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温柔的夜
在水下吃晚餐的体验，这还是今铭活了二十一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尝试。
今铭透过潜水艇内壁上的长玻璃向外张望这深邃寂静的海洋深处：
外面的世界如低垂的夜，偶尔游过三两只周身色彩斑澜却又叫不出名字的鱼来。
玻璃外壁的右上角靠近辉炎座位的地方吸附着一只八抓鱼。
今铭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海生物，近看才发现这只章鱼的皮肤是深紫到接近灰色的，长长的触角上爬着玻璃窗的吸盘像一颗一颗的白色围棋子，样子古怪极了，古怪但是很有趣。
从窗外向下方望去，是如芦苇荡一样茂盛丛生的海草群，海草叶子长长的细细的，如草坪一般排列生长在海底大陆上，随着水流的波动而缓慢的摇摆着。
有时会从海底深处冒出一串串的气泡来，气泡的体积会随着上升高度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大，一连串飘过长玻璃窗。
潜水艇内的装潢复古而雅致。
每个餐桌旁都点着幽幽的烛光，连室内的空气都被设计师精心的调配出一种淡淡的海水味。
餐厅的waiter（服务生）告诉今铭，这种独特的味道是由干燥过的百合花和海盐特别调制出来的，在船舱末端的纪念品商店里，客人们可以买到这种海盐香水----
只属于这家餐厅的味道记忆。
今铭觉得自己现在是一条人鱼，游荡在太平洋的深海中，就像小时候的梦境一样如梦似幻。
见女孩一只手托着下巴望向窗外神游，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完全没心思顾及面前精美雅致的银质餐盘中乘着的奶油冷汤，辉炎耐心的提醒道：
“喂喂，别忘记吃东西哦。”
回过神，今铭拿起银色的汤勺，尝了尝这个写着法文不知道念什么的、辉炎帮她点的奶油汤。
“嗯～好好喝。”
不可思议的清爽味道和淡淡的奶香在口中融化，今铭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ToJinMing，HappyGraduation!”
（“至今铭，毕业快乐！”）
辉炎举起手中的酒杯，莹亮的柠檬色香槟液体在水晶酒杯中晃动出点点星光。
“谢谢辉炎！”
今铭也举起她的高脚杯，两个人碰了碰杯，杯子发出叮叮的声响，如银铃般悦耳。
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聊着天，今铭告诉了辉炎学校邀请她加入经济学研究生项目的消息。
“其实，我还不知道要不要读研。”
今铭说着，手中换了离盘子更近一点的小号叉子，一只手揉了揉鼻子。
对于这个选择，她感到有些迷茫。
“想继续读下去吗？”
辉炎绅士的询问。
“嗯……大学的课程只是很初级的了解了经济学的视角。”
今铭认真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可是这个程度的掌握，任何人只要有机会得到一定的、专业的训练，其实都可以做得到。”
女孩放下叉子，靠向身后的椅子背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的程度对我来说……还不具备对这个世界有独立的判断力。”
依然无法拥有驾驭生活，看清事物本质的力量......
今铭拨了拨头发，好像在思考着她该如何更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她拿着香槟的右手下意识的旋转着高脚杯。
“也就是说，我……还无法替自己做决定……”
“这就是问题所在。”
今铭解释着自己对未来的彷徨。
面对这个变化多端的世界，我还没有掌控自己的力量……
依然稚弱，而无力抵抗……
无力反击……更无法捍卫什么，需要坚持的信念......
只是一直在漂亮的挣扎而已。
从今铭的话语中，辉炎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那是女孩真实的心声。
火神终于明白了是什么在限制着她而让她在原地徘徊、止步不前，原来真正困住了女孩的问题在这里......
“哦？”
辉炎不想打扰她的思路，只是淡然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任何学科，甚至可以说任何职位的工作，只要有机会接受一定的、专业的训练，其实任何人都是可以做到的。”
“这很正常。”
……
“……”
今铭很赞同辉炎的观点，这一席话点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很惊讶。
因为这句话相当有深度，她认为辉炎的生活阅历一定有着很丰富的沉淀，很了不起，而且一直都很谦逊，很踏实。
“那么，如果任何人都可以无差别的做到任何事情，再一定的条件下……”
今铭继续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是什么决定了我们的不同呢？”
这些话和想法一直生长在女孩的心底，她没有与任何人说起过，连家人也没有。
因为这样的问题，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听得懂、并给予她正确的解答的。即使说了，也说不定还是会被贴上“理想主义”的标签，所以她不会随便跟别人聊这样有深度的话题。
“心中的向往、勇气和决心吧。”
辉炎看着今铭，婉儿笑了笑。
蜡烛芯在面前乘满淡淡香水的玻璃碗中浮动着，燃烧出暖黄色的烛光，一旁的白色玫瑰花散发着优雅的花香。
“虽然每个人都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辉炎继续说: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凝练的勇气和决心迈出他们的舒适区，去实现内心的渴望，真实的心之所向。”
......
“所以说，在迈出脚步前，人们需要先认清自己，对吗？”
心中的疑问被辉炎的回答不着痕迹的化解了，今铭好像明白了一些线索。
“认清自己的前提，是对自己想法的坦诚。”
“与其说认清，倒不如说先接纳自己来的更准确些吧。”
火神辉炎轻啜了一口香槟，淡淡的眼神看着今铭的眼睛。
虽然辉炎没有直接的告诉她，哪个选择是所谓的“正确”选项，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告诉她怎样做才是符合她“最佳利益”的，哪个选择会让她的未来更加辉煌。
但是，此刻的今铭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萦绕于心中的迷茫被眼前之人的一席话驱散了很多。
这时，窗外飘来一只柔白色的水母。
水母圆圆的头部，半透明的柔白底色之上，是发着光亮的紫粉色花纹，像一个充满意义的纹身。细小的触角末端发出绿色和紫色交织的荧光，手掌一样大小的身体在深蓝色寂静的海水中优雅的摆动着——
活像一只仙气飘飘又古怪的精灵，在水中翩翩起舞，丝毫不忌惮人类观赏的目光。
“Lucky！”
（“我们好幸运哦！”）
今铭伸出手指隔着冷冰冰的玻璃窗轻轻触碰着这只惊奇的小生物，她开心的笑了。
“今天是今铭的幸运日哦。”
辉炎翘起修长的双腿，帅气的举止连对面餐桌位的陌生客人都忍不住投来向往的眼神，他本人却对此完全不以为然，淡定从容的轻啜了一口杯中剩下的香槟，不动声色。
......
......
夜幕低垂，晚风轻轻吹过，海平面在冰冷的月光下映出了一片一片月牙形状的波纹。
天空中繁星点点，北极星近在咫尺间，清晰而明亮，仿佛伸出手臂即可触碰到他们的光与影。远处依然可以眺望到恶魔岛，那是39号码头的著名景点，有两部90年代的米国电影曾在那里拍摄取景。
即使到了初夏，旧金山的夜晚也还是很冷。
今铭和辉炎结束了烛光晚餐，来到海塔瞭望台上面散步，冰冷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无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今铭将手搭在栏杆上，右手无名指上发出紫罗兰色的光----
戒指的光芒在月光下跳动着紫色火焰，十分闪耀。
“这个戒指很特别。”
辉炎看着今铭手上的魄蓝戒，说道。
“嗯，这是我第一次来旧金山时买到的纪念品。”
今铭摸了摸紫色的宝石，宝石纯净的质地发出淡淡的光辉，像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了戒身上：
“之后就一直戴着它没有摘下来了。”
“它陪我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比起戒指本身的价值，那些宝贵的回忆对我来说，更是无价之宝。”
......
“原来它是今铭的印记。”
辉炎幽默的调侃着，他呵呵笑了，俊气的脸庞发着柔和的光：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褐发少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看向今铭说道。
“满足你的好奇心。”
今铭也顽皮的调侃了一下：
“看在豪华晚餐的份上。”
......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的朋友，其实你对他并没有除朋友以外的情感呢。”
辉炎很好奇今铭为什么选择逃避。
“嗯，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
今铭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缓缓的说：
“我知道我不会给他他所期待的答复……”
“与其溜里溜气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和他去吃晚餐，然后当面拒绝他，到不如在这些事情没发生前先走开。”
......
“为什么呢？”
辉炎继续问道。
看着辽阔的海平面，今铭心中平和了很多，她缓缓的声音柔软的说：
“因为……”
“我觉得……因为面对面的看着心中喜欢之人说出拒绝的话语，内心真的会受伤。”
“即便是委婉的，温柔的话语......”
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感受，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龙夜温柔的笑脸……
这样的笑脸在今铭的心中划下一丝丝涟漪。
她扬起下巴望向夜空，低垂的夜幕中，是皓月繁星。
女孩轻轻微笑着，洁白无瑕的肌肤，如花蕾般在冰冷的月光下绽放光彩。
此时的气氛无限空灵......
还好，现在的自己终于可以平静的面对那个记忆中的笑脸了。
那个难忘的笑脸，温暖的笑脸，曾经无数次让她的内心变得静默的笑脸……
“如果是心中视为很珍贵的人，重要的人。”
今铭继续说：
“既然伤害是不可避免的，无论怎样都会让对方受伤，那么我宁愿选择主动走开，也许这样会让伤害小一点……”
即使一点点......
就算奈德不理解我的行为也没关系……
说到这里，今铭转向辉炎，见他正在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着她所看不懂的深邃。
海面上繁星沉睡，宁静而黝黑，此刻，少女的眼神清澈寂静。
这个独特的瞬间，火神发现了一颗伫立于月光下，静静凝望着夜空的，最珍贵的珍珠。
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动，无边的爱却自火神辉炎的灵魂深处漫溢，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夜幕中寂静了，宛如一尊雕像。
今晚的今铭，在他面前展现了不同以往的另一面——
她柔弱的一面，更深刻的一面。
今晚的今铭，在对待自己给不了肯定答复的奈德作出告白前，选择了不伤害对方的转身离开……
有的时候知止比任由事情继续发展要来的更需要魄力和智慧。
今天的今铭在他面前勇敢的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在大众集体意识驱动的随波逐流中向上攀登，她想明白自己努力的方向和意义，而不是盲目的追随那些看似光鲜却实则飘渺的东西！
与她相处的时间越久，女孩带给他的惊喜就越多，这样的她是任性的，这样的她有所坚持——
这个人类女孩远比他往常熟悉的样子更有深度。
今铭透过潜水艇内壁上的长玻璃向外张望这深邃寂静的海洋深处：
外面的世界如低垂的夜，偶尔游过三两只周身色彩斑澜却又叫不出名字的鱼来。
玻璃外壁的右上角靠近辉炎座位的地方吸附着一只八抓鱼。
今铭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海生物，近看才发现这只章鱼的皮肤是深紫到接近灰色的，长长的触角上爬着玻璃窗的吸盘像一颗一颗的白色围棋子，样子古怪极了，古怪但是很有趣。
从窗外向下方望去，是如芦苇荡一样茂盛丛生的海草群，海草叶子长长的细细的，如草坪一般排列生长在海底大陆上，随着水流的波动而缓慢的摇摆着。
有时会从海底深处冒出一串串的气泡来，气泡的体积会随着上升高度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大，一连串飘过长玻璃窗。
潜水艇内的装潢复古而雅致。
每个餐桌旁都点着幽幽的烛光，连室内的空气都被设计师精心的调配出一种淡淡的海水味。
餐厅的waiter（服务生）告诉今铭，这种独特的味道是由干燥过的百合花和海盐特别调制出来的，在船舱末端的纪念品商店里，客人们可以买到这种海盐香水----
只属于这家餐厅的味道记忆。
今铭觉得自己现在是一条人鱼，游荡在太平洋的深海中，就像小时候的梦境一样如梦似幻。
见女孩一只手托着下巴望向窗外神游，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完全没心思顾及面前精美雅致的银质餐盘中乘着的奶油冷汤，辉炎耐心的提醒道：
“喂喂，别忘记吃东西哦。”
回过神，今铭拿起银色的汤勺，尝了尝这个写着法文不知道念什么的、辉炎帮她点的奶油汤。
“嗯～好好喝。”
不可思议的清爽味道和淡淡的奶香在口中融化，今铭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ToJinMing，HappyGraduation!”
（“至今铭，毕业快乐！”）
辉炎举起手中的酒杯，莹亮的柠檬色香槟液体在水晶酒杯中晃动出点点星光。
“谢谢辉炎！”
今铭也举起她的高脚杯，两个人碰了碰杯，杯子发出叮叮的声响，如银铃般悦耳。
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聊着天，今铭告诉了辉炎学校邀请她加入经济学研究生项目的消息。
“其实，我还不知道要不要读研。”
今铭说着，手中换了离盘子更近一点的小号叉子，一只手揉了揉鼻子。
对于这个选择，她感到有些迷茫。
“想继续读下去吗？”
辉炎绅士的询问。
“嗯……大学的课程只是很初级的了解了经济学的视角。”
今铭认真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可是这个程度的掌握，任何人只要有机会得到一定的、专业的训练，其实都可以做得到。”
女孩放下叉子，靠向身后的椅子背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的程度对我来说……还不具备对这个世界有独立的判断力。”
依然无法拥有驾驭生活，看清事物本质的力量......
今铭拨了拨头发，好像在思考着她该如何更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她拿着香槟的右手下意识的旋转着高脚杯。
“也就是说，我……还无法替自己做决定……”
“这就是问题所在。”
今铭解释着自己对未来的彷徨。
面对这个变化多端的世界，我还没有掌控自己的力量……
依然稚弱，而无力抵抗……
无力反击……更无法捍卫什么，需要坚持的信念......
只是一直在漂亮的挣扎而已。
从今铭的话语中，辉炎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那是女孩真实的心声。
火神终于明白了是什么在限制着她而让她在原地徘徊、止步不前，原来真正困住了女孩的问题在这里......
“哦？”
辉炎不想打扰她的思路，只是淡然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任何学科，甚至可以说任何职位的工作，只要有机会接受一定的、专业的训练，其实任何人都是可以做到的。”
“这很正常。”
……
“……”
今铭很赞同辉炎的观点，这一席话点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很惊讶。
因为这句话相当有深度，她认为辉炎的生活阅历一定有着很丰富的沉淀，很了不起，而且一直都很谦逊，很踏实。
“那么，如果任何人都可以无差别的做到任何事情，再一定的条件下……”
今铭继续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是什么决定了我们的不同呢？”
这些话和想法一直生长在女孩的心底，她没有与任何人说起过，连家人也没有。
因为这样的问题，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听得懂、并给予她正确的解答的。即使说了，也说不定还是会被贴上“理想主义”的标签，所以她不会随便跟别人聊这样有深度的话题。
“心中的向往、勇气和决心吧。”
辉炎看着今铭，婉儿笑了笑。
蜡烛芯在面前乘满淡淡香水的玻璃碗中浮动着，燃烧出暖黄色的烛光，一旁的白色玫瑰花散发着优雅的花香。
“虽然每个人都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辉炎继续说: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凝练的勇气和决心迈出他们的舒适区，去实现内心的渴望，真实的心之所向。”
......
“所以说，在迈出脚步前，人们需要先认清自己，对吗？”
心中的疑问被辉炎的回答不着痕迹的化解了，今铭好像明白了一些线索。
“认清自己的前提，是对自己想法的坦诚。”
“与其说认清，倒不如说先接纳自己来的更准确些吧。”
火神辉炎轻啜了一口香槟，淡淡的眼神看着今铭的眼睛。
虽然辉炎没有直接的告诉她，哪个选择是所谓的“正确”选项，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告诉她怎样做才是符合她“最佳利益”的，哪个选择会让她的未来更加辉煌。
但是，此刻的今铭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萦绕于心中的迷茫被眼前之人的一席话驱散了很多。
这时，窗外飘来一只柔白色的水母。
水母圆圆的头部，半透明的柔白底色之上，是发着光亮的紫粉色花纹，像一个充满意义的纹身。细小的触角末端发出绿色和紫色交织的荧光，手掌一样大小的身体在深蓝色寂静的海水中优雅的摆动着——
活像一只仙气飘飘又古怪的精灵，在水中翩翩起舞，丝毫不忌惮人类观赏的目光。
“Lucky！”
（“我们好幸运哦！”）
今铭伸出手指隔着冷冰冰的玻璃窗轻轻触碰着这只惊奇的小生物，她开心的笑了。
“今天是今铭的幸运日哦。”
辉炎翘起修长的双腿，帅气的举止连对面餐桌位的陌生客人都忍不住投来向往的眼神，他本人却对此完全不以为然，淡定从容的轻啜了一口杯中剩下的香槟，不动声色。
......
......
夜幕低垂，晚风轻轻吹过，海平面在冰冷的月光下映出了一片一片月牙形状的波纹。
天空中繁星点点，北极星近在咫尺间，清晰而明亮，仿佛伸出手臂即可触碰到他们的光与影。远处依然可以眺望到恶魔岛，那是39号码头的著名景点，有两部90年代的米国电影曾在那里拍摄取景。
即使到了初夏，旧金山的夜晚也还是很冷。
今铭和辉炎结束了烛光晚餐，来到海塔瞭望台上面散步，冰冷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无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今铭将手搭在栏杆上，右手无名指上发出紫罗兰色的光----
戒指的光芒在月光下跳动着紫色火焰，十分闪耀。
“这个戒指很特别。”
辉炎看着今铭手上的魄蓝戒，说道。
“嗯，这是我第一次来旧金山时买到的纪念品。”
今铭摸了摸紫色的宝石，宝石纯净的质地发出淡淡的光辉，像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了戒身上：
“之后就一直戴着它没有摘下来了。”
“它陪我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比起戒指本身的价值，那些宝贵的回忆对我来说，更是无价之宝。”
......
“原来它是今铭的印记。”
辉炎幽默的调侃着，他呵呵笑了，俊气的脸庞发着柔和的光：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褐发少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看向今铭说道。
“满足你的好奇心。”
今铭也顽皮的调侃了一下：
“看在豪华晚餐的份上。”
......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的朋友，其实你对他并没有除朋友以外的情感呢。”
辉炎很好奇今铭为什么选择逃避。
“嗯，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
今铭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缓缓的说：
“我知道我不会给他他所期待的答复……”
“与其溜里溜气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和他去吃晚餐，然后当面拒绝他，到不如在这些事情没发生前先走开。”
......
“为什么呢？”
辉炎继续问道。
看着辽阔的海平面，今铭心中平和了很多，她缓缓的声音柔软的说：
“因为……”
“我觉得……因为面对面的看着心中喜欢之人说出拒绝的话语，内心真的会受伤。”
“即便是委婉的，温柔的话语......”
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感受，她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龙夜温柔的笑脸……
这样的笑脸在今铭的心中划下一丝丝涟漪。
她扬起下巴望向夜空，低垂的夜幕中，是皓月繁星。
女孩轻轻微笑着，洁白无瑕的肌肤，如花蕾般在冰冷的月光下绽放光彩。
此时的气氛无限空灵......
还好，现在的自己终于可以平静的面对那个记忆中的笑脸了。
那个难忘的笑脸，温暖的笑脸，曾经无数次让她的内心变得静默的笑脸……
“如果是心中视为很珍贵的人，重要的人。”
今铭继续说：
“既然伤害是不可避免的，无论怎样都会让对方受伤，那么我宁愿选择主动走开，也许这样会让伤害小一点……”
即使一点点......
就算奈德不理解我的行为也没关系……
说到这里，今铭转向辉炎，见他正在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着她所看不懂的深邃。
海面上繁星沉睡，宁静而黝黑，此刻，少女的眼神清澈寂静。
这个独特的瞬间，火神发现了一颗伫立于月光下，静静凝望着夜空的，最珍贵的珍珠。
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动，无边的爱却自火神辉炎的灵魂深处漫溢，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夜幕中寂静了，宛如一尊雕像。
今晚的今铭，在他面前展现了不同以往的另一面——
她柔弱的一面，更深刻的一面。
今晚的今铭，在对待自己给不了肯定答复的奈德作出告白前，选择了不伤害对方的转身离开……
有的时候知止比任由事情继续发展要来的更需要魄力和智慧。
今天的今铭在他面前勇敢的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在大众集体意识驱动的随波逐流中向上攀登，她想明白自己努力的方向和意义，而不是盲目的追随那些看似光鲜却实则飘渺的东西！
与她相处的时间越久，女孩带给他的惊喜就越多，这样的她是任性的，这样的她有所坚持——
这个人类女孩远比他往常熟悉的样子更有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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