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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真是个坏女人

    sabrina是十点走进jane办公室的,出来的时候是十点半。

    当她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她整个人的状态像被框进了架子了,板板正正的没有一丝棱角。她的步子迈的不大也不小,没有哼歌也不再晃晃悠悠,她从衣帽间中拿了她放了许久有点落灰的西装外套,套在了她宽大的hip-pop裙子外面。由于外套紧,里面的裙子厚,后背胳膊的位置,堆起了一个包,显得后背有些肿胀。

    她坐下之后,开始收拾桌面。从便利贴、订书器到小架子,都一一收入抽屉中。抽屉里原有的文件,被一一检查了一遍,不需要的文件整齐地摞成一叠,再一起抱到碎纸机前,一张一张的碎掉。

    伴随着碎纸机滋滋的声音,alisa歪头看向sabrina,sabrina先看了一眼左上方的监控,又冲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alisa把头转了回来,眼睛直直地对着屏幕,再也没有动。

    屏幕上显示的是企业的财务报表,alisa觉得他们变成一团团蚂蚁,密集地让alisa心烦。

    大家都像产生了心灵感应一样,都在默默收拾桌面。一些细碎的声音在后台慢慢的传播。

    不用转头看,好像都知道大家在干嘛。

    一整天,办公室没有一句闲聊,也没有一个笑容。

    下午六点,sabrina站起来收拾包,alice已经站在她旁边等待了。两个人一起走出的办公室,胳膊牢牢地挎到一起,径直向分行门口走去。

    走出分行100米后,sabrina眼睛仍然直直地看着前方,小声地问道:“这儿监控应该看不到了吧?”

    “我觉得——”alisa沉吟了一下,“应该看不到了。”

    “啊!!!这个坏女人!!!”sabrina抽出胳膊,大声地喊着。

    alice想到sabrina会非常不高兴,但是她这样怒吼,还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怎么了你?这么夸张吗?气成这样了?”alice感叹道。

    “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坏啊!!!你先等等,一会儿我具体跟你说,我先给我老公打电话。”

    sabrina拿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了号码:“喂,老公,诶呀别提了今天,气死我了,那个坏女人!啊?哪个坏女人?坏女人的事我晚上跟你说!总之今天,我是倒大霉了!我现在要去和alisa晚上吃个饭,你早点回家照看宝宝,妈累一天了啊。我是不行了,我要释放!嗯,行行,好,晚上再说。”

    sabrina挂掉电话看回alice,手舞足蹈地说:“我以前只是觉得eric讨厌,现在我觉得,我当时真是太天真了!!!和jane相比,eric就是天使。不,是愚蠢的天使,对,这样说就没有漏洞了!”sabrina说完,开始大口的呼吸着。

    alice听完这句,愚蠢的天使,实在憋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气成这样,你的逻辑居然还这么清晰啊!给你点赞啊!”

    “你还笑话我?!真是的,你是没体会啊,气死我了今天,啊!!!我要大口地呼吸,我太需要氧气了!”

    alisa看了看道旁的三个并排的垃圾桶,心里不禁出现三条黑线。

    “你能正常点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你具体说说!”她用手拽了拽sabrina,想把sabrina拽的离垃圾桶远一点。

    “你知道吗?她把我这三个月,上班时间看手机、看我儿子视频、给我老公打电话的片段都截取下来了,每段视频都是2-3分钟。3个月我所有的打卡记录,也都调出来了。有2次是超过9:00到分行,一次是9:01分、一次是9:03分。还有她还查了我每天是不是6:00以后下班的,有没有提前离开的。所有的记录都细化到秒!秒!你能想象吗?

    我坐在她对面,她指着我的每一段视频说,这是我第一次查,我都没想到我会看到这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瞠目结舌!念在认识了一年的份上,又是我第一次查,这次我就不发给你老板。但是如果以后再有一次,我就真的要发给你们regional

    manager看看了,你们条线的人在分行都是怎么工作的。”

    天啊!这也太夸张了!

    alisa听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精确到秒,这个女人是有多闲,能细化做到这个地步。

    “而且,你知道吗?你的位置还好,我今天回来看了一下,你不是操作岗,你的附近没有摄像头。因为我是操作岗,我头上的摄像头,你知道清晰程度有多高吗?就是如果我站起来,手里拿着手机,这个摄像头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我手机上的字!”

    “这么清晰?”这个小心真是吓到alice了。

    “对!”sabrina斩钉截铁的说,“没想到吧?我要不是今天看见,我也想不到!真是太恐怖了,那视频上,都能看到我微信里打出来的字!我今天有一度都想说,你们这么看,这是不是侵犯我个人隐私,真是要气死我了!”

    “那——那你说了吗?”alice担心地问道。

    “我当然没说啊!这给我弄出这么多视频,我现在跟人家叫嚣,能有我好果子吃吗?”sabrina犯了一个白眼,不断地摇着头说:“真是,我今天真是头一次认识她了。这幸亏以前没给我们当老板啊,这要是咱俩一直跟着她干,都不一定被她欺负成什么样子呢?怪不得后台的那些人,那么怕她。肯定一个个都被她收拾的老老实实的。”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在她办公室有多尴尬!就是,我进去的时候你是知道我的状态的吧!我本来气势汹汹进去,就想说这点事至不至于!结果人家一句话没让我说,不紧不慢的把电脑转过来了,里面一面视频啊!每一个视频也就2、3分钟,每个视频的名字都是用年月日时间命名的。密麻麻的一片,我都数不出来有多少!真是,哎——我就是嘴张了合、合了张、一句话没说出来。你懂我的心情吗?”sabrina用手指着自己,感觉她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扭曲。

    “嗯!我能体会,就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嗯——我再想象还有什么词,左右为难。”alice在脑海中不断的寻觅着合适的词语。

    “诶呀,差不多吧,就是每个词都有一部分对,也有一部分不对,我的心情就是非常非常的复杂。我既觉得很气愤又很羞愧,羞愧呢,怎么说呢,就是我也没觉得我不对,你懂吗?”

    “嗯!我懂!”alice忙点点着头。

    这件事情sabrina是吃了哑巴亏,其实sabrina是全行最忙的中后台人员,如果jane看其他的人,alice可以说他们看手机的时候会更多。

    但是,她又确实在上班的时候看手机了,看她的宝宝了、给她老公打电话了。对还是不对呢?

    工作累了放松的时候,看看肯定是可以的。条例上,没有人说这是不可以的。

    可是你上班的时间,干了和工作没关系的事情,肯定又是不对的。

    jane就是利用了这点,打sabrina一个措手不及、有苦说不出。

    而且,但凡哪个领导,看到自己的手下这么多的视频,都是在刷手机,第一时间肯定对这个员工产生很多负面的情绪。

    jane花了巨大的时间,把这些整理出来,就是抓了sabrina的把柄,让sabrina不能反抗。

    “真毒啊!”alice脱口而出。

    “是啊!真毒啊她!这才是坏女人,真的是坏女人!”sabrina在马路上气地大喊。

    “对!在她办公室,直接给我老板打的电话。当着我的面,询问我是否有弹性工作的沟通?我老板被问的都一愣,说确实有啊,sabrina在我们条线也算工作量大的,弹性工作很合理啊。jane这才没说什么,还笑语嫣然地说,忙都是应该的,为了业务,说行里特别感激我们条线,很多的业务都是我们努力做出去的。诶呀,我实在学不了她的强调。太假太做作了,我真是学不来。”

    sabrina做了一个令人作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