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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熊怪

    “是他!是他杀了我们三个兄弟!”郭汜指着吕布喊道。

    “可我看其中有两个受的是棍伤,而他用的兵器是戟。”黑熊怪不紧不慢地说道。

    吕布一听就明白了,一定是郭汜干的好事,郭汜那天用的兵器就是铁棍。吕布看到黑熊怪的腰间挂着一串佛珠,心想难道这妖怪也要求神拜佛不成?

    “是他杀的,他倒转画戟打死了他们!”郭汜继续狡辩。

    吕布用戟用了这么久,也从没把画戟倒转过来杀过人。

    黑熊怪见郭汜不承认,一时也没办法,但是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说不定那个被刺死的妖怪也跟郭汜有关系,这个人留不得。

    黑熊怪道:“最近我认识了一位法师叫玄奘,他说世上的每一个生命都是上天的安排,他们都有自己的使命,我们应该遵从上天的旨意,不要去伤害世上的生命。我虽然不明白他说的话,但我愿意相信他。你们俩都该死,但今天我就听玄奘法师的话,放你们一条生路。”

    黑熊怪指着吕布说:“你往那边。”又指着相反的方向对郭汜说:“你往那边。你们谁也不许回头,谁敢回头我就剜了他的眼珠子。”

    吕布看了一眼郭汜,转身就跑。

    郭汜挣扎着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逃命去了。

    黑熊怪看他们跑远了,好像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这是黑熊怪第一次饶人不死,做完这件事,他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舒畅,比杀人更痛快。

    吕布没能杀得了郭汜,但总算在黑熊怪面前澄清了真相。看来这个郭汜比想象中更加阴险残暴,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现在黑熊怪把他们分开了,看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郭汜了。

    吕布这大半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公司没了,手下也没了,还有纪灵这个叛徒,绝不能放过!眼下只能去找淮南公主了,希望她念在往日的交情上,能收留自己。

    吕布去小客栈牵了赤兔马,去李元吉那里找淮南公主。淮南公主再次见到吕布,只见吕布满身伤痕,衣裳褴褛,眼泪就流了下来。

    吕布一字一句地向李元吉和淮南公主说明了实情,李元吉一面酒菜款待,一面派人去黑风苑核实情况。得知吕布所说非虚,这才放心收留了吕布,让吕布做了淮南公主的护卫。吕布满心欢喜,以他现在的情形,对淮南公主是不敢有任何想法了。但是能够留在淮南公主身边,吕布也觉得很满足。

    郭汜忍住全身伤口的剧痛,一步没停地跑了几十里地,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郭汜重伤在身,悄悄溜进了一个农户家里,杀了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孩,霸占了他们的房子,做为自己养伤的地方。

    房里能吃的东西不多,郭汜住了两天就都吃光了。郭汜翻箱倒柜,也只找出来几个铜板,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郭汜感觉身体好了一点,又跑到另一处房屋,把一家几口人都杀了,吃光家里的食物,偷光家里的钱财。

    就这样,郭汜在乡间一路跑一路杀,直到官府发现这些惨案,派出警察四处抓捕凶手,郭汜才隐匿行迹,不敢再杀人。

    躲躲藏藏两三个月后,郭汜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郭汜又进城了。这座城不算大,郭汜一打听,才知道跑到了汝南。汝南是袁绍的老家,可现在已经面目全非,早已没了袁氏家族的踪迹。

    郭汜一路上抢来的钱财都花得差不多了,得找个营生才有饭吃。郭汜在城里逛了一圈,发现有个大户人家在招看院武师。郭汜身上的剑因为杀人太多,已经残缺不堪。但他还是走了进去,想着自己这身武艺,做个看院的应该绰绰有余。

    负责招武师的人是这户人家的管家,名叫宋清,三十多岁,精明强干。宋清见郭汜衣裳不整,又是外地人,脸上还有几处伤疤,一副凶相。就不想要他,只是随便问了几句,然后让人拿了点干粮,想打发他走人。

    郭汜见对方瞧不上自己,心里就有点火。他一拍桌子,喝道:“你凭什么看不上我?既然是招武师,为什么不试试我的武艺?”

    宋清本是梁山好汉,外号铁扇子。表面上不会武艺,但他对各门各路的武术套路都了如指掌。宋清擅长的是管理家务,甚得户主信任。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叫贾政,原是金陵人氏。其祖上有人在朝廷为官,后来逃避战乱,在本地重建荣国府,是这里数一数二的豪门。

    宋清不想理郭汜,见他发怒,便有心难为他一下,好让他知难而退。宋清说:“把你的兵器拿给我看看。”

    郭汜解下身上的长剑递给宋清,宋清接过一看,剑柄已经破损,剑刃上密密麻麻全是缺口。便笑道:“这是从哪里捡到的宝贝?”

    郭汜被宋清嘲笑,但并不在意,道:“这是我自己的剑,只因杀的人多了,才变成这样。”

    宋清见郭汜脸上似笑非笑,看得人心里发毛,便更加不喜欢郭汜。宋清冷笑道:“你要是杀了人,早被官府抓走了。”

    宋清把剑扔还给郭汜,道:“练几招看看!”

    郭汜接住剑,二话不说,就在地下舞了起来。郭汜自小在凉州习武,剑招是又稳又狠,铿锵有力。这样的剑术在中原一带很少见,但宋清看得出郭汜剑术高超,绝对不是普通人,更像是行伍出身的军汉。

    宋清想起郭汜刚才说的杀过人,看来有可能是真的。如果是在战场上杀的还好,就怕是逃出军营,在民间为非作歹,杀人越货之徒。

    宋清有意刁难郭汜,他招了招手让郭汜停下来,道:“行了行了!你先回去等着吧,到时我们会在门口贴上告示,公布入选的武师名单。”

    郭汜心怀不满,不耐地问道:“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还能有什么人比我更强的?”

    宋清是想使个缓兵之计,以免他纠缠不休。先拖上几天,希望郭汜等不及自己走人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