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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陆行之被坑参军

    诊所本应该安静,可此时吵吵嚷嚷跟个菜市场一样。陆青予不能驱赶他们,广告没人看怎么行。让薰儿和王二父子维持秩序,然后带无名到里面单独的小隔间。布下禁止隔绝外面的声音。

    无名疑惑地看着她,喉咙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陆青予忙活做手术的工具,麻醉剂。若是肿瘤小施针一次以灵气震碎就可,可无名脑中的肿瘤已经到晚期,非常大。

    不过...

    这人什么毛病,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盯着自己,眼睛都没眨过。

    说是手术,其实倒不用开颅。开颅连手不练修为。以无名肿瘤大小陆青予如今的修为须得施针五次。可具体治疗过程不能暴露,所以就以做手术为幌子,麻翻病人后治疗。

    陆青予端着一杯药剂过来时无名浑身紧绷,那模样下一刻就要跳起来抹脖子一样。

    “放松,这是麻醉药,不然一会儿得疼死的。药效只有半天,别怕。”面纱下的唇勾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无名自己把药倒进嘴里,他的手修长白净,骨节分明,不弹钢琴可惜了。几秒后无名就直挺挺倒在小床上,不省人事。

    将人翻过来,灵针消毒,快速准确地扎入他脑袋。

    半个时辰后,陆青予一个人出去,外面的观众只多不少,还真有不少顺便就买了丹药的。不过都是些补身体的丹药,陆青予没在薰儿也不敢随便卖。

    “大夫手术做得怎么样跟我们说一声啊。”

    “就是,人活着吗?”

    “人活着,不过服用过麻醉散现在还没醒,”神识快速扫过在场所有人,微微一笑,“手术效果怎么样你们自己尝试不就行了吗?”

    “那还是算了,我们老命一条经不起折腾。”十二岁的大夫,还是女大夫,谁还真当回事,就是来看热闹的。

    纤纤细指指向一个弯腰驼背的中年男子:“你,嗜酒如命,最近时常感到疲乏,下体出血,是肝出了问题。”还有多的不好当众说出来,因为实在是私密。

    可就是这两个症状也说的一字不差。

    又指向另一个二十岁的妇女:“这位婶婶经期紊乱,葵水时常几月不来或是一来就来几月,经期腹痛难忍,而且至今无子嗣。”

    “你,早年应该是摔断腿骨,可是当时没有处理好,所以才导致如今瘸腿,要治好就必须动手术,碎骨重接。”

    “还有那位......”

    谁没个大病小病,光喝水胖,脚臭口臭都是病,一溜圈说出来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闹得更厉害了。

    陆青予端坐桌后,让看病的人到薰儿那儿取号一个一个来。

    但是手术最后还是只接到一例,就是那个要碎骨重接的,时间就安排在明天上午。陆青予每日只发五十个号,支持上门就诊,但是光出诊费用就要两百两。

    清闲结束,以后必是一日比一日忙碌。

    关店后陆青予才想起无名,刚醒,人有点迷糊。

    “手术一共要五次,今天才第一次,一周后再来。十两银子,给钱。”

    无名看着她白嫩的小说没说话。

    “你不会没钱吧?”一拍脑门儿,我是不是傻了,乞丐能有钱?靠,难道第一单就做慈善?“家在哪儿?”

    “无...家。”

    还是个孤儿。将人往外面推:“算了算了,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这次就当免费,快走我们关门了。”

    陆青予使出吃奶的劲儿,结果发现无名巍然不动。

    ???怎么肥四我修士不要面子的吗。

    “我,留下,帮工,抵债。”

    “谁要...”

    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无辜和乞求。

    颜狗的末日....“识字吗,会算账吗?”

    “会。”

    “行,正好差个招财猫。”

    招财猫?

    无名比陆行之还高些,让薰儿买几身适合无名的漂亮衣服回来,把人好好收拾一下,翩翩公子俊美无比。

    在薰儿眼前晃了晃:“犯花痴啦?”

    薰儿红着脸跑了。

    惆怅地叹气:“十六岁,是该春心萌动了。”

    无名骨龄二十二岁,就是凡人,力大无穷许是天赋异禀。这事古籍也不是没有记载,李元霸手拿400斤铁锤,真正是力大无穷。

    超市有黄伟,诊所陆青予就只负责诊病开药,收钱的活儿交给薰儿,无名就帮着打下手。

    下午有个出诊,陆青予戴上帷帽:“药箱。”

    无名自觉拎着药箱跟过来,陆青予看了眼正在算钱的薰儿:“你也行,走吧。”

    无名样貌俊美,就是陆青予见了都惊叹,这几日不少女客人,含羞带怯的就是为了和他说上一句话。可惜无名就是块冰,沈牧寒的冰是那种已经脱离凡尘的淡漠,而无名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冰山,而且丝毫不解风情。

    人姑娘送他吃的,直接回绝说难吃,损得人掩面奔走。

    无名没签卖身契,是自由人,所以吃饭的时候被当客人与主人同桌。

    好看是好看,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跟野兽似的形象全无。薰儿那刚泛起涟漪的春心顿时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骂人。

    真是糟蹋了一张脸。

    黄妈妈隐晦地提过无名的问题,意思是不清不白的人不能随便捡,说不定就惹什么祸端。

    慎重点头:“黄妈妈你要知道,这里最大的祸端就是我了。”

    “......”竟然无法反驳。

    杨文秀最是反对,你说以前还小,跟金家少爷一起混就算了,如今都12了,还跟个男子整天一起还怕别人不嚼你舌根。

    “娘,我是大夫,每天接触的都是人,他们要说就说呗,谁敢说我就不给他卖药。”

    陆青予自己炼制的药效果如何自然不用解释,不过和看病限号一样,卖的药也限量。而且诊所卖的药普遍昂贵,尤其是补药,一瓶元气丹就卖出百两。小病小伤的比如伤寒药,退烧药,伤药则便宜亲民,就是贫民也能买一盒备着。

    没有保春堂捣乱,诊所的名气很快传遍九州城,后来诊所的调理药甚至成了礼尚往来的首选,九州城商贾将药送给外地朋友,名声渐渐传出九州城,直达京城。

    田里的稻子还是一片青绿是,北疆的蒙汗过和云洲打起来了。急报送至京城,蒙汗国过去几十年统一西亚地区,如今征战铁骑靠近云洲北疆与西疆,来势汹汹。急报到京时云洲已经连失三城。

    据说蒙汗国大军百万,云洲多年未打大仗,兵力储备一直在八十万左右,如今突然强制招兵,以往还能用银子代替人头,今年这条规定也被禁止,必须参军。

    一时人心惶惶,九州城但凡士以下阶层家里男丁在16岁到45岁,超过两人者,都有一个参军名额。

    “怕什么,我们家就哥哥一个男丁,征兵也征不到我们家。”

    陆青予毫不担心,却未想千算万算都算不过舅舅那一家子。

    这事还得从胡锦秋的姨母找上门来时说起。姨母一家只有一个儿子,这次被分配到名额,父子中必须有一个参加。

    “我的好侄女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这么多年就一个儿子,你也是看着孩子长大的,怎么忍心上战场送死。他爹是我们家顶梁柱,没了我们娘俩还怎么过日子,我不能离开他啊,”边哭边说,好似天塌下来似的,“往年还能拿钱顶,现在钱都不行了。侄女你关系硬,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把我们家这个名额抹掉。”

    姨母和胡锦秋年龄差距不大,胡锦秋自己没孩子,所以对姨母家的儿子格外疼爱,怎么舍得去参军:“姨母你且等等,我一定想到办法。”

    浸猪笼的风头还没过去,胡锦秋现在出门都得遮遮掩掩,几番跑下来无济于事,此次查的严,是军中人亲自招兵,文官根本插不上手。

    想来想去一晚上就长出几根白发,看到正在吃饭的杨文忠突然来了主意,拿上库房里上次侯爷赏的黄金就出门办事。

    杨文秀死了丈夫后一直未嫁,按云洲的规矩寡妇可以将户帖迁回母族,只要经过母族和寡妇同意。

    母族没问题,杨家如今只剩杨文忠做主,胡锦秋以将他赶出胡家作要挟逼得杨文忠同意,至于杨文秀。

    户帖登记那人与胡锦秋有过关系,靠着这层关系让他动手脚很容易。那人虽然在胡锦秋名声坏了之后断绝了来往,可怕此事被抖落出去坏了官路,再加上杨文秀孤儿寡母背景简单,于是就答应下来。

    就这样,在陆家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陆家变成杨家。

    杨文忠和胡锦秋私下做主,让陆行之顶替侄子名额。

    陆行之前脚刚从书院回来,后脚军部来人了,直接就说准备好了马上就走。本来是要主动去报道,可总有一些人磨磨唧唧或者根本就是要当逃兵的半天不到。

    可他们哪是磨磨唧唧,是根本就不知情。

    “你们搞错了吧?我们家就哥哥一个男丁,不在招兵的名额里啊,为什么要带走我哥哥。”

    士兵直截了当地说了,是杨家长男同意亲自填写,陆行之顶替康家康庄的名额参军。

    “杨家?这里明明是陆府,我爹早死了,哪来的长男同意?”

    “废话干什么,是不是想当逃兵?”

    他们来了不少人,直接闯进陆府将正在温书的陆行之带出来,陆行之没有反抗,反倒冷静地询问发生何事。那人见他态度好,便大概猜出大概是被亲戚卖了,出于同情将事情说明。

    康家?长男...寡妇户帖迁回母族,如果是杨文忠,确实是长男做主。胡家没有儿子,根本不需要担心兵役,那就是胡锦秋的亲戚。看来是杨文忠和胡锦秋在户帖上动了手脚。

    看见儿子被带走,杨文秀那一刻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那可是战场啊,刀剑不长眼的战场,丈夫没了,小儿子没了,现在连大儿子都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陆青予脸色越来越阴沉,捏着拳头隐隐用力。哥哥明年就要科考,大不了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然后一家人隐姓埋名重新生活。

    无名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眼中渐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