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霍家回京
秦有蔓本是不许的，丫鬟还是得了霍宛仙的令才带路。
人走后秦有蔓气得直绞帕子，埋怨霍宛仙胳膊肘往外拐：“我们几年的轻易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的丫头，竟然帮着她如此落我面子。”
“蔓儿，方才你确实不该那么说，我自然是向着你的...”
“我看你就是看上那穷小子了，如今就如此偏颇，我且看看霍爷爷是否会允许你们。”这是气得口无遮拦。
霍宛仙一愣，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着这个平时温婉娴静的友人：“怎可凭白诬陷？我与他们也就见过两面，哪里有什么关系。好，不若此刻你便回府，几年的情谊罢了，被你这句话折得也差不多了。”
秦有蔓这才知道触了她逆鳞了。多年相交如何不知霍宛仙的脾性？大多时候确实大方迁就，温和有礼，可一旦触了逆鳞，那是天来了便说不通，犟得很。
“姐姐，可别生我气了，方才我也是被气着了。日后必不再乱说。”
这一示弱霍宛仙才散了大半脾气，两姐妹又恢复成好说好聊的模样。霍宛仙哪里就真的要赶走她了，姐妹相称好几年的交情，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是陆青予那里又不能不理，便打发丫鬟去告知爷爷，将大概事情说一遍，到时候由爷爷出面送些歉礼。
那丫鬟刚走出买多久便被秦有蔓拦下，扬着下巴命令道：“就说是那丫头桀骜不驯辱骂于我，这才起了争执。知道了吗？”
“奴婢明白了。”
那丫鬟满口答应，扭头到霍老先生那儿回禀，便将自家小姐交代的事情和秦有蔓要她说的话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全说了。
霍府的丫鬟，哪里是秦家的人能驱使的。
霍老先生屏退下人，眸色闪了闪，又命下人入库房取东西，这才继续指点陆行之学问和棋艺。
丫鬟带着陆青予回前院，迎面遇上了一对年轻夫妇。那位丈夫温文儒雅，挽着妻子的手上拱桥呵护有加。
拱桥下双方就偶遇了。
这反差萌！陆青予忍不住惊了。正常反差萌都是男的高大强壮，女的娇小玲珑。可这对夫妻却反了，也不是说这霍大少爷就是武大郎，身高也有一米七六左右，骨骼小，身形清瘦，样貌俊美。
而妻子完全不是现在的审美，身高竟然直逼一米九，虽然穿着娟秀的绸缎，可仍旧显得过于高壮，长相也甚是一般。
不是陆青予有偏见，按照惯性思维讲，这两人是不大可能凑一块儿。可霍大少爷对这位夫人眼神中流露的情义却不假。
府里的下人似乎司空见惯，并没有异样。
霍廷仙注意到陆青予，问丫鬟：“这位可是爷爷的客人？”
“回大少爷，是，她是陆小公子的妹妹。”
“您好。”陆青予学不会小女子长小女子短的，这招呼打得有些傻。
他身边的那位夫人亲切地打量她：“果然漂亮动人，噫？我记着行之的模样，怎么你们两兄妹不大一样。”
霍廷仙赶忙道：“夫人的意思是哥哥沉稳老成，妹妹可爱有灵，性格大不同。”
霍夫人疑惑地看着他，心知可能又说错话了，附和两声便不敢再开口。
直到两夫妻离去，这位霍夫人都突然矜持得没说几句话。
一个温文儒雅心思细腻，一个笨拙可爱心地善良，好萌的一对。
经过霍夫人时陆青予眉头一皱，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奇怪。”
“姑娘在说什么？”丫鬟面上不大高兴。
“哦，没什么，感觉你们大夫人好萌啊。”特别是说错话后那种无辜疑惑的模样，衬上有些高壮的身体，反差萌十足。
“萌是何意？”
差点忘了萌的含义还是来自日语，解释道：“就是小草发芽那样，特别可爱特别有元气...生气。”元气在这里是医学用语了，哎，代沟真愁人。
原来不是在嘲讽夫人，丫鬟松了口气，对着陆青予的笑容真诚几分。
陆青予奇怪的其实是另一件事，那便是这位霍夫人身上的香味。闺阁女子善用香，尤其是熏香，有些讲究的人家还会专门调配一种特殊的香，所以这些香味仔细闻是有细微差异的。
霍夫人身上的熏香，陆青予曾经闻过，那便是那日在城门口遇到的女扮男装的柳时元。柳时元的衣服上是和这一模一样的味道，只是要淡很多。
越想越不对味。柳时元当时是逃亡，按理说不可能找得到能符合他身形的女装，更何况还是那么华贵的。如此细想之下，竟然发现柳时元所穿女装的花纹竟然和霍夫人的很相似！
想霍府这种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绣娘，所以衣服风格很明显。
怎么回事？
如果那件衣服是霍夫人的，那霍夫人和柳时元是什么关系？一个书香门第夫人，一个君子剑，说好听点是君子剑，其实用劣俗的话说就是小倌楼的头牌。
只是这年头花楼倌楼有专门律文规定，在官府都有备案，若是不想卖身也没有人逼迫。
可...霍廷仙夫妻关系看上去相敬如宾十分恩爱，衣服这等私物，还是穿过的，送给外男不是私相授受了吗？
越想越混乱，陆青予问丫鬟：“姐姐听说过柳时元吗？”
“姑娘可别再提此人，此人乃霍府大忌，”这丫鬟一看就是个不能藏事的，左右看没人在，便悄悄多提了几嘴，“往日大少爷与柳公子多有照拂，哪知道出了命案后还连累大少爷被一个女官差盘问。我们霍府是何等身份，那女官差眼皮子也太浅，霍府如此名望怎么可能藏逃犯......”
那就有可能是霍廷将妻子的衣服给出去的？云洲对女子何其宽容，竟然有女衙役存在。
“听说是那新花娘被长公主的驸马看中纳入府中为妾，那新花娘与逃犯柳时元可是传言关系不匪，驸马便督促府衙尽早将犯人捉拿归案，京城慎刑司的人才到乌县接手抓捕逃犯。”
丫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着说着这便到了前院。
驸马看中花娘纳为妾？陆青予还记得当日在醉香楼，盛气凌人的长公主，懦弱惧内的驸马，以及对好友之死全无伤心当街摘面纱的新花娘。陆青予绝对不相信在醉香楼那么多贵人前摘面纱是偶然的举动，花车游半个县城，偏偏就在醉香楼。
这三个人，都太奇怪了，驸马会是那种敢往家里带女人的人？恐怕是对别的女子都不敢多看一眼。
方才被秦有蔓扫了兴，再不开心，陆青予也没闹脾气，一如开始那般安静坐在旁边听霍老先生和陆行之对话，听着人听着竟然不知不觉也听了进去。
说着，便说到了那位闻名一时的女将军。这还是陆青予第一次正儿八经听到女将军的事迹，以往听到的都是些传到失真的野史，而且还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中女将军身后有一堆男子，推她出来只是当靶子。另一个版本则是过度吹嘘女将军功绩，甚至到了神话地步。
两个版本都荒唐得很。
但最后那结局却是一样的，女将军最后在一次战役中被三国围困半月，从此陨落。不过这结局还有另外一个玄乎的版本，据说当时三国联军攻入时发现女将军极其亲军都已经消失不见。
当时联军围得那地方水泄不通，上千号人是如何逃的？
不管女将军死没死，但人消失了却是真的。至今云洲皇帝都在向那三国逼要女将军尸首。
女将军若是还在，至今也应有四十好几。
而当年霍老先生离开京城，也是因为这位女将军。说起来，霍老先生对这位心系百姓骁勇善战的女将军青眼有加，可言语中又透露着更多复杂的情绪。
临走时霍老先生特地赠予陆青予一块素丝薄纱：“思来想去也不知该送何物才好，行之说那茶与棋盘都出自你手，此物珍贵，霍府反倒没有能与之相衬之物。这块素丝薄纱宛仙最是喜欢，想来是女孩子喜爱之物，不若拿去。”
什么素丝薄纱，根本就是蕾丝！除了奇宝居，陆青予还是第一次看到和现代相关的东西。只是蕾丝现在就有了？这东西是舶来品，而且出现的时候并不早。
可惜云洲所处的时代与她原来的历史完全不同，陆青予也不知道国外发展到什么情况了。
蕾丝手工的麻烦，因而贵重，就连宫中的娘娘都不一定能得到。霍老先生当年也只得三块，其中两块给霍宛仙用了，霍宛仙为秦有蔓也讨要了一块。最后这一块，就此送给陆青予。
但是蕾丝在陆青予这里其实并不稀罕，且不说蕾丝在现代工艺下变得廉价，空间中便有不少蕾丝制品，还有个三三在，那便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礼物贵在心意，陆青予道谢收下，并没有推辞。霍老先生有句话说的没错，那些茶叶和棋盘霍府确实没有等同价值的东西。
送走两兄妹，秦有蔓父亲又上门拜访。说起来，秦家当年是被贬黜，倒也没什么大过，只是秦家依附权贵，后来那权贵犯了大事被抄家，秦家被连累罢官，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如今这秦家家主正好是第三代。
“蔓儿可是回去哭着跟我说舍不得与霍小姐分别，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两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是多年的闺中好友，这突然要分别自然是舍不得。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是心疼啊。”秦父唉声叹气道。
霍老先生回：“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分别之事迟早，宛仙不小了。蔓儿是个好孩子，日后有缘自能相见。”
秦父脸色变了变，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才十一二岁的孩子，这突然和好朋友分开，肯定是不习惯的。两个孩子关系如此之好，我们也别做那坏人，正好秦家祖上也是京城，不若此次我们两家一同回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秦家这是想给儿子的仕途铺路，随霍家回京是最好的办法，要知道以霍老先生的名望，即便是他不开口也有的是人看在老先生的面子上给秦家开路。
直到最后霍老先生都没开口，慧深莫测地拒绝了秦父，但也没落人面子，这才将人送出府。
夜里在书房霍廷仙拧眉愤懑不满：“当年秦家将秦有蔓送来我便知秦家的打算，今日终于是求上门了。若不是宛仙执意与秦有蔓相交，我见那孩子也与秦家其他人秉性不同，否则是断然不会任由秦家人利用宛仙。”
霍老先生却是皱着眉摇头：“恰好就是你认为没有问题的，才是这次老夫决定回京的原因。”
“爷爷何意？”难道是秦有蔓有什么问题？
霍老先生这才将秦有蔓的一些表现说了，这孩子看着单纯，温柔娴静，而且也因为年龄小，总让人忽略了她的心机。
宛仙将此人当作知心好友，霍老先生不便当面直言其过，才想出这个法子，将两人隔开来，到了京城再寻好人家的女子与宛仙作玩伴：“况且，也该回京了，日后看望你父母也便利。”
此话触动霍廷仙，俊逸的脸上尽是忧伤，与霍老先生书房长谈多时，后来还是担心夫人一个人在房才告辞。
人走后秦有蔓气得直绞帕子，埋怨霍宛仙胳膊肘往外拐：“我们几年的轻易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的丫头，竟然帮着她如此落我面子。”
“蔓儿，方才你确实不该那么说，我自然是向着你的...”
“我看你就是看上那穷小子了，如今就如此偏颇，我且看看霍爷爷是否会允许你们。”这是气得口无遮拦。
霍宛仙一愣，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着这个平时温婉娴静的友人：“怎可凭白诬陷？我与他们也就见过两面，哪里有什么关系。好，不若此刻你便回府，几年的情谊罢了，被你这句话折得也差不多了。”
秦有蔓这才知道触了她逆鳞了。多年相交如何不知霍宛仙的脾性？大多时候确实大方迁就，温和有礼，可一旦触了逆鳞，那是天来了便说不通，犟得很。
“姐姐，可别生我气了，方才我也是被气着了。日后必不再乱说。”
这一示弱霍宛仙才散了大半脾气，两姐妹又恢复成好说好聊的模样。霍宛仙哪里就真的要赶走她了，姐妹相称好几年的交情，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是陆青予那里又不能不理，便打发丫鬟去告知爷爷，将大概事情说一遍，到时候由爷爷出面送些歉礼。
那丫鬟刚走出买多久便被秦有蔓拦下，扬着下巴命令道：“就说是那丫头桀骜不驯辱骂于我，这才起了争执。知道了吗？”
“奴婢明白了。”
那丫鬟满口答应，扭头到霍老先生那儿回禀，便将自家小姐交代的事情和秦有蔓要她说的话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全说了。
霍府的丫鬟，哪里是秦家的人能驱使的。
霍老先生屏退下人，眸色闪了闪，又命下人入库房取东西，这才继续指点陆行之学问和棋艺。
丫鬟带着陆青予回前院，迎面遇上了一对年轻夫妇。那位丈夫温文儒雅，挽着妻子的手上拱桥呵护有加。
拱桥下双方就偶遇了。
这反差萌！陆青予忍不住惊了。正常反差萌都是男的高大强壮，女的娇小玲珑。可这对夫妻却反了，也不是说这霍大少爷就是武大郎，身高也有一米七六左右，骨骼小，身形清瘦，样貌俊美。
而妻子完全不是现在的审美，身高竟然直逼一米九，虽然穿着娟秀的绸缎，可仍旧显得过于高壮，长相也甚是一般。
不是陆青予有偏见，按照惯性思维讲，这两人是不大可能凑一块儿。可霍大少爷对这位夫人眼神中流露的情义却不假。
府里的下人似乎司空见惯，并没有异样。
霍廷仙注意到陆青予，问丫鬟：“这位可是爷爷的客人？”
“回大少爷，是，她是陆小公子的妹妹。”
“您好。”陆青予学不会小女子长小女子短的，这招呼打得有些傻。
他身边的那位夫人亲切地打量她：“果然漂亮动人，噫？我记着行之的模样，怎么你们两兄妹不大一样。”
霍廷仙赶忙道：“夫人的意思是哥哥沉稳老成，妹妹可爱有灵，性格大不同。”
霍夫人疑惑地看着他，心知可能又说错话了，附和两声便不敢再开口。
直到两夫妻离去，这位霍夫人都突然矜持得没说几句话。
一个温文儒雅心思细腻，一个笨拙可爱心地善良，好萌的一对。
经过霍夫人时陆青予眉头一皱，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奇怪。”
“姑娘在说什么？”丫鬟面上不大高兴。
“哦，没什么，感觉你们大夫人好萌啊。”特别是说错话后那种无辜疑惑的模样，衬上有些高壮的身体，反差萌十足。
“萌是何意？”
差点忘了萌的含义还是来自日语，解释道：“就是小草发芽那样，特别可爱特别有元气...生气。”元气在这里是医学用语了，哎，代沟真愁人。
原来不是在嘲讽夫人，丫鬟松了口气，对着陆青予的笑容真诚几分。
陆青予奇怪的其实是另一件事，那便是这位霍夫人身上的香味。闺阁女子善用香，尤其是熏香，有些讲究的人家还会专门调配一种特殊的香，所以这些香味仔细闻是有细微差异的。
霍夫人身上的熏香，陆青予曾经闻过，那便是那日在城门口遇到的女扮男装的柳时元。柳时元的衣服上是和这一模一样的味道，只是要淡很多。
越想越不对味。柳时元当时是逃亡，按理说不可能找得到能符合他身形的女装，更何况还是那么华贵的。如此细想之下，竟然发现柳时元所穿女装的花纹竟然和霍夫人的很相似！
想霍府这种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绣娘，所以衣服风格很明显。
怎么回事？
如果那件衣服是霍夫人的，那霍夫人和柳时元是什么关系？一个书香门第夫人，一个君子剑，说好听点是君子剑，其实用劣俗的话说就是小倌楼的头牌。
只是这年头花楼倌楼有专门律文规定，在官府都有备案，若是不想卖身也没有人逼迫。
可...霍廷仙夫妻关系看上去相敬如宾十分恩爱，衣服这等私物，还是穿过的，送给外男不是私相授受了吗？
越想越混乱，陆青予问丫鬟：“姐姐听说过柳时元吗？”
“姑娘可别再提此人，此人乃霍府大忌，”这丫鬟一看就是个不能藏事的，左右看没人在，便悄悄多提了几嘴，“往日大少爷与柳公子多有照拂，哪知道出了命案后还连累大少爷被一个女官差盘问。我们霍府是何等身份，那女官差眼皮子也太浅，霍府如此名望怎么可能藏逃犯......”
那就有可能是霍廷将妻子的衣服给出去的？云洲对女子何其宽容，竟然有女衙役存在。
“听说是那新花娘被长公主的驸马看中纳入府中为妾，那新花娘与逃犯柳时元可是传言关系不匪，驸马便督促府衙尽早将犯人捉拿归案，京城慎刑司的人才到乌县接手抓捕逃犯。”
丫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着说着这便到了前院。
驸马看中花娘纳为妾？陆青予还记得当日在醉香楼，盛气凌人的长公主，懦弱惧内的驸马，以及对好友之死全无伤心当街摘面纱的新花娘。陆青予绝对不相信在醉香楼那么多贵人前摘面纱是偶然的举动，花车游半个县城，偏偏就在醉香楼。
这三个人，都太奇怪了，驸马会是那种敢往家里带女人的人？恐怕是对别的女子都不敢多看一眼。
方才被秦有蔓扫了兴，再不开心，陆青予也没闹脾气，一如开始那般安静坐在旁边听霍老先生和陆行之对话，听着人听着竟然不知不觉也听了进去。
说着，便说到了那位闻名一时的女将军。这还是陆青予第一次正儿八经听到女将军的事迹，以往听到的都是些传到失真的野史，而且还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中女将军身后有一堆男子，推她出来只是当靶子。另一个版本则是过度吹嘘女将军功绩，甚至到了神话地步。
两个版本都荒唐得很。
但最后那结局却是一样的，女将军最后在一次战役中被三国围困半月，从此陨落。不过这结局还有另外一个玄乎的版本，据说当时三国联军攻入时发现女将军极其亲军都已经消失不见。
当时联军围得那地方水泄不通，上千号人是如何逃的？
不管女将军死没死，但人消失了却是真的。至今云洲皇帝都在向那三国逼要女将军尸首。
女将军若是还在，至今也应有四十好几。
而当年霍老先生离开京城，也是因为这位女将军。说起来，霍老先生对这位心系百姓骁勇善战的女将军青眼有加，可言语中又透露着更多复杂的情绪。
临走时霍老先生特地赠予陆青予一块素丝薄纱：“思来想去也不知该送何物才好，行之说那茶与棋盘都出自你手，此物珍贵，霍府反倒没有能与之相衬之物。这块素丝薄纱宛仙最是喜欢，想来是女孩子喜爱之物，不若拿去。”
什么素丝薄纱，根本就是蕾丝！除了奇宝居，陆青予还是第一次看到和现代相关的东西。只是蕾丝现在就有了？这东西是舶来品，而且出现的时候并不早。
可惜云洲所处的时代与她原来的历史完全不同，陆青予也不知道国外发展到什么情况了。
蕾丝手工的麻烦，因而贵重，就连宫中的娘娘都不一定能得到。霍老先生当年也只得三块，其中两块给霍宛仙用了，霍宛仙为秦有蔓也讨要了一块。最后这一块，就此送给陆青予。
但是蕾丝在陆青予这里其实并不稀罕，且不说蕾丝在现代工艺下变得廉价，空间中便有不少蕾丝制品，还有个三三在，那便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礼物贵在心意，陆青予道谢收下，并没有推辞。霍老先生有句话说的没错，那些茶叶和棋盘霍府确实没有等同价值的东西。
送走两兄妹，秦有蔓父亲又上门拜访。说起来，秦家当年是被贬黜，倒也没什么大过，只是秦家依附权贵，后来那权贵犯了大事被抄家，秦家被连累罢官，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如今这秦家家主正好是第三代。
“蔓儿可是回去哭着跟我说舍不得与霍小姐分别，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两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是多年的闺中好友，这突然要分别自然是舍不得。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是心疼啊。”秦父唉声叹气道。
霍老先生回：“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分别之事迟早，宛仙不小了。蔓儿是个好孩子，日后有缘自能相见。”
秦父脸色变了变，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才十一二岁的孩子，这突然和好朋友分开，肯定是不习惯的。两个孩子关系如此之好，我们也别做那坏人，正好秦家祖上也是京城，不若此次我们两家一同回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秦家这是想给儿子的仕途铺路，随霍家回京是最好的办法，要知道以霍老先生的名望，即便是他不开口也有的是人看在老先生的面子上给秦家开路。
直到最后霍老先生都没开口，慧深莫测地拒绝了秦父，但也没落人面子，这才将人送出府。
夜里在书房霍廷仙拧眉愤懑不满：“当年秦家将秦有蔓送来我便知秦家的打算，今日终于是求上门了。若不是宛仙执意与秦有蔓相交，我见那孩子也与秦家其他人秉性不同，否则是断然不会任由秦家人利用宛仙。”
霍老先生却是皱着眉摇头：“恰好就是你认为没有问题的，才是这次老夫决定回京的原因。”
“爷爷何意？”难道是秦有蔓有什么问题？
霍老先生这才将秦有蔓的一些表现说了，这孩子看着单纯，温柔娴静，而且也因为年龄小，总让人忽略了她的心机。
宛仙将此人当作知心好友，霍老先生不便当面直言其过，才想出这个法子，将两人隔开来，到了京城再寻好人家的女子与宛仙作玩伴：“况且，也该回京了，日后看望你父母也便利。”
此话触动霍廷仙，俊逸的脸上尽是忧伤，与霍老先生书房长谈多时，后来还是担心夫人一个人在房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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