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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一点半,上杉在一家公司前面停住脚。

    这是cherry唱片公司的地址,位于港区南青山三丁目一番街。

    他抬头打量这颇具现代气息的建筑群,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说落寞了,但该有的排场都有,偌大的建筑群,新建不久的工厂,还有提供休息的公园,这家唱片公司的实力还是可以放心的。

    门口立着铜马,上面写马到成功四个大字——汉字,而且是繁体,最重要的还是写对了,这让上杉舒服了很多。

    铜马后面是栏杆与保安室,上杉去保安室门口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回应,开窗一看保安喝的醉醺醺的。

    他在门口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自己踏过栏杆——就让保安多睡一会儿吧,回头再跟平崎打个招呼,让他辞掉这个看大门的。

    边走边看,除了编辑部,上杉着重参观了制作唱片(cd)的地方,那是一个新建没几年的工厂,设备还很新,应该是刚进口的,里面暂时没有人。

    他在门外打量了许久,着实有些好奇cd的制作流程,但本人并没有投资的意思——一方面是没钱,另一方面是信息时代即将到来,cd将会走唱片的老路,没必要花这冤枉钱。

    在外面走走停停,快到时间的时候上杉加快脚步,往编辑部的方向走。

    这是一栋三层的建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连电梯都没装,上杉到二楼门口,还没进去就看见平崎康平从办公室出来。

    他见上杉站在楼梯口,连忙加快脚步,“呀,上杉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事务繁忙,差些忘了时间...这边请,我们去办公室聊。”

    ——日本职场里迟到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故,无论甲方乙方,平崎康平也属于是忙糊涂了。

    “其实我也才刚到。”上杉并没有太在意这种礼节,他从后世穿越过来,又是两个国度,思想上稍稍有些差异。

    办公室里零零碎碎的坐着几个职员,穿着那种很常见得白衬衫花领带,见上杉来了先是点头问候,然后互相对视,小声议论着这个容貌年轻的男人。

    “这就是平崎专务请来的歌手?”

    “非常年轻呢,是最近刚火起来的新人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也是...”

    日本职场的潜规则非常多,纵然他们对上杉得来头有些不解,但也没办法当场提出质疑,毕竟上司的决策就是一切,底下人乖乖服从就好了。

    “关于上次合同的事情...”平崎康平把他领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推了张椅子给上杉,然后亲自倒茶,“上杉老师想清楚了吗?”

    “我坚持自己的想法。”上杉和希对自己的歌非常有自信。

    “是这样啊...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平崎康平挠了挠脑袋,也没再劝了,年轻人有信心是好事,但信心太足了是要跌跟头的,他作为合作伙伴也算是仁至义尽,接下来还是先签合同的好。

    两人就着合同条款聊了一会儿——比起商业交谈更像是朋友之间的聊天,毕竟合同签完利益就绑在一起,都是一船上的蚂蚱,实在没必要互相算计。

    “公司的计划是在三月初先推一张单曲出来,试探一遍市场的行情,唱片市场千遍万幻,可能这个月流行情歌,下个月就转变风向往硬汉那一派走去了...风险太大,做专辑实在没有把握,这一点还请见谅。”

    平崎康平摸了摸脑袋,稍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邀请上杉做专辑的是自己,现在临时改口了,实在有些愧疚。

    “我能理解,平崎先生不用这样。”上杉和希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规矩,

    “也别叫我平崎先生了,大家都是合作伙伴,叫我平崎就好。”

    “我这边也是。”

    上杉刚说完,就见平崎康平拉了张曲线图出来,他指着上面的数据说道:“这是在上杉君来之前,我们公司制作的专辑,但可以看见销量暴跌,初动销量只有十万,后续售卖更是可怜。我想其中原因就是歌曲风向的转变,而我个人得想法是,乐坛的最新风向可能是摇滚乐,这与上衫君的新歌不谋而合。”

    上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平崎君的意思是,让我先拿《直到世界终结》出来试试水?”

    “《直到世界终结》?”平崎康平沉思了一会儿,“原来是这个名字吗,倒是取得非常巧妙呢,跟歌词也很符合...上杉君真是天才,真的是把一切都处理妥当了呢。”

    “...”

    上杉和希擦了擦汗,心道这都是前人智慧的结晶,自己不过是拿来用罢了,他连忙转移话题:“说太多也是浪费时间,要不然让我先试试音?”

    “这是自然,今天邀请上杉君过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平崎康平站起来,带他往录音棚走去。

    那是最里面的单间,推开门,一面窗户隔开了两个世界,窗户的一头是各类的调音机器,另一头则是特殊建造的小房间。

    “村上小姐,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平崎康平对着里面坐着的,大概二十来岁的女职员说道。

    村上美佳扭头看见自家常务带了陌生的歌手过来,先是礼貌的回应,然后开始打量起这个男生——细长的身材,皮肤很白,脸很好看,但并不是那种硬汉风的,而是偏英气一些,感觉像是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富家少爷。

    当然,歌坛好看的男歌手并不少,她也不会犯花痴,一切还是要根据实力说话的,究竟是绣花枕头还是天才,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上杉推门进了另一个封闭的房间,见状平崎康平与村上美佳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带上耳机。

    上杉照做了,有些好奇的观察周围,心情也有些紧张。

    这是自己第一次试音,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听说试音这种东西能把人折磨疯,就算是老牌的歌手也的尝试好几个星期,以求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上杉从后面拿了吉他,带上耳机坐好,略微调整了下状态就比了个ok的手势,因为是第一次试音,所以他决定拿《lemon》出来找找感觉,也不知道巅峰米津玄师的实力究竟如何。

    另一边,村上美佳用对讲话筒提醒上杉可以开始了,第一次录音她并没有开设备,因为每个新人过来都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而且录音本来就是连续又漫长的,不可能一次就好。

    这也算是测试了,无论是村上小姐还是平崎康平都这么想的。

    可当他们听到声音的时候,脸色还是忍不住变化了——没有杂音,没有犯错,像是机器一样精准,最可怕的是非常好听!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见彼此眼底的震惊。

    这还是人吗?

    平崎康平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桌子。

    “对,就是这样,直接开始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