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疯道人
一间半塌的破屋中，木头在噼啪的燃烧，火上则悬挂一个乌黑的瓦罐，咕咕地煮着什么东西，飘散出并不好闻的味道。
火堆旁，有一个身着破烂道袍的瘦小老头，须发尽白，摇摇欲坠的打着盹。
马蹄声由远及近，小老头的耳朵微微一动，被吵醒过来。他咕哝了一句什么，抄起草堆中的碗筷，去捞瓦罐中的东西吃。
陈阳发疯似抽打马屁股，仍然嫌弃马儿跑得不快。他不时惊慌地回头，好似后面有什么恐怖东西在追赶他。
咚咚的击地声每隔一小段时间，就有规律的响起，就像什么庞然大物在不断跃起前进一般。
当陈阳感觉那咚咚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时，他内心中绷紧的某根弦一下子断了。
这时，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瞧见了路边的这间破屋，一个邋遢的老乞丐在里面吃东西。
他拼命吆喝着勒紧缰绳，未等马儿完全停下，就手足无措的跌落下马，满腔愤恨地向破屋里冲去，好似进了破屋就能躲避后头的追杀。
“臭乞丐！救我！”他充满绝望的向破屋内喊道。
他也不知道为何向这乞丐求救，可能是多少天以前，他和叔父在别处遇见过这名乞丐。
那时他本想吐一口唾沫，却被叔父阻止了。叔父说这乞丐有些奇怪，不宜招惹。
这种危急时刻，他只能祈求叔父的直觉是正确的。
但老乞丐并没有理他，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反而一边吃着一边傻笑起来。
陈阳彻底陷入了癫狂，怒吼道：“那就一起死！”
往破屋里冲去。
当他冲到门口时，一道铁青色的阴影从他背后横扫过来，钳制住了他的身体，竟是一颗犬牙交错的铁青色的龙头。
“不要！”他大叫。
铁青色的龙头霎时合拢，将其整个身体撕裂成了碎片，洒落一地。
破屋外，一头半直立的诡异生物，幽幽地盯着破屋中的老头。
它浑身覆盖铁青色的鳞片，下肢是半弯曲的利爪，左肢的位置长的却是一颗畸形丑陋的龙头，而右肢的位置是一根长条，看起来像是龙尾。
原本应该是头颅的位置，则只是突兀的鼓起一个小包。
小老头这才放下碗筷，径自走向屋外的丑陋怪物，嘴中始终咕隆着不清不楚的话语。
诡异生物见此，左肢上的龙头朝其嘶吼了一声。
“我说，”小老头的声音蓦然变大，掷地有声，“长错了！”
小老头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了诡异生物原本应该是头颅的位置，悬空而立。
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一道金光出现在他指尖，点向诡异生物头颅位置鼓起的那个小包。
诡异生物发出一声虚弱至极的嘶吼，随即轰然倒地。
金色闪电在其身上缠绕蔓延，铁青色的血肉在一点点消解，消散为缕缕蒸汽。
不知过了多久，诡异生物外层的血肉最终完全消解，露出里面一个人形生物，正是林苍。
当林苍在浑身剧痛中醒来，一张皱巴巴的脸凑在离他几寸的地方，正津津有味地盯着他。
“醒了？”小老头饶有兴味地说。
林苍吓得头一歪，差点又要全身疼痛的晕厥过去。
“哎哎哎，”小老头赶紧扶正他的头，“别晕别晕，老头知道你身体好着呢？你看这妖化纹，不到半天快全消了。”
林苍抬起自己的一只胳膊，果然上面又有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种交错的紫红色纹络，只是这次已经只剩浅浅的痕迹了。
“原来这叫妖化纹么？”林苍问。
“怎么？你连这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娃娃，什么也不懂，就敢借用这妖魔之种的力量了？”小老头目光移向林苍的胸口，目光灼灼，似乎看穿其下的血肉中埋藏的妖种。
林苍苦笑，“前辈，在下也并非自愿，实在是有一些苦衷。”
“唉，当初我早就说过，这种邪物，不是正道。人族不可能靠它重新起来的。”小老头自顾自的说，
“苦衷嘛，大家都说有苦衷，对错也就不重要了。只是老头我，还是讲几分对错的。”
“小子，吃点东西吗？”小老头忽然跑开，从瓦罐中盛起一碗东西。
林苍这才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处多日前来过的那个破屋。
这时天色已经变暗，而眼前的这个小老头，分明是当日自己和万新一同给过食物的那个乞丐。
“前辈......”
“认出我了？”小老头嘿嘿笑着，把碗递给林苍，“吃点，小子。”
林苍看着碗中颇有些浑浊的糊状物，不禁有些反胃，一时不敢接过来。
“哼，臭小子，小老头我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给你搞来了几味药材。”小老头吹胡子瞪眼地说。
“你看看你胸口的伤，虽然在妖身下愈合了不少，不过毕竟伤了内脏，吃了我这药你死得慢些。”
林苍猛然想起自己被人刺穿，慌忙看去，胸口处的伤口表面已然愈合，但内里还是隐隐作痛。
“多谢前辈。”林苍只得接过，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这药竟然真的管用，不一会儿，他便感到身体中涌过阵阵清凉的感觉，全身的疼痛也缓解不少。
“好，那我欠你的食物，也算还清了。”小老头颇为开心的跳起来。
林苍看这老头有几分疯癫的样子，不由故意道：“前辈，我当日给你的食物，可足足是这个四五倍之多。加上我朋友给你的，恐怕有十倍左右了。”
“嗯？”小老头一愣，随即猛摇头，“不对不对，我还解除了你的妖化之身，这可着实消耗了老头我几分元气。”
“解除？前辈解除了什么？”
“臭小子，你不会一点也不记得，想抵赖吧？”
小老头气的跳脚，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你变成了一个这么大——的丑八怪，然后头光秃秃的像个蛤蟆，左手是个死龙头，右手是根不中用的臭龙尾，双脚嘛自然是难看的龙爪了！”
“多亏了小老头我，使用秘术——给你解除了妖化之身，否则你此生就只能以那副臭龙虾的样子，活下去了。”
小老头颇为得意，“最可怕的是，你开始还会有几分神智，慢慢就全被侵蚀掉，最后脑子里只剩下喝血吃肉的想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啦！”
林苍后背一阵发凉，他隐约记得自己又化作了怪物，甚至杀了什么人，但并不知道这种变化有什么后果。
“臭小子，脸这么臭的看着我干嘛？”小老头瞪着他。
“前辈......”
“想学我的秘术？”小老头一眼看穿林苍的想法，连连摆手，“不成不成。”
“不是我不教你，一是你学不会，二是妖化这种东西，只要你使用，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吞噬，变成丑陋的臭妖怪。”小老头解释道。
“这，没有办法避免吗？”林苍问道。
小老头嘻嘻笑了，“当然有，只要你永不使用这妖魔之种修行，不动用妖化之力，安心做个普通人，那么你也许能平安无事的过一辈子。”
“不过，”小老头皱眉，“你这小子，体内的妖种似乎有些异常活跃，受点什么刺激或者皮肉伤，就会激化妖种的力量。麻烦、麻烦！”
沉吟片刻，小老头欢快地拍手，道：“有了，挖出来就成！”
火堆旁，有一个身着破烂道袍的瘦小老头，须发尽白，摇摇欲坠的打着盹。
马蹄声由远及近，小老头的耳朵微微一动，被吵醒过来。他咕哝了一句什么，抄起草堆中的碗筷，去捞瓦罐中的东西吃。
陈阳发疯似抽打马屁股，仍然嫌弃马儿跑得不快。他不时惊慌地回头，好似后面有什么恐怖东西在追赶他。
咚咚的击地声每隔一小段时间，就有规律的响起，就像什么庞然大物在不断跃起前进一般。
当陈阳感觉那咚咚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时，他内心中绷紧的某根弦一下子断了。
这时，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瞧见了路边的这间破屋，一个邋遢的老乞丐在里面吃东西。
他拼命吆喝着勒紧缰绳，未等马儿完全停下，就手足无措的跌落下马，满腔愤恨地向破屋里冲去，好似进了破屋就能躲避后头的追杀。
“臭乞丐！救我！”他充满绝望的向破屋内喊道。
他也不知道为何向这乞丐求救，可能是多少天以前，他和叔父在别处遇见过这名乞丐。
那时他本想吐一口唾沫，却被叔父阻止了。叔父说这乞丐有些奇怪，不宜招惹。
这种危急时刻，他只能祈求叔父的直觉是正确的。
但老乞丐并没有理他，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反而一边吃着一边傻笑起来。
陈阳彻底陷入了癫狂，怒吼道：“那就一起死！”
往破屋里冲去。
当他冲到门口时，一道铁青色的阴影从他背后横扫过来，钳制住了他的身体，竟是一颗犬牙交错的铁青色的龙头。
“不要！”他大叫。
铁青色的龙头霎时合拢，将其整个身体撕裂成了碎片，洒落一地。
破屋外，一头半直立的诡异生物，幽幽地盯着破屋中的老头。
它浑身覆盖铁青色的鳞片，下肢是半弯曲的利爪，左肢的位置长的却是一颗畸形丑陋的龙头，而右肢的位置是一根长条，看起来像是龙尾。
原本应该是头颅的位置，则只是突兀的鼓起一个小包。
小老头这才放下碗筷，径自走向屋外的丑陋怪物，嘴中始终咕隆着不清不楚的话语。
诡异生物见此，左肢上的龙头朝其嘶吼了一声。
“我说，”小老头的声音蓦然变大，掷地有声，“长错了！”
小老头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了诡异生物原本应该是头颅的位置，悬空而立。
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一道金光出现在他指尖，点向诡异生物头颅位置鼓起的那个小包。
诡异生物发出一声虚弱至极的嘶吼，随即轰然倒地。
金色闪电在其身上缠绕蔓延，铁青色的血肉在一点点消解，消散为缕缕蒸汽。
不知过了多久，诡异生物外层的血肉最终完全消解，露出里面一个人形生物，正是林苍。
当林苍在浑身剧痛中醒来，一张皱巴巴的脸凑在离他几寸的地方，正津津有味地盯着他。
“醒了？”小老头饶有兴味地说。
林苍吓得头一歪，差点又要全身疼痛的晕厥过去。
“哎哎哎，”小老头赶紧扶正他的头，“别晕别晕，老头知道你身体好着呢？你看这妖化纹，不到半天快全消了。”
林苍抬起自己的一只胳膊，果然上面又有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种交错的紫红色纹络，只是这次已经只剩浅浅的痕迹了。
“原来这叫妖化纹么？”林苍问。
“怎么？你连这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娃娃，什么也不懂，就敢借用这妖魔之种的力量了？”小老头目光移向林苍的胸口，目光灼灼，似乎看穿其下的血肉中埋藏的妖种。
林苍苦笑，“前辈，在下也并非自愿，实在是有一些苦衷。”
“唉，当初我早就说过，这种邪物，不是正道。人族不可能靠它重新起来的。”小老头自顾自的说，
“苦衷嘛，大家都说有苦衷，对错也就不重要了。只是老头我，还是讲几分对错的。”
“小子，吃点东西吗？”小老头忽然跑开，从瓦罐中盛起一碗东西。
林苍这才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处多日前来过的那个破屋。
这时天色已经变暗，而眼前的这个小老头，分明是当日自己和万新一同给过食物的那个乞丐。
“前辈......”
“认出我了？”小老头嘿嘿笑着，把碗递给林苍，“吃点，小子。”
林苍看着碗中颇有些浑浊的糊状物，不禁有些反胃，一时不敢接过来。
“哼，臭小子，小老头我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给你搞来了几味药材。”小老头吹胡子瞪眼地说。
“你看看你胸口的伤，虽然在妖身下愈合了不少，不过毕竟伤了内脏，吃了我这药你死得慢些。”
林苍猛然想起自己被人刺穿，慌忙看去，胸口处的伤口表面已然愈合，但内里还是隐隐作痛。
“多谢前辈。”林苍只得接过，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这药竟然真的管用，不一会儿，他便感到身体中涌过阵阵清凉的感觉，全身的疼痛也缓解不少。
“好，那我欠你的食物，也算还清了。”小老头颇为开心的跳起来。
林苍看这老头有几分疯癫的样子，不由故意道：“前辈，我当日给你的食物，可足足是这个四五倍之多。加上我朋友给你的，恐怕有十倍左右了。”
“嗯？”小老头一愣，随即猛摇头，“不对不对，我还解除了你的妖化之身，这可着实消耗了老头我几分元气。”
“解除？前辈解除了什么？”
“臭小子，你不会一点也不记得，想抵赖吧？”
小老头气的跳脚，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你变成了一个这么大——的丑八怪，然后头光秃秃的像个蛤蟆，左手是个死龙头，右手是根不中用的臭龙尾，双脚嘛自然是难看的龙爪了！”
“多亏了小老头我，使用秘术——给你解除了妖化之身，否则你此生就只能以那副臭龙虾的样子，活下去了。”
小老头颇为得意，“最可怕的是，你开始还会有几分神智，慢慢就全被侵蚀掉，最后脑子里只剩下喝血吃肉的想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啦！”
林苍后背一阵发凉，他隐约记得自己又化作了怪物，甚至杀了什么人，但并不知道这种变化有什么后果。
“臭小子，脸这么臭的看着我干嘛？”小老头瞪着他。
“前辈......”
“想学我的秘术？”小老头一眼看穿林苍的想法，连连摆手，“不成不成。”
“不是我不教你，一是你学不会，二是妖化这种东西，只要你使用，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吞噬，变成丑陋的臭妖怪。”小老头解释道。
“这，没有办法避免吗？”林苍问道。
小老头嘻嘻笑了，“当然有，只要你永不使用这妖魔之种修行，不动用妖化之力，安心做个普通人，那么你也许能平安无事的过一辈子。”
“不过，”小老头皱眉，“你这小子，体内的妖种似乎有些异常活跃，受点什么刺激或者皮肉伤，就会激化妖种的力量。麻烦、麻烦！”
沉吟片刻，小老头欢快地拍手，道：“有了，挖出来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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