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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青年人难免年轻气盛

    三人聊完后,张惟便不再多留。

    他和老和尚离开胡府的时候,老和尚有意落后了一步。

    “大师还有事?”胡员外心思敏捷。

    老和尚面色肃然,看着胡员外说道:“员外,此番你我对话,还请不要让明和道友知晓。”

    胡员外见老和尚这般郑重,便跟着点了点头,说道:“胡某知道了。还请大师明言。”

    “实不相瞒,虽然老衲与明和以道友相称,实则乃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当初,还是明和讨教于老衲,这才有了一段善缘。”

    胡员外看了看老和尚,说道:“原来如此……可大师告知此事,是有何意?”

    老和尚面容凝重了起来,说道:“依施主看来,老衲同明和相比,法力孰强孰弱?”

    “这……”

    “虽说如实相告,可能有损明和道友的名声,但人命关天,老衲也只得在背后多嘴两句了。明和道友法力虽强,可距离老衲还是有一点差距。有些东西,明和道友可能看得不甚清晰,而这,极有可能危及翠儿姑娘……”

    胡员外望向老和尚,声音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和尚宣一声佛号,说道:“胡施主以为,老衲当初超度后,为何有意留下老先生的阴魂?”

    胡员外面无表情,说道:“大师不妨明说。”

    老和尚神情郑重,说道:

    “因老衲发觉,老先生的魂魄之中带有一丝极深的怨气!若是对其逼迫得紧了,只怕不到头七,便要变成厉鬼!”

    胡员外一怔,不确定地问道:“此话怎讲?”

    “胡施主不妨想一想,阴魂为何留在翠儿姑娘体内不离去?若不是执迷于怨念,他岂会连自己后人都祸害?”

    这么一听,胡员外是真慌了起来。

    一时间,他竟是额上冷汗直冒,身躯也跟着微微颤抖。

    胡员外说道:“怎么……怎么会这样?他托梦给翠儿,也没提起生前的怨怼之事啊!”

    “这一点,胡施主看不出什么实属正常,便是明和道友,此番也看走了眼。幸而老衲虚长几岁,见闻也略略丰富一点,才不至于让这阴魂蒙混过去。”

    “这……这可怎么办?!可明和道长说过,说他不会再回来了……”

    “若是那丝怨念没有发作,他自然不会回来。可要是发作的话……”

    “会……会怎样?”胡员外喘着,身体颤动得更是厉害。

    “那便会成为最可怖的厉鬼,回来索命!便是老衲和明和道友联手,只怕也不是对手!”

    看着胡员外惊惧无比的模样,老和尚语气放缓,宽慰道;“不过,胡施主不必忧心。既然老衲点明了此事,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只是……”

    “钱好说!大师您开个价,只要大师能让他别再回来,一切都好商量!”

    老和尚忍不住嘴角微勾,咳嗽一声后,严肃说道:

    “施主这是哪里话?!老衲岂是贪图钱财?不过,老衲希望,胡施主不要将此事告诉明和道友。明和道友毕竟年轻气盛,还难做到六根清净,难免执迷于凡尘俗世的虚名,老衲实在不愿落他面子……”

    ……

    ……

    最近两天,张惟大多时间都在客房里,很少出门。

    出门的几次,除了去城外照看马匹,便都是去的城中药铺买药。

    他身上先天不足的问题,仍旧存在。

    自此融合了鸦妖精魄,他的先天不足确实有所好转,但也仅仅是好转,却未能痊愈。

    而前一段时间,他同地宫内的判官激斗后,消耗太大,竟然导致了体虚问题重新严重起来。

    张惟本以为,只要自己休息几日便可恢复,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的先天不足问题,已然有愈加严重的趋势,已经到了他不得不出门抓药的地步。

    按照当初老师父给配的方子,张惟这回抓了最上等的药材,而且一抓,就是十几副。

    从胡员外那里得到的一百两,张惟和老和尚七三分账。

    而这几天买药,便直接花了他小十两银子。

    张惟不禁感慨起来,钱是真的不经花。

    好在药方起效,虽说吃药后,他的病没有好转,但也不再进一步恶化。

    被此病纠缠这些年,张惟深感头痛之余,竟也有点麻木了。

    “老衲回来了,哎呦,这一天天的可累死老衲了……”

    房门被推开,老和尚风尘仆仆地走进屋,直接仰在了地铺上。

    张惟仍旧端着玉册在读,他没抬眼睛,不经意问道:“离老先生的头七,应该快了吧?”

    “明天便是了。咱们明早还得去胡府一趟。”

    老和尚坐起身,一边说着,一边解着袈裟。

    “咱们还得去?”张惟问道。

    “当然要去啊,咱不都约好了嘛。”

    “你连着去了这么多天胡府,还没给他们解决好吗?”

    张惟随口说道。

    老和尚动作一滞,讪讪笑道:“道长您在说些什么呢,老衲我这几天可都在路边开摊算命,哪里有时间去胡府啊。”

    张惟仍旧低头翻看着玉册,说道:“这样啊,就是说,那丝怨念还没处理好?”

    “什……什么怨念?道长您说的,老衲怎么听不懂啊哈哈哈!”

    “哦,对……还得多谢大师没落了我的面子。这年轻人啊,做到六根清净确实不太容易。”

    老和尚知道瞒不下去了,便哭丧着脸站起身说道:“老衲对不住道长!老衲有罪!道长请您恕罪呐!老衲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说着,他便要扑到张惟的跟前。

    张惟皱了皱眉,说道:“一息之内,站到一丈外。不然,钱就别要了。”

    老和尚立马跳到了一旁。

    “钱你拿着吧。不过咱们之后住处的钱,得由你来出。”

    张惟和老和尚一直住在客栈也不是回事,既然有钱了,搬出去住也是早晚的事。

    闻言,老和尚神情变得极其沮丧。

    他刚要张嘴说话,张惟便看了他一眼。

    老和尚识趣地选择了保持安静。

    好在没有全给老衲收去,换个地方住能花几个钱?

    我出就我出……

    ……

    ……

    翌日,张惟和老和尚一同赶到了胡府。

    现场已布置好,时辰一到,老和尚便开始了超度。

    直到超度完毕,二人才见到胡员外。

    在他的邀请之下,三人共进午宴。

    席间,胡员外一直咳嗽不断,更是数次离席。

    张惟望着一桌的滋补药膳,没有说话。

    趁着胡员外离席的间隙,老和尚低声问张惟:

    “道长,你觉没觉得,这几天……今天员外的气色格外差啊?”

    张惟不急不缓地吃着菜,说道:“大概,睡得不好吧?”

    想了想,他又说道:“毕竟,世上没有不吵架的夫妻。”

    更没有不害人的狐狸。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