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遗失的宁静
走进教室，同学们正在各自的小群体中商量着关于课前作业的准备细节，其余的人中有些亦或闲聊着些什么话题，有些人则聚在教室后面吃着迟来的午餐。
这会儿，今铭看见龙夜坐在右边中间隔段的位子上——
那个位子的一旁是她习惯性会去坐下的位置，那个位置的椅子上现在放着他的书包。
龙夜抬头看见今铭站在教室门口张望着这里，秀气的手指将书包从身边拿了起来，示意她可以过来坐下。
今铭走了过去，将书包放好，拿出笔记本电脑和资料簿，还有一些零散的、写满了文字和图表的纸张文件夹，两人在课前小声谈论起“组合作业”的事情：
“其实这里可以加一些关于进出口贸易顺差的对比数据图。”
龙夜专注的浏览今铭负责的那部分作业，他指了指其中一页附有统计图表的文字接着说：
“在图表后进行一些分析解说，或者……”
他抬头看向今铭，柔和的眼神中充满自信的光彩：
“或者，我们可以将数据提取出来自己run一遍。”
（“或者，我们可以将数据提取出来自己编程设计一遍。”）
如此精彩的表情、毫不夸张却充满张力，少年云淡风轻的调侃了文章中原作者所提供的、那些他认为不够“理想”的网络数据图表。并且自信得认为他们俩可以做得比原始文章中作者提供的数据分析图更精准、更有说服力。
好自信......而且有条理......
听着对方的解说，今铭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她提醒自己保持冷静，认真听少年继续说下去。
“大概框架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龙夜认真的翻阅着手中的十八页总结初稿，耐心地问今铭：
“你对我的部分有什么疑问吗？”
……
“为什么没有在原假设上加数学变量符呢？”
今铭同样认真得翻阅着对方的资料，手中握着龙夜的笔记问道：
“我的意思是，原假设中的很多变量是不确定的。”
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龙夜心领神会的一笑。
聪明的女孩……
他看着今铭认真的表情，心中念道。
原来她真的看懂了他藏在字里行间的文字图表中，表达的内容——
说明今铭有在认真准备，完全没有敷衍、反应很快并且思维敏锐。
心中一个柔软的地方被对方的聪慧无声触碰了，少年捏了捏鼻子，眼神里的波澜不动声色。
“因为这是初稿，我们要先确定下大的框架。”
“首先要保证：我们的逻辑是通顺的。”
龙夜双眼注视着今铭，语气柔软，他小声对她说：
“变量最终会被误差项平衡，问题会自然解决。”
……
“OK。”
对于龙夜完美的回答，今铭没有异议。
眼前的少年神情如平常一样淡定，可是通过这次合作，今铭洞见到龙夜内在、更为深层的力量——
那是一种坚定的自信、与面对挑战时毫不畏惧的游刃有余。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去穿越问题。
他总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和做事节奏，不会被外界的事物所干扰，始终保持在自己的中心，时刻校准，如如不动。
今铭感觉到了龙夜内在力量的强大与凝定。
说真的，连她的做事节奏甚至也在少年的把握之中。
让今铭真正赞赏的是：龙夜的个人能力远在她之上，甚至在这个项目里的很多人之上……
其实，这样的小组作业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的很出色……
想到这里，今铭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龙夜一直在用不会让她感觉过于压力的方式，耐心的教着她一些真正厉害的技巧！
让自己在面对问题时握有主动权和掌控力。
原来......！
龙夜在默默鼓励着她彻底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这些内在的成长，教授也不可能有心力去一一传授给每位学生。
或者说，这些内在的成长，是出了社会的人需要自己去摸索的。也许，在经历过挫折之后才会得出的、深刻感悟。
前提是：如果他们足够有智慧去参透那些事物的本质。
原来龙夜一直在引导她，在心力上支持着她独立！
想到这里，停留在今铭心中许久的心结被化解于无形。
......
......
快下课时教授告诉大家下星期的作业：
小组成员内部自行决定一个报告的课题，在GuugleScholar网站上选取五篇与课题相关的论文，然后进行合作研究报告。小组内部共同完成总计二十五页范围内的报告论文和幻灯片的制作，并在下周上课时依次进行报告演说。
听到这么庞大的工程量后，在座的同学，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想摔书包、然后集体切腹自尽的心情。
讲台下一片呼声四起:
“Oh，boy.”
（“噢，我的天！”）
“Seriously?Damn...！”
（“教授您是认真的嘛？？？这是把人往死里玩的节奏！！！”）
“Great!Thisisjustgreat!”
（“这下好了！这真的是糟糕透了！”）
“Lifecanbeanycrazy—ier……?”
（“生活还可以再疯狂一些吗......？“）
这样的抱怨声如浪花般此起彼伏，个别同学甚至真得拿起书包、面露愠色地走出了教室。
今铭的脑袋里也满是嗡嗡的声音，她整理着笔记和课本，心情已经不是“沉重”一词可以拿来形容的了。
“Hi.”
龙夜收起笔记本电脑，见今铭沉默不语，于是先说：
“你有想探索的方向吗？”
......
“我需要想一想。”
今铭有气无力地说着，神情略微崩溃。
一方面是因为听到：接下来要完成的作业压力很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昨晚熬夜到太晚、加上今天上课的内容量又很大，她的脑袋和体力已经到极限了，真的很疲劳。
“这样吧，晚上我们可以网络联系，一起商量出一个课题。”
龙夜耐心的说。
“好吧。”
今铭回答道，面色纸白。
龙夜觉得这样的她既可爱又很让人怜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温和平静的样子。
和今铭一起走出教室，范丝华从后面跑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同时抱怨了她的小组对于要报告的课题：目前，没有任何思路的窘境。
三人一起走出教学楼后，范丝华向两位告了别，然后向校区内一个设在山顶上的教学楼走去。
龙夜看着今铭沉默了一秒钟，随即轻松的说：
“接下来还有课吗？”
......
“没有了。”
今铭苦笑着、调侃自己：
“就算有我也去不了了，handle不来了。”
（“就算有我也不去了，己经到极限了。”）
龙夜笑了笑，双唇间露出四颗整齐、皓白的牙齿，轻松的说：
“我也没课了，你怎么回去？”
......
“Muni车或走路。”
今铭回答。
“那我送你吧，你看上去随时会晕倒的样子。”
龙夜提议。
一起走到学校的停车场，龙夜拉开一辆雪白的保时杰跑车车门，绅士的让今铭坐在了副驾驶位子上，随即关好车门、并走到另一边，自己也拉开车门进入驾驶位。
他体贴的提醒今铭系好安全带！
白色跑车开出了停车场，向今铭居住的公寓地段方向开去。
两个人在车上没有刻意聊什么，大部分时间，车里的气氛很安静，但是并不让会人觉得尴尬：
龙夜认真地开着车，时不时用余光留意一下今铭的状态；今铭看着窗外闪过的车辆静静发呆，一切都很自然。
如果是往常，按今铭的性格，她一定会找些话题来聊聊天。可是今天的她由于课业的繁重而不想说话。
车开到红绿灯处停了下来，前面排着一串拥挤的车队。龙夜点开了无线电台按钮，车里响起了英国乐队Lungley的最新单曲《MissingPeace》（英文歌名译为《遗失的宁静》），Lungley闲散安静的空灵声音、伴着舒缓的背景乐和干净的吉他和铉自音响里飘来，渐渐填满了车内空间。
虽然歌词巧妙的讽刺了现代人的都市生活，但旋律就是单纯的寂静。
不知不觉中，今铭的疲惫被这空灵的旋律洗涤——
眼神也放出了光彩。
……
……
（数小时后）
在家里简单的吃了一个蔬菜沙拉配胡萝卜汁，今铭在晚上八点半如约拿起手机等待和龙夜一起讨论作业课题的事情。
“叮、叮…”
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
屏幕上传来龙夜的简讯：
“你在吗？”
......
“在。”
今铭回复。
“有感兴趣的课题方向了吗？”
对方问。
“还没有想好，但是一定要和这周关于国际贸易的章节内容相关比较安全，我觉得。”
今铭回复道。
“关于国际贸易，这个范围很大，我们最好缩小范围，最好锁定其中一个分支来展开。”
龙夜回复。
两人在手机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课题方向的选择，先是确定了大方向的搜索范围；然后是具体的细节，以及如何按照明确的话题方向来讨论选择论文的标准，等等。
两人的手机跨越了时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交替响起新信息的提示音，可是聊着聊着，今铭那边就断了线。
龙夜握着手机等了五分钟，仍没有新的信息自屏幕上跳出来，他微微蹙眉，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联想到今天下午今铭疲惫的样子，少年的身影立刻消失于城市中心的豪华公寓顶层。
下一秒，他轻盈的身影便出现在今铭身后，屋内灯光明亮，眼前的景象则是：
桌子前的电脑屏幕发着莹亮的光，五六本已经翻到有些折痕的书籍随意摆在一边。
今铭伏在桌子上，手里握着手机睡着了，背影看上去很疲倦。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花香，窗外下着雨，滴滴答答的雨声敲打着玻璃，发出沙沙声响。
少年静静伫立在一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动，无边的爱自他的内心悠然升起。
一阵长风穿过半开着的落地窗，吹动今铭垂落于半空中的长发。也许是风声打扰了她的梦，女孩低低呓语着什么，话语模糊而听不清，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龙夜抬起手臂看向窗外，他的指间划过空中，半开着的落地窗便于室内瞬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结界；隔离去雨滴划落的音波和阵阵凉意，室内再次回归安静。
他转身，脚步轻盈如皎洁的猫蹄，看着今铭素净的脸庞安稳熟睡：睫毛遮蔽了她眼帘的弧线，只是在眼角下依然藏不住那一丝倦意。
少年轻轻走近今铭，温暖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头顶。
“这样睡着可不行……”
“会感冒的。”
龙夜眼中承载点点光辉，深邃又明亮。他很想将今铭抱回卧室的床上，但是不可以这样做，因为当她醒来时、会意识错乱的。
窗外的夜静静洒落透明的雨，旧金山迈入初秋后的梅雨季。
这会儿，今铭看见龙夜坐在右边中间隔段的位子上——
那个位子的一旁是她习惯性会去坐下的位置，那个位置的椅子上现在放着他的书包。
龙夜抬头看见今铭站在教室门口张望着这里，秀气的手指将书包从身边拿了起来，示意她可以过来坐下。
今铭走了过去，将书包放好，拿出笔记本电脑和资料簿，还有一些零散的、写满了文字和图表的纸张文件夹，两人在课前小声谈论起“组合作业”的事情：
“其实这里可以加一些关于进出口贸易顺差的对比数据图。”
龙夜专注的浏览今铭负责的那部分作业，他指了指其中一页附有统计图表的文字接着说：
“在图表后进行一些分析解说，或者……”
他抬头看向今铭，柔和的眼神中充满自信的光彩：
“或者，我们可以将数据提取出来自己run一遍。”
（“或者，我们可以将数据提取出来自己编程设计一遍。”）
如此精彩的表情、毫不夸张却充满张力，少年云淡风轻的调侃了文章中原作者所提供的、那些他认为不够“理想”的网络数据图表。并且自信得认为他们俩可以做得比原始文章中作者提供的数据分析图更精准、更有说服力。
好自信......而且有条理......
听着对方的解说，今铭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她提醒自己保持冷静，认真听少年继续说下去。
“大概框架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龙夜认真的翻阅着手中的十八页总结初稿，耐心地问今铭：
“你对我的部分有什么疑问吗？”
……
“为什么没有在原假设上加数学变量符呢？”
今铭同样认真得翻阅着对方的资料，手中握着龙夜的笔记问道：
“我的意思是，原假设中的很多变量是不确定的。”
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龙夜心领神会的一笑。
聪明的女孩……
他看着今铭认真的表情，心中念道。
原来她真的看懂了他藏在字里行间的文字图表中，表达的内容——
说明今铭有在认真准备，完全没有敷衍、反应很快并且思维敏锐。
心中一个柔软的地方被对方的聪慧无声触碰了，少年捏了捏鼻子，眼神里的波澜不动声色。
“因为这是初稿，我们要先确定下大的框架。”
“首先要保证：我们的逻辑是通顺的。”
龙夜双眼注视着今铭，语气柔软，他小声对她说：
“变量最终会被误差项平衡，问题会自然解决。”
……
“OK。”
对于龙夜完美的回答，今铭没有异议。
眼前的少年神情如平常一样淡定，可是通过这次合作，今铭洞见到龙夜内在、更为深层的力量——
那是一种坚定的自信、与面对挑战时毫不畏惧的游刃有余。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去穿越问题。
他总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和做事节奏，不会被外界的事物所干扰，始终保持在自己的中心，时刻校准，如如不动。
今铭感觉到了龙夜内在力量的强大与凝定。
说真的，连她的做事节奏甚至也在少年的把握之中。
让今铭真正赞赏的是：龙夜的个人能力远在她之上，甚至在这个项目里的很多人之上……
其实，这样的小组作业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的很出色……
想到这里，今铭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龙夜一直在用不会让她感觉过于压力的方式，耐心的教着她一些真正厉害的技巧！
让自己在面对问题时握有主动权和掌控力。
原来......！
龙夜在默默鼓励着她彻底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这些内在的成长，教授也不可能有心力去一一传授给每位学生。
或者说，这些内在的成长，是出了社会的人需要自己去摸索的。也许，在经历过挫折之后才会得出的、深刻感悟。
前提是：如果他们足够有智慧去参透那些事物的本质。
原来龙夜一直在引导她，在心力上支持着她独立！
想到这里，停留在今铭心中许久的心结被化解于无形。
......
......
快下课时教授告诉大家下星期的作业：
小组成员内部自行决定一个报告的课题，在GuugleScholar网站上选取五篇与课题相关的论文，然后进行合作研究报告。小组内部共同完成总计二十五页范围内的报告论文和幻灯片的制作，并在下周上课时依次进行报告演说。
听到这么庞大的工程量后，在座的同学，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想摔书包、然后集体切腹自尽的心情。
讲台下一片呼声四起:
“Oh，boy.”
（“噢，我的天！”）
“Seriously?Damn...！”
（“教授您是认真的嘛？？？这是把人往死里玩的节奏！！！”）
“Great!Thisisjustgreat!”
（“这下好了！这真的是糟糕透了！”）
“Lifecanbeanycrazy—ier……?”
（“生活还可以再疯狂一些吗......？“）
这样的抱怨声如浪花般此起彼伏，个别同学甚至真得拿起书包、面露愠色地走出了教室。
今铭的脑袋里也满是嗡嗡的声音，她整理着笔记和课本，心情已经不是“沉重”一词可以拿来形容的了。
“Hi.”
龙夜收起笔记本电脑，见今铭沉默不语，于是先说：
“你有想探索的方向吗？”
......
“我需要想一想。”
今铭有气无力地说着，神情略微崩溃。
一方面是因为听到：接下来要完成的作业压力很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昨晚熬夜到太晚、加上今天上课的内容量又很大，她的脑袋和体力已经到极限了，真的很疲劳。
“这样吧，晚上我们可以网络联系，一起商量出一个课题。”
龙夜耐心的说。
“好吧。”
今铭回答道，面色纸白。
龙夜觉得这样的她既可爱又很让人怜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温和平静的样子。
和今铭一起走出教室，范丝华从后面跑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同时抱怨了她的小组对于要报告的课题：目前，没有任何思路的窘境。
三人一起走出教学楼后，范丝华向两位告了别，然后向校区内一个设在山顶上的教学楼走去。
龙夜看着今铭沉默了一秒钟，随即轻松的说：
“接下来还有课吗？”
......
“没有了。”
今铭苦笑着、调侃自己：
“就算有我也去不了了，handle不来了。”
（“就算有我也不去了，己经到极限了。”）
龙夜笑了笑，双唇间露出四颗整齐、皓白的牙齿，轻松的说：
“我也没课了，你怎么回去？”
......
“Muni车或走路。”
今铭回答。
“那我送你吧，你看上去随时会晕倒的样子。”
龙夜提议。
一起走到学校的停车场，龙夜拉开一辆雪白的保时杰跑车车门，绅士的让今铭坐在了副驾驶位子上，随即关好车门、并走到另一边，自己也拉开车门进入驾驶位。
他体贴的提醒今铭系好安全带！
白色跑车开出了停车场，向今铭居住的公寓地段方向开去。
两个人在车上没有刻意聊什么，大部分时间，车里的气氛很安静，但是并不让会人觉得尴尬：
龙夜认真地开着车，时不时用余光留意一下今铭的状态；今铭看着窗外闪过的车辆静静发呆，一切都很自然。
如果是往常，按今铭的性格，她一定会找些话题来聊聊天。可是今天的她由于课业的繁重而不想说话。
车开到红绿灯处停了下来，前面排着一串拥挤的车队。龙夜点开了无线电台按钮，车里响起了英国乐队Lungley的最新单曲《MissingPeace》（英文歌名译为《遗失的宁静》），Lungley闲散安静的空灵声音、伴着舒缓的背景乐和干净的吉他和铉自音响里飘来，渐渐填满了车内空间。
虽然歌词巧妙的讽刺了现代人的都市生活，但旋律就是单纯的寂静。
不知不觉中，今铭的疲惫被这空灵的旋律洗涤——
眼神也放出了光彩。
……
……
（数小时后）
在家里简单的吃了一个蔬菜沙拉配胡萝卜汁，今铭在晚上八点半如约拿起手机等待和龙夜一起讨论作业课题的事情。
“叮、叮…”
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
屏幕上传来龙夜的简讯：
“你在吗？”
......
“在。”
今铭回复。
“有感兴趣的课题方向了吗？”
对方问。
“还没有想好，但是一定要和这周关于国际贸易的章节内容相关比较安全，我觉得。”
今铭回复道。
“关于国际贸易，这个范围很大，我们最好缩小范围，最好锁定其中一个分支来展开。”
龙夜回复。
两人在手机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课题方向的选择，先是确定了大方向的搜索范围；然后是具体的细节，以及如何按照明确的话题方向来讨论选择论文的标准，等等。
两人的手机跨越了时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交替响起新信息的提示音，可是聊着聊着，今铭那边就断了线。
龙夜握着手机等了五分钟，仍没有新的信息自屏幕上跳出来，他微微蹙眉，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联想到今天下午今铭疲惫的样子，少年的身影立刻消失于城市中心的豪华公寓顶层。
下一秒，他轻盈的身影便出现在今铭身后，屋内灯光明亮，眼前的景象则是：
桌子前的电脑屏幕发着莹亮的光，五六本已经翻到有些折痕的书籍随意摆在一边。
今铭伏在桌子上，手里握着手机睡着了，背影看上去很疲倦。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花香，窗外下着雨，滴滴答答的雨声敲打着玻璃，发出沙沙声响。
少年静静伫立在一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动，无边的爱自他的内心悠然升起。
一阵长风穿过半开着的落地窗，吹动今铭垂落于半空中的长发。也许是风声打扰了她的梦，女孩低低呓语着什么，话语模糊而听不清，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龙夜抬起手臂看向窗外，他的指间划过空中，半开着的落地窗便于室内瞬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结界；隔离去雨滴划落的音波和阵阵凉意，室内再次回归安静。
他转身，脚步轻盈如皎洁的猫蹄，看着今铭素净的脸庞安稳熟睡：睫毛遮蔽了她眼帘的弧线，只是在眼角下依然藏不住那一丝倦意。
少年轻轻走近今铭，温暖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头顶。
“这样睡着可不行……”
“会感冒的。”
龙夜眼中承载点点光辉，深邃又明亮。他很想将今铭抱回卧室的床上，但是不可以这样做，因为当她醒来时、会意识错乱的。
窗外的夜静静洒落透明的雨，旧金山迈入初秋后的梅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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