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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沙头

    小鼍龙回去跟万圣公主说,原来那个塘虱精就是沙和尚,他现在留了头发,脸色也变了,也不去取经了。但是他的样貌没变,却死不承认他是沙和尚。你不是也跟他们打过架吗?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万圣公主问孙悟空在不在?孙悟空杀了万圣龙王,又变成九头虫从万圣公主手里骗走了舍利与灵芝,万圣公主与孙悟空有血海深仇。

    小鼍龙说只有沙和尚。

    万圣公主放下了悬着的心,又大为失望。一方面她想找孙悟空报仇,可她又打不过孙悟空。另一方面沙和尚跟万圣公主并没有多少仇恨,最多是沙和尚在碧波潭里杀了一些水族。所以万圣公主的心里很是纠结,就算杀了沙和尚,也解不了心头之恨,她真正的仇家是孙悟空。

    万圣公主又问,你确定他是一个人吗?

    小鼍龙说,千真万确,而且我大哥也没说那里还有其他妖怪。

    万圣公主说,那我们去看看,我想问问他孙悟空在哪里?

    小鼍龙说,好。

    万圣公主突然觉得有点奇怪,问小鼍龙,你家不是跟沙和尚有仇吗?怎么你没跟他算账?万圣公主是为小鼍龙担心,他们要是打起来,小鼍龙肯定打不过沙和尚。

    小鼍龙说,他不跟我打,而且他说他不是沙和尚,连唐僧是谁他都不知道。

    万圣公主心想,竟有这种怪事,难道沙和尚失忆了?所以才跑了出来,忘了怎么回去?

    于是,万圣公主和小鼍龙偷偷地回去找沙和尚。万圣公主躲在暗处观察了沙和尚好一阵,没发现什么问题,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万圣公主和小鼍龙走了过去,老沙头看到万圣公主,脸上一副很漠然的神色,全然不认识万圣公主。

    万圣公主围着老沙头转了几圈,突然对老沙头说道:“让我看看你的头顶!”

    老沙头很好奇他们怎么都对他的头发感兴趣,说:“你们是不是没见过长红头发的人?都盯着我头发看干嘛?”

    万圣公主说:“就看一眼。”

    老沙头低下头给万圣公主看,万圣公主见他对自己毫无防备,确实不像认识自己的样子。万圣公主拨开老沙头的头发,仔细看了看,对小鼍龙说:“他不是沙和尚!”

    小鼍龙说:“你怎么那么确定?”

    万圣公主说:“你自己看,他的头顶上没有戒疤!”

    唐僧收了沙和尚为徒,就曾经替他削发受戒,所以头顶上必然会留下戒疤。

    小鼍龙凑上去一看,确实没看到有戒疤。

    万圣公主对老沙头说:“我可以和你切磋一下吗?”

    老沙头道:“想打架是吧?我看你是女娃子,怕伤着你。”

    万圣公主说:“你就比划一下,我也不跟你真打。”

    老沙头说:“那行!你来吧!”

    万圣公主嗖地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跟老沙头打了起来。老沙头挥舞着宝杖,两人打了二三十个回合。万圣公主喊道:“停!停!”

    老沙头停了手,万圣公主与小鼍龙对望了一眼,道:“他是沙和尚!我记得他的招式。”

    这下万圣公主和小鼍龙都糊涂了,再也想不明白。万圣公主还跟老沙头说起九头虫,老沙头也是一脸懵逼,好像完全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小鼍龙就说,我们回去问问我大哥去!

    万圣公主和小鼍龙离开后,老沙头仔细地回想他们说过的话。难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跟他老沙头长得一模一样的沙和尚不成?

    老沙头被贬在流沙河,按理说他是不能随便离开的。要不是流沙河被核废水污染,他也没想离开流沙河。老沙头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说不定万圣公主和小鼍龙他们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他们所说的事情还没发生,而是他们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样一来,不就合情合理了?他被贬在流沙河,然后观音来点化他,让唐僧收他为徒,带他去西天取经。可是为什么要带他去取经呢?取经有什么用?

    老沙头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大堆问题出来,他越想越觉得可疑。他想回流沙河去等观音来,又不知道观音什么时候才来。老沙头跑到龙宫去问万圣公主和小鼍龙,但他们说的都是过去的时间,而不是未来。就是他们说的事已经发生过了,但老沙头自己却不知道。难道是因为发狂后忘记了?可万圣公主说他头顶上没有戒疤,那就表示确实是还没发生。又或者说,对万圣公主和小鼍龙来说已经发生了,但对老沙头来说却还没发生。那就表示万圣公主和小鼍龙都去未来走了一趟,又回来了。

    万圣公主说,不如你去问问观音,她一定知道。

    老沙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不能在流沙河死等,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老沙头决定要去找观音问个明白。

    观音住在南海洛迦山潮音洞,虽然很远,但对老沙头来说,这不算什么事。他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开启了一趟说走就走的旅程。

    老沙头年轻的时候就很有傲气,立志要访仙学道。他游历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见义勇为的事情,建立了威名。天下九州,五湖四海,都留下过老沙头的足迹。游历期间,老沙头的日子过得很苦,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志向。后来老沙头得遇真仙,他跟真仙学了道,成了仙。四处云游锄强扶弱的赤脚大仙跟老沙头脾气相投,把他引荐给了玉帝。玉帝很看重老沙头的才能,也了解了他过去的威名,就封老沙头做了天庭的卷帘大将。

    老沙头走到淮南的时候,有个叫黄巢的人,自称冲天大将军,在当地聚众闹事,搞得民不聊生。黄巢为人残暴,喜欢用人肉做菜,端上餐桌给大家品尝。

    老沙头不爱吃人,只是飞剑刑罚太过痛苦,老沙头以为吃人可以适当缓解刑罚之后的癫狂,后来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在集齐了九个骷髅头之后,老沙头就不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