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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练武的日子

    此后的日子,苏臻便在李府住了下来,当起了李府的护卫。

    护卫自然有护卫的职责,生逢乱世,可能责任要艰巨一些。

    作为护卫,没点功夫傍身,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那魁梧中年人,便是一个功夫高手,叫杨浑,李老爷请他来,就是为了教府中护卫一些拳脚功夫。

    苏臻在李府比较安逸的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被鸡鸣声叫醒,那杨浑不久也来到了护卫住的院子里,开始教授护卫们功夫。

    “功夫的要意便是快、准、狠!如何做到快准狠?就是要有强横的身体,充足的脚力,精准的目力,以及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把握好出手的时机……”

    “招式乃是次要的,真正顶尖的功夫根本没有什么招式,而是重在随机应变。”

    苏臻孜孜以求的听着,所有一切能提升他能力的东西,他都来者不拒。

    在这个乱世,没有依靠的人,就需要让自己变得强大。

    杨浑继续说着。

    “所以,你们要打好根基,再学招式,然后再学招式的变化,最后让招式如臂指使,以期达到你驾驭招式,而不是让招式驾驭你。”

    “好,现在先练扎马步。”

    半晌过后,其他护卫都累的倒下了,只有苏臻在苦苦坚持,他的腿已经由酸痛变得麻木,正剧烈的颤抖着,他几乎是仅凭意志支撑着他的身体。

    杨浑看着苏臻,点了点头,苏臻是他众多徒弟中,第一次扎马步扎的最久的,甚至超越了大多数已经跟他练了很长时间的人。

    他十分欣赏苏臻,第一次见到苏臻的时候,就觉得苏臻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那么好的筋骨,要真不去练武的话,杨浑真觉得可惜。

    “好了,休息一会儿吧。”

    听到杨浑让休息的声音,苏臻这才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魏姝此时躲在护卫小院的门后,偷偷的看着苏臻他们练武,当然主要是看苏臻。

    苏臻他们开始扎马步后不久,魏姝就跑过来了,她看着苏臻他们扎马步,还感觉有些好笑,但随着苏臻站的越来越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魏姝反而有些担心了,她想让苏臻歇歇,差点就跑出来了。

    杨浑没有让苏臻他们休息多久,又让他们每个人提两桶水到后院。

    后院安了一些木桩,苏臻几人将通过走木桩锻炼脚力、臂力以及身体控制。

    几人从杂物间里拿出桶,然后出了护卫院子,魏姝穿过一扇小门躲在了墙后,通过一小窗继续看着苏臻。

    她还不想让苏臻他们发现,毕竟她也算大家闺秀,躲着偷看男人,让人知道了的话,她还怎么做人。

    魏姝已经很小心的躲着了,但还是被苏臻和杨浑察觉到了,不过苏臻和杨浑也没拆穿,他们又不是黄花闺女,别人愿意看就让她看去呗。

    就这样,苏臻开始了日复一日的锻炼,除了扎马步和走木桩,他还要练抓苍蝇,躲飞箭,举石锁,负重跑等。

    他非常勤奋,即便别人休息时,他也在锻炼,几乎每天都会练到力竭。

    对他而言,相比云山上做奴隶受的苦,这些锻炼也算不得什么。

    苏臻一般会练到很晚,院子里大多时候只剩他一个人,不过魏姝会抽时间来看他,有时魏姝也会一直等着苏臻锻炼完。

    李老爷给魏姝找了位先生,教她琴棋书画,不过她一有空就会偷着去看苏臻,刚开始还偷偷摸摸的,后来就光明正大的看了。

    每当看到苏臻练到力尽,倒下站不起来的时候,魏姝就会去扶苏臻,除非苏臻身边有其他人,当苏臻锻炼受伤时,她还会给苏臻买些伤药给苏臻,有时也会给苏臻带些饭菜什么的。

    看着苏臻锻炼的这么苦,魏姝很是心疼,她劝苏臻别这么出力,可苏臻很执拗,没有听她的。

    魏姝来看苏臻的时候,很少和苏臻说话,顶多有时会逗逗苏臻,通常她只是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苏臻,没人的时候,她也会帮苏臻擦擦汗。

    李府明眼人都能看出魏姝对苏臻的关切,但他们都没有点破,在他们看来,主仆有别,仆人是不可能和主子走在一起的。

    魏姝对主仆的身份也有些顾虑,但如果苏臻对她有心意的话,她也愿意放下一切,只是她感觉苏臻很木讷,什么态度都没有表现出来。

    苏臻也刚十七岁多一些,而且大多数时间都作为奴隶被人驱使着,又能懂得什么男女之情。

    先前魏姝让苏臻叫她妹妹,苏臻便把魏姝当妹妹看了,至于有没有其他感情,他自己都不清楚,又如何对人表现的出来。

    又四个月的时间过去,苏臻各方面的能力与杨浑都相差无几。

    苏臻能练到如此程度,杨浑都惊呆了,他近四十年的锻炼,竟在四个月内被一个毛头小子差点赶上,任谁都难以相信。

    还好苏臻战斗经验不足,要不之前的几次切磋杨浑真可能失手落败。

    苏臻没有因自己的进步而自傲,他只会不断的向前迈进,超过别人只是顺带的事。

    让人更觉失语的是,苏臻不仅没有骄傲,反而有些失落,因为他感觉自己似乎到了极限,再怎能勤恳的锻炼,能力也没什么提升。

    他将问题请教了杨浑,杨浑也只能叹息,他也十多年没有任何前进了,甚至随着年龄的增长,某些能力还下降了。

    “也许人真的有极限吧!”

    苏臻有些不甘心,他不相信人有极限,如果有的话,那他就去打破这个极限。

    杨浑听了苏臻的想法,竟生出笑意,打破人的极限,无异于痴人说梦。

    苏臻却暗下决心,他一定要超越人的极限,为此,他将竭尽全力。

    还是付出的不够!苏臻决心更加努力。

    见所有人根基都打的差不多了,杨浑开始教授苏臻他们一些功夫招式。

    这些招式大多都是杀招甚至是阴招,虽然阴招为武人所不耻,但面临生死杀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任何道理可讲,活下来最重要。

    除了一些攻击招式,杨浑还教给苏臻他们一些擒拿术和步法,用以配合攻击招式,至于如何组合,杨浑让他们自己领会。

    由于苏臻他们根基打的不错,所以很快就领悟了招式,也能单一施展出来,但要灵活运用,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苏臻却是不同的,他仅用半天,就用所学的拳法、步法和擒拿术组合出了一套连招。

    杨浑让另一个护卫跟苏臻比试比试,那护卫是知道苏臻的实力的,苏臻一个能打他们全部,他有些畏缩,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护卫也不等人喊开始,突然就一拳打上了苏臻鼻子的位置。

    坐在旁边看的魏姝“哎”了一声,就要阻止护卫,但已经来不及了。

    苏臻倒看起来很从容,一个后撤然后侧身躲了过去,接着立即抓住了护卫将要抡过来的手,随后将护卫手腕用力一掰。

    护卫疼的哎呦了起来,但他还没有放弃,提起右脚侧踢向苏臻,不过苏臻也有防备,一脚又压了下去。

    紧接着,苏臻右手发力将护卫扯过来,同时提起左肘捣向护卫的太阳穴,最后在离护卫的头两寸的地方停下了。

    魏姝开心的拍起了掌。

    “好!”其余的护卫也大声叫好,只有那个被打的护卫差点吓尿了裤子,他能感觉到,那一肘落到他头上,他的小命就没了。

    “不错,不错。”杨浑很是欣慰,也惊叹于苏臻的天分。

    又过了些时日,苏臻的拳脚功夫也练的差不多了。

    杨浑无奈的赞叹,他现在没什么可以教给苏臻的了。

    鉴于苏臻练武的天分,杨浑也没打算教完苏臻后就让苏臻放任自流,他又请来了一位友人,那位友人是一个用刀的好手。

    杨浑很清楚,人的身体相对于刀剑来说太脆弱了,所以练些刀法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苏臻又操练起了刀法,刀法自然也和拳脚一样,有式但无形,也是要学好招式再将刀法融汇贯通。

    又过了几月,苏臻十八岁了,他的刀法和拳脚比起他的两位师父似乎也相差无几了。

    李老爷此时已泰然自若,现今李府有着三位功夫高手坐镇,想来不出什么大的乱子,也能在这乱世相安无事。

    杨浑和那位刀法高手已经决定在李府安身,颐养天年,只是李老爷感觉苏臻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需要想办法把苏臻留住。

    办法他其实也想到了,而且他觉得很容易实现,那就是把魏姝许配给苏臻。

    据李老爷所知,魏姝一直对苏臻有意思,而且看苏臻的样子对魏姝也很亲近,把他们撮合在一起,也算是一对天赐良缘。

    李老爷和魏母谈起将魏姝许配给苏臻的事,魏母也同意了。

    如今,就差把事情表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