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行走的孤狼
“谢谢你，美式先生。”
弗兰克整夜辗转反侧，脑海都是那张明媚的脸。
疾风拍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吼叫，风雪此起彼伏的交响乐被一阵阵敲门声打破。
“老天，是谁这个时候来敲门！”弗兰克不情愿地下床朝门口走去。
“嘿！瞧瞧你，我的兄弟弗兰克！”
弗兰克看着他的朋友德伦穿着新款式的驼色夹克，拎着一箱啤酒站在自己的门口，看起来异常的兴奋。
“夹克不错。”弗兰克顺手接过酒。
“谢谢。天，圣诞节都不装饰一下房子吗？老兄。”德伦进屋关上门后，环绕了一下四周，然后拍了拍弗兰克的肩膀。
德伦一把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睡衣有些憔悴的男人。
“今年还是一个人过吗？”
“你不和艾米丽过节吗？”弗兰克试图逃避这个问题，于是反问德伦。
“我和她吵架了。”德伦拆除一瓶啤酒并打开痛饮了一口。
“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大半夜来找我。”弗兰克也俯身拿起一瓶啤酒。
弗兰克坐到了德伦的旁边，听着外面的狂风卷席着一切再穿梭在街道巷子中。
他们两个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默默喝着酒，什么都没说。
或许是酒精上头，弗兰克眼前渐渐迷糊：雪花肆意纷飞，街道灯火通明，一下子回到三年前平安夜都柏林的街头。
弗兰克穿着一身黑色皮衣和宽松牛仔裤，摇摇晃晃地从TheHairyLemon的门口出来，虽说是酒饱饭足，但是手里还拎了一瓶啤酒。
“该死的人，和该死的世界。”弗兰克靠在店门口一口一口地灌醉自己。
“先生，您还是别在门口喝。”一位服务生见状不对，立马搀扶即将趴下的弗兰克。
“放开，我能走！”弗兰克甩开好心服务生的手，逆着人群朝街道的另一个方向走。
迎面而来扭曲的面孔、七扭八歪的大楼、忽明忽暗的灯光，似乎连飘落的雪，都带有攻击性似的不断飘进弗兰克的眼眸中，他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他记不清自己走了多久，精神驱使他的肉体不断向前。
“亲爱的..快抱紧我。”“我爱你，我的小心肝儿。”街道的角落一对情侣在缠绵。
弗兰克借着醉意发疯，愣是跑到人家面前找打。
“嘿，老兄听着，你们迟早都会分手的！祝你们圣诞快乐！耶嘿，我先干为敬！”酒瓶还未举起来，一个拳头就从自己眼前飞闪而过，弗兰克感到地动山摇，随即就倒在了地上。
“亲爱的，别理这个疯子，可怜的疯子，我们走。”女方拉扯着男友。
“甜心，我们走。放他一马。”说完就从弗兰克身上跨了过去。
弗兰克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他感到麻木。一股炙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流出来，他伸出舌头舔舐。
“是热的，哈哈。”没有力气再起身，就这样躺到死亡吧，在这么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城市。
“老天，你还好吗？”一个温柔又惊讶的女声在弗兰克耳畔响起。
“我已经死了吗？”弗兰克艰难地张开嘴巴。
“但愿如此！我扶你起身，到我店里坐坐。”女孩儿托起弗兰克的一只手臂，将这个比自己身形大一倍的男人搬进了对面街道的咖啡店。
“你靠窗坐下，我去拿冰块。”女孩走向柜台。
弗兰克依旧紧闭着双眼，一些凝固的血块让他难以睁眼。
“嘶———”冰块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落在脸上，弗兰克倒吸一口气，打了个寒颤。
“好点儿了吗？别乱动。”
弗兰克在冰块的镇定下，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暖黄的灯光下，齐肩黑发的女孩儿关心地看着自己，她瞳孔却是蓝色的；小巧的鼻子附近布满了雀斑，一笑就露出八颗牙齿。
“谢谢你，我不胜感激。”弗兰克一边扶着冰块，一边环绕四周。
“所以，你在这家店兼职吗？”
“或许可以这么说，但是这家店是我开的。”女孩俏皮吐舌头然后站起来，“喝点什么，你需要喝点热乎的。”
“热美式就好。”弗兰克看着这位好心的黑发女孩。
“你知道吗？先生，我出门放垃圾，你躺在街道上像一头死去的孤狼，一动不动的。真的把我吓坏了。”说着说着，还露出惊恐的神色。
“对不起，吓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弗兰克勉强露出笑容。
“莉莉丝，你呢？”
“弗兰克。”
“好名字，弗兰克。”
莉莉丝捣腾了一番，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向弗兰克。
“咖啡不错。”弗兰克端起热美式，一喝就是大半杯，意识逐渐清醒。
“只可惜这家咖啡店今天是最后一天营业。”莉莉丝无奈地摆了摆手。
“何出此言？”弗兰克放下杯子。
“我祖父去世了，说实话，这家店本来是他开的，前几年他回乡下养老，店就给我开了；我也有些疲惫了，这次回去参加祖父葬礼，顺便休息一下。”
“你要卖掉这家店？”
“是的。”莉莉丝坚定地说。
“多少钱？”弗兰克直接问。
“别吧，弗兰克。”莉莉丝有些诧异。
“说吧，多少钱。”
“10万欧。”
“恭喜你，我现在一无所有，刚好就剩这么些钱。”弗兰克举起咖啡杯。
莉莉丝不敢相信地笑了起来。
“我可能救了个耶稣，圣诞快乐，弗兰克。”
“圣诞快乐。”
“噔噔噔--“手机的铃声仿佛从远处传来。
“嘿，弗兰克，老兄，你电话响了。”德伦捅了捅弗兰克。
弗兰克眼前逐渐明亮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置身于三年后了。
“喂，什么？别哭，我明天回来。”弗兰克挂掉电话，急匆匆地起身。
“我要回趟韦斯特波特。”
“什么？！”德伦也清醒过来。
“我爸出事了。”
弗兰克整夜辗转反侧，脑海都是那张明媚的脸。
疾风拍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吼叫，风雪此起彼伏的交响乐被一阵阵敲门声打破。
“老天，是谁这个时候来敲门！”弗兰克不情愿地下床朝门口走去。
“嘿！瞧瞧你，我的兄弟弗兰克！”
弗兰克看着他的朋友德伦穿着新款式的驼色夹克，拎着一箱啤酒站在自己的门口，看起来异常的兴奋。
“夹克不错。”弗兰克顺手接过酒。
“谢谢。天，圣诞节都不装饰一下房子吗？老兄。”德伦进屋关上门后，环绕了一下四周，然后拍了拍弗兰克的肩膀。
德伦一把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睡衣有些憔悴的男人。
“今年还是一个人过吗？”
“你不和艾米丽过节吗？”弗兰克试图逃避这个问题，于是反问德伦。
“我和她吵架了。”德伦拆除一瓶啤酒并打开痛饮了一口。
“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大半夜来找我。”弗兰克也俯身拿起一瓶啤酒。
弗兰克坐到了德伦的旁边，听着外面的狂风卷席着一切再穿梭在街道巷子中。
他们两个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默默喝着酒，什么都没说。
或许是酒精上头，弗兰克眼前渐渐迷糊：雪花肆意纷飞，街道灯火通明，一下子回到三年前平安夜都柏林的街头。
弗兰克穿着一身黑色皮衣和宽松牛仔裤，摇摇晃晃地从TheHairyLemon的门口出来，虽说是酒饱饭足，但是手里还拎了一瓶啤酒。
“该死的人，和该死的世界。”弗兰克靠在店门口一口一口地灌醉自己。
“先生，您还是别在门口喝。”一位服务生见状不对，立马搀扶即将趴下的弗兰克。
“放开，我能走！”弗兰克甩开好心服务生的手，逆着人群朝街道的另一个方向走。
迎面而来扭曲的面孔、七扭八歪的大楼、忽明忽暗的灯光，似乎连飘落的雪，都带有攻击性似的不断飘进弗兰克的眼眸中，他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他记不清自己走了多久，精神驱使他的肉体不断向前。
“亲爱的..快抱紧我。”“我爱你，我的小心肝儿。”街道的角落一对情侣在缠绵。
弗兰克借着醉意发疯，愣是跑到人家面前找打。
“嘿，老兄听着，你们迟早都会分手的！祝你们圣诞快乐！耶嘿，我先干为敬！”酒瓶还未举起来，一个拳头就从自己眼前飞闪而过，弗兰克感到地动山摇，随即就倒在了地上。
“亲爱的，别理这个疯子，可怜的疯子，我们走。”女方拉扯着男友。
“甜心，我们走。放他一马。”说完就从弗兰克身上跨了过去。
弗兰克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他感到麻木。一股炙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流出来，他伸出舌头舔舐。
“是热的，哈哈。”没有力气再起身，就这样躺到死亡吧，在这么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城市。
“老天，你还好吗？”一个温柔又惊讶的女声在弗兰克耳畔响起。
“我已经死了吗？”弗兰克艰难地张开嘴巴。
“但愿如此！我扶你起身，到我店里坐坐。”女孩儿托起弗兰克的一只手臂，将这个比自己身形大一倍的男人搬进了对面街道的咖啡店。
“你靠窗坐下，我去拿冰块。”女孩走向柜台。
弗兰克依旧紧闭着双眼，一些凝固的血块让他难以睁眼。
“嘶———”冰块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落在脸上，弗兰克倒吸一口气，打了个寒颤。
“好点儿了吗？别乱动。”
弗兰克在冰块的镇定下，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暖黄的灯光下，齐肩黑发的女孩儿关心地看着自己，她瞳孔却是蓝色的；小巧的鼻子附近布满了雀斑，一笑就露出八颗牙齿。
“谢谢你，我不胜感激。”弗兰克一边扶着冰块，一边环绕四周。
“所以，你在这家店兼职吗？”
“或许可以这么说，但是这家店是我开的。”女孩俏皮吐舌头然后站起来，“喝点什么，你需要喝点热乎的。”
“热美式就好。”弗兰克看着这位好心的黑发女孩。
“你知道吗？先生，我出门放垃圾，你躺在街道上像一头死去的孤狼，一动不动的。真的把我吓坏了。”说着说着，还露出惊恐的神色。
“对不起，吓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弗兰克勉强露出笑容。
“莉莉丝，你呢？”
“弗兰克。”
“好名字，弗兰克。”
莉莉丝捣腾了一番，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向弗兰克。
“咖啡不错。”弗兰克端起热美式，一喝就是大半杯，意识逐渐清醒。
“只可惜这家咖啡店今天是最后一天营业。”莉莉丝无奈地摆了摆手。
“何出此言？”弗兰克放下杯子。
“我祖父去世了，说实话，这家店本来是他开的，前几年他回乡下养老，店就给我开了；我也有些疲惫了，这次回去参加祖父葬礼，顺便休息一下。”
“你要卖掉这家店？”
“是的。”莉莉丝坚定地说。
“多少钱？”弗兰克直接问。
“别吧，弗兰克。”莉莉丝有些诧异。
“说吧，多少钱。”
“10万欧。”
“恭喜你，我现在一无所有，刚好就剩这么些钱。”弗兰克举起咖啡杯。
莉莉丝不敢相信地笑了起来。
“我可能救了个耶稣，圣诞快乐，弗兰克。”
“圣诞快乐。”
“噔噔噔--“手机的铃声仿佛从远处传来。
“嘿，弗兰克，老兄，你电话响了。”德伦捅了捅弗兰克。
弗兰克眼前逐渐明亮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置身于三年后了。
“喂，什么？别哭，我明天回来。”弗兰克挂掉电话，急匆匆地起身。
“我要回趟韦斯特波特。”
“什么？！”德伦也清醒过来。
“我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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