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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被违章

    感冒药,回春丸,元气丹,伤药,纱布...还缺什么来着?哥哥没哮喘,也不是过敏体质,再准备点驱虫药好了,夏天蚊虫多。

    陆青予准备好常用的药品,再加上一瓶灵水,每个瓶子上面都贴了说明书。装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竹编盒子里,只有小饭盒那么大。

    杨文秀还到镇子上给陆行之做了两身新衣裳,生活费也给得十分宽裕,生怕孩子被同窗瞧不起。

    陆彬将陆行之送到镇子上,杨文秀在家带孩子。

    将陆行之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哥,以后就跟陆秋阳一起上课了,小心点,这人道貌岸然虚荣心重,你天赋比他高不眼红才怪。陆秋阳肯定会给你使绊子,自己小心点,最好是跟同窗和先生打好关系,别让他得逞。”

    一语点醒梦中人。陆行之皱着眉头颔首,想了想还是问:“妹妹你有没有那种药,就是给人找些麻烦不伤身体的。”

    可以啊小伙子,陆青予坏笑着递给他两个瓷瓶:“绿色的粉末是毒药,一沾上一炷香后就会发作,吃下去拉肚子撒身上奇痒无比,持续三天。白色的是解药,神医都诊不出来这种毒。”换句话说就是只有一个解药。

    彼此心照不宣,陆行之收好瓷瓶,转身上书院。

    那亭中的几岁少年正品茶聊诗好不自在,其中一位突然道:“你们可知书院来了位九岁的童生?”

    “这我知道,听说还得了乌县霍老先生青睐,想要收作学徒,哪知那人是庄稼汉子,终究年纪小见识浅,竟然拒绝了,你说好笑不好笑。”说着甚至叹息。

    陆秋阳脸色变了变,突然笑:“是好笑。王兄你莫不是听错了吧,霍老先生是谁,那可是曾与国子监曾太师游学半个云洲的学者,能成为他的学徒是众学子求而不得的事,在座各位难道就不想?”

    他们当然想,霍老爷子学识渊博地位尊崇,若是能入他门下就是半只脚跨入京城学术圈子,这京中可是有句话,霍老爷子和曾太师桃李满天下,两人的学子在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就占了一半。

    见大人都是向往的表情,陆秋阳又道:“所以说,此事必然是那位九岁童生自负天才,拿霍老爷子给自己造大声势,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众人听了深以为然:“若真是这般,那此人便是妄为学子,败坏霍老先生的名声,我定不会与此等心术不正之人结交。”

    刚见着先生的陆行之莫名浑身一寒,手不自觉摸了摸袖子中的两只瓷瓶。

    送儿子进书院,陆彬又带着女儿到平日的摊子卖凉茶。奶茶生意给醉香楼了,他们不能卖,所以陆彬就只在夏天摆摆摊子卖凉茶。

    母女俩凉茶卖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位意想不到之人。少年约莫十三四岁,风度翩翩,驾着马车疾行闹事,前面是两个侍卫架马开路。

    陆青予忍不住吐槽:“闹事架这么快,装逼。”也不怕闹出人命,前世顾威淮的同学未成年开豪车城区飙车,陆青予便让他少和这样蔑视交通规则和生命的富二代交往。这种人就是缺少社会毒打。虽然自己也在往蔑视人命的路上走,但那也是针对有过节的人。

    却不想这么小的声音竟然被那马上之人听见了。少年停下马,高大的马停在他们摊子上。

    陆彬带着笑脸上前:“这位少爷是要喝凉茶?”

    少年,也就是陶楚居高临下地盯着陆青予:“我当是谁,可让本公子好找。”

    在父母面前一向是柔弱乖宝宝的陆青予无语看天,别看我我不知道你认错人了!

    靠,真是冤家路窄。

    “您这是什么意思?”陆彬怀疑地看向自己女儿,这位少爷是要找自己女儿?不可能啊,他们家除了金家少爷也不认得什么贵公子。

    装不认识?也好。陶楚冷冷一笑,对旁边的侍卫道:“违章摆摊,命人撤了。”

    “是,陶少爷。”

    再也做不到无视,眼神冒火吃人一般地盯着他。凭什么?还以为是什么没有脑子的侠义人士,竟也是个迁怒无辜之人让旁人手无妄之灾的人渣!

    “想获得本公子原谅,就好好跟上次那位姑娘和她的哥哥道歉,她若是愿意为你跟本公子求情,本公子便放你一马。”说罢架马离去,一路马蹄飞扬,留下高傲背影。

    道歉?杀人还差不多!好,很好。别被我知道你家住哪儿,否则让你家犬不宁鸡飞狗跳。

    陆彬还摸不着头脑呢,不知道是咋就得罪那位小公子了,貌似对方还是权贵之人。陆青予在他眼里就跟加了滤镜似的怎么看怎么萌,老实巴交的汉子一点都没怀疑到女儿身上。

    没一会儿就有人来驱赶,陆彬只得收了摊子回家,这以后是凉茶都不能卖了。

    气鼓鼓地到师父那儿,找金吾仲问那人身份:“你上次不是还揍了他们一顿吗,他们是什么身份?敢阴我,我要整死他!”

    金吾仲却是闭口不说:“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我踏马气起来连皇帝都敢砍你跟我说不是能招惹的人?这句话陆青予没说出来,她对金吾仲的神秘身份有忌惮。自己还没成长起来,还是低调为上。

    进空间后抱怨了一番,官尔抿着咖啡耸肩:“不好意思,并不是很理解弱者的世界。”

    “......”先嘤为敬。

    如今陆青予已经能飞上灵泉中央的莲台修炼,莲台是整个灵泉灵气最浓郁之地,抽取灵气缓缓输送给修炼者,速度提高几倍。

    许是因为陶楚的事情心境有所感悟,当夜便突破练气六。

    次日见着金吾仲,二话不说就打上去,逼得金吾仲尽了全力,最后两人打成平手。心里终于有点底气,在陆青予认知里,金吾仲应该是这个位面的高手了。

    心中震惊,金吾仲表情十分怪异:“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才五岁啊五岁!!习武三十年的金吾仲想吐血。

    头发一甩:“这大概就是美貌带来的好处吧。”

    呸!

    黑着脸的金吾仲修炼内功去了。陆青予打出的内劲很奇怪,不像是内力,事实上金吾仲到现在都感知不到她身上有习武的气息。这小丫头招式岁不及自己,但身法诡异,令人惊叹。

    他们兄妹俩的师父真是傅大夫?

    傅大夫听到他的问题一开始并没有回答,沉思良久才微微抬头:“这丫头是个机灵的,知道找我拜师掩人耳目。你应该也猜出来了,能教出这般神通的必然是位高人,想是高人不愿意露面,才让我捡了这个便宜。”

    “您就没见过她真正的师父?”金吾仲难以相信。

    “一面都未曾。”

    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来回陆杨村教授陆青予?在金吾仲的过去的认知里,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江湖上何时有过这号人物?莫非,是十三堂的那位?

    回家的时候经过河边,听到陆杨村八卦组合说的话,才知道陆莺被陆王氏送金水镇上陆谦家了。说是因为十二岁要考虑亲事,到镇上养养性子。

    “要我说啊就上次被族长戳出来是个生事的,名声不好才上镇子躲着呢。谁家敢娶这样偷懒还背地里撺掇人生事的姑娘,也不怕娶回去闹得全家不安生。”

    “可不是,陆莺他娘不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那名声咱们村臭的不能看。”

    “陆莺他娘不是个好的,他爹也好不到那儿去。”有位年纪稍大的妇人突然道。

    另外几个年轻的忙问怎么了,那年长的跟着她们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顿时几人都作震惊状,一个个又恶心又兴奋:“真的假的?太伤风败俗了,六爷爷是竟然是这样的人。”

    八卦者一旦问真的假的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将听到的话盖棺拍板,之后还不是添油加醋的传出去。

    她们声音压得低,可陆青予却听全了。爷爷竟然是个色胚,年轻的时候还跟寡妇偷情看别家媳妇洗澡。

    靠,真的假的?

    呸呸呸,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陆青予默念静心诀,心里却还是记住了这段话。八卦果然听不得。

    话说,难怪最近没看见陆莺,老宅的人也不搞事了,原来背后的狗头军师走了。也好,上镇子祸害大伯一家,让他们狗咬狗去。

    又说到那住到镇子上陆谦家的小院子的陆莺,这几日学着陆春月说话走路,还真有了几分秀气的样子。只是一说话不是八卦就是小野种小贱人,听得人直皱眉。

    “侄女,秋阳什么时候沐休回来?他和朋友应该要出去吃饭游玩什么的吧,读书人最喜欢干这些了。”陆莺刚想磕瓜子,见陆春月斯文地拿起糕点轻轻咬了一口,那模样好不文雅,便也拿起盘子里的糕点,轻轻咬一口。

    陆春月见状秀眉微皱,放下糕点便没再动,淡淡回了句:“哥哥与朋友的事我是不过问的。”

    陆莺急了,一口吞下整块糕点:“这怎么能不问呢,是不是傻,秋阳的朋友家里都是镇上的,都是有钱的主,若是嫁一个不就一辈子轻松了?女人嫁人也是门学问,你看你白学几个字脑子不灵光。”说话的时候糕点碎末喷出来,溅到剩下的点心上。

    忍了忍,绣花的帕子轻掩薄唇:“小姑姑,春月才十岁呢,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该是女子操心的事。爹娘疼我,还想让我多陪在家两年呢。”

    “这怎么行!那不成老姑娘了谁敢娶你,”想了想又哂笑,“也是,你长得漂亮,哪像我姿色是差了点,不然也不担心了。”

    陆春月起身俯首:“春月还得回房绣帕子,先告辞了。”

    眼睛鸡贼地盯着桌上的点心:“你不吃了啊?不吃我可全吃了。”

    噎了口气,淡淡回:“不吃了,小姑姑吃吧。”说罢回自己房间,刚转身脸上笑容便冷了,眉头紧蹙甚是恶心,连晚饭都没吃。

    “大哥家还兴吃晚饭啊,呵呵,”陆莺笑得那个豪爽。转眼看到陆秋阳回来了,眼睛一转忙道,“秋阳回来啦,刚吃完饭呢,今天跟朋友上哪儿玩去了?”

    陆秋阳看到陆莺十分惊讶,出于礼貌还是回答:“我和朋友已经吃过了。”

    陆莺起身,像是想起了什么捂着嘴娇笑:“我正好平时没事无聊着呢,什么时候出去玩也跟我说说,这些事情你们读书人肯定懂得多。”

    某人自以为文雅,殊不知旁人看来却不伦不类。陆秋阳皱皱眉头:“下次吧,爹,娘,妹妹怎么没吃饭。”

    陆谦还没说话,陆莺先赶着说:“她说没胃口,哎呀我也就说是大哥大嫂太惯着春月,我见她也没什么不舒服的,你这个做大哥的也说说。”

    一听她这么说妹妹陆秋阳直接没给好脸色,冷着脸甩袖离开。弄得陆莺又是委屈又是生气。

    “妹妹,身体可好些了?”陆秋阳先去了陆春月那里。

    陆春月看到他才露出些委屈来:“我没事,就是吃不下饭。”

    一旁的陆冬明露出厌恶的表情:“大哥,妹妹这样还不是被小姑姑弄的。”

    “怎么了?”说到陆莺陆秋阳也是面露不愉,心说这小姑姑也太没眼力,烦扰不堪。

    “哼,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来我们家要这要那的,还说春月白学几本书脑子不灵光,谁跟她似的整天嫁人嫁人挂在嘴边。我们妹妹什么身份能跟她这种粗鄙之人比?我听着就倒胃口。而且你是不知道,春月去哪儿她就去哪儿,春月要吃什么她也要吃什么,春月怎么说话的她跟学着说话,什么都要抢春月的。”说起这个就来气。

    陆秋阳听了也是冷下脸来,见陆春月眼眶红了对这个小姑姑更是厌恶,他是最受不得妹妹受委屈的,忙安慰道:“东施效颦,哪里有资格跟妹妹相较,二弟,大哥以后不在家的时候你得好好保护妹妹,若再让小姑姑干欺负了去,你也不要叫我大哥!”

    “大哥这话,春月我当然得护着了。可小姑姑不是长辈吗,我也想赶人走,可爹娘不得骂人啊。”

    “哼,你只要防着她接近妹妹就成,左右也住不了多少日。”

    陆春月泪眼盈盈地:“我也不是担心小姑姑与我争抢什么,就是总说些难听的话,听了心里难受。”

    “这小姑姑跟奶一个德性,上不得台面。她想认识我的朋友,恐怕也是起着找金龟婿的心思,”陆秋阳沉思片刻,突然看向陆冬明,“二弟,你朋友多,以后她要是说找谁玩,你带着出去。”

    陆冬明刚应下来,没一会儿回过味儿了:“大哥凭什么我带出去,还有这话,我朋友怎么就配她了,我朋友难道就不是人了?你不能这么贬低我朋友。”

    “只是让你找几个不成器的,想到哪儿去了。再说你那些朋友有几个不是整天无所事事惹是生非的?你自己清楚。找几个家境差些的,不能便宜了她。这是我们妹妹的事,你就不心疼?”沉着脸看向他,直看得陆冬明发怵。不得不说陆秋阳十五岁的年纪气势倒是练的不错。

    “当然心疼。”陆冬明想也没想就回。心里却对大哥说自己朋友都是些狐朋狗友的话不得劲,怎么就无所事事了,我们喝酒赌钱也能挣钱呢。

    等陆冬明出去了,陆秋阳才又跟陆春月说起陆行之到书院读书的事。陆春月听了担忧不已,绞着帕子问:“那哥哥可有什么事?他妹妹就是个心思深的,怕是他也不是个良善的。”

    说到这个他就感觉肉疼:“不光心思歹毒,还跟陆青予一样是个会武的。”

    “那怎么办,要不报官吧?上次那位公子说若是他们兄妹再打上门来可以找他帮忙的。”那次陆秋阳被废了手,养了好些日子。

    说到那件事陆秋阳神色一片阴霾:“若不是她我这些怎么会落榜!简直难解心头之恨。不过妹妹放心,这小子就是会蛮力,他打了人被先生知道了,罚他好些日子。没人愿意与之结交,此人不足为惧。倒是上次那位公子,真是陶知县的儿子?”眼中闪烁光芒,隐隐有急切之意。

    点头,面带羞赧:“陶公子大义凛然,不似作假。”

    “好,好,好,”一连说三个好,陆秋阳心中已有了计较,真是天助我也,“妹妹,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与那位陶公子结交一二,我看他对你印象不错。不过女孩子家万不可太过主动,小姑姑就是个例子。”

    羞红着脸:“大哥说什么呢,我跟陶公子就是一面之缘。”

    陆秋阳确实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我妹妹自然是不差的,连那些大家闺秀都比不得。谁能娶到便是福分,知县的儿子也是配得的。且等着,大哥现在还担心陆行之不找麻烦。”眯着眼,尽是算计,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心下了然,大哥这是在找机会接近陶公子呢,不能显得太过刻意。到时候只要自己哭诉陆青予兄妹二人的恶行,便能与陶公子见上一面。想到此面上除了羞赧,还有志在必得的狂喜。又想到住在自己家的陆莺,手帕绞动,看来得提醒二哥早点解决了。

    她虽自信陶公子还不至于眼拙看上陆莺,可担心到时候若是陆莺说错了什么惹得陶公子不喜迁怒他们家就得不偿失。所以与陶公子见面时陆莺是万不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