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我等你来
对常人来说高中学业繁重，尤其是对高三的学生们，但对于这所学校的学生，成绩却不是那么重要。作为市里最垫底的私立技校，能毕业，学业就算完成，或许有人还想读大学，那也是三流的学校，所以大部分人都认为与其浪费钱，还不如直接去找工作。
升上高三的新学期开学没几天，还有一年的时间，有人选择继续悠闲的过日子，有人已经开始为未来做打算。
老师也希望学生们能尽快有个打算，因此这节自习课，老师留下“未来打算”为话题的千字作文，让学生们完成，明天早上上交。
随着老师有事出去，安静的课堂顿时吵闹了起来。
“何素，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同座的林姚问道。
何素低头认真的写着作文，头不抬一下的答：“当然是想学以致用，找个小公司当个会计。不过现实应该是暂时帮家里卖水果，毕竟以现在的就业率来说，工作机会可遇不可求，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视情况而定了。”
“那多没出息啊，要不，来跟我混吧？”林姚推着何素的手，不让她敷衍自己，她要的是正面回答。
林姚是有钱家的小姐，他们家经营着大型超市，市里有好几家分店，又是独生女，父母宝贝的紧，往常是要什么有什么，要安排何素进他们家的公司，轻而易举的事。不过林姚了解何素性格好强，是不会接受这个提议，更了解她不想被人误会和自己要好，是想攀关系。
所以这里她说跟她混，是另件事。
被林姚骚扰的无法下笔，何素只好抬起头，“大小姐，我可不像你，我可没钱支付玩游戏前期的大笔投入，而且玩那游戏，还得买比电脑都贵的游戏头盔，就这笔钱我就掏不出了。”
到忘了何素家虽然没到揭不开锅的穷困程度，但生活拮据，连饭钱都要精打细算。正想说“我给你买”话锋一转说：“可以先到网吧试试，前期我带你，不需要多少金钱投入的。”
“免了，别忘了我还需要两个月才成年，能玩《猎神战》的网吧都是大型正规的网吧，不可能会让我进去。而且一小时二十五块的上网费我也交不起，我的生活费一天不过十五元。所以就算等我成年了，我也没条件碰那么奢侈的游戏。所以大小姐，你就放过我，让我安心写完作业，回家我还有一堆的事要忙。”
何素家是单亲家庭，父亲在十年前失踪后，就由妈妈一人抚养他们姐弟两。比何素小一岁的弟弟何明年幼体弱，常年不是住院，就是打针吃药，早年家里的积蓄就花的差不多了，只靠着妈妈经营水果摊的微薄收入，勉强维持着日常开销。
每天何素都要在学校里完成作业，回家好帮妈妈的忙。
对于全球热议的游戏《猎神战》，玩这款游戏，不仅不会被说成不务正业，反而玩这款游戏已成了公认的一项正规职业，就和职业棋手一样，人们称玩这款游戏的人为猎人。猎人们混的一般，一月能赚到的金钱都比一般上班族多数倍；有佼佼者，一年的利润不比一般公司赚得少。主要的玩游戏不需要文凭，不需要背景，完全是靠能力就能闯出一片天下。
是前景看好的一项职业。
学校里有一部分人有在玩，比如林姚，说起游戏里的世界，每次都是眉飞色舞，向没玩的人炫耀她在游戏赚了多少，拿这些钱买了什么东西；向有玩游戏的人，炫耀她得了什么宝贝装备，得了话痨似得，每天吵个不停。
当然倾诉最多的对象还是身为两年同桌的何素，从一年前她接触这个游戏开始，除了双休日每天从未断过向何素汇报，她前一天在游戏干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无不是称赞游戏好玩的话语。
何素知道林姚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和她分享快乐，还有就是想引起她的兴趣，想邀请她一起玩。
奈何她一则无钞票，二则没有时间，三则，对《猎神战》这款游戏，说实话，何素是恨的，因为她的爸爸就是因这款游戏而失踪，这点她没对别人提起过，林姚也不知道。
所以就算这款游戏有多么赚钱，非万不得已，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随着下课铃响，何素和其他人一样，快速的收拾了书包，不过中途被老师叫住，去了趟办公室，和老师谈了几分钟出来，林姚还在等她。
林姚问：“老师和你谈了什么？”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升上高三我就想休学，去打些零工，但学校规定要想拿到毕业证书，要休学也只有等高三下半年。我让老师替我向学校里通融一下，今天老师就是来告诉我答案的。”
“那结果如何？”林姚比当事人还要来的紧张的等着答案。
林姚的心思，何素哪能不知道，无非就是她也不想学习，巴不得一天到晚玩游戏，如果她申请休学成功，这小妮子自然也有办法让学校同意她的请求。
何素的心情一下低落了下来，林姚见状安慰道：“你也不用沮丧，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况且你还没成年，找的工作工资也不会太高。”
何素嘿笑出声。林姚反应过来，笑骂道：“耍老娘，找死！”
一路嬉笑着跑下楼，快到校门口的时候。
“都说了你认错人了！请别再纠缠我了！”熟悉的嗓音，林姚指着校门口道：“那不是你弟弟吗？他旁边的男人是谁啊？嘿嘿，长的挺不赖。”
清瘦高挑的何明背着书包，懊恼的让男人离开，那男人上身只穿了件背心，露出他那结实铜色的肌肉，下身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上拖着一双拖鞋，人长的是俊俏，却像极了道上混的危险人物。
何明不像何素，何明的头脑很好，学习也很用功，上的学校是离这里不远的省级重点高中一中。往常他都是直接回家，今天来这里想必是被人缠上，不敢冒然替陌生人带路到家，转而寻求她的帮助。
担心弟弟有危险，何素跑了过去，挺身插在了何明和男人之间，抬头挺胸道：“请问先生找我弟弟有什么事吗？”
比何明矮了半个头，只到男人胸前的何素，夹心饼干里的夹心一样，硬是隔开了他们两个。
林姚慢一步奔来，拉着何素的手给她助阵。
男人问：“你是他姐姐？何素？”
奇怪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何素还是答道：“是。”
男人瞅着何素笑道，“你来的正好，这件事和你也有关，你也许会非常感兴趣。”
“姐别听他瞎说，我们回家。”一向温慢的弟弟，难得会有这么强势的时候，何素觉得奇怪，却很同意。
何素说道：“非常抱歉这位先生，我们不认识你，对你要说的事，我们也不感兴趣。”
跟弟弟不痛不痒的拒人的态度不同，何素不管是神情，还是语调都是不容置疑的拒人于千里外，随着话落，空气迅速冷却下来。
面若冰霜的何素，林姚忍不住在心里喊了声酷。
想她何素虽不是什么小太妹，但是论耍起流氓来，少有敌手。当然让她耍流氓的对象，不是菜市场里的无赖抢地盘的大妈，就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的地痞流氓，妈妈和弟弟都是温和的个性，她不得不坚强，那时论谁拽，谁更有气魄，有时不免会动起手来，就是伤痕累累，她也会定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后来名气上来了，惹事的人少了，渐渐圆润的她又学会了另种简单的方式，就比如现在发出单纯就是唬人的气势。
男人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高中女生会有如此神色，被震的立在了当场，一时没反应过来。趁着空档，何素拉了人就走。
等男人回过神，在后面喊道：“如果你们想知道你们父亲的下落，就来找我，我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的天意网吧，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啊。”
听到父亲，何素有一刻的停顿，被何明反拉了手，被迫离开了这是非地。
回到家，何素着手准备晚饭，何明在一旁帮衬着，趁着空档何素问了：“那男人是谁？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那就是一骗子，他的话不用在意的姐。”
“你只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他说了什么，其他我自行会判断。”
何明洗碗的手一停，侧脸瞧何素，何素恰巧转头，和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不过是不想姐姐再失望难过，爸爸失踪的事，如果能找到，十年时间早就找到了。一个陌生男人带来的消息，多半是假的，姐姐要是较起真来，真的去找那个男人问个分明，断然是危险的。何素眼里的认真，让何明知道，他是非说不可了。
踌躇了一阵终是开口道：“我一出校门，那男人就在那等着了。碰面就问我是不是‘萧舞’，我对他说：你认错人了，那人就问我是不是何明，我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就说他调查过我，他提到爸爸，又提到《猎神战》，说如果我能帮他打下一位神，他就告诉我，爸爸的下落。姐，他根本就是骗子，先不说我不知道什么‘萧舞’，他还硬说我两年前用名为‘萧舞’的游戏角色登录过《猎神战》，更离谱的，他还说《猎神战》是爸爸研发出来，十年前我就跟着爸爸在玩《猎神战》。”
“真不知道那人脑壳有没有坏，十年前，我还只有六岁，字才认识几个，别说游戏了。爸爸也是安安分分的上班族，和研发游戏扯不上半点关系，亏他说的出来。”
从听到“萧舞”何素的神色就有些松动，听得关于爸爸的职业，她已经有了决定。
爸爸的职业，表面上是本本分分的文职上班族，实则是在经营着工作室，暗地里研究着虚拟游戏。
这件事爸爸连妈妈也瞒着，会被她知道，纯属是意外。
那天深夜爸爸加班太累，回来就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她因睡前水喝多了，半夜尿急，上完厕所出来，见爸爸躺着沙发上睡觉，想叫他起来回房睡觉。无意间踩到他的公文包，像踩碎了里面的东西，慌忙开了包检查。
拿出了所有东西，望着包底部碎成片片的玻璃状的东西，吓得要哭时，被爸爸捂住了嘴，“别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碎了也没关系。”
她还是想哭，因为她担心爸爸是想安慰她，才如此说的。
爸爸拿了地上文件，说道：“这些没事就没关系了，别哭了。”
爸爸摸摸她的头，认真既小心的把文件放回了包里。
爸爸的慎重起见，让她好奇，所以问：“爸爸，游戏研发草案，《猎神战》是什么？”那时认识的字不多，文件也没多大注意，扫视过，只记住了这些罢了。
闻言，爸爸迟疑了下，神秘兮兮的靠了过来：“如果你把今晚的事当作是我们父女间的秘密，不告诉妈妈，也不告诉其他人，爸爸就给你看个好东西，如何？”
她自然是答应下来了，那个“好东西”就是《猎神战》。七岁那年《猎神战》内测，上市，她陪着爸爸一起进入游戏，内测，玩打怪，玩PK，搞装备。
最初不过是躲在爸爸身后捡便宜，到后来，自己操作，打怪升级，爸爸一直做个监护人在身边看守着，她也越来越喜欢这个游戏。因为正如爸爸说的，这是一个梦幻的游戏。和传统的游戏不同，这款游戏，是让人身临其境，是另外一个真实存在的现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能感觉到现实的一切，疼痛也好，感情也好，感受自然的春夏秋冬也好，都能真实的看到，触摸到。
尽管那时身体其实还只是戴着头盔躺在床上，意识进入游戏罢了。也正因为是意识，所以那个世界才会如此清晰，宛如现实的重现。
也是那年，爸爸突然失踪，失踪的前一天，爸爸还曾对她说《猎神战》是秘密，我们两的秘密。所以到现在，不管是妈妈，还是何明都不知道，现在风靡全球的游戏，是爸爸的杰作，她曾玩过这个游戏。
所以那个男人既然知道爸爸的职业，又知道自己的事，或许是爸爸的朋友也说不定。就算不是也可能知道些内幕。
就这点，就有价值让她过去确认一下。
表面上一切和往常一样，煮了饭菜，和弟弟一起给在外摆摊的妈妈送晚饭过去。摊位离家不远，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一家和乐融融的吃了晚饭，和妈妈闲聊了一会儿，又帮忙接待了几位客人，在妈妈的催促下，两姐弟提了菜篮先回家了。
迟些时候又出来帮妈妈收摊，回来的路上，何明观察着姐姐的神情，其实他一直在观察，和之前一样并无异常后，还是小声问道：“姐，你不会去找那个男人吧？”
何素看着前面的路答：“我又不是傻子，去找那么危险的人干嘛。”
何明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
妈妈转头笑道：“你们姐弟有什么悄悄话不能让我知道的啊？”
“何明今天又收到了女生的表白信，问我该怎么回绝。”何素说起慌来，面不改色。
升上高三的新学期开学没几天，还有一年的时间，有人选择继续悠闲的过日子，有人已经开始为未来做打算。
老师也希望学生们能尽快有个打算，因此这节自习课，老师留下“未来打算”为话题的千字作文，让学生们完成，明天早上上交。
随着老师有事出去，安静的课堂顿时吵闹了起来。
“何素，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同座的林姚问道。
何素低头认真的写着作文，头不抬一下的答：“当然是想学以致用，找个小公司当个会计。不过现实应该是暂时帮家里卖水果，毕竟以现在的就业率来说，工作机会可遇不可求，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视情况而定了。”
“那多没出息啊，要不，来跟我混吧？”林姚推着何素的手，不让她敷衍自己，她要的是正面回答。
林姚是有钱家的小姐，他们家经营着大型超市，市里有好几家分店，又是独生女，父母宝贝的紧，往常是要什么有什么，要安排何素进他们家的公司，轻而易举的事。不过林姚了解何素性格好强，是不会接受这个提议，更了解她不想被人误会和自己要好，是想攀关系。
所以这里她说跟她混，是另件事。
被林姚骚扰的无法下笔，何素只好抬起头，“大小姐，我可不像你，我可没钱支付玩游戏前期的大笔投入，而且玩那游戏，还得买比电脑都贵的游戏头盔，就这笔钱我就掏不出了。”
到忘了何素家虽然没到揭不开锅的穷困程度，但生活拮据，连饭钱都要精打细算。正想说“我给你买”话锋一转说：“可以先到网吧试试，前期我带你，不需要多少金钱投入的。”
“免了，别忘了我还需要两个月才成年，能玩《猎神战》的网吧都是大型正规的网吧，不可能会让我进去。而且一小时二十五块的上网费我也交不起，我的生活费一天不过十五元。所以就算等我成年了，我也没条件碰那么奢侈的游戏。所以大小姐，你就放过我，让我安心写完作业，回家我还有一堆的事要忙。”
何素家是单亲家庭，父亲在十年前失踪后，就由妈妈一人抚养他们姐弟两。比何素小一岁的弟弟何明年幼体弱，常年不是住院，就是打针吃药，早年家里的积蓄就花的差不多了，只靠着妈妈经营水果摊的微薄收入，勉强维持着日常开销。
每天何素都要在学校里完成作业，回家好帮妈妈的忙。
对于全球热议的游戏《猎神战》，玩这款游戏，不仅不会被说成不务正业，反而玩这款游戏已成了公认的一项正规职业，就和职业棋手一样，人们称玩这款游戏的人为猎人。猎人们混的一般，一月能赚到的金钱都比一般上班族多数倍；有佼佼者，一年的利润不比一般公司赚得少。主要的玩游戏不需要文凭，不需要背景，完全是靠能力就能闯出一片天下。
是前景看好的一项职业。
学校里有一部分人有在玩，比如林姚，说起游戏里的世界，每次都是眉飞色舞，向没玩的人炫耀她在游戏赚了多少，拿这些钱买了什么东西；向有玩游戏的人，炫耀她得了什么宝贝装备，得了话痨似得，每天吵个不停。
当然倾诉最多的对象还是身为两年同桌的何素，从一年前她接触这个游戏开始，除了双休日每天从未断过向何素汇报，她前一天在游戏干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无不是称赞游戏好玩的话语。
何素知道林姚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和她分享快乐，还有就是想引起她的兴趣，想邀请她一起玩。
奈何她一则无钞票，二则没有时间，三则，对《猎神战》这款游戏，说实话，何素是恨的，因为她的爸爸就是因这款游戏而失踪，这点她没对别人提起过，林姚也不知道。
所以就算这款游戏有多么赚钱，非万不得已，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随着下课铃响，何素和其他人一样，快速的收拾了书包，不过中途被老师叫住，去了趟办公室，和老师谈了几分钟出来，林姚还在等她。
林姚问：“老师和你谈了什么？”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升上高三我就想休学，去打些零工，但学校规定要想拿到毕业证书，要休学也只有等高三下半年。我让老师替我向学校里通融一下，今天老师就是来告诉我答案的。”
“那结果如何？”林姚比当事人还要来的紧张的等着答案。
林姚的心思，何素哪能不知道，无非就是她也不想学习，巴不得一天到晚玩游戏，如果她申请休学成功，这小妮子自然也有办法让学校同意她的请求。
何素的心情一下低落了下来，林姚见状安慰道：“你也不用沮丧，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况且你还没成年，找的工作工资也不会太高。”
何素嘿笑出声。林姚反应过来，笑骂道：“耍老娘，找死！”
一路嬉笑着跑下楼，快到校门口的时候。
“都说了你认错人了！请别再纠缠我了！”熟悉的嗓音，林姚指着校门口道：“那不是你弟弟吗？他旁边的男人是谁啊？嘿嘿，长的挺不赖。”
清瘦高挑的何明背着书包，懊恼的让男人离开，那男人上身只穿了件背心，露出他那结实铜色的肌肉，下身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上拖着一双拖鞋，人长的是俊俏，却像极了道上混的危险人物。
何明不像何素，何明的头脑很好，学习也很用功，上的学校是离这里不远的省级重点高中一中。往常他都是直接回家，今天来这里想必是被人缠上，不敢冒然替陌生人带路到家，转而寻求她的帮助。
担心弟弟有危险，何素跑了过去，挺身插在了何明和男人之间，抬头挺胸道：“请问先生找我弟弟有什么事吗？”
比何明矮了半个头，只到男人胸前的何素，夹心饼干里的夹心一样，硬是隔开了他们两个。
林姚慢一步奔来，拉着何素的手给她助阵。
男人问：“你是他姐姐？何素？”
奇怪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何素还是答道：“是。”
男人瞅着何素笑道，“你来的正好，这件事和你也有关，你也许会非常感兴趣。”
“姐别听他瞎说，我们回家。”一向温慢的弟弟，难得会有这么强势的时候，何素觉得奇怪，却很同意。
何素说道：“非常抱歉这位先生，我们不认识你，对你要说的事，我们也不感兴趣。”
跟弟弟不痛不痒的拒人的态度不同，何素不管是神情，还是语调都是不容置疑的拒人于千里外，随着话落，空气迅速冷却下来。
面若冰霜的何素，林姚忍不住在心里喊了声酷。
想她何素虽不是什么小太妹，但是论耍起流氓来，少有敌手。当然让她耍流氓的对象，不是菜市场里的无赖抢地盘的大妈，就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的地痞流氓，妈妈和弟弟都是温和的个性，她不得不坚强，那时论谁拽，谁更有气魄，有时不免会动起手来，就是伤痕累累，她也会定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后来名气上来了，惹事的人少了，渐渐圆润的她又学会了另种简单的方式，就比如现在发出单纯就是唬人的气势。
男人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高中女生会有如此神色，被震的立在了当场，一时没反应过来。趁着空档，何素拉了人就走。
等男人回过神，在后面喊道：“如果你们想知道你们父亲的下落，就来找我，我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的天意网吧，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啊。”
听到父亲，何素有一刻的停顿，被何明反拉了手，被迫离开了这是非地。
回到家，何素着手准备晚饭，何明在一旁帮衬着，趁着空档何素问了：“那男人是谁？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那就是一骗子，他的话不用在意的姐。”
“你只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他说了什么，其他我自行会判断。”
何明洗碗的手一停，侧脸瞧何素，何素恰巧转头，和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不过是不想姐姐再失望难过，爸爸失踪的事，如果能找到，十年时间早就找到了。一个陌生男人带来的消息，多半是假的，姐姐要是较起真来，真的去找那个男人问个分明，断然是危险的。何素眼里的认真，让何明知道，他是非说不可了。
踌躇了一阵终是开口道：“我一出校门，那男人就在那等着了。碰面就问我是不是‘萧舞’，我对他说：你认错人了，那人就问我是不是何明，我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就说他调查过我，他提到爸爸，又提到《猎神战》，说如果我能帮他打下一位神，他就告诉我，爸爸的下落。姐，他根本就是骗子，先不说我不知道什么‘萧舞’，他还硬说我两年前用名为‘萧舞’的游戏角色登录过《猎神战》，更离谱的，他还说《猎神战》是爸爸研发出来，十年前我就跟着爸爸在玩《猎神战》。”
“真不知道那人脑壳有没有坏，十年前，我还只有六岁，字才认识几个，别说游戏了。爸爸也是安安分分的上班族，和研发游戏扯不上半点关系，亏他说的出来。”
从听到“萧舞”何素的神色就有些松动，听得关于爸爸的职业，她已经有了决定。
爸爸的职业，表面上是本本分分的文职上班族，实则是在经营着工作室，暗地里研究着虚拟游戏。
这件事爸爸连妈妈也瞒着，会被她知道，纯属是意外。
那天深夜爸爸加班太累，回来就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她因睡前水喝多了，半夜尿急，上完厕所出来，见爸爸躺着沙发上睡觉，想叫他起来回房睡觉。无意间踩到他的公文包，像踩碎了里面的东西，慌忙开了包检查。
拿出了所有东西，望着包底部碎成片片的玻璃状的东西，吓得要哭时，被爸爸捂住了嘴，“别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碎了也没关系。”
她还是想哭，因为她担心爸爸是想安慰她，才如此说的。
爸爸拿了地上文件，说道：“这些没事就没关系了，别哭了。”
爸爸摸摸她的头，认真既小心的把文件放回了包里。
爸爸的慎重起见，让她好奇，所以问：“爸爸，游戏研发草案，《猎神战》是什么？”那时认识的字不多，文件也没多大注意，扫视过，只记住了这些罢了。
闻言，爸爸迟疑了下，神秘兮兮的靠了过来：“如果你把今晚的事当作是我们父女间的秘密，不告诉妈妈，也不告诉其他人，爸爸就给你看个好东西，如何？”
她自然是答应下来了，那个“好东西”就是《猎神战》。七岁那年《猎神战》内测，上市，她陪着爸爸一起进入游戏，内测，玩打怪，玩PK，搞装备。
最初不过是躲在爸爸身后捡便宜，到后来，自己操作，打怪升级，爸爸一直做个监护人在身边看守着，她也越来越喜欢这个游戏。因为正如爸爸说的，这是一个梦幻的游戏。和传统的游戏不同，这款游戏，是让人身临其境，是另外一个真实存在的现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能感觉到现实的一切，疼痛也好，感情也好，感受自然的春夏秋冬也好，都能真实的看到，触摸到。
尽管那时身体其实还只是戴着头盔躺在床上，意识进入游戏罢了。也正因为是意识，所以那个世界才会如此清晰，宛如现实的重现。
也是那年，爸爸突然失踪，失踪的前一天，爸爸还曾对她说《猎神战》是秘密，我们两的秘密。所以到现在，不管是妈妈，还是何明都不知道，现在风靡全球的游戏，是爸爸的杰作，她曾玩过这个游戏。
所以那个男人既然知道爸爸的职业，又知道自己的事，或许是爸爸的朋友也说不定。就算不是也可能知道些内幕。
就这点，就有价值让她过去确认一下。
表面上一切和往常一样，煮了饭菜，和弟弟一起给在外摆摊的妈妈送晚饭过去。摊位离家不远，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一家和乐融融的吃了晚饭，和妈妈闲聊了一会儿，又帮忙接待了几位客人，在妈妈的催促下，两姐弟提了菜篮先回家了。
迟些时候又出来帮妈妈收摊，回来的路上，何明观察着姐姐的神情，其实他一直在观察，和之前一样并无异常后，还是小声问道：“姐，你不会去找那个男人吧？”
何素看着前面的路答：“我又不是傻子，去找那么危险的人干嘛。”
何明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
妈妈转头笑道：“你们姐弟有什么悄悄话不能让我知道的啊？”
“何明今天又收到了女生的表白信，问我该怎么回绝。”何素说起慌来，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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