眼,放低声音说道:“我听说他们之中还有人想买官做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让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想当官的人多了去了,有些人钱多了,就想捞个官来过过官瘾。”

    封谞道:“您觉得这些人值得信任吗?”

    张让马上就察觉到了什么,便问:“有太平道的人找你买官?”

    封谞点了点头。在张让面前,他不敢隐瞒。

    张让道:“找个闲职给他罢!”

    “我看他挺有钱的样子,要不要敲他一笔?”封谞问。

    张让觉得有点奇怪,平常这些事封谞是不会来问他的,多半他还有其他的事。便连问了两句:“他是什么人?哪里来的?”

    封谞道:“那人叫马元义,他们太平道里有个神医,叫安什么的,在给徐奉医治男阳。徐奉就带马元义来找我,说他想找个官做,替他父亲完成心愿。”

    张让微微一笑,问道:“有用吗?”

    封谞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道:“还不知道呢,这才刚开始。要是有用的话,我们也试试?”说完,吃吃地笑了起来。

    张让道:“据说太平道里有很多能人异士,说不定真能治好呢!”说着也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阵,封谞道:“马元义说他们可以帮我做些事,我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做的。”

    “做些事?”张让脑子里突然转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自己能指挥这些太平道就好了。张让常年都在京城里,也不方便出城,要是自己手下有一批像太平道这样的人散布在全国各地,就可以组织起一张巨大的权力网来。到时别说是那些大臣,就连皇上也。。。

    封谞看张让好像若有所思,便问道:“要不然我带他来给您见一见,也好让他孝敬孝敬您?”

    “这倒不必了吧?”张让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

    封谞见如此,也不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