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苦力
预料之中的盘问没有来，楚南也乐得其闲。
他本以为会被问出身，来历，人生履历……他也通过智网了解到了足够的讯息，足以让他编造一段虚假的人生，
某个古代研究院苏醒的婴儿，在流放之地漂流了几年，偶然了解到奥古斯汀的一些情况后，毅然决然的前往奥古斯汀找寻自己的身世……
他都不得不称赞自己编故事的能力之强。
为什么装弱？因为小心谨慎。为什么有能力？因为被改造过。
也的确被改造过，但这不重要。
关键是，好像没人在乎这些，即使他率先暴露出了一点东西，也没人理他。
难道【A】级要比他想的还要强一点？他暴露的还不够？
总不能是他们一堆【B】级看不起【A】吧。
楚南心中发笑，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估计是没看出来吧。
其实这也算是奥古斯汀的一个潜规则吧。
你可以很强，也可以装弱，智脑也不会管你，只要你不去用这份力量在奥古斯汀造成影响，那在智脑眼里就等于什么都不是。
当然，这也仅限于【A】了，再高的话就会被判定为对奥古斯汀图谋不轨。
明明能当公司主管，却甘愿当个保安？这不铁有问题？绝对会被叫去喝茶。
楚南心中正胡思乱想，却被水洼打断了。
“影子？影子？你怎么了？”
楚南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
哦，对，我现在叫影子了。
他随手用光脑改了一下自己的称号，【影子】。
楚南在心中默念几遍，确定自己已经牢牢记住。
“啊，抱歉，我刚刚又有点走神了。”楚南满怀歉意说道。
犬叔斟酌了几下，小心点说道：“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感觉你状态有点……差。”
在奥古斯汀，心理医生其实算是同事之间的禁忌话题。
除非自己感觉心理出问题，不然很难会有人会去接受别人的质疑。
在奥古斯汀，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自己，一个对前路迷茫，对自我否定的人，怎么可能走的远呢？
所以，看心理医生更像是同事之间的垃圾话。
但，这不代表心理医生不重要，恰恰相反，在这个畸形的世界里，心理医生至少都是【B】级打底，弱者不配做心理医生。
当然，说是心理医生，但更像是人生导师与传教士，他们传播着各种格样的言论，指引人们走向“正确”的道路——坚定自我之路。
所以，判断一个心理医生的好坏，重点就是——能不能让前来问诊者不再迷茫。
神论也好，哲学也罢，只要能让人信服，有了前进的动力，能够继续无休止的往上爬，就能被称作好的医生。
善良不是罪恶，只是对于奥古斯汀来说，善良并不是价值最高的做法罢了。
“我的心中的确有所困惑，可我并不觉得有任何人能开导我。”
楚南自嘲的笑了笑。
神棍举起了手，笑眯眯的看着楚南，“老朽不才，曾经也是个所谓的心理医生，如果你怕被别的言论所影响，亦或是不被他人理解，不妨可以和我聊聊，或许，我可以凭借人生阅历上的一点点领先，让你有所领悟。”
楚南扬起眉角，有些惊讶的看着神棍。
后者的笑容好像也带有了几丝得意。
楚南的表情又僵住了。
你们这个公司流行逗小孩和自我感动是吧，怎么什么都能得意两下，是多久没被肯定过了啊。
但，也挺好，公司内部人才辈出，治疗师，心理医生，酒吧老板，金主……主打的就是一个自营自销，挣自己人的钱。
要不他也开展一下副业？曾经的他可是起义军第一工具人，谁见了不得说一句“辛苦了”。
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先不说他们能不能用得上，能力暂时也还不宜暴露。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大家也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在挎着脸和楚南告别后，酒吧又只剩下犬叔和楚南了。
一个是合作商，工作就是酒保，而另一个则是只签了合同，还没有开始正式工作。
偌大的酒吧再次变得寂静，仿佛刚刚的吵闹只是一场梦。
楚南有种莫名的落差感。
直到…面对着一桌狼藉，他和犬叔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时，他才觉得，还不如是一场梦呢。
犬叔以“这是为你准备的晚宴”为由，强制把楚南赶到后厨洗碗，还说什么“我是刷酒杯的手，不是刷碗的手。”
所以，为什么酒吧有厨房啊，这真的不是餐厅吗？
犬叔的回答是：“本来买的就是餐厅，只是被我改成了酒吧，后厨也没拆，因为有时候大家会自己带菜来做，大厨也会研究新菜品。”
仿佛怕楚南继续误会，他又接着说道：“哦，对了，这边其实是有宿舍的，还有读书室，游戏室……所以绝大部分都会来这边消遣时间。”
这更怪了好不好！
刷着刷着碗，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怎么大家都走了？
说起来，本来他还奇怪，之前犬叔说，每天至少有四五个来这边的休息的，但今天却没有一个人留下来。
现在想来，原来是不想刷盘子，收拾残局。
演的还真像啊，那种社畜的表情，楚南还真的以为他们回去处理今天没处理完的工作了。
可是，雇佣兵哪来的没处理完的工作啊，是运送货物的时候停下来和大家喝一顿，还是杀人杀一半过来做饭啊，怎么想都没道理啊。
越想越生气，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加大。
“盘子弄坏了，还是要赔钱的。”
不就一个盘子吗？我还能赔不起吗？今天就拿这盘子消气！
楚南冷笑一声，手上动作逐渐轻柔。
他的确没钱，工作也还没开始，吃喝住都得公司接济。
想到这，楚南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吊坠。虽然不是他那条，可也耗费了他很多能量。
一点钱没收是真后悔哇，下次连本带利收回来吧。
……
“阿嚏。”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嗯……也许老了吧。”
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就决定让他进行运输任务了？”
一道电子音传来：“是的，他已经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了，入职考试在刚刚就已经结束了，大家不都认为他足以成为我们的同伴吗？所以，现在需要的反而只是打探他的秘密，挖掘出他的潜力。”
“这条路线上的怪物有强有弱，智脑监控盲区也多，非常适合打探底细，而且，提前让他接触那些更黑暗的东西，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的确，有我在一旁守着，即使很弱，也不至于死掉。”
男子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那就这样吧，辛苦你了，瞎子。”
电子机械音回复道：“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铁手刚准备离开时，又被瞎子叫住。
“别忘了，带他去兵主那一趟，这次行动的性质已经不是入职考核了，让兵主认识认识他，再给他造件装备”
铁手回头疑惑道：“我擅自给他开放正式员工权限的事你不生气了？”
电子音回道：“这次是你眼光好，提前看出了他的闪光点，但下不为例。”
铁手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他会让你们都震惊的。”
说完便匆匆离去。
黑暗的房间中，只剩下嘈杂的电子音：“人们在泥潭中陷久了，只会觉得黑暗才是真实，即使有人勉强能够抬头看到星星，也只会觉得那是无法触摸之物。”
“因为星星能够带给他们的，只有那微不足道的光芒，无法改变他们深陷泥潭的结局，所以，选择无视星辰并没有错。”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让所有深陷泥潭却心怀星辰者脱离苦难。”
“再正确的理想，如过被现实所否定，那就是只能是错误的。”
“在奥古斯汀，即使心怀善良，也无法改变现实，甚至可能无法活下去，我觉得，这不对。”
电子音不断重复楚南的话语。
“奥古斯汀没有光，但你却像是见过真正的太阳一样……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本以为会被问出身，来历，人生履历……他也通过智网了解到了足够的讯息，足以让他编造一段虚假的人生，
某个古代研究院苏醒的婴儿，在流放之地漂流了几年，偶然了解到奥古斯汀的一些情况后，毅然决然的前往奥古斯汀找寻自己的身世……
他都不得不称赞自己编故事的能力之强。
为什么装弱？因为小心谨慎。为什么有能力？因为被改造过。
也的确被改造过，但这不重要。
关键是，好像没人在乎这些，即使他率先暴露出了一点东西，也没人理他。
难道【A】级要比他想的还要强一点？他暴露的还不够？
总不能是他们一堆【B】级看不起【A】吧。
楚南心中发笑，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估计是没看出来吧。
其实这也算是奥古斯汀的一个潜规则吧。
你可以很强，也可以装弱，智脑也不会管你，只要你不去用这份力量在奥古斯汀造成影响，那在智脑眼里就等于什么都不是。
当然，这也仅限于【A】了，再高的话就会被判定为对奥古斯汀图谋不轨。
明明能当公司主管，却甘愿当个保安？这不铁有问题？绝对会被叫去喝茶。
楚南心中正胡思乱想，却被水洼打断了。
“影子？影子？你怎么了？”
楚南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
哦，对，我现在叫影子了。
他随手用光脑改了一下自己的称号，【影子】。
楚南在心中默念几遍，确定自己已经牢牢记住。
“啊，抱歉，我刚刚又有点走神了。”楚南满怀歉意说道。
犬叔斟酌了几下，小心点说道：“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感觉你状态有点……差。”
在奥古斯汀，心理医生其实算是同事之间的禁忌话题。
除非自己感觉心理出问题，不然很难会有人会去接受别人的质疑。
在奥古斯汀，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自己，一个对前路迷茫，对自我否定的人，怎么可能走的远呢？
所以，看心理医生更像是同事之间的垃圾话。
但，这不代表心理医生不重要，恰恰相反，在这个畸形的世界里，心理医生至少都是【B】级打底，弱者不配做心理医生。
当然，说是心理医生，但更像是人生导师与传教士，他们传播着各种格样的言论，指引人们走向“正确”的道路——坚定自我之路。
所以，判断一个心理医生的好坏，重点就是——能不能让前来问诊者不再迷茫。
神论也好，哲学也罢，只要能让人信服，有了前进的动力，能够继续无休止的往上爬，就能被称作好的医生。
善良不是罪恶，只是对于奥古斯汀来说，善良并不是价值最高的做法罢了。
“我的心中的确有所困惑，可我并不觉得有任何人能开导我。”
楚南自嘲的笑了笑。
神棍举起了手，笑眯眯的看着楚南，“老朽不才，曾经也是个所谓的心理医生，如果你怕被别的言论所影响，亦或是不被他人理解，不妨可以和我聊聊，或许，我可以凭借人生阅历上的一点点领先，让你有所领悟。”
楚南扬起眉角，有些惊讶的看着神棍。
后者的笑容好像也带有了几丝得意。
楚南的表情又僵住了。
你们这个公司流行逗小孩和自我感动是吧，怎么什么都能得意两下，是多久没被肯定过了啊。
但，也挺好，公司内部人才辈出，治疗师，心理医生，酒吧老板，金主……主打的就是一个自营自销，挣自己人的钱。
要不他也开展一下副业？曾经的他可是起义军第一工具人，谁见了不得说一句“辛苦了”。
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先不说他们能不能用得上，能力暂时也还不宜暴露。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大家也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在挎着脸和楚南告别后，酒吧又只剩下犬叔和楚南了。
一个是合作商，工作就是酒保，而另一个则是只签了合同，还没有开始正式工作。
偌大的酒吧再次变得寂静，仿佛刚刚的吵闹只是一场梦。
楚南有种莫名的落差感。
直到…面对着一桌狼藉，他和犬叔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时，他才觉得，还不如是一场梦呢。
犬叔以“这是为你准备的晚宴”为由，强制把楚南赶到后厨洗碗，还说什么“我是刷酒杯的手，不是刷碗的手。”
所以，为什么酒吧有厨房啊，这真的不是餐厅吗？
犬叔的回答是：“本来买的就是餐厅，只是被我改成了酒吧，后厨也没拆，因为有时候大家会自己带菜来做，大厨也会研究新菜品。”
仿佛怕楚南继续误会，他又接着说道：“哦，对了，这边其实是有宿舍的，还有读书室，游戏室……所以绝大部分都会来这边消遣时间。”
这更怪了好不好！
刷着刷着碗，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怎么大家都走了？
说起来，本来他还奇怪，之前犬叔说，每天至少有四五个来这边的休息的，但今天却没有一个人留下来。
现在想来，原来是不想刷盘子，收拾残局。
演的还真像啊，那种社畜的表情，楚南还真的以为他们回去处理今天没处理完的工作了。
可是，雇佣兵哪来的没处理完的工作啊，是运送货物的时候停下来和大家喝一顿，还是杀人杀一半过来做饭啊，怎么想都没道理啊。
越想越生气，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加大。
“盘子弄坏了，还是要赔钱的。”
不就一个盘子吗？我还能赔不起吗？今天就拿这盘子消气！
楚南冷笑一声，手上动作逐渐轻柔。
他的确没钱，工作也还没开始，吃喝住都得公司接济。
想到这，楚南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吊坠。虽然不是他那条，可也耗费了他很多能量。
一点钱没收是真后悔哇，下次连本带利收回来吧。
……
“阿嚏。”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嗯……也许老了吧。”
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就决定让他进行运输任务了？”
一道电子音传来：“是的，他已经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了，入职考试在刚刚就已经结束了，大家不都认为他足以成为我们的同伴吗？所以，现在需要的反而只是打探他的秘密，挖掘出他的潜力。”
“这条路线上的怪物有强有弱，智脑监控盲区也多，非常适合打探底细，而且，提前让他接触那些更黑暗的东西，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的确，有我在一旁守着，即使很弱，也不至于死掉。”
男子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那就这样吧，辛苦你了，瞎子。”
电子机械音回复道：“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铁手刚准备离开时，又被瞎子叫住。
“别忘了，带他去兵主那一趟，这次行动的性质已经不是入职考核了，让兵主认识认识他，再给他造件装备”
铁手回头疑惑道：“我擅自给他开放正式员工权限的事你不生气了？”
电子音回道：“这次是你眼光好，提前看出了他的闪光点，但下不为例。”
铁手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他会让你们都震惊的。”
说完便匆匆离去。
黑暗的房间中，只剩下嘈杂的电子音：“人们在泥潭中陷久了，只会觉得黑暗才是真实，即使有人勉强能够抬头看到星星，也只会觉得那是无法触摸之物。”
“因为星星能够带给他们的，只有那微不足道的光芒，无法改变他们深陷泥潭的结局，所以，选择无视星辰并没有错。”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让所有深陷泥潭却心怀星辰者脱离苦难。”
“再正确的理想，如过被现实所否定，那就是只能是错误的。”
“在奥古斯汀，即使心怀善良，也无法改变现实，甚至可能无法活下去，我觉得，这不对。”
电子音不断重复楚南的话语。
“奥古斯汀没有光，但你却像是见过真正的太阳一样……究竟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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