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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醉仙酒楼

    “老头子取的名儿也就胡三愿意叫,”胡克辛解释道。

    张天清听她一口一个老头子叫着,心想他们何必在殿前斥责自己目中无人,这儿不尊师长看来是门派传统了。

    “师姐,韩迦师兄来了吗?”胡三突然问道。

    “他?他哪天不来烦我啊?我打发他去河边捞碧石了。”胡克辛翻了个白眼儿,显然被这个师兄烦到。

    “韩迦师兄?”张天清好像没在乐游山师门名册上看到过这个姓氏。

    “奥,你不知道他,他是兑部韩善人的幼子。”胡三解释道,当初己丑一战,各门受损严重元气大伤,韩善人出资重建了兑部,兑部门庭金阳宫也从姑射山搬到空桑山。”

    张天清听明白了,这是个资本家的儿子,没想到这帮修行人也难逃现实问题,修行不到位啊这是,钱财不应是身外之物吗。

    “哎,你们在这儿!”一个男人屁颠屁颠跑来。

    张天清观察此人,身着华服,刺绣针脚都细密,腰上还坠了圆润通透的玉坠子,头戴金丝彩宝抹额,虽然不懂布料工艺,但看起来是价值不菲。

    应该就是那位带资上山的韩迦师兄,再看他正赤着双脚,小腿上沾满了河床淤泥,长袍后摆也挂着干干湿湿的泥块子,汗湿了头顶碎发,原本白皙的脸现下红扑扑的,一笑还露出两个酒窝来,将手里的鱼篓子往前一递。

    “克辛,这是你让我找的一百零九块十五公分碧石。”韩迦与两人点头打过招呼后,就只剩个侧脸对着他俩,全心全意的盯着胡克辛。

    “碧石对修行有益我倒是不知,回头我让他们找遍天下碧石拿来与你。”韩迦又补充道,见胡克辛不接石头,就将那湿鱼篓子又背到了背上。

    张天清在一旁看明白了,胡克辛显然是打发韩迦找点儿事做,别再绕着她转悠,但这韩迦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真去河滩挖了半晌的石头。

    纵使张天清不懂修行,但也能看出这破石头没一点用。

    “这是十八吧,久仰久仰。”韩迦见大家都不说话,咳嗽一声将话题又引到张天清身上。

    “唉,韩迦师兄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中所说,一身财气,气宇轩昂。”张天清都想唾弃自己见人说人话见资本家说鬼话的能力。

    “十八师弟,我与你莫名熟悉,一见如故,你虽拜入的是巽部,与我兑部不近,但既是克辛的师弟,那便也是我的师弟。今日师兄带你接风洗尘,一同去醉仙楼品茗点香,它们新出的野味烧腊更是大补。”韩迦笑着就要过来搂张天清的肩膀,被胡克辛一个肘击逼退。

    “天清,作为修行人,应当平淡饮食,养心静气,可别向某些人学习。”胡克辛师姐翻了个白眼儿。

    “唉,师姐说的是。”张天清连连回应,有苦说不出,从刚才开始就饿的不行,有人请客还不能去,惨。

    “师姐,你先忙,我先带张天清回乐游山拜见其他师门。”胡三适时的结束了话题,带着张天清拜别了师姐,又唤出了孰湖。

    “你饿了吧?”飞了一段路后,胡三突然说道。

    “你咋知道,还以为你们修行之人已经进化掉了吃饭睡觉了呢。”张天清埋怨道。

    “在师姐那的时候你那肚子就在响。”胡三无奈道,飞出积石山后又调转了个方向。

    “这是去哪?”张天清虽然来时没看路,但现在的风向却感觉不对。

    “醉仙楼,你不是想尝尝吗?”胡三说道,“刚才韩迦师兄说起时,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是吗?”张天清吸溜了一下舌头,看着胡三的后脑勺,不觉一股安全感。

    胡三虽说比他还要小上几岁,但为人处世谈吐确与自己不同,想来也是生活所迫吧。

    想着想着,孰湖就带着他们停到了一处山脊,这次飞行不知道是孰湖有意不再捉弄还是张天清已经开始习惯,居然没有很强烈的晕机感,反而开始享受起从高处看世界的感觉。

    “到了?”张天清刚跳下来,孰湖就摇摆着脑袋飞走了,只剩下他俩人站在半山的一小块平地,向下看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四周除了石缝里飘摇的几根小草再无其他。

    更不要说所谓的醉仙楼,在张天清想象中,不要说是连锁大酒店,怎么着也得是电视剧里那种上下三层,红木金书牌匾,饭菜飘香,热闹非凡的酒楼。

    “就是这里,醉仙楼只接影界修行人士,所以比较隐蔽。”胡三说道,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摸索了两下。

    只见前方的山壁突然变幻起来,原来这里一直有一面镜子,依靠特殊角度反射四周光线,达到了从各个方向看都很隐蔽的效果。

    很快,张天清就从缓缓打开的一座青石大门里闻到了阵阵酒香,人声鼎沸的场面顿时映入眼帘,有喝酒的,划拳的,看戏的,戏台子上几人时而变换身姿,时而耍刀舞剑,下头的连连叫好。

    就与古代酒楼无异,如果忽视他们有人喝多了开始骑着剑满天飞,有人把养的异兽也骑出来弄得一地狼藉的话。

    没想到修行人也玩的这么花,张天清跟着胡三一路往里挤,甚至看到了两个穿道袍的牛鼻子抱在一起啃。

    “道长们知道他们的弟子私下来这种地方吗?”张天清凑到胡三耳朵旁边问他。

    “有的道长并不管束过多,只是对弟子修行上走偏的提点一二,有的道长管下严厉,有的道长自己也会来。”胡三回忆道。

    “道长也来?”张天清想象着逍遥圣人在这儿与其他人勾肩搭背,抱着互啃的情景,一时间心生恶寒,差点没yue出来。但又想到逍遥圣人那能听人心生的把戏,赶紧呸呸呸了两下,心想别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编排。

    “本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做何事都随心意,有人散修无畏,有人苦修蹉跎,有人乐修......一切事情不过是得到情绪上的波动,并没有哪个情感更高尚,哪个情感更低劣的说法,修行也是修心。”胡三不以为然,却还是带着张天清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叫来小二要来几道热菜和小酒。

    “这里的特色蘋草酒,喝了便可忘忧。”胡三说着斟上一杯给张天清推了过来。

    “忘忧?”张天清看着胡三一饮而尽的样子,想到刚才所说的情绪都易于修行,应该平等而视,不要抑制的说法,可既然如果,这里何必又有忘忧酒的特色呢。

    张天清似乎也没什么忧愁可以忘,他实在是那种遇事就发疯发癫的性格,憋在心里并不是他的应对措施,但还是学着胡三的样子,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酒劲很足,想到自己本就刚成年,除了回老家被家里老头开玩笑的喂过一些酒,从来没喝过这么多,而这酒伴随着浓郁的葱味,喝起来奇怪极了,刺激的张天清连连咳嗽。

    胡三看着张天清慌忙吐酒喝水漱口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又在张天清故作生气的锤上来的拳头下连连认输。

    俩人正闹着,突然一人走到了桌前。

    “胡三!还真是你,你可好久没来了!”那人声音浑厚,体型壮硕,站在旁边遮盖住了上头的灯光。

    “镜璟?”胡三表情欣喜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