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欲借你人头一用
看着赵凡介情绪复杂的目光，蒋文明缓缓开口。
“那具假的尸体，瞒的了别人却是瞒不过我。看见那具尸首之后，我就察觉了有宵小出没，想要祸乱云山城。我本想以此为引，将这群鼠辈一网打尽，以此一役稳定我寻仙宗在云山的大局。”
“现在看来，外患未至，内乱先起。”
赵凡介面色凝重的听着蒋文明的话语，“长老，现在就下结论，会不会有些为之过早。”
蒋文明站起身来，负手立于窗前，缓缓开口。
“凡介，你听说过，宗里对这些附属势力，在处理方式的态度上是有所变化的吧。”
“听云天师兄说过，宗里之前，很想加强对这些附属势力的掌控，可后来说是效果不好，宗内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蒋文明背着身子，没有转头，看着院内的参天大树。
“是啊，效果不好，当年的腥风血雨，如今只用一句效果不好就可以一笔带过了。当年宗内意图统合境内势力，建立仙武王朝，但是最终却铩羽而归。而如今的云山段家，就是那时留下的恶果。”
“自那以后，段家的狼子野心已经是人尽皆知，而我寻仙宗在那次失败之后，也谈不上什么对附属势力的掌控了，只不过是双方在面上都过得去罢了。”
蒋文明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赵凡介这时才发现，蒋文明原本黝黑浓密的双鬓中，隐隐约约能见到几根白发，眼神中也没有了过去的从容与坚定，只剩下了说不清的哀伤和带着一丝挣扎的坚决。
“凡介，听到你说到极乐教的消息，我才想通了整件事。”
“当年的大一统计划并非没有成果，云山城如今的护城大阵核心是一分为二的，我和城主一人掌控一半，想要开通大阵，需要将其合二为一。”
“现在看来，所谓已经死亡的第一位诸葛家来人，怕是已经入城不知多少时日，行偷天换日之法，让段家重新掌控护城大阵。凡介，他们能放你入城，说明大势已定，非一人之力可以抗衡，老夫虽向宗内传讯，但不知支援何时能来。只希望你能做到一件事情，保护好这些外门弟子，他们都是我寻仙的未来，不能就在这场动乱中糊里糊涂的死去。”
面对着蒋文明遗嘱一般的请求，赵凡介面露无奈之色。
“长老，我虽是修为比这些外门弟子高，但听您的叙述，这场动乱规模不会小，我一人之力，自保尚难，又如何庇护他人。”
蒋文明只是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张敬端这三个字的分量，如果他们段家还想存于世上，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一定会保你的。”
然而，还未等赵凡介继续回应蒋文明，李云天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
“长老，少城主有请。”
“砰！”
听着外面的声音，蒋文明看了一眼赵凡介，袖子一挥，房门应声而开。
“你不怕老夫一掌拍死你？”
蒋文明只是向外走去，连看都没有看李云天一眼，只是在经过他的身边时，才开口说道。
“我巴不得您一掌拍死我，我也好下去和依依早日团聚，您说呢，岳父大人。”
李云天依旧是那副谦卑的样子，弯腰、拱手、面带微笑，同往日一样如春风拂面，只不过如梅花般的血迹绽放在他的一袭白衣之上。
听到李云天所说的话，快要走出院外的蒋文明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应，只是又对赵凡介补充了一句。
“凡介，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说罢，几个呼吸间，院内就已经不见了蒋文明的身影，只是抬头远眺，天上有一个黑点，朝着城主府方向飞去。
“师弟，麻烦你也和我走一趟了，要不到时候极乐教攻入云山城，你在这里，是生是死可就不好说了。”
李云天看着赵凡介，和气的说到。
赵凡介看着眼前熟悉且陌生的李云天，一种割裂感和背叛感油然而生。
“师兄，在我询问你云山果信息的时候，你就知道极乐教隐蔽在云山的，对吧。”
“知道。”
“你知道，极乐教是我的仇人对吧。”
“当然，他们也是我的仇人。”
“那你对尸体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喽。”
“当然。”
“那个铁拳门的小弟呢。”
“死了，我亲手杀的。”
“驻地内除了我还有活人吗？”
“还剩三五个的外门弟子，没办法的师弟，我既要给段家递投名状，又不想被蒋长老一巴掌拍死，只能这样了。”
赵凡介平静地看着眼前面带春风的李云天，伸手掏出了画戟。
“你知道的，师兄，我师父最讲信用，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如此。刚才答应了蒋长老，要保下云山城中其余的寻仙外门弟子，你这样办，我要失信于人了。”
赵凡介拍了拍头顶，看上去有些为难。
“没办法，我不能堕了我师父的面子，又没法向蒋长老交差，我想了一下，好像也只有借你项上人头一用，才能既不堕了我师父的面子，又能向蒋长老交差。不知师兄你意下如何。”
李云天依旧面带和煦笑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柄长剑。
“这可不行，凡介师弟，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可不能死在这里。好了，听话，杀了你很麻烦的，别让师兄难做。”
“烧饼烧饼，伪君子，烧饼。”
李云天颇有兴致的看着在空中盘旋的羊汤，“你的鸟？”
话音未落，人随戟至，心境澄澈，所以能一击制胜。
四海升平戟，立心式。
“这鸟看人挺准的，你说呢师兄。”
“哈哈哈哈，确实还行。”
看着眼前淡紫色眸子的赵凡介，李云天持剑而守，周身金光四射。在赵凡介的立心式的凶悍一击之下，李云天竟是用这携带金光的一剑挡了下来。
“你都是段家的狗了，还好意思用这如意金光经？”
“学到的，就是自己的。”
两人言语交锋之际，手上功夫也并未落下。赵凡介凭借着高超戟法，不断地压制着李云天。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但面对着有如意金光护体的李云天，赵凡介手中画戟也未能占到多少便宜。
先贤言，曰盛世，曰太平。
四海升平戟，立言式。
“听到诸圣对你的批判了吗，云天师兄。”
赵凡介使出立言式，紧跟着，上挑，下劈，横割，斜勒，将一身武艺尽数施展，欲破开李云天的护体金光。
然而李云天却是将攻来的路数一一接下，还反手劈出两道剑气，将赵凡介的攻势逼停。
但立言式并非无效，李云天虽是没有听见圣贤对他的批判，却是看到了一位如画女子，正气凛然，侠风义骨，在一片玄光之中，轻声开口。
“云天，你错了。”
“那具假的尸体，瞒的了别人却是瞒不过我。看见那具尸首之后，我就察觉了有宵小出没，想要祸乱云山城。我本想以此为引，将这群鼠辈一网打尽，以此一役稳定我寻仙宗在云山的大局。”
“现在看来，外患未至，内乱先起。”
赵凡介面色凝重的听着蒋文明的话语，“长老，现在就下结论，会不会有些为之过早。”
蒋文明站起身来，负手立于窗前，缓缓开口。
“凡介，你听说过，宗里对这些附属势力，在处理方式的态度上是有所变化的吧。”
“听云天师兄说过，宗里之前，很想加强对这些附属势力的掌控，可后来说是效果不好，宗内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蒋文明背着身子，没有转头，看着院内的参天大树。
“是啊，效果不好，当年的腥风血雨，如今只用一句效果不好就可以一笔带过了。当年宗内意图统合境内势力，建立仙武王朝，但是最终却铩羽而归。而如今的云山段家，就是那时留下的恶果。”
“自那以后，段家的狼子野心已经是人尽皆知，而我寻仙宗在那次失败之后，也谈不上什么对附属势力的掌控了，只不过是双方在面上都过得去罢了。”
蒋文明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赵凡介这时才发现，蒋文明原本黝黑浓密的双鬓中，隐隐约约能见到几根白发，眼神中也没有了过去的从容与坚定，只剩下了说不清的哀伤和带着一丝挣扎的坚决。
“凡介，听到你说到极乐教的消息，我才想通了整件事。”
“当年的大一统计划并非没有成果，云山城如今的护城大阵核心是一分为二的，我和城主一人掌控一半，想要开通大阵，需要将其合二为一。”
“现在看来，所谓已经死亡的第一位诸葛家来人，怕是已经入城不知多少时日，行偷天换日之法，让段家重新掌控护城大阵。凡介，他们能放你入城，说明大势已定，非一人之力可以抗衡，老夫虽向宗内传讯，但不知支援何时能来。只希望你能做到一件事情，保护好这些外门弟子，他们都是我寻仙的未来，不能就在这场动乱中糊里糊涂的死去。”
面对着蒋文明遗嘱一般的请求，赵凡介面露无奈之色。
“长老，我虽是修为比这些外门弟子高，但听您的叙述，这场动乱规模不会小，我一人之力，自保尚难，又如何庇护他人。”
蒋文明只是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张敬端这三个字的分量，如果他们段家还想存于世上，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一定会保你的。”
然而，还未等赵凡介继续回应蒋文明，李云天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
“长老，少城主有请。”
“砰！”
听着外面的声音，蒋文明看了一眼赵凡介，袖子一挥，房门应声而开。
“你不怕老夫一掌拍死你？”
蒋文明只是向外走去，连看都没有看李云天一眼，只是在经过他的身边时，才开口说道。
“我巴不得您一掌拍死我，我也好下去和依依早日团聚，您说呢，岳父大人。”
李云天依旧是那副谦卑的样子，弯腰、拱手、面带微笑，同往日一样如春风拂面，只不过如梅花般的血迹绽放在他的一袭白衣之上。
听到李云天所说的话，快要走出院外的蒋文明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应，只是又对赵凡介补充了一句。
“凡介，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说罢，几个呼吸间，院内就已经不见了蒋文明的身影，只是抬头远眺，天上有一个黑点，朝着城主府方向飞去。
“师弟，麻烦你也和我走一趟了，要不到时候极乐教攻入云山城，你在这里，是生是死可就不好说了。”
李云天看着赵凡介，和气的说到。
赵凡介看着眼前熟悉且陌生的李云天，一种割裂感和背叛感油然而生。
“师兄，在我询问你云山果信息的时候，你就知道极乐教隐蔽在云山的，对吧。”
“知道。”
“你知道，极乐教是我的仇人对吧。”
“当然，他们也是我的仇人。”
“那你对尸体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喽。”
“当然。”
“那个铁拳门的小弟呢。”
“死了，我亲手杀的。”
“驻地内除了我还有活人吗？”
“还剩三五个的外门弟子，没办法的师弟，我既要给段家递投名状，又不想被蒋长老一巴掌拍死，只能这样了。”
赵凡介平静地看着眼前面带春风的李云天，伸手掏出了画戟。
“你知道的，师兄，我师父最讲信用，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如此。刚才答应了蒋长老，要保下云山城中其余的寻仙外门弟子，你这样办，我要失信于人了。”
赵凡介拍了拍头顶，看上去有些为难。
“没办法，我不能堕了我师父的面子，又没法向蒋长老交差，我想了一下，好像也只有借你项上人头一用，才能既不堕了我师父的面子，又能向蒋长老交差。不知师兄你意下如何。”
李云天依旧面带和煦笑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柄长剑。
“这可不行，凡介师弟，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可不能死在这里。好了，听话，杀了你很麻烦的，别让师兄难做。”
“烧饼烧饼，伪君子，烧饼。”
李云天颇有兴致的看着在空中盘旋的羊汤，“你的鸟？”
话音未落，人随戟至，心境澄澈，所以能一击制胜。
四海升平戟，立心式。
“这鸟看人挺准的，你说呢师兄。”
“哈哈哈哈，确实还行。”
看着眼前淡紫色眸子的赵凡介，李云天持剑而守，周身金光四射。在赵凡介的立心式的凶悍一击之下，李云天竟是用这携带金光的一剑挡了下来。
“你都是段家的狗了，还好意思用这如意金光经？”
“学到的，就是自己的。”
两人言语交锋之际，手上功夫也并未落下。赵凡介凭借着高超戟法，不断地压制着李云天。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但面对着有如意金光护体的李云天，赵凡介手中画戟也未能占到多少便宜。
先贤言，曰盛世，曰太平。
四海升平戟，立言式。
“听到诸圣对你的批判了吗，云天师兄。”
赵凡介使出立言式，紧跟着，上挑，下劈，横割，斜勒，将一身武艺尽数施展，欲破开李云天的护体金光。
然而李云天却是将攻来的路数一一接下，还反手劈出两道剑气，将赵凡介的攻势逼停。
但立言式并非无效，李云天虽是没有听见圣贤对他的批判，却是看到了一位如画女子，正气凛然，侠风义骨，在一片玄光之中，轻声开口。
“云天，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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