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猫眼中的老太婆
“形容形容究竟什么样子？”叶桓越听越好奇了。
“我……专门装了个猫眼，就为了看她。”
“详细说说。”叶桓不禁摸着下巴咂了咂嘴，家里的漂亮老婆被他砍成俄罗斯方块，大半夜上杆子偷窥隔壁老太婆，这口味真不一般。
“有一天晚上，我听见隔壁门开了，然后就凑到猫眼前去看。第一眼我没看见人，就看见门开了。然后我才看见那老太婆趴在地上正在从屋里往外爬。”
“像幼儿那样四肢爬行？”
“不，她是整个身体贴在地面上，就仰着她的脑袋，她的背一点也不驼了。她的身体左右扭动，腰肢似乎很灵活，我看见她是在用她的双肩和跨部充当四肢，一边扭着腰一边向前爬，动作很熟练。”
“没用手和脚？”
“手脚就像废了一样一直在地上拖着。”
“你还看见过什么？”
“还有一次，照样是晚上12点过，那老太婆再一次出门了……就像是，海里的章鱼爬到了陆地上。我看见她趴在地上仰着脑袋，身体紧贴着地面，她甩动四肢就像章鱼甩动触须。你知道吗？她趴着的，韧带超好，常年练体操的女人都不一定有这样的韧带。”
“你还看见过什么？”
“双手撑地，肘部弯曲呈90°两腿岔开，就像四条腿的蜘蛛，走起来速度很快，她每一种动作似乎都非常熟练。”
“这老太婆成精了？”
“还有一次像青蛙一样跳出门的……最最最恐怖的是……我连续守了几个通宵，就没看见那老太婆回来过，但是我好几次守到天亮，早上6点过又看见那老太婆好端端地从自家屋里出门，她仍然杵着拐杖驼着背，好像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叶桓有些不信，一个老太婆半夜出个门都能有这么多姿势？
正疑惑呢，他听见隔壁的防盗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二话没说叶桓立刻悄悄贴到猫眼前。
对面防盗门果然打开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根本就没有开灯。
借着外面的月光，叶桓看见了两只倒立的脚，穿着一双黑布鞋。
那老太婆头朝地脚朝天，双手笔直地放在身体两侧，整个姿态就像是在倒立站军姿。
接着就见她单单靠着她的头，吨吨吨吨跳着出门了。
叶桓看傻了，见老太婆已经跳出单元楼，他回头看了眼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男人，便悄悄开门追了出去。
大半夜路上一个人没有，叶桓远远跟着一路朝小区更深处走去。
他从一栋一直跟到了二栋的筒子楼里。
这栋楼一共三层，每层住着12户，只有中间有楼梯可以上楼。
老太婆并没有上楼，而是一跳一跳地拐向了筒子楼靠小区通道这边最端头的住户门口。
这筒子楼每家每户都有独立的厨房，两家共用一间厕所。厨房和厕所与卧房是分开的，中间隔着一条走廊。
老太婆去的这家是最顶头的，厨房和卧房门一关，那里就是个死角，月光都照不进去。
她吨吨吨的声音也并没有触发声控开关，或者这栋楼房根本就没有声控开关。
叶桓躲在厨房外的拐角微微偏头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老太婆发现他。
片刻后就听见老太婆对着那户门口不停地说：“儿子，开门……儿子，开门……”
等了一会儿，她的声调突然变了，嘿嘿一笑拖长了尾音说道：“你不开门……我自己开——”
接着吱呀一声，门就开了。
老太婆跳进了屋内，嘭的将门关上。
叶桓来到门前，筒子楼房间的门边都有一个窗户正对着走廊。
窗户是关着的，上面糊着防偷窥的报纸。不过报纸已被岁月磨损得残缺不全，透过报纸破损的边角，叶桓注意到卧房里有亮光。
电视机开着，一个破旧的布艺沙发横在电视前，叶桓只能看见沙发后面有电视光但是看不见电视屏幕。
不过他看见沙发里坐着一个男人，因为沙发上露出着一个短发男人的头。
老太婆倒立着跳到男人面前，叶桓能看见沙发后面老太婆倒立的两条腿。
透过玻璃窗的缝隙，他听到了老太婆的声音：“儿子，你看我又投胎了，猜猜我今天投的什么胎啊。”
旁边那男人脑袋自始至终就没扭动过。
“儿子，猜猜我今天投的什么胎啊？”
等了会儿，叶桓才注意到那男人的头有轻微的抖动，像是一种神经质的轻微抽搐。
“好儿子，快猜猜我投的什么胎。”
老太婆一直呈倒立的姿势在旁边用亲切的语气不住地询问。
情况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叶桓不打算再继续拖延，窗户上焊着铁条肯定是进不去的，但老式的木门很容易开。
他从背包里掏出了系统给的金卡，顺着门缝将卡插入下移到锁舌的位置轻轻下压，门轻轻松松就开了。
叶桓猫着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他慢慢压着步子来到了沙发后面。
“猜猜啊，我投的什么胎嘛，这回你肯定猜不到。”
叶桓小心翼翼地将视线越过沙发靠背，电视屏幕将男人的脸照得很亮，男人满脸都是泪痕，他的肩膀时不时抖动一直在哭泣。
“猜猜看，乖儿子。”
“蚂蚱……”男人小声说。
“不对。”
“青蛙。”
“不是。”
“蜘蛛。”
“也不对。”
“蝈蝈。”
“错，我就知道你肯定猜不到，你猜不到我就不走了，也不用投胎了哈哈。”
“妈……我错了，你放过我吧。”男人呜呜哭出了声。
“儿子，你好好猜，总有一天能猜出来。”
“是打桩机吗？”
叶桓突然出声吓了男人一跳，他来不及抹眼泪忙看向身后，就见叶桓用擀面杖轻敲自己的右肩，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你是谁？”老太婆显然不喜欢有陌生人打扰她和她儿子之间的猜谜游戏。
“你，你想怎样？”男人也连忙后退了两步。
“别怕，有妈在。”老人护儿子，吨吨吨从沙发前面蹦到了叶桓面前。
“每天晚上这么折腾很好玩吗？”叶桓没搭理老太婆而是看向中年男人。
“这……这不关你的事。”男人目光闪烁。
“说说你干了什么缺德事吧，要不她老人家大半夜的天天来找你。”
“我……”
“你想干什么？不许你欺负我儿子！”老太婆还挺护犊子的。
“看样子你的事不用我操心啊，那我可走了哦。”叶桓作势要走。
“救……救救我。”男人突然压低声音，用眼神向叶桓哀求。
“那就老老实实把事情说清楚吧。”
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开始讲述……
其实事情说来也很简单，就是一个“久病床前无孝子”的故事。
老太婆有老年痴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日子一长儿子不堪重负，终于在一次争吵过后打了老人，老人家独自出门跳河自杀了。
她离家前，儿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早死早投胎。”
等儿子发现的时候，找到的是冰冷的尸体，但他万万没想到当晚老人就回来找他了。
每晚他的母亲都会从自己居住的房子来到他这里，和他玩猜投胎的游戏。
如果他猜对了，母亲就会渐渐淡化消失，第二天晚上再来。如果一直没猜对，他母亲就会一直呆在他身边不会离开。
如今他已经被折磨了有三个月，每晚战战兢兢等着老人家上门，夜不能寐束手无策。
“老人家，我带你去投胎好不好啊？”叶桓蹲身对着倒立的老太太说。
“我自己会投胎，不用你帮忙。”
“老人家，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一个月五千多块哪。”
“五千多……”
“五千多，专门表演投胎，等你赚够了钱可以给你和你儿子换个大房子。”哄一个老年痴呆的鬼只能像哄小孩那样。
“真的？”
“当然，去我那里上班吧，保证让您赚大钱。”
“好啊……”
见老太婆同意，叶桓立马释放幽冥场，老太太化作一缕白色烟雾钻入了护腕中。
【恭喜宿主收服三阶执念，获得3000点阴气值奖励。】
大功告成，叶桓准备转身离开。今晚任务还挺繁重，搞不好明天还得接着加班。
他还没来得及与男人告辞，身后一个声音让他瞬间感到背脊生寒。
“爸爸，我找到爸爸了。”
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该死忘记关门了，没想到那小男孩敲门敲到这里来了。
“我……专门装了个猫眼，就为了看她。”
“详细说说。”叶桓不禁摸着下巴咂了咂嘴，家里的漂亮老婆被他砍成俄罗斯方块，大半夜上杆子偷窥隔壁老太婆，这口味真不一般。
“有一天晚上，我听见隔壁门开了，然后就凑到猫眼前去看。第一眼我没看见人，就看见门开了。然后我才看见那老太婆趴在地上正在从屋里往外爬。”
“像幼儿那样四肢爬行？”
“不，她是整个身体贴在地面上，就仰着她的脑袋，她的背一点也不驼了。她的身体左右扭动，腰肢似乎很灵活，我看见她是在用她的双肩和跨部充当四肢，一边扭着腰一边向前爬，动作很熟练。”
“没用手和脚？”
“手脚就像废了一样一直在地上拖着。”
“你还看见过什么？”
“还有一次，照样是晚上12点过，那老太婆再一次出门了……就像是，海里的章鱼爬到了陆地上。我看见她趴在地上仰着脑袋，身体紧贴着地面，她甩动四肢就像章鱼甩动触须。你知道吗？她趴着的，韧带超好，常年练体操的女人都不一定有这样的韧带。”
“你还看见过什么？”
“双手撑地，肘部弯曲呈90°两腿岔开，就像四条腿的蜘蛛，走起来速度很快，她每一种动作似乎都非常熟练。”
“这老太婆成精了？”
“还有一次像青蛙一样跳出门的……最最最恐怖的是……我连续守了几个通宵，就没看见那老太婆回来过，但是我好几次守到天亮，早上6点过又看见那老太婆好端端地从自家屋里出门，她仍然杵着拐杖驼着背，好像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叶桓有些不信，一个老太婆半夜出个门都能有这么多姿势？
正疑惑呢，他听见隔壁的防盗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二话没说叶桓立刻悄悄贴到猫眼前。
对面防盗门果然打开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根本就没有开灯。
借着外面的月光，叶桓看见了两只倒立的脚，穿着一双黑布鞋。
那老太婆头朝地脚朝天，双手笔直地放在身体两侧，整个姿态就像是在倒立站军姿。
接着就见她单单靠着她的头，吨吨吨吨跳着出门了。
叶桓看傻了，见老太婆已经跳出单元楼，他回头看了眼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男人，便悄悄开门追了出去。
大半夜路上一个人没有，叶桓远远跟着一路朝小区更深处走去。
他从一栋一直跟到了二栋的筒子楼里。
这栋楼一共三层，每层住着12户，只有中间有楼梯可以上楼。
老太婆并没有上楼，而是一跳一跳地拐向了筒子楼靠小区通道这边最端头的住户门口。
这筒子楼每家每户都有独立的厨房，两家共用一间厕所。厨房和厕所与卧房是分开的，中间隔着一条走廊。
老太婆去的这家是最顶头的，厨房和卧房门一关，那里就是个死角，月光都照不进去。
她吨吨吨的声音也并没有触发声控开关，或者这栋楼房根本就没有声控开关。
叶桓躲在厨房外的拐角微微偏头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老太婆发现他。
片刻后就听见老太婆对着那户门口不停地说：“儿子，开门……儿子，开门……”
等了一会儿，她的声调突然变了，嘿嘿一笑拖长了尾音说道：“你不开门……我自己开——”
接着吱呀一声，门就开了。
老太婆跳进了屋内，嘭的将门关上。
叶桓来到门前，筒子楼房间的门边都有一个窗户正对着走廊。
窗户是关着的，上面糊着防偷窥的报纸。不过报纸已被岁月磨损得残缺不全，透过报纸破损的边角，叶桓注意到卧房里有亮光。
电视机开着，一个破旧的布艺沙发横在电视前，叶桓只能看见沙发后面有电视光但是看不见电视屏幕。
不过他看见沙发里坐着一个男人，因为沙发上露出着一个短发男人的头。
老太婆倒立着跳到男人面前，叶桓能看见沙发后面老太婆倒立的两条腿。
透过玻璃窗的缝隙，他听到了老太婆的声音：“儿子，你看我又投胎了，猜猜我今天投的什么胎啊。”
旁边那男人脑袋自始至终就没扭动过。
“儿子，猜猜我今天投的什么胎啊？”
等了会儿，叶桓才注意到那男人的头有轻微的抖动，像是一种神经质的轻微抽搐。
“好儿子，快猜猜我投的什么胎。”
老太婆一直呈倒立的姿势在旁边用亲切的语气不住地询问。
情况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叶桓不打算再继续拖延，窗户上焊着铁条肯定是进不去的，但老式的木门很容易开。
他从背包里掏出了系统给的金卡，顺着门缝将卡插入下移到锁舌的位置轻轻下压，门轻轻松松就开了。
叶桓猫着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他慢慢压着步子来到了沙发后面。
“猜猜啊，我投的什么胎嘛，这回你肯定猜不到。”
叶桓小心翼翼地将视线越过沙发靠背，电视屏幕将男人的脸照得很亮，男人满脸都是泪痕，他的肩膀时不时抖动一直在哭泣。
“猜猜看，乖儿子。”
“蚂蚱……”男人小声说。
“不对。”
“青蛙。”
“不是。”
“蜘蛛。”
“也不对。”
“蝈蝈。”
“错，我就知道你肯定猜不到，你猜不到我就不走了，也不用投胎了哈哈。”
“妈……我错了，你放过我吧。”男人呜呜哭出了声。
“儿子，你好好猜，总有一天能猜出来。”
“是打桩机吗？”
叶桓突然出声吓了男人一跳，他来不及抹眼泪忙看向身后，就见叶桓用擀面杖轻敲自己的右肩，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你是谁？”老太婆显然不喜欢有陌生人打扰她和她儿子之间的猜谜游戏。
“你，你想怎样？”男人也连忙后退了两步。
“别怕，有妈在。”老人护儿子，吨吨吨从沙发前面蹦到了叶桓面前。
“每天晚上这么折腾很好玩吗？”叶桓没搭理老太婆而是看向中年男人。
“这……这不关你的事。”男人目光闪烁。
“说说你干了什么缺德事吧，要不她老人家大半夜的天天来找你。”
“我……”
“你想干什么？不许你欺负我儿子！”老太婆还挺护犊子的。
“看样子你的事不用我操心啊，那我可走了哦。”叶桓作势要走。
“救……救救我。”男人突然压低声音，用眼神向叶桓哀求。
“那就老老实实把事情说清楚吧。”
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开始讲述……
其实事情说来也很简单，就是一个“久病床前无孝子”的故事。
老太婆有老年痴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日子一长儿子不堪重负，终于在一次争吵过后打了老人，老人家独自出门跳河自杀了。
她离家前，儿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早死早投胎。”
等儿子发现的时候，找到的是冰冷的尸体，但他万万没想到当晚老人就回来找他了。
每晚他的母亲都会从自己居住的房子来到他这里，和他玩猜投胎的游戏。
如果他猜对了，母亲就会渐渐淡化消失，第二天晚上再来。如果一直没猜对，他母亲就会一直呆在他身边不会离开。
如今他已经被折磨了有三个月，每晚战战兢兢等着老人家上门，夜不能寐束手无策。
“老人家，我带你去投胎好不好啊？”叶桓蹲身对着倒立的老太太说。
“我自己会投胎，不用你帮忙。”
“老人家，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一个月五千多块哪。”
“五千多……”
“五千多，专门表演投胎，等你赚够了钱可以给你和你儿子换个大房子。”哄一个老年痴呆的鬼只能像哄小孩那样。
“真的？”
“当然，去我那里上班吧，保证让您赚大钱。”
“好啊……”
见老太婆同意，叶桓立马释放幽冥场，老太太化作一缕白色烟雾钻入了护腕中。
【恭喜宿主收服三阶执念，获得3000点阴气值奖励。】
大功告成，叶桓准备转身离开。今晚任务还挺繁重，搞不好明天还得接着加班。
他还没来得及与男人告辞，身后一个声音让他瞬间感到背脊生寒。
“爸爸，我找到爸爸了。”
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该死忘记关门了，没想到那小男孩敲门敲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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