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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一个激灵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中,微雨心头一紧,惊出一身冷汗!

    梦中醒来,微雨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他觉得好像要记起了什么事,但是仔细思索过后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这感觉有些不妙,就像好不容易有了想拉屎的感觉,裤子都脱了发现拉不出来是一样的不爽。

    一直守在微雨身旁的孟亥看到一脸惊恐的微雨,连忙问道:“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我在莫问山庄时已经失忆,听沈银鱼当时说的话,很大概率被那个叫玄门弟子所伤。你可知那个玄门弟子叫什么?”微雨狠狠说道。

    “不知。”孟亥回道:玄门是留存在南伽山上千百年来的一个神秘门派,玄门弟子以剑道为尊,以习剑为荣。玄门一派一直避世不出,所以江湖少有人闻。此次无故与我三更为敌,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三更差点因为玄门全军覆没。这后半句孟亥没有说出口。让孟亥不解的是,以微雨小心谨慎的性格,怎么就不顾后果的草草应战?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微雨撇了撇嘴,颇有不屑之意。“大概是我取了南伽山上玄门的那把微雨剑吧。”

    此时孟亥看向微雨,眼中赫然有一种崇敬之情,可是语气依旧平静如水的说道:“能从玄门问道取剑,无异于油锅里老铜钱,唯剑术至高者可成。”对于不苟言笑的孟亥来说,这几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已经是他对于一个武者最高的评价。

    起初微雨对南伽山玄门并不是很在意,但是看着孟亥讲述的语气平缓,可是眼中流露出一种敬佩的神色。便知道那玄门一定不是简单的小门小派。

    “哦,这样啊。”微雨自然知道孟亥字里行间的夸赞,但是自己还是端着一副架子,嘴里故意显得不以为意,其实心里不由得对自己产生一种敬佩,洋洋得意想到:莫不是自己的武功已经到了一定境界,又怎么会取得来那把剑,看来自己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哈哈。

    “只是……”孟亥忽然想到什么,犹豫要不要说。

    “只是什么?”微雨问道。

    “听说上南伽山玄门求剑获胜的剑客可得一把名剑不假,但是从未听说有人取了剑又被收走这么一说。”孟亥思索片刻,面容严肃的盯着微雨,他忽然想到还有一种可能。而且好像只有这种可能说的通。但是他却不敢说出来。跟眼前这个男人一起的这五年间,他始终捉摸不透他。他的来历他的的武功甚至他要做的事,作为下属的孟亥没有一件事真正了解过。就像孟亥从没有了解过微雨真正的样子。

    在孟亥心里微雨就像是一道谜题,无从解释。

    当然,孟亥也不愿去了解他,作为微雨的下属,只要按照微雨的吩咐做事便可,何须知道那么多无聊的恩怨是非。

    微雨被孟亥这双严肃的眼睛盯的发毛,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你不会以为我那把微雨剑是偷来的吧?”

    然而下一秒,微雨好像读懂了孟亥的眼神。他是想说,我有可能出自南伽山玄门一派!

    他想起刚才的梦!梦中自己喊那个稍大一些的白衣孩童叫师兄,那也就是说自己也是有门有派的人。等下!白衣孩童……白衣剑客!他这两场梦不会梦见的是同一个人吧?这……

    真是离了个大谱……如此说来难不成我是南伽山玄门里的弟子吧?微雨摸摸自己的脑袋思索一阵,发现还是想不出个什么前因后果,索性放弃。

    “只是可惜那把剑了。”微雨忽然转移话题,他想到自从自己醒来以后,自己的那把剑就一眼没见到,不用费脑多想,一定是被那个小心眼的玄门弟子拿走了。

    “呸!什么名门正派,就是沽名钓誉的老顽固罢了,约我一战也不过是为了我那把剑,才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江湖情义。那名玄门的小弟子,我要是再见到,见一次砍一次!”微雨又像是自言自语的骂着玄门,都怪那玄门那名不知名的白衣弟子,害得自己像一只落水狗一样狼狈!

    孟亥听微雨语气中满是嗔怒,只怕再开口惹得微雨不快。他虽然是三更组织的使者,不似另外两个家伙对微雨时刻毕恭毕敬。这位主子平日里虽然不在乎孟亥话语里没有尊卑,可微雨毕竟是一个心如深海捉摸不透男人,更何况孟亥知道主子毕竟是主子,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看着微雨伤势暂时稳定,孟亥走到门口,就站在门边上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抱剑,抬起头,双眼望向天空。

    微雨看着孟亥,他发现孟亥不说话的时候仿若高门大户门口前摆放的镇宅石狮子一动不动,就这样守在门外。不知为何,竟然让他觉得很安心,之前对这瘦高剑客的疑虑猜测全然消失不见。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微雨小心翼翼问了他一个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那个……我以前对你好吗?你说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吧?”微雨好奇问道。

    孟亥想不到微雨也会有所忌惮,知道他定是拿不准自己对他是否忠心,以此旁敲侧击,小心问询。

    “因为狱血魔蛊。”因孟亥的眼睛望向门外的天空,悠远的天空一片湛蓝。太阳的光亮倾泻涌来,阳光洒满偌大的小院里。不知道他家的小院如今是何模样,孟亥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家了,他实在不愿意回忆起这段往事,但还是开了口。“相传南方苗疆境内有教派名曰灵蛊教,教中人善于制蛊,我们两个为取灵蛊教三宝之一的狱血魔蛊而相识。”“灵蛊教?”微雨好奇道。“你是和我一起取蛊去了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取魔蛊惑是为救人,你是取魔蛊是想杀人。”孟亥声音低沉回道。

    “我不远万里到苗疆境内求蛊为医治我爱妻的病。她自幼便患有心疾,寻遍名医却治不好她的病。,后来找到杏林世家医术高明的女药师为她开了一副方子,狱血魔蛊就是药引。而你求药大概是为了用蛊更方便的操控三更组织内的众人吧。我们几乎是同时间来到苗疆境内,然后一同被蛊主龙灵白升拒之门外。”孟亥讲到这里的时候神情落寞,他低下头,五年前的那一幕仍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