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逐步拼凑的线索
丹济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304号房内。
病床上的李勇亮也刚醒来不久，他还在努力回想着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头还是很痛。
“请问李勇亮同志在吗？”周队探头进来，对着病床上刚醒来的人问。
“我就是……请问您是？”李勇亮怯怯地回答，他还从没有听到过别人这么正式地称呼他。
“噢，初次见面，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队长，我姓周，你可以亲切称呼我为‘周队’”，周队快速地作了一下自我介绍。
“哦哦，周队您好……”李勇亮对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稍微打量了一番：“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不用那么客气，你看起来比我徒弟还要小，我叫你小亮没问题吧？”
“嗯……您也不用……”李勇亮突然收住了嘴，听到“徒弟”两个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您是来问昨天发生的那件……”想到老师的死，他突然又哽住了。
“嗯，很机灵的小伙……那麻烦你把昨天发生的所有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吧！”周队期待着能从李勇亮这里找到新线索。
“昨天下午……我还是从一切事情的源头说起吧？”李勇亮看了周队一眼。
周队点头默许。
“事情应该是从前天就开始的……那天上午，小莹神神秘秘地来到了办公室找老师，也就是王医生……”李勇亮一五一十地把那天王医生给小莹做堕胎手术的经历将给了周队听。
讲完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将某些细节讲得太过清楚了，以致于没有尊重到病人的隐私，于是他闭上了嘴，大脑重新组织语言。
“没关系的，小亮，就算你不说，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也一样能查出来，你就把你能想到的放心说出来！”周队好心提醒李勇亮，也希望他能够不要有任何顾忌。
“好……周队”，李勇亮又继续开口。
“昨天上午我回到办公室，老师他就告诉我小莹已经出院了……”李勇亮一点一点将昨天他们怎么通过小莹的男朋友，也就是刑警韩伟阳发现了问题，然后合力在医院各处“走访群众”得到的各种线索等详细地告诉了周队。
“嗯……”周队听得非常入神，一边还在脑子里继续组织案情，串起他那条所谓的逻辑链条：“住院部走廊监控画面……大爷听到的病床滑轮声……还有被目睹去接触了陈小莹的梁医生，都很可疑啊……”
“对，说到梁医生，他正是我和老师发现的新的可疑线索——”李勇亮深呼吸一口，接下来将要进入最令他匪夷所思的情节：“明明梁医生这两天在休假，可是五楼的人都看到他来查房了，而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他在找完小莹之后却又一下子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人目睹他在医院里出现过……”
“哦——这个人有意思”，周队笑了一下：“继续说！”
“我跟老师说了自己的在上班第一天原来已经碰到过梁医生，而且还看到他坐电梯往负一楼去了，然后老师突然就想到要去负一楼的停尸间看看，让我不要去，找小……韩警官过来，结果我们俩再去到就……”李勇亮不想继续往下说了。
“谢谢你，小亮，你已经做得很棒！”周队竖着拇指对着李勇亮比了两下。
“不过——负一楼不是还有停车场嘛，别人梁医生从停车场离开医院很合情合理啊，看来王医生应该知道了些什么。”
李勇亮继续努力回想那时自己有没有忽略了老师的什么不寻常的表现。
“老师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没过多久他就又主张自己要到停尸间看看，我想可能是老师那会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昨天一天为了找小莹就没有消停过……”李勇亮试着解释。
“嗯……人在紧张、恐惧、担忧等的情绪影响下，确实有可能会失去部分的逻辑判断能力，不过你放心，我也会去查明的。”
“时候也不早了，你就继续在这里休息吧，我队里还有点事要忙”，周队说着便抬手跟李勇亮道别，离开了房间。
李勇亮向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挥了下手，细声地道了个别。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处。
周队在办公室里努力翻查着那份现场勘查报告，上面并没有记录任何关于梁医生的信息。
“是现场的伙计们遗漏了？还是说停尸间里确实没有这个男人的踪影？”周队带着疑问喊了一声：“虎子，给我进来！”
“来了——”不一会儿，那个四肢发达的男人就昂首挺胸地站在了周队面前，脸上还带着憨厚的笑容：“周队，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你的笑容看久了有点瘆人啊，还是给我收收味吧……”周队有点无奈：“是关于昨天的事，你和其他伙计们在现场勘查的时候确定到每个角落、每条缝隙都检查清楚了吗？”
“是，周队，你能看到的我们都检查过了，发现的问题都写在报告里了！”虎子很有气势地回答了周队的话，中气有点过于充足了。
“我能看到的……意思是我看不到的你们就没有去检查了吗？”周队没好气地问。
“啊？还有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要检查啊？”虎子反问过去。
周队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没有想着反驳虎子的话，而是在想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突然，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意识到自己昨天的现场指挥工作出现疏忽了，也许是自己过于注意徒弟和死者的情况。
“周队，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头不舒服？”虎子关切地问，将周队的思维又拉了回来。
“是，我大意了，还有很多重要的地方忘了让你们去检查……”周队感觉有点不妙。
“啊？还有……”虎子一惊一乍地有点吓人。
“冰柜有一个一个拉开检查吗？床上的布有一块一块掀开检查吗？”周队毫不留情地质问。
“这……倒是没有，你不是没有给我们下指示嘛……”虎子硕大的身躯一下子缩小了一圈。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没这点主见，以后我退下来了你们谁能接手？”刚激动地站起来的周队说完又瘫坐在椅子上。
办公室里一时间凝聚了大量尴尬的空气。
过了两分钟，见虎子低沉着的头，周队不好意思地开口了：“算了算了，这事我也要负责……”
虎子没有说话，甚至连头也还没抬起来。
“走吧，虎子，跟我再去一趟案发现场”，周队笃地一下站起来，上前拍了拍虎子厚实的肩膀。
“是，周队！”虎子又有劲了。
病床上的李勇亮也刚醒来不久，他还在努力回想着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头还是很痛。
“请问李勇亮同志在吗？”周队探头进来，对着病床上刚醒来的人问。
“我就是……请问您是？”李勇亮怯怯地回答，他还从没有听到过别人这么正式地称呼他。
“噢，初次见面，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队长，我姓周，你可以亲切称呼我为‘周队’”，周队快速地作了一下自我介绍。
“哦哦，周队您好……”李勇亮对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稍微打量了一番：“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不用那么客气，你看起来比我徒弟还要小，我叫你小亮没问题吧？”
“嗯……您也不用……”李勇亮突然收住了嘴，听到“徒弟”两个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您是来问昨天发生的那件……”想到老师的死，他突然又哽住了。
“嗯，很机灵的小伙……那麻烦你把昨天发生的所有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吧！”周队期待着能从李勇亮这里找到新线索。
“昨天下午……我还是从一切事情的源头说起吧？”李勇亮看了周队一眼。
周队点头默许。
“事情应该是从前天就开始的……那天上午，小莹神神秘秘地来到了办公室找老师，也就是王医生……”李勇亮一五一十地把那天王医生给小莹做堕胎手术的经历将给了周队听。
讲完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将某些细节讲得太过清楚了，以致于没有尊重到病人的隐私，于是他闭上了嘴，大脑重新组织语言。
“没关系的，小亮，就算你不说，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也一样能查出来，你就把你能想到的放心说出来！”周队好心提醒李勇亮，也希望他能够不要有任何顾忌。
“好……周队”，李勇亮又继续开口。
“昨天上午我回到办公室，老师他就告诉我小莹已经出院了……”李勇亮一点一点将昨天他们怎么通过小莹的男朋友，也就是刑警韩伟阳发现了问题，然后合力在医院各处“走访群众”得到的各种线索等详细地告诉了周队。
“嗯……”周队听得非常入神，一边还在脑子里继续组织案情，串起他那条所谓的逻辑链条：“住院部走廊监控画面……大爷听到的病床滑轮声……还有被目睹去接触了陈小莹的梁医生，都很可疑啊……”
“对，说到梁医生，他正是我和老师发现的新的可疑线索——”李勇亮深呼吸一口，接下来将要进入最令他匪夷所思的情节：“明明梁医生这两天在休假，可是五楼的人都看到他来查房了，而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他在找完小莹之后却又一下子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人目睹他在医院里出现过……”
“哦——这个人有意思”，周队笑了一下：“继续说！”
“我跟老师说了自己的在上班第一天原来已经碰到过梁医生，而且还看到他坐电梯往负一楼去了，然后老师突然就想到要去负一楼的停尸间看看，让我不要去，找小……韩警官过来，结果我们俩再去到就……”李勇亮不想继续往下说了。
“谢谢你，小亮，你已经做得很棒！”周队竖着拇指对着李勇亮比了两下。
“不过——负一楼不是还有停车场嘛，别人梁医生从停车场离开医院很合情合理啊，看来王医生应该知道了些什么。”
李勇亮继续努力回想那时自己有没有忽略了老师的什么不寻常的表现。
“老师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没过多久他就又主张自己要到停尸间看看，我想可能是老师那会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昨天一天为了找小莹就没有消停过……”李勇亮试着解释。
“嗯……人在紧张、恐惧、担忧等的情绪影响下，确实有可能会失去部分的逻辑判断能力，不过你放心，我也会去查明的。”
“时候也不早了，你就继续在这里休息吧，我队里还有点事要忙”，周队说着便抬手跟李勇亮道别，离开了房间。
李勇亮向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挥了下手，细声地道了个别。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处。
周队在办公室里努力翻查着那份现场勘查报告，上面并没有记录任何关于梁医生的信息。
“是现场的伙计们遗漏了？还是说停尸间里确实没有这个男人的踪影？”周队带着疑问喊了一声：“虎子，给我进来！”
“来了——”不一会儿，那个四肢发达的男人就昂首挺胸地站在了周队面前，脸上还带着憨厚的笑容：“周队，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你的笑容看久了有点瘆人啊，还是给我收收味吧……”周队有点无奈：“是关于昨天的事，你和其他伙计们在现场勘查的时候确定到每个角落、每条缝隙都检查清楚了吗？”
“是，周队，你能看到的我们都检查过了，发现的问题都写在报告里了！”虎子很有气势地回答了周队的话，中气有点过于充足了。
“我能看到的……意思是我看不到的你们就没有去检查了吗？”周队没好气地问。
“啊？还有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要检查啊？”虎子反问过去。
周队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没有想着反驳虎子的话，而是在想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突然，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意识到自己昨天的现场指挥工作出现疏忽了，也许是自己过于注意徒弟和死者的情况。
“周队，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头不舒服？”虎子关切地问，将周队的思维又拉了回来。
“是，我大意了，还有很多重要的地方忘了让你们去检查……”周队感觉有点不妙。
“啊？还有……”虎子一惊一乍地有点吓人。
“冰柜有一个一个拉开检查吗？床上的布有一块一块掀开检查吗？”周队毫不留情地质问。
“这……倒是没有，你不是没有给我们下指示嘛……”虎子硕大的身躯一下子缩小了一圈。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没这点主见，以后我退下来了你们谁能接手？”刚激动地站起来的周队说完又瘫坐在椅子上。
办公室里一时间凝聚了大量尴尬的空气。
过了两分钟，见虎子低沉着的头，周队不好意思地开口了：“算了算了，这事我也要负责……”
虎子没有说话，甚至连头也还没抬起来。
“走吧，虎子，跟我再去一趟案发现场”，周队笃地一下站起来，上前拍了拍虎子厚实的肩膀。
“是，周队！”虎子又有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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