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单的丑小鸭

    就算你是那只落单的丑小鸭，你也不可能变成白天鹅！

    少女佳佳拿着打满分的试卷，欢脱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可能今天吃红烧肉，不是不是，可能是糖醋肉，也可能是油焖大虾，嘿嘿。”

    她看着远处的大楼，眼睛笑眯眯成一条直线。那个时候，太阳依旧高照，微风拂面，有无数个喜悦和期盼的小心思从林佳佳的小脑瓜里不停地蹦跶出来。

    “咯叽，咯叽，咯叽咯叽...噔噔噔一休...“林佳佳哼唱着一休哥的主题曲，最后上楼梯干脆用跑得来。当她靠近家门口的时候，锅碗瓢盆摔裂的动静吓得林佳佳握着试卷一动不动。

    “你就这么对我的？你去..死..都给我滚...快走吧！”林佳佳贴在门口想要听清争吵内容，却被突然间的开门一个踉跄没站住坐在了地上。

    “爸爸...“林佳佳抬头发现父亲头发杂乱，脸颊还有几条刺眼的鲜红的抓痕，秋衣被拎出衬衫之外，眼神飘忽，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快滚！还愣着干嘛！”客厅里的母亲散乱着头发无力地坐在地板上，四周都是破碎的家具和碗筷，还有那张被撕毁的，已经面目全非的全家福。

    “爸爸，我考了一百分。”林佳佳举起试卷，似乎觉得自己能扭转这个局面。

    林子程扒拉开女儿的手，无情地甩下一句让林佳佳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话语。

    “林佳佳，爸爸走了，照顾好妈妈。”

    林佳佳霎时觉得电闪雷鸣，她没有想到八点狗血档的剧情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身上。她努力地想要抱住林子程的大腿，可是小孩的力气哪有一个男人的大，林佳佳一次又一次被父亲挣脱开来。

    “爸爸，爸爸，爸爸！”林佳佳冲着男人下楼的背影哭喊着，渴望唤醒他内心深处的父爱，可惜这个男人就是头也不回，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楼道里响彻着女孩的哭喊声和女人的抽泣声。

    那天过后，温暖的港湾不复存在，变成了冰冷的、残酷的、无情的黑洞，每一分一秒都要将林佳佳所吞噬。母亲也不再是记忆里的母亲，好像被夺舍，每日躺在房间里不出来，一出来指着她就是一顿骂。母亲不知道，她会知道吗？林佳佳的痛苦不比她少，她还是个孩子，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不久后林佳佳就被送回老家，和奶奶一起生活。母亲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才回来和自己一起生活几天。

    我恨他们吗？自私的人。我恨他们吗？

    林佳佳在无数个夜晚里痛哭着。那天的场景就像走马灯一样，一次又一次霸占了自己的记忆，所有开心和不开心的都被尖叫声和哭喊声杂糅着，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

    “你知道，你爸在外面偷女人吗？”回家路上，几个同学三俩结对地站在她面前。

    林佳佳不理会他们的话语，挺直腰板继续往前走。

    “城里来的那个，装什么装！有妈生没妈养。”稚嫩的童声听起来却无比让人憎恶。

    林佳佳停住脚步，充满恶意的话语却没有停止。

    “什么白天鹅，整天穿白裙子，我看你就是只丑小鸭。丑小鸭！”

    林佳佳握紧拳头，咬着已经泛白的嘴唇，忍无可忍。

    转身冲这些无知的同学大喊。

    “滚开！你们懂什么！都给我滚！”林佳佳通红的脸，瞪大双眼，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落。

    这是父母决裂后，林佳佳第一次宣泄了自己的情绪。

    她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才不是那只落单的丑小鸭。

    曾经自己有多被家人宠爱。

    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