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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狩猎与捕获

    第二天,刚放亮,萧智就开始仔细准备。

    早饭是烤蛇蛋配桉树汁-一种他发现可以树叶可以食用的树,酸酸咸咸的浓郁香气让人胃口大开。主食是一块儿快要吃吐的烤肉配上自己又找到的另外一种笋类总算是有个调剂。最后干下半碗树叶汤补充水分。

    把手磨得油腻腻的蛇牙匕首用沙土磨砂,破烂不堪的裤腿衣袖用藤蔓仔细扎好防止碍事,晒得黝黑的脸上涂上木炭,既能当做迷彩用还能遮挡气味。

    经过多日观察,池塘里的动物们早上一般在六七点左右开始饮水。整理完后他估摸着大概也就是六点多,时间还是有点紧迫。

    于是他悄摸的摸到了沼泽的对面,靠近水边不远的最宽敞的一个小斜坡上有一条宽敞的兽道被一丛树丛隔开。

    紧挨着兽道有一丛4-5平米左右小乔木、灌木组成的树丛。经过野兽们长久才摧残也依旧顽强的存在着,就是这个树丛由于临近大道,被各种排泄物浇灌味道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不过为了隐藏自己身上的味道,和生存的莫大压力,萧智还是愉快的忍受了。

    树丛中有一个浅坑,和一张由杂乱的藤蔓、树枝经过糟糕的手艺编织的毯子,这是他前天提前准备好的。

    两样东西被顽强的树丛遮的严严实实,经过两天的放置也没损坏,他很是满意。

    略微检查之后,萧智麻溜的钻了进去,开始耐心的等待。

    今天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根据自己的多日观察,沼泽里腿奇长的鳄鱼已经好几天捕猎失败没有进食了,今天肯定还会再次尝试上午捕猎,这种鬼地方的鳄鱼一点都不像是冷血动物,通常喜欢在清晨捕猎。

    等到鳄鱼惊动了喝水的动物们,自己就趁机抄了他们的后路,浑水摸鱼有很大的几率能换个口味。

    事实上一切都按他的计划进行着,三三两两口渴难耐的动物们先是一通观望,然后小心尝试,接着大口畅饮。

    幸好这些个脑子顶多有拳头大小的动物们,还没有充足的智力察觉到一个陷阱在等待着他们。

    等到动物们开始摩肩接踵,推推挤挤排出一字长蛇阵围起了好大一条喝水的队伍,甚至有不少已经喝饱了开始撤退的时候。

    不远处水面上开始荡起浅浅的波纹,一个及其不意察觉的吻部缓缓的靠近岸边,接近了几只被挤的四肢蹄子都没进水面也毫无警觉的虎纹鹿。

    萧智将一切收进眼底,斜坡上的视野清晰而又立体。他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呼吸都开始有点急促了。

    突然,已经距离猎物不足半米的鳄鱼用与自己貌似笨拙的身躯不相符的速度,趁着浮力的推动,蹿出水面。

    朝着前边三四个鹿子,张开嘴就是一咬。这次运气不错,一只鹿子没能反应过来被猎食者锋利的牙齿和巨大的咬合力扯住了前蹄,绝望的悲鸣着、挣扎着却仍然被缓缓拖进了水中。

    受惊的其他动物们,四散奔逃,自然而然的有部分动物开始往后朝着萧智跑来。他牢牢的盯着其中一个队伍后边一个好像受伤了的虎纹鹿,呆到它接近灌木丛的时候。

    “就是现在”,萧智默喊道,然后积蓄已久的双腿骤然发力,蹿出了灌木丛的他有心算无心,与慌不择路的鹿子撞了个满怀。

    刚刚起步的得有一米长的鹿子虽然瘸着腿也没有多大的速度,但是仍然撞的他胸口一疼。

    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使劲浑身力气左手抱着鹿子,右手开始握着匕首疯狂乱刺。

    温热的血液四处迸溅,疼痛的鹿子不停的挣扎,但是他丝毫不敢停手,咬紧牙关忍耐着。

    大概一直坚持了七八分钟,萧智都捅的都麻木了,他的猎物才算安静了下来。

    确认这货不动了之后,他赶紧爬了起来。

    呸呸呸几口,吐出口中的鲜血和毛发,激动之中他都没发现自己竟然咬了上去,现在才发现口里一嘴污浊。

    然后赶紧起身,揉了揉疼痛的胸口,拖着还在抽搐的猎物,踉跄着又钻进了灌木丛。

    要知道水源地本来就是是非之地,再加上自己一通乱捅,喷溅的血液将这儿染成了一片炼狱,浓郁的血腥味谁知道会吸引过来什么东西。

    他抓紧时间,强忍着肾上腺素代谢后颤抖的肌肉,和第一次主动屠杀后的心理不适。

    笨拙的花开鹿颈部的主动脉放血,然后又用力划开鹿子的胸腔和腹腔,幸好他的乱捅减轻了工作量。

    憋着气掏出内脏,切割,抛弃。能扔的都扔掉。

    毕竟他刚才拖着鹿走了一段,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将猎物整个带走。而且动物内脏富含脂肪及维生素(如果这儿有这玩意儿的话),刚好留在这儿吸引别的捕食者。

    待到收拾的差不多,他又割掉了鹿头,锋利的匕首切割起来毫不费力,帮了大忙。

    然后收好匕首,倒背着热气腾腾、鲜血淋漓的食物快步离开。

    二十分钟后,他绕回了第一次观察沼泽的地方,这里位于沼泽与大馒头之间,有一个乱石组成的小坡。

    经过几天的收拾,这儿被平整了一下,还有了个丑陋但是好使的棚子。他用提前存好的木炭给自己和猎物都不要钱似的揉搓了一遍,这样是为了初步的祛除味道,掩盖血腥味。

    虽然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稍事休息,然后他又分割了一下,将一根大概有七八斤的大后腿肘留着,其他的塞进事先挖好又铺满木炭的洞里,用大石头封着待明天处理。

    然后观察了一下发现对面没什么动静,翻涌的池塘恢复了平静,池塘另一边的小斜坡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便放心的顺着小溪逆流而上,找到一个开阔的地方,跳进水里。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溪水也温暖了起来。

    他将黑红黑红、破烂不堪的衣服自己揉洗了一下,又把自己洗干净,顺便将自己的战利品也仔细冲洗了,挤干血液,泡在水里。

    找了块石头把破烂的衣服晾上,裸着身子,晒着太阳,看着溪水里的肉,仿佛在看着美好的未来,几天来紧绷着的神经被暖洋洋的太阳按摩着。

    食不果腹,异地而居的焦虑感也随着美好的收获而一扫而空,消失已久的笑容悄悄爬上了萧智的嘴角。

    他眼里的光逐渐亮了起来,这场狩猎不仅仅能填报他的肚子,让他能够好好的或者,也带来了新的希望。

    “这是伟大的一步,我一定能够找到回家的路”,他这样想到。

    快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逐渐炽烈了起来的阳光打断了萧智美好憧憬,他看衣服已经差不多可以穿了,便不舍的站了起来。

    看着破烂的衣服和已经要大开口的鞋子,他挑了挑眉毛,麻溜的穿上衣服,左手提着鞋子,右手握着已经被冲刷的毫无血色的午饭,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慢慢悠悠的往大馒头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回到了营地,惯例小心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刻意摆放的几根树枝和石头没有变化之后,便放心大胆的走进三居室,准备稍事休息一下。

    毕竟胸口还有有点微微发疼,牙龈也有些渗血,绝望挣扎的鹿还踢了自己好几脚,加上激动和肌肉突然的爆发,他感到浑身酸痛。

    于是他又检查了下四周的陷阱,确认正常,又安顿好大肘子之后,钻进三居室,封好入口,睡了过去。

    晚上萧智又做梦了,梦到自己这几天的经历都是一个游戏,而梦里的自己刚刚登录下线,退掉夜市,走出网吧。外边晴空万里,街上熙熙攘攘,早晨的阳光洒在干净的街道上迷离而又炫目。

    他美美去搓了一顿牛肉包配胡辣汤,干掉了一瓶冰镇北冰洋,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愉快的走出了早餐店,他看到对面有家烤肉店,肚子竟然又饿了起来,于是又不知不觉走了进去,发现整个柜台上卖的都是晶莹剔透,肉香四溢的大块肘子。

    正准备问老板这是什么肉的时候,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大声咕咕的叫,他赶紧拿起一根肘子就开始啃,大肘子酱香四溢,汁水四件。

    他大口大口的吃着,肚子的响声却越来越大,他不由的有点慌,加快了吞食的进度,响声却一直没有停,而且他也越来越饿。

    直到他真正的醒了过来,迷茫的他回味了一下肘子的味道,竟然发现自己竟然不争气的流出了口水,而肚子咕咕乱叫和饥饿感实实在在的将他拉回了这个不怎么美妙的现实。

    他咽了咽口水,叹了口气,爬了起来,又甩了甩头,将渴望埋在心里,准备填饱肚子再说。

    “这毫无用处”他说服自己,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欺骗自己。

    走出三居室后,已接近黄昏了。

    他重燃了篝火,将鹿腿取了出来,找了个平整的石板,捣碎桉树叶,然后准备片上几片肉片烤肉。

    “手艺不错”,一个声音响起。

    “那当然了,练了半个月了,加上我的中华大厨血统,这都是小意思”,沉浸其中的萧智很自然的回复到。

    然后他手一抖,好像意识到了这儿只有自己一个人,而且汉语应该自己会说,那么这个声音是谁发出的?。

    想到这里,他全身紧绷,握紧匕首,两腿一蹬跳了起来,左右前后摇着头大喊了一声“谁”。

    可惜的是什么也没发现,他紧张的又喊了一嗓子给自己壮胆,然后慢慢退到大馒头那儿,背靠着石头四处张望着。

    就在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准备放松的时候,只听见自己左前方稀疏的丛林里传来了一阵异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萧智耸然一惊,愣了一下之后赶紧转身爬进了三居室,窜进主卧后,转身拉上盖子,紧了紧手中的匕首,透过木头盖子的缝隙往外瞅去。

    没一会儿,远处的树冠开始从远到近抖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

    他抿着嘴,咬紧牙关紧张的看着对面的动静,双手不知不觉浸满了汗水。

    终于一个模糊的影子逐渐挤开了灌木丛,走出了阴影。

    借着西斜的阳光,他看清了走出来的东西。

    不禁被这骇人的东西吓的捂住了嘴巴。

    只见那东西就像是直立行走的狼,毛茸茸的皮毛由于缺乏打理粘连打结显得肮脏不堪,布满血丝的昏黄眼睛四处打量看着瘆人。

    短小的下肢好像穿着带钉子的靴子,上身竟然配着看似皮质的甲胄,就是甲胄一看就是粗造滥制的东西而且还坑坑洼洼的,遍布各种不知名的污垢。腰上还有个长长的东西挂着,看不清细节。

    就在他还想获取更多细节的时候,突然这个东西停止了四处打量的头颅,蓦然对准了三居室的方向,死死的盯着洞口好像它的目光能够穿透空间与物质的阻隔一般。

    萧智这个时候死死的捂住自己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吸引到对方的注意力,可是那个东西却好像笃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一样,不再踟蹰反倒是提高了速度抽出了腰间的条状物走了过来。

    三居室里的气氛在这一刻,降至了冰点。

    就在萧智疯狂的思考对策,然后又一再否定的时候。

    “在你后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又突然从自己的身后响了起来,萧智吓的亡魂皆冒,疯狂转身,只看到身后有一双发着光的明黄眼睛在灼灼的盯着自己,随后他便又一次失去了意识,无力的瘫倒在自己的三居室里。

    杰恩从阴影中弓着腰站了起来,明黄色的双瞳仔细的打量着地上的人形生物,不明白一个普通的人类是怎么在这儿生存下来的,看样子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了。

    而又是为什么自己被嘱咐来收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难道他有潜力?”他不由自主的想到。

    #&@@#&¥%#*&,外边灰疤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决定暂时放下疑惑,先回去要紧,毕竟晚上的卡洛斯并不安全,连他自己都觉得麻烦。

    于是他又猫着腰走出了洞穴,虽然狭窄的洞口让他不得不爬着出去,但是他也不是个多讲究的人,多年远离文明社会的生活让他能够很好的适应各种状况,而且他也没有所谓的超凡者包袱,毕竟有这个东西的超凡者都活的不太长久。

    神奇的是,等杰恩走出厨房后,他灰色都斗篷上的泥土自己离开了,就如同有一个隐形的奴仆在给他清理一样。

    杰恩一歪头,灰疤便赶紧先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屈膝礼,然后便爬进洞穴,拖出了里边的人。

    灰疤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常年的杂食经验告诉他,这个人味道应该不错,可是杰恩超凡亲自来抓的人,它还是没胆子尝的。

    接着它麻溜的拦腰扛起了这个人,紧跟着已经快要消失的杰恩超凡往营地走去,毕竟以有限的认知它也清楚地知道,缺失了狼群的庇护,自己单独在晚间的卡洛斯行走的话,危险性不是一般的大。

    作为女士的恩眷格群中第二强大的豺狼人,刀疤的智力水平已经能够达到没毛猴子(人类、矮人等)们十三四岁的水平,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杰恩超凡选中来执行女士的意志的原因。

    两人一狼,在崎岖的山丘与树林之间走的平稳而又迅速,在翻过了两座大山之后是一个极大的湖泊,湖泊对面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也是他们在卡洛斯的容身之所。

    一座类似于小号银顶金字塔状的石山矗立在湖泊末端的冲积小平原尽头,山上只有一种铁青色的藤蔓生长着,四层大大小小的洞穴大致分成四层密布在山的正面。

    这就是银翼女士的领地,卡洛斯的明珠-卡洛里斯银顶。

    只见山的一侧一条大河带着巨量的河水涌入湖泊一刻也不停歇,另一侧正对着一个隘口像是通往外界的通道,后边则是无尽的群山。

    终于在最后一缕阳光藏被群山阻挡之前,经过了女士恩眷者-豺狼人卫队的简单检查,他们终于抵达了卡洛里斯银顶的脚下。

    就在杰恩准备向刀疤交代什么的时候,萧智“嗯咛”的一声好像要醒了过来。

    杰恩眉头一皱好像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他明黄色的双眼一闪,萧智又沉沉睡去。杰恩让刀疤在卡洛里斯银顶脚下待命,便略一仰头,直接飞了起来直往银顶而去。

    刀疤看他离去,毫不惊讶,好像杰恩能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般,然后随手吧这个没毛猴子扔到地上,自己蹲在旁边,放松的四处张望着,毕竟就算作为恩眷卫队的二把手的他也不能跟那些五毛猴子一样住在这里,不怎么经常到这里来,刚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体验一下女士的宫殿,好回去向自己的小崽子们吹嘘一番。

    杰恩只花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抵达了普通人需要爬半天的银顶,他轻车熟路的穿过一个开阔的小广场,挥手赶走了几个调皮捣蛋的幼年亚龙种(既是女士的宠物也是女士的护卫)。

    穿过了一个灯火辉煌有三道闸门并镌刻神秘花纹的甬道,抵达了一个百尺宽高的大厅,大厅的尽头一个巨大奢华的银色帷幕遮住了整个大厅,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弋晃动。

    杰恩并没有靠近帷幕,而是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低头行礼然后说道:“尊敬的银翼女士,我已经把他带回来了,怎么处置还需要您的指示”。

    “我已经获取了他的格群,可惜这个格群并不太适应这个位面,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一个慵懒略带沙哑的女声从帷幕后边传来。

    杰恩了然,原来是一个穿越者,还是自带格群的,算是一个比较稀有的物种了。

    略一思索他说道“既然这样,说明这个人类很有可能有适格者的天赋,交给我吧”

    无论是适格者还是超凡者,在整个世界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富,诺大一个卡洛里斯只有区区三个超凡者,整片大陆明面上的超凡者和适格者加在一起都没有超过四位数,可见他们的稀缺程度,要是卡洛里斯在自己手中能够重新诞生一个适格者,无论是对卡洛里斯还是对杰恩自己来说,这都将会是一个莫大的财富。

    帷幕后面却没有回复传来,杰恩不以为意,与女士打交道多年的他知道女士已经认可了自己的安排,而且让自己赶紧滚,不要再废话了。

    于是他又微微弓了弓腰,转身离开。

    等到他离开了银顶,帷幕后边传来了一声喃喃的低语“有意思的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