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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傅大夫遇刺

    被袭击后陆青予长了心眼儿,敌人在暗最是被动,当天回家后就在自家院子找八个点,以树布阵。阵法多样,除了阵旗和符,特定的植物也可以布阵。只是以植物布阵不能移动还容易被破坏,但好处也有,就是不需要灵石。

    只要有人触碰到阵界,陆青予就会感知到,到时候阵法开启,她家的院子就能成为一个迷阵。

    医术上小有所成后陆青予就研习了一些阵法,传承者世世代代最为精通阵法,陆青予有官尔这个现成的师父,有时候都不用查书,查玉简,直接问就行。

    进空间顺便把几种吃光的菜重新种上,差不多成熟了就开启菜地的阵法,防止蔬菜继续生长。

    是夜,傅大夫家。

    二十几个黑衣人包围这间小院子,步伐轻盈几乎毫无声息。

    厢房内床上的金吾仲惊醒,就在黑衣人查到隔壁金鸿的屋子时,猛地拔剑冲进去。

    ‘轰!扒拉!’

    眨眼间两个黑衣人已经命丧剑下。金鸿惊醒,害怕地将自己蒙在被子里。金吾仲听到傅大夫的叫声,犹豫了会儿出去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这些人训练有素身手不凡,十几个围攻他一个愣是让金吾仲落了下风。

    突然有两个黑衣人闯入金鸿的屋子,金吾仲焦急不已,可是被黑衣人拖住了脚移动不得。

    ‘咯吱~’

    院子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懵逼地站在门口。我就正好种完菜出空间就察觉到村子里的异常,怎么肥四?

    之前谁都没发现会出现一个孩子,黑衣人们都愣了片刻。竟然无人察觉?

    金吾仲心说还装什么飘逸,大喊:“帮忙。”

    “凭什么...”脱口而出,才想起不是斗嘴的时候。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原地。

    黑衣人本来没有将一个孩子当回事,还嘲讽金吾仲向一个小丫头求救,喘息间几声闷哼,已经有四个人倒了下去。这才警觉起来,分出一半人攻击陆青予。

    陆青予不敢贸然用法术,担心招来祸患被人当妖怪。

    二十几个黑衣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杀手,陆青予空有一身修为,这时被众人缠斗,竟然有手忙脚乱的趋势,堪堪能保护自己。顺手拍一张符到傅大夫背上,有黑衣人执刀砍下,竟发现刀断了。

    傅大夫吓出一身冷汗,和黑衣服眼对眼鼻对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上次骑马来找师父的人!他们虽然蒙面,可凡人的伪装技术在修士的神识面前无处遁形。陆青予发现其中一个男子就是上次来问稻子的,那时候师父还支使自己出去采药。

    他们为什么要杀师父?

    黑衣人却是发现诡异之处,因为武器根本无法伤到那傅大夫。

    打了个暗号,留下四人缠斗,其余黑衣人迅速撤走。陆青予和金吾仲联手斩杀三人控制一人,一场悄无声息的刺杀就此落幕。

    金吾仲眼疾手快想要去抓那活着的黑衣人下巴,哪知道对方速度更快,在被砍断腿的瞬间就下颚用力,然后吐血而亡。

    陆青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金吾仲撤掉黑衣人的面罩,这是一张很普通的脸,此时嘴唇乌黑明显是中毒症状。

    捏开嘴查看:“牙齿里藏了毒!”靠,好专业的死士!电视剧诚不欺我!,“那四个衙役呢?跑了?”自从陶知县去年来看了稻子后就留下来的四个衙役,到现在就一直没离开过,怎么关键时刻不顶用。

    淡定指了指某个大门敞开的屋子,那是四个衙役睡觉的地方。这么大动静还没出来,人多半是没了。

    在睡梦中就悄无声息的被黑衣人杀掉。因为四个衙役睡的地方距离大门最近,黑衣人目的是灭门,便是一间一间屋子搜索活人。

    四个衙役便倒霉的成了第一个被找到的。

    早就有所预料,金吾仲连看都没打算看一眼就转身跑进金鸿的房间,发现少爷没事,就是浑身发抖受了不小的惊吓。

    陆青予进去后金鸿像找到了救星,八爪鱼似的抱着她就呜咽。

    救救孩子吧。

    没脾气地身上拖着个人肉沙袋出去看师父,手臂中了一刀,并不深,躲避的时候中刀。陆青予悄悄将师父背后的符取下。这是一种很常见的护身符,普通刀剑是破不了的。

    陆青予又拖着小傻子点油灯,找出工具给师父包扎。

    “人刀子都对着你了还不杀?!留着过年吗?”金吾仲气的是这个,方才若是陆青予肯下死手,怎么可能会逃走那么多杀手。他不敢追击,怕中调虎离山之计。

    心虚地别开目光:“我不是想留活口问话吗?”杀人这种事,对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来说真的压力很大啊,“师父是惹了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杀你?”

    “应该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门了。”叹了口气,眼里除了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还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金吾仲看着他,拧眉欲言又止。

    夜晚静悄悄的,只有虫儿的鸣叫。

    没人问陆青予为何会武功,也没有捅破,有人庆幸,有人装傻,有人满腹心事,有人看破不说破。

    陆青予当晚在傅大夫家的院子布下和自家同样的阵法后才离开。今晚要不是她因为不安出来看看,恐怕这一屋子人就凶多吉少。

    小小的村子还没见过这么多死人,为了不引起轰动,杀手尸体是陆青予和金吾仲连夜处理,金吾仲明显业务熟练,将尸体堆到人少的林子,挖个坑就全埋了。

    两个人从凌晨挖到天亮,收尾工作是金吾仲所做,陆青予得赶在家里人都起来前回房间。

    薰儿给她梳头时发现人萎靡不振的:“姑娘昨晚可是没睡好,一会儿给泡些安神茶吧,姑娘年纪还小,应该没什么烦心事的,喝点安神的就好了。”

    敷衍地点点头,却是直打瞌睡。

    第二天拿着那个杀手的画像去,她画的素描,看得十分清晰:“师父认识这个人吗?”

    瞥了一眼:“嗯?见过一面,你认识?”

    没见过?不是说是师父的仇家吗...摸着脑袋回:“就是昨晚的刺客,发号施令的人是他。”

    正好金吾仲也在,闻言拿起画像一看,还是那副除了少爷万事皆麻烦的表情:“确定是他?没有记错?”

    “你这是质疑我的技术!”

    将画像扔还给她:“是有人雇的杀手,江湖上暗杀组织众多,昨晚的刺客很可能是来自他们的手笔。没那个本事就不要招惹,一次不成绝对会来第二次。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达成目的他们绝对不会罢休,准备迎接更凶猛的刺杀吧。”

    “还敢来保证有来无回,”这次有迷阵在,瓮中捉鳖还不简单?说到江湖组织,陆青予恍然大悟般锤手,“对了!”

    “怎么?”傅大夫和金吾仲双双紧盯她,眼里有陆青予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戴白布条的是什么门派?”

    金吾仲一口气差点没噎下去:“找麻烦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

    “谢谢夸张!”回了句之后解释,“上次春燕家摊子喝凉茶的几个人,我看到他们戴一样的白布条还是江湖人士,想问你来着,后来忘记了。”金吾仲提到这些江湖门派时才想起来这件事。

    神色复杂地回答:“近年兴起一个亦正亦邪的门派华阳教,教中人人佩戴布斤条,以颜色分等阶,白色最次,是教徒佩戴之色,其次是蓝色,为堂主,再是黄色,是教中等阶较高的长老,据说教主佩戴黑色,但无人看见过。”

    “一个人都没看到?”难道华阳教教主是宅男?

    微微抬颚:“见过的都死了。”

    “......”这逼装得我给99分,多一分怕骄傲。

    带陆青予走后金吾仲才问心事重重的傅大夫:“如此行事恐怕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那张画像中人他不认识,但是知道,而且,不容小觑。

    傅大夫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无力叹气:“到了今时今日说了又有何用,说出来也是于事无补。这丫头心气高脾气倔,知道后只会把她自己赔进来,多一个送死的而已。”

    抬头,乌云蔽日,山雨欲来。

    “要变天了。”

    当天金吾仲就冒雨出门,回来后浑身湿漉漉地对着金鸿的屋子发呆。金鸿跑出来给他递了把伞。

    “多谢少爷。”

    “不用谢。”笑出一排大白牙,然后开开心心地回屋,明天要跟青青说我帮人送伞了,她一定会夸奖我的。

    心下感慨,三年前少爷还身体孱弱将死之相,如今虽仍如稚童般天真,却口能吐言身体康健。

    金吾仲有了侥幸心理,那天晚上少爷的脸应该没被看见。那些年金吾仲并没有在京城办事,所以见过他脸的人并不多。

    这是入春后的第一场雨,大地初润,干涸的田地终于得到拯救。院子角被砍掉的月季藤又重新生长,比去年更加茂盛。

    杨春燕缠着陆青予翻花绳,这玩意儿陆青予前世和汤圆玩过,很小的时候,这么多年还记得一些,磕磕绊绊地终于没毁掉。

    门口出现陆行之冒雨跑回家的身影,他的伞借给徐有欢了,有欢性格马虎丢三落四,自己是习武之人淋点雨不算什么,于是就将伞给了徐有欢。

    将怀里的书包递给陆青予,陆青予一摸,竟然没湿。

    露出一对小虎牙:“路上用内力护着呢,湿不了。”

    爱书如命,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换完干衣服出来,薰儿拿着湿衣服到后院洗衣服去了。陆行之这才说起书院的事情,陆秋阳已经好些日子不到书院,一直在为了县城里的书院奔波,这事自然早传到毓林书院。

    现在先生提到陆秋阳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评价此人好高骛远。

    “今年院试他又去了,听闻陆秋阳没入霍老先生的眼但是被乌县书院看中收下。陆冬明前些日子就退学回家,现在尽跟镇上的纨绔一起。”说到此皱起眉头,满是厌弃。若说只是吃喝玩乐也碍不着他,只是当初在毓林书院,陆秋阳和陆冬明两兄弟阴魂不散,没少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找麻烦。

    陆秋阳爱惜羽毛不愿意亲自出面,就使唤这个品性恶劣的陆冬明。

    实在是令人烦不胜烦。

    陆青予鼻子都揪一块儿了:“管他做什么,最好吃喝嫖赌都学了,一个赌鬼拖死一个家。”

    赌博确实害人不浅。

    “大伯最希望儿子成才,怎么可能会舍得陆冬明退学,能让他做出这个决定那就必然与陆秋阳有关。我打听了,陆秋阳在乌县花钱如流水,当初他在金水镇便能一月一二两银子,更勿提乌县。如今大伯一家一家是负债累累。”

    陆行之其实想得更多,据他所知爹给过大伯好几次银子,虽然都只是几两十两的小数目,但拗不过次数多。

    “他们不是把凉茶配方骗去卖了吗,怎么会缺钱?”

    “此凉茶怎能和妹妹的凉茶比,镇子上的人也就喝一个新鲜,再说了也就卖个夏天,根本入不敷出。”

    更何况当初陆谦心高气傲,凉茶配方拿到后就辞了合家酒楼的工作,现在合家酒楼根本就不愿意再雇他。

    这叫什么,不作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