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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胡家替婚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苏小姐,”被拆穿后反倒轻松不少,为了接近苏灿宁讨好她获得生机拯救家族,每日算计诚惶诚恐疲惫不堪,“欣桐确实有求于苏小姐,所以才可以亲近,可苏小姐不要误会,欣桐原本就没有恶意,只是苏小姐平日甚难接近,这才......”

    “然后呢?”

    捏着杯盏的手紧了紧:“欣桐不求能与苏小姐成为朋友,只希望能与苏小姐友好共处,我们之间没有仇怨,至于南宫也,欣桐原本也是受蒙蔽之人,白白付出真心,最后......还请苏小姐莫要怪罪欣桐。”

    就为了这个?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要你不找麻烦,干嘛要因为别人迁怒你?我怎么还是不懂洪小姐的意思?”

    洪欣桐确实突然顿悟一般,笑容带上几分真心:“是了,苏小姐虽有仇必报快意恩仇却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是欣桐庸人自扰,打扰苏小姐了。”

    然后就起身告退,没有丝毫谄媚纠缠。

    陆宝珠摸着头:“贤王妃说的什么意思?小姐,宝珠怎么不懂呢?”

    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啊?”

    赵奕忠和四皇子交好管我什么事?

    当晚十三堂就送来调查消息,苏灿宁茅塞顿开,顿时明白贤王妃为何要来提醒赵奕忠和四皇子私交甚好。

    这事,还得从宋家说起。四皇子和太子争皇位争得头破血流,拉帮结派,宋家一直支持四皇子,可没想到宋家因惹上苏灿宁被整个铲除,四皇子不恨她才怪。至于赵奕忠,赵将军表面上谁也没攀附,可暗地里一直支持四皇子,按十三堂所查,在四皇子很小的时候赵将军便是四皇子党了。

    可这层关系极少有人知晓,便是太子一党都不知情,可知这条线埋得多深。

    四皇子恨苏灿宁坏事,赵奕忠便派人刺杀苏灿宁,合情合理。

    可问题是,这么隐蔽的事情贤王妃如何得知?

    贤王妃以为提醒苏灿宁赵将军和四皇子有来往就能真相大白,可惜高估了苏灿宁的智商,苏灿宁根本没想过四皇子会对自己动手,更别说后面这个赵奕忠。

    “青阳大婚当日派一百个人在附近埋伏好,遇到可疑人直接弄死了,留一个活口就行。”

    七十七回:“是。”

    至于这个赵奕忠...苏灿宁原本不想再掺和皇子之争,贤王妃知道赵将军和四皇子的关系,想必贤王也会知道,毕竟他们是夫妻,上个月才成婚。

    奇怪的是,贤王妃再友好,可也不至于看到自己时有恐惧的情绪吧?毕竟从那么多到自己面前作死的人就可以看出,根本没有可怕之处。贤王妃又不是被自己教训过的熊孩子们,怕什么?

    哎哟脑袋疼。

    陆青阳大婚当日,惊动整个云京城,京中女子心碎无数。商贾之家的庶女,怎么配得上堂堂靖远侯之子。讲究门当户对之时,靖远侯却成了那个例外。青斗帝赞赏靖远侯不忘初心不骄不躁,京中皆知靖远侯出自农户人家,战功赫赫才得今日封位,未想久居高位,先有靖远侯求娶和离妇人霍宛仙,后有陆青阳与胡家庶女大婚,丝毫没有门第之见。

    不过也是,一来如今靖远侯也算是最大的门第,无需攀附,二来位高权重,靠联姻这码子事情只会引来圣上猜忌,不如就学那苏家选媳妇往下选。

    庞大的接亲队簇拥新郎到胡家接亲,新郎胯下威风凛凛流云马,红仗绵延整条街道,好不热闹。靖远侯深得民心,靖远侯之子娶亲自然得到全城祝福。

    花轿回城,一路百姓鲜花相送。

    今日也没有女子不得入前院的规矩,苏灿宁和一众女眷在门口候着,至于陆战歌和大哥的好友们早就摩拳擦掌,打算好好灌新郎一翻,闹闹洞房。

    胡黛琴在胡家不受宠,迎亲队伍没受丝毫刁难就接走新娘子。陆青阳临走前冷冷睥睨胡府,心说黛琴入了陆府,今后收拾胡家也不必有所顾忌。

    苏灿宁出来,陆雪欢和苏福英自觉让出最佳位置,大家都穿得喜庆,就是苏灿宁也穿了粉纱衣。云洲喜服秉持大红大绿的吉庆话,嫁衣红绿相配,盖头上绣着鸳鸯。

    新娘子的嫁衣算不上华贵,但贵在精细,一针一线皆乃新娘子日夜亲手缝制,苏灿宁观察胡黛琴时就看见她大半时间都在喜服和盖头上。凤冠则是陆府打造送去的,镶嵌珍珠和宝石,甚是华丽。

    “让开让开,挡了本郡主有你们好看。”

    本来就挤,盛婠郡主身边两个虎背熊腰的嬷嬷轻松就挤开娇弱的小姐们,把自家主子送到前头。苏灿宁没地方躲,怕伤到旁人,那嬷嬷故意往这边挤,咬咬牙。

    没动静。

    再挤,脸憋了个通红。怕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苏灿宁自巍然不动,冷冷瞥一眼过去:“滚。”

    嬷嬷知觉浑身发寒,求助地看了眼盛婠郡主。盛婠瞪了她一眼,然后对陆雪欢道:“表姐心地何时如此良善,只怕被人踩到头上都不知。”

    陆雪欢拧眉,本来对这个表妹没什么感觉,现在多了几分不耐:“郡主,今日大哥大婚,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出事端我和二哥绝对不会罢休。”

    “哼,好心当做驴肝肺。”说是这般,却也没再动小动作。

    花轿到,新娘子被媒婆从花轿中牵出来交给新郎,吉利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陆青阳毫不掩饰面上喜色,不紧不松地握着新娘子娇嫩的小手。他是习武之人,常年握兵器手上全是粗粝的茧子,女子软滑的小手平生还是第一次触碰。

    这一碰又不免疑虑,胡家虐待黛琴,当初若不是自己去警告一番,胡家也不会收敛。按理说黛琴的手不会如此细嫩,想来是这几年胡家确实改过,对黛琴不错。

    新娘子跨火盆,正欲进靖远侯府。盖头下的脸既紧张又狂喜,额间全是细汗。接着就是拜天地,当最后一拜结束,新娘子隐隐松了口气。太好了,没出意外,以后,已经拜了堂,便是陆家想反悔都无用。

    嗯哼?苏灿宁眉头微翘,在新人拜堂之时退出去,喊来陆宝珠:“出嘉善堂往东走,龙首河边,把那个女子救回来,别被人发现。”陆宝珠问也没问飞快地去办了。

    “什么?!嫂子被人顶替了?”陆雪欢大惊,下一秒被苏福英捂住嘴,“小声些,别被人听到了。”

    看了同样震惊愤怒的苏福英一眼:“趁拜堂还没结束,要不要阻止?”

    “不行!”虽然愤怒,两姐妹却是异口同声的反对当场揭穿胡家猫腻。

    疑惑地瘪瘪嘴:“为什么?青阳喜欢的不是胡黛琴吗。”

    “姑奶奶,此是已然礼成,若是当场揭发岂不是全城人都知道新娘子不是黛琴姐姐了?胡家敢这么做就有恃无恐,到时候胡家以此发难为难,让青阳哥哥当真娶了那冒名顶替的女子怎么办。”

    陆雪欢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堂上的新娘子抓来当场鞭笞:“胡家敢在大哥大婚当日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胆大包天死不足惜。先不说冒名顶替的是谁,问题是真正的嫂子在何处?必须得将人救回来,胡家人畜生不如,当年就是虐待嫂子,初见嫂子时便奄奄一息。后来订婚更是百般阻挠将其他女子推出来,关着嫂子差点将人饿死。哼,胡家人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若不是嫂子我们陆家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一眼。”

    这一口一个嫂子,是如何都不承认其他人了。

    “既然是青阳的女人,他自己怎么没认出来?”小说里这时候难道不应该男主秒认出心上人被顶替?

    苏福英却道:“订婚后黛琴姐姐就不愿意时常出门见青阳哥哥了,于理不合,所以这几年两人也没见过几面,再说了遮着盖头我们都没认出来呢,要不是姑奶奶,胡家人就要得逞了。”

    差点忘了古代人的规矩,订婚后更是避讳:“我让宝珠去救人了,现在正往这里赶,你们说怎么办吧。”

    两人对看一眼,默契地露出坏笑。

    晚上敬酒吃席,偌大的院子闹闹哄哄,好不喜庆。陆青阳纵然能喝,这一轮下来也有些吃不消。

    有人来喊第五云侯去闹洞房,千载难逢看陆青予难看的机会怎么错过。

    闷头喝着酒道:“不去。”

    噫?几人闻着一股酒气,这誉王世子以前可是滴酒不沾,怎滴今日还喝了不少。想调侃一二,可担心赶不上闹洞房,便哗啦啦全部推着陆青阳往后院去。

    第五云侯不会喝酒,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几次见苏灿宁,结果对方连个正眼都没给。心里闷闷不乐,夺了旁人的酒壶就顾自猛灌。结果三杯下去耳朵便已经泛红,竟是不胜酒力,醉了。

    苏灿宁处理完假冒新娘的事情出来,就看到懵懵呆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第五云侯,眼神迷离,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好大的酒气啊。”旁人的酒气是臭的,可小猴子身上的醇厚清冽,怪好闻。

    闻言缓缓转过头,严重迷雾闪了闪,笑容有些傻气:“宁儿。”

    “自己一杯倒的体质不知道吗,没长大学人喝什么酒。”别看小猴子平日里傲娇威武,其实就是个一杯倒的,为这事她和汤圆没少戏谑。

    委屈的垂下头:“我...我比你大,可以成婚了。”

    “走,回家了。”说着去拉他,总不能把这个小可爱留在这里,被坏人捡走怎么办。

    哪知道明明醉得一塌糊涂的第五云侯突然犯了倔脾气,甩开她的手,闷声闷气回:“不走。”

    凑过去问:“为什么?”

    抬眸看了看她,水蒙蒙的眸子委屈更甚:“不跟你走。”

    苏灿宁本就不高,插着腰站着跟坐着的他一样高,奶声奶气地怒道:“呀你还跟我杠上了是吧,不跟我走跟谁走,我们订婚了,难道还要出去找野男人吗。”

    半晌没反应,过了一会儿又疑惑地抬头看她,像是鱼的七秒记忆,刚发现苏灿宁一样:“宁儿?”喊完又苦涩地骂道,“坏女人,偷了我一颗真心就翻脸不认人。我是第五云侯,不是顾云侯,也不是谁的替身。更不像沈牧寒与你认识数年,初次见面便不做思考求亲,是不是抛弃我时也是想都不想。宁儿,你究竟喜欢我哪里?”

    闻言心早软了大半,哪里还舍得生气,笑眯眯地凑到他脸上:“原来是吃醋了,是不是?是不是吃醋了。”

    “我...我不吃醋。只是...只是...宁儿,以后只跟我亲近好不好,”说着揽过她的腰,脑袋贴在细长的脖颈之间,贪恋的嗅着淡淡的馨香,“这样,这样,只能与我这般,宁儿,是不是只有我是特别的?”

    脸红通通的掰开他的脑袋,没想到关键时刻力气还挺大:“那不废话吗,要是别人敢吃我豆腐早成豆腐脑了。就因为这个生气?”

    “唔。”

    “笨蛋。”

    “我不是笨蛋。”

    “还生气吗?”没想到是个傲娇的,哎,果然是老了,不自觉就被带歪,改成哄孩子了。

    纠结的点点头:“宁儿是我的,就不生气。”

    酒后吐真言,这对傲娇来说事后绝对是黑历史。

    趁着无人注意,飞快地吻上他的薄唇,仅仅只是一刹那,带着微微凉意。可惜某人醉着,呆滞不懂。

    坏笑道:“初吻我收了。”还有,请收下我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