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夜的火焰
夜空纯净，泛着车菊般的靛蓝，图书馆播音器开始提示大家：30分钟后闭馆的消息。
今铭收拾着书本、电脑和人群一同走出了校区。
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半了，复习完一脑袋的数学公式，头晕目眩的她回到公寓后便倒头睡去。
梦中，今铭看见自己在图书馆里看书，一旁的火墙内壁被烧的滚烫，甚至可以清楚的听见柴火旺盛燃烧时所发出的噼啪声----
室内的温度太热了，这让她无法继续专心地浏览书籍。
“好热……”
她喃喃梦呓。
此刻，一只温柔的大手抚上她早已烧得滚烫的额头。
龙夜默默出现在今铭的身边，他屈膝坐下。
“不要走……”
今铭依然喃喃梦语，微蹙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
令人意外的是：一瞬间的触感，却让少年微微张开了他丝薄的唇，他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
龙夜静静稳定着内心的力量，然后凝视面前之人：
一阵柔和的电流从今铭的额头流向他的掌心，随之穿过他的身体。
这是身为神祇的他所从未体验过的！
即使身为无上的存在，超越时空的束缚——
心灵融化于这股律动，如同雪溶化于火焰。
金色的光自少年的掌心发出——
今铭滚烫的额头慢慢恢复了正常的温度，就连她的睡颜也恢复了平和的神色。
在今铭身边守了很久，龙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耐心的等待并确定着她的烧彻底退去。
来到旧金山以后，除了看顾今铭，龙夜选择完全以人类的方式生活，这样的生活方式可以让他更能理解人类，特别是对今铭。
作为人类，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压力已经是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吧……
黎明破晓，少年静静消失在第一道晨光中。
......
......
（第二天）
刚刚结束了上午的考试，今铭便径直去了图书馆。
下午是货币银行学的作品展示与论文的提交，她和龙夜约定在图书馆见面一起对论文和幻灯片的展示流程图、并进行最后的修订。
刷了校卡ID进入图书馆，今铭向手机中发来的自习室门号走去。
隔着玻璃窗可以看见龙夜已经到了，于是，她快速走过去开了门。
“上午的考试如何？”
少年轻松的询问，类似打招呼。
“还可以，比我预想中要好一些。”
今铭放下书包拿出论文复印件和电脑坐了下来。
“复习的内容都考到了是吗？”
见今铭这样说，龙夜随意问道。
“大部分吧，我昨天以为自己生病了，很担心今天考试会出状况的……”
今铭整理好了所有的文件，呼了一口气表示她的担忧终于消散了，如释重负地说：
“还好今天醒来很精神。”
……
“那就好。”
少年默默赞同般说着，眼神中露出淡淡笑意。
接下里，两人将各自负责的部分进行了融合：
龙夜在电脑上修改论文的结构和个别需要调整的文字，并将数据用统计软件重新运行了一遍；今铭则在一旁听他解说一会儿会在所有人面前进行展示作品时，他们两个分别需要负责去讲解的部分的划分以及中间的衔接。
她很担心因为自准备的不够充分而影响了演示的整体效果，从而拖累了同伴。
龙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将按着键盘的手放下，从文件袋中拿出了几页纸。可是，上面打印出的工整文字和标记符内容并不属于他们共同完成的论文部分。
“呐，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话，可以先看看这个。”
少年将这几页纸递给了今铭。
今铭好奇得接了过来，开始浏览这几页之前她没见过的A4纸张——
这几页纸上完整周密的写出了每一页幻灯片需要配合的解说词，甚至还包括了语气的停顿和可能会被教授、同学提问到的问题以及其相对应的解答。
！！！
“为什么……？”
室内的空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了一样，今铭不解的问。
昨天电话里，龙夜明明没有答应帮她的。可是现在，他不仅认真的修改着论文，弥补了今铭内容上的缺失；而且，竟然又像变魔术一样地从文件夹中拿出了四页神奇的纸，这四页纸正是今铭现在最需要的解说词。
虽然最后的打分只有一小部分是共同承担的，即使今铭失误也不会影响到龙夜的个人得分。更让她感觉诧异的是：目前所有考试和作业累计起来的得分，龙夜即使不参加最后的作品展示环节，也已经属于A的评分等级了。
那么，为什么?……
女孩完全不明白。
“最好认真看三遍后面两段的分析解说，演讲时我会把他们和图表一起展示出来。”
少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能转化成你的语言讲出来会更流畅一些。”
......
“不要紧张，尽量讲得简单些就好。”
见今铭眼神懵懵的没有说话，龙夜接着说：
“如果遇到卡壳或提问，我会帮你的。”
龙夜静静看着今铭的脸，对她淡然地笑了笑。
思绪再有起伏，现在也必须冷静。
今铭深呼吸了几下，放松心情后，开始熟悉手中的演讲稿，为合作展示做最后的努力。
……
……
下午的成果展示即将开始。
面对台下的教授和同学，虽然在本科时今铭已经完成过很多大大小小的讲演，可是研究生的成果展示还是非常不同的，评判的标准也更锐利严格。
教授将幻灯片播放器调整好后，同学们便开始了两人一组的作品展示。
对先于‘今铭和龙夜’的小组同学们具体都讲了些什么，今铭其实没有太认真的听进去。自从进入教室后，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紧张了起来。
接着作品展示轮次到了他们上台演讲：
将演示幻灯片播放在身后硕大的屏幕上，龙夜便开始从容地介绍着他们的课题。
在介绍完自己后，他转向了今铭，并对着台下的教授和同学们说：
“Thisismy……partner，JinMing.”
（“这位是......我的搭档，今铭。”）
少年在定义搭档这个词时，气息微妙的停顿了一下。在说出今铭的名字时，语气中掠过一丝不经意的轻柔。
……
之后的演讲进行得很顺利，今铭也及时地克服了心理压力，冷静自信的解说着幻灯片上的内容。在遇到教授和其他同学偶尔袭来的提问时，她应对得很自如。
因为龙夜总是在更具挑战性的问题发出前、先于她冷静理智的给出了正确的引导，今铭可以感觉到身后的少年对局势的纯熟把控力，以及他默默投来的，关注的眼神。
整个过程互动得十分默契，后半段甚至是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收尾的。
“Welldone，guys.”
（“非常精彩。”）
演讲结束后，教授放下手中的纸笔，认真鼓了鼓掌。并给予他们两人满意的评论。
结束后，同学们时不时会走过来向他们说一句祝贺。待所有演讲全部结束后，大家一起从礼堂中走出。有的人匆忙赶去下一场考试，有的人默默去了餐厅补充能量。
在走出教学楼的长廊时，范丝华穿过人群矫捷地揽过了今铭的双肩，她嬉笑着祝贺他们演讲合作得完美默契。
同时丢下了一句：
“Youguys’veworkedsowelltogether.”
（“你们俩一起配合太默契了。”）
之后，便灿烂地笑着拂袖而去，留下今铭和龙夜站在原地。
这时天空下起了雨，细小的雨滴落在今铭的鼻子上。她开心的伸出手，手掌朝上接着雨滴。
“下雨了！”
最后一门科目演讲结束，卸下全部的重担，今铭语气轻松的说道。
龙夜看着今铭的笑脸，下意识的、也像她一样默默伸出了手臂，掌心朝上接着雨滴。
今铭自顾自地欣赏着落雨，像发现了宝藏的小孩子一样仰起脸轻快地笑着。
本来想和龙夜说些什么的，可是当她转过头却发现，少年此刻正在静静地看着她。
不约而同，两人的目光交汇了。
雨水滑落天空，气氛却是温馨而静谧的。
“我们走吧。”
龙夜澄澈的双眼望向今铭，他先开了口。
“去哪里？”
今铭茫然的问。
“摘星星。”
扬起丝薄的唇，少年平静地说。
今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龙夜沉默。
“我有很多话想好好对你说。”
语毕，少年眼神笃定、看着面前的今铭，他静静地说着，沾满雨滴的大手牵起了今铭的手。
手指是冰冷的，掌心却是温暖的。
今铭收拾着书本、电脑和人群一同走出了校区。
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半了，复习完一脑袋的数学公式，头晕目眩的她回到公寓后便倒头睡去。
梦中，今铭看见自己在图书馆里看书，一旁的火墙内壁被烧的滚烫，甚至可以清楚的听见柴火旺盛燃烧时所发出的噼啪声----
室内的温度太热了，这让她无法继续专心地浏览书籍。
“好热……”
她喃喃梦呓。
此刻，一只温柔的大手抚上她早已烧得滚烫的额头。
龙夜默默出现在今铭的身边，他屈膝坐下。
“不要走……”
今铭依然喃喃梦语，微蹙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
令人意外的是：一瞬间的触感，却让少年微微张开了他丝薄的唇，他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
龙夜静静稳定着内心的力量，然后凝视面前之人：
一阵柔和的电流从今铭的额头流向他的掌心，随之穿过他的身体。
这是身为神祇的他所从未体验过的！
即使身为无上的存在，超越时空的束缚——
心灵融化于这股律动，如同雪溶化于火焰。
金色的光自少年的掌心发出——
今铭滚烫的额头慢慢恢复了正常的温度，就连她的睡颜也恢复了平和的神色。
在今铭身边守了很久，龙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耐心的等待并确定着她的烧彻底退去。
来到旧金山以后，除了看顾今铭，龙夜选择完全以人类的方式生活，这样的生活方式可以让他更能理解人类，特别是对今铭。
作为人类，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压力已经是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吧……
黎明破晓，少年静静消失在第一道晨光中。
......
......
（第二天）
刚刚结束了上午的考试，今铭便径直去了图书馆。
下午是货币银行学的作品展示与论文的提交，她和龙夜约定在图书馆见面一起对论文和幻灯片的展示流程图、并进行最后的修订。
刷了校卡ID进入图书馆，今铭向手机中发来的自习室门号走去。
隔着玻璃窗可以看见龙夜已经到了，于是，她快速走过去开了门。
“上午的考试如何？”
少年轻松的询问，类似打招呼。
“还可以，比我预想中要好一些。”
今铭放下书包拿出论文复印件和电脑坐了下来。
“复习的内容都考到了是吗？”
见今铭这样说，龙夜随意问道。
“大部分吧，我昨天以为自己生病了，很担心今天考试会出状况的……”
今铭整理好了所有的文件，呼了一口气表示她的担忧终于消散了，如释重负地说：
“还好今天醒来很精神。”
……
“那就好。”
少年默默赞同般说着，眼神中露出淡淡笑意。
接下里，两人将各自负责的部分进行了融合：
龙夜在电脑上修改论文的结构和个别需要调整的文字，并将数据用统计软件重新运行了一遍；今铭则在一旁听他解说一会儿会在所有人面前进行展示作品时，他们两个分别需要负责去讲解的部分的划分以及中间的衔接。
她很担心因为自准备的不够充分而影响了演示的整体效果，从而拖累了同伴。
龙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将按着键盘的手放下，从文件袋中拿出了几页纸。可是，上面打印出的工整文字和标记符内容并不属于他们共同完成的论文部分。
“呐，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话，可以先看看这个。”
少年将这几页纸递给了今铭。
今铭好奇得接了过来，开始浏览这几页之前她没见过的A4纸张——
这几页纸上完整周密的写出了每一页幻灯片需要配合的解说词，甚至还包括了语气的停顿和可能会被教授、同学提问到的问题以及其相对应的解答。
！！！
“为什么……？”
室内的空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了一样，今铭不解的问。
昨天电话里，龙夜明明没有答应帮她的。可是现在，他不仅认真的修改着论文，弥补了今铭内容上的缺失；而且，竟然又像变魔术一样地从文件夹中拿出了四页神奇的纸，这四页纸正是今铭现在最需要的解说词。
虽然最后的打分只有一小部分是共同承担的，即使今铭失误也不会影响到龙夜的个人得分。更让她感觉诧异的是：目前所有考试和作业累计起来的得分，龙夜即使不参加最后的作品展示环节，也已经属于A的评分等级了。
那么，为什么?……
女孩完全不明白。
“最好认真看三遍后面两段的分析解说，演讲时我会把他们和图表一起展示出来。”
少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能转化成你的语言讲出来会更流畅一些。”
......
“不要紧张，尽量讲得简单些就好。”
见今铭眼神懵懵的没有说话，龙夜接着说：
“如果遇到卡壳或提问，我会帮你的。”
龙夜静静看着今铭的脸，对她淡然地笑了笑。
思绪再有起伏，现在也必须冷静。
今铭深呼吸了几下，放松心情后，开始熟悉手中的演讲稿，为合作展示做最后的努力。
……
……
下午的成果展示即将开始。
面对台下的教授和同学，虽然在本科时今铭已经完成过很多大大小小的讲演，可是研究生的成果展示还是非常不同的，评判的标准也更锐利严格。
教授将幻灯片播放器调整好后，同学们便开始了两人一组的作品展示。
对先于‘今铭和龙夜’的小组同学们具体都讲了些什么，今铭其实没有太认真的听进去。自从进入教室后，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紧张了起来。
接着作品展示轮次到了他们上台演讲：
将演示幻灯片播放在身后硕大的屏幕上，龙夜便开始从容地介绍着他们的课题。
在介绍完自己后，他转向了今铭，并对着台下的教授和同学们说：
“Thisismy……partner，JinMing.”
（“这位是......我的搭档，今铭。”）
少年在定义搭档这个词时，气息微妙的停顿了一下。在说出今铭的名字时，语气中掠过一丝不经意的轻柔。
……
之后的演讲进行得很顺利，今铭也及时地克服了心理压力，冷静自信的解说着幻灯片上的内容。在遇到教授和其他同学偶尔袭来的提问时，她应对得很自如。
因为龙夜总是在更具挑战性的问题发出前、先于她冷静理智的给出了正确的引导，今铭可以感觉到身后的少年对局势的纯熟把控力，以及他默默投来的，关注的眼神。
整个过程互动得十分默契，后半段甚至是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收尾的。
“Welldone，guys.”
（“非常精彩。”）
演讲结束后，教授放下手中的纸笔，认真鼓了鼓掌。并给予他们两人满意的评论。
结束后，同学们时不时会走过来向他们说一句祝贺。待所有演讲全部结束后，大家一起从礼堂中走出。有的人匆忙赶去下一场考试，有的人默默去了餐厅补充能量。
在走出教学楼的长廊时，范丝华穿过人群矫捷地揽过了今铭的双肩，她嬉笑着祝贺他们演讲合作得完美默契。
同时丢下了一句：
“Youguys’veworkedsowelltogether.”
（“你们俩一起配合太默契了。”）
之后，便灿烂地笑着拂袖而去，留下今铭和龙夜站在原地。
这时天空下起了雨，细小的雨滴落在今铭的鼻子上。她开心的伸出手，手掌朝上接着雨滴。
“下雨了！”
最后一门科目演讲结束，卸下全部的重担，今铭语气轻松的说道。
龙夜看着今铭的笑脸，下意识的、也像她一样默默伸出了手臂，掌心朝上接着雨滴。
今铭自顾自地欣赏着落雨，像发现了宝藏的小孩子一样仰起脸轻快地笑着。
本来想和龙夜说些什么的，可是当她转过头却发现，少年此刻正在静静地看着她。
不约而同，两人的目光交汇了。
雨水滑落天空，气氛却是温馨而静谧的。
“我们走吧。”
龙夜澄澈的双眼望向今铭，他先开了口。
“去哪里？”
今铭茫然的问。
“摘星星。”
扬起丝薄的唇，少年平静地说。
今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龙夜沉默。
“我有很多话想好好对你说。”
语毕，少年眼神笃定、看着面前的今铭，他静静地说着，沾满雨滴的大手牵起了今铭的手。
手指是冰冷的，掌心却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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