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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渐露

    九月二十日,15:00。

    “羽臣小子,猜猜我又发现了啥?”

    法医解剖室里,资深法医老秦秦如海一边吸溜着泡面,一边用油乎乎滴嘴朝案头对面的古司刺问道。

    古司刺右手摩挲着冒出胡茬的下巴,看着金属桌案上的S体眉头紧皱,没有搭理对面的老货。

    “嘿嘿~我告诉你哈,这些S体在被Z解后都被腌制过!”老秦丝毫不在意古司刺的态度,自顾自的说。

    “腌制过?每一个都是吗?”古羽臣抬头问。

    “嗯,每一个都腌过,手法很纯熟,就是用的材料便宜了些,比较杂,有海盐有岩盐,还都是没有提纯过的那种粗盐,杂质特别多。S者先是被割H,然后用放血刀捅入心Z进行放血,这个创口经过刀具比对已经确定无误了。放完血之后又浑身涂满了这些混合的粗盐,放入急冻室里冻上。再然后才是切G分解打包装箱的。”老秦一边喝面汤一边说。

    “嘶~!手续为什么要这么复杂?这帮B徒到底想干什么?!”古羽臣愈发愤怒。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什么还要如此残忍的对待S体!难道这群凶手是木得感情的机器吗?!

    “具体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死亡时间不是24至48小时,而是96个小时前!”老秦把空面桶扔进垃圾桶,擦了擦嘴说。“从粗盐粒融化掉的时间来推断,S者起码已经死了四天以上,之所以S体还能保持新鲜状态没有大面积S斑和腐变,放血、腌制、急冻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仅仅只是用来保鲜吗?”古羽臣撸了一把脸。“行,我知道了,你赶紧把最新报告发到信息处,一会儿汇总。”

    说完,急匆匆的冲出了解剖室,尽管这个地方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但是这位司刺大人还是无法长时间适应那股子消毒水+福尔马林+血腥味儿+腐臭味混合的综合怪异味道。

    “切!假斯文!”老秦笑骂一句,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写验尸报告。

    另一边~

    “停!往后调30秒!”数据处理中心,郭司刑喊了一嗓子。数据员陆超赶紧把监控录像后调30秒。“嗯,就是这三个,把图像调清晰,看看有什么明显特征,再比对周边其他监控,把这三个抓出来!”“是!”数据员陆超答应着。

    “这是最后一组了吧?”郭司刑揉着发红的眼圈问。

    “最后一组了,领导,”陆超一边调片一边回答。“其他的十组都已经搞定,可疑车辆和可疑人员都整理出来了。”

    “好,大家辛苦啦!再加把劲儿,把报告整理出来,一会儿上会汇总!”

    “是!”

    信息处。“吱…吱…吱…”传真打印机一直在响,十一个城的协查资料在源源不断的传输过来。风司隶拿着一叠资料正在认真的看着。

    常宝库:江城城关区人,初中学历,父亲早亡,一直与母亲生活。有过婚史,与5006年离异。据邻居反映,离异原因是女方无法生育且常宝库有家暴行为,经常酒后殴打妻子。离异后的常宝库出外至港城打工,于5009年返回江城,开了一家洗车店,一直经营至今。据洗车店工作人员反映,老板不怎么到店里,只是每个月底月初那几天到店里收流水和发工资,平时干什么不清楚。常宝库母亲反映,他儿子不怎么着家,每个月只是回家给她送生活费,送完就走。常宝库发小反映,常宝库平时还是挺和气的,但是不能喝酒,喝完酒后的常宝库会异常暴躁,动辄打骂他人。当地警事所也证实了这一点,常宝库有几十条拘留记录,都是酒后打人所致。

    “领导,这是最后一份协查资料。”赵小满来到风司隶面前,把手上的资料递了过去。

    “唔~好!”风司隶抬起头,发现信息处已经安静了下来,打印机不再发出声音。“走,去会议室!”风司隶把手上的材料递还给赵小满。然后站起身往会议室走去。

    16:45,秋官会议室。

    “死亡时间为九月十五日。现在已经完全确定,凶手为同一群体,从S者的各处致命创口以及其他创口可以确定,人员最少六名以上。从手法看,极似流水线操作。”法医秦如海介绍完S者死亡情况后说。

    司寇海刚峰把目光转向赵小满。

    赵小满赶紧在显示屏上点开协查资料文件夹。

    “庞大伟,单身,独居,父母已经离世。在山城下关区经营一家摩托车修理铺。为人温和,跟谁都比较客气。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仇人,生活比较规律。有旅游的爱好,事发后周围邻居以为他出去旅游了,所以并没有在意。”

    “赵福田,赵福根;兄弟二人互为邻居,都有家庭。两人合伙跑运输,主要路线是从贵城运送建材到明城川城等地。事发时刚跟家人说要往川城送货。家属反映,两家关系和睦,对周围邻居也很好,兄弟二人不喝酒,因为跑运输,只有抽烟这个嗜好。平时为人也很客气,没有仇人。”

    “王有利,父母离世,单身,无业。嗜赌,有偷盗前科。为人奸滑,谎话连篇。从亲戚朋友街坊四邻处借了不少钱。事发后没人注意。”

    “乔红,离异独居,很少与父母来往。在徽城城郊经营一家发廊。周围街坊反映该女子有卖Y嫌疑,妖里妖气。为人比较刻薄。”

    “王美丽,三婚,丈夫是远洋海员,所以大多数时候,处在独居状态。有工作,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邻居反映,王美丽没有什么异常行为,对父母公婆比较孝顺,经常把父母公婆接到家里照顾。没有什么仇人。”

    “常宝库,离异独居,父亲早逝,早年与母亲生活在一起,后来在城关区经营一家洗车店后就与母亲分居了。平时为人比较温和,但是酒后会有暴力行为,有四十六条拘留记录,均是酒后伤人所致。”

    “李发祥,与妻子分居状态,尚未离婚。父母离世。在沙城湘河区经营一家网吧。为人油滑,没有不良记录也没有仇人。”

    “刘海,单身,与父亲同住。快递员。刘父与邻居反映,刘海工作很忙,每天从六点开始出门,晚上十点以后才会回家。事发前刘海跟父亲说要去安城公司总部培训一周。经与快递公司核查,确实有这个培训,但是刘海从第一天报道过后就没有再参见培训。公司以为他有事回家了,然后就没有关注他了。”

    “孙得财,独居,父母离世。拆迁户,有四套拆迁补偿房,靠出租房屋生活。平时爱喝酒和出入洗浴娱乐场所。为人嚣张跋扈,周围邻居都不怎么待见他。”

    “陈洪河,离异,父母离世。在白城白雁区经营一家烟酒店。有健身的习惯,经常去健身房,私下里从不跟健身房的健友们接触,独来独往。”

    一口气说完,赵小满有些口干舌燥,赶紧薅起一瓶矿泉水灌了起来。

    海司寇又把目光转向了陆超。

    陆超来到显示屏前把赵小满扒拉到一边,点开了整理的监控录像文件。

    “可疑车辆基本锁定,都是厢式冷藏车,车型均为通用车型,车牌也已经记录下来,但是不排除套牌的可能。”

    “搬动白色泡沫箱子的人员也已经锁定,但是泡沫箱子在搬离时,外面套着黑色的大垃圾袋,所以很多居民并没有注意到。事发小区均为大型老旧小区,人员杂乱,每天人车流量很大,再加上装修送货的又多,没有太多人员会互相关注。”

    “搬运箱子的人,每个事发点均为三人,有小型送货拖车,一个人拖车,其余两个人搬箱子。冷藏车送箱子的时间都是九月十八日晚上十点左右,就送到小区门口,搬运人员从门口把箱子拖进小区。然后在十九号上午十点左右把箱子搬到事发地点,并且把黑色大垃圾袋取下带走。从体型和行为习惯,搬运箱子的疑犯都已经锁定面部特征,可以实施抓捕。但是开冷藏车的人员,全程佩戴口罩和帽子,没有锁定面部特征。”

    陆超干脆利落的汇报完毕。

    海刚峰听完,目光转向古羽臣:“羽臣,你跟白斗带人先去把搬箱子的人抓回来吧。”“好的。”古司刺站起来叫上白斗他们组走出了会议室。

    等会议室静了下来,海司寇又看向了风景云和郭朝“景云你带人去查车辆。老郭你带人去走访一下S者所在地,看看还有什么遗漏。”

    “好嘞!”“是!”

    “呼啦啦~”会议室短暂的凌乱之后又重新安静了下来。端坐在椅子上的海刚峰用手背蹭了蹭冒出胡茬的嘴巴,轻轻的说道:“该刮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