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筑沙
空谈无用。想要改变世界，哪怕是最低限度的改造社会体系，都需要力量；至少，需要能让自己不必在空间口袋里躲躲藏藏的力量，对临梦而言力量就是信仰。
他自然很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获取信仰。召唤陨星！制造笼罩整个地球的巨大天幕！主神空间！可用的点子堪称无数，只要他的能力达到一定程度那信仰必然源源不断，到时唯一能阻止临梦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问题是……原始积累才是最难的一步啊。
超凡者的九级阶梯，每一道门槛都难如登天；相比之下信仰神路线的门槛虽然可以忽略不计，积累能量的方式却难到令人发指。迄今为止他的“小打小闹”至少撬动了数千数万人的情感，可信仰之力的积累离序列八都遥遥无期。如今临梦完全能理解信仰成神之法为何在虚空种族手中所向披靡而在摩里亚娜他们的世界毫无建树，无他，这是个得到官方支持就会一飞冲天、反之就寸步难行的法门。
与地球上某些组织、甚至国家合作么？临梦其实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可是他的本质只是一介凡人，唯一的优势就是身处暗处。一旦到达台前，自己的心思恐怕会被那些真正的精英吃透吧，到那时自己真的有能力做出任何改变吗？
所以即使面对只能在暗中活动的苦闷，临梦依然心态平静。对于现行的秩序他可以进行无数次挑战，任意形式，任意手段，而秩序的维护者终究不可能算无遗策。一旦出现了缺口，就将化为他强大自身的资粮……至少至今为止采取怪异为主虚虚实实的骚扰，就成效斐然。何况，人类最深刻的情感——恐惧，本质上有两种利用方式，临梦才采取了其中之一而已。
用沙子筑起城堡，并没有那么困难。
关键是求稳。起用懵懂无知的普通人引发事端，比直接动用造物更隐蔽；引导人们进行行动，比直接命令更为隐蔽；唯一值得担忧的，只是时间而已。齐临梦双亲健在，还有个可爱的弟弟，过了准备考研的这一年，他就很难有这么多时间神游天外，操控局势了。
“但是，即使时间，也站在我这一边！”
久久与手中枯骨空洞眼眶对视的临梦露出一丝微笑，将其用力捏碎。碎片漂浮在空中化为散发米粒般光芒的微尘，随后自上而下聚集起来。“岁月冢”的身体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可是有些事已经不同了。
“原本只是个随手捏的马甲而已，可是现在……”
临梦并指一挥，“岁月冢”的双眼中竟喷薄出真实的血焰，在身体周围凝而不散。灼热的高温扑面而来，而化身自己却行动如常。
“参考了地球生物的发光器官、发电器官，还有低等动物的高速恢复力，历时近一月……终于打造出类似超凡者的造物了。”
也仅仅是类似，同等的能量给临梦利用就是普通的序列九水平，交给摩里亚娜则远远超出序列九的能力，但是放在这个化身上却连基本的身体素质都达不到，遑论超凡者都具有的千奇百怪能力了。可是用于在普通人面前展现，足够了。
“沙久耶那边，再等等也无妨。”临梦一指，一只盘旋空中的乌鸦向着摩里亚娜飞去。“先把它送出去。”
“了解了解。”
东京都中央区，葵氏财团大厦。
看着把自己送到茶室后似乎无意离开的千歌音，希尔玩味道：“看来姐姐大人，也好奇我们的谈话内容？”
“我们也有自己的立场，希尔小姐，还望您能理解。”
“安心安心……不过千夜子小姐好像有些不满啊。”希尔恰好对上千夜子的目光，知道千歌音要留下的她那神情简直是明摆着的无奈。
“因为老姐太正经了啊。不过也是我的不好，做什么不好偏偏去参拜。结果惹了这么大麻烦出来。”
“这么说，您不喜欢这个能力？”
“一半一半。有趣归有趣，这不是完全成了笼中鸟了么。”
希尔静静看着千夜子的表现，嘴角不由得勾起。即使早就看好了关于千夜子的情报，亲身接触终究是感受不同。真是个妙人啊——她心想，举止间明明已经有了成熟爽利的气氛，眼神却是澄澈没有多余的犹豫。这让她想到当年的自己。
可是两人终究不同。千夜子更像是努力为自己打造了完美的容器，而心情对她而言则是不竭佳酿，杯中有酒，常倾常新。
“如果我是神明，大概也会选你作巫女吧。”
想到这一层，随意寒暄着的希尔隐晦地看向一旁始终不动声色的千歌音，这位葵氏财团真正的大小姐，对她这个妹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她具备的声誉和能力都是千夜子没有的，但是既然共同生活，必然能感受到这孩子人格的强悍，那才是世间唯一真正的强大。与这孩子相处，想必很有压力吧？尤其是她得到这上天罕有的宠幸之后……
想必嫉妒得要死了吧。
要是这样，可真是有趣呢。希尔抿了一口茶，不自觉地对话慢了一拍，便对上两道怪异的视线。为了圆场，她学着东瀛人的样子深鞠一躬：“那么，还请千夜子小姐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好啊，但求你别做这个动作了。”
“这不是东瀛人的礼节么？”
千夜子叹了口气。礼节……原本锋芒毕露的希尔作出这个姿势，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见了妖怪一般。
虽然现在的自己更近似妖怪就是了。
放空精神，千夜子额头隐约浮现出一道金色竖瞳幻影，根据葵家的说法是无人能坚持盯着它看上十秒……不过希尔却浑不在意地盯着那道幻影，“不单是视觉，似乎还有精神的冲击——”她咬紧牙关。
“哈哈，十秒还是能坚持的嘛。”她低下头长出一口气，许久才勉强着睁开眼睛。“还不错，我本以为视神经就这么报废了。”
一旁的千歌音已是吃惊地变了神色，希尔对她一笑：“没事没事，冒险已经是我的本能了，每天没点有挑战性的事我可受不了。”
短发少女清清嗓子，道：“要开始了哦。”
“我给这个能力命名为，大眼睛。”
他自然很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获取信仰。召唤陨星！制造笼罩整个地球的巨大天幕！主神空间！可用的点子堪称无数，只要他的能力达到一定程度那信仰必然源源不断，到时唯一能阻止临梦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问题是……原始积累才是最难的一步啊。
超凡者的九级阶梯，每一道门槛都难如登天；相比之下信仰神路线的门槛虽然可以忽略不计，积累能量的方式却难到令人发指。迄今为止他的“小打小闹”至少撬动了数千数万人的情感，可信仰之力的积累离序列八都遥遥无期。如今临梦完全能理解信仰成神之法为何在虚空种族手中所向披靡而在摩里亚娜他们的世界毫无建树，无他，这是个得到官方支持就会一飞冲天、反之就寸步难行的法门。
与地球上某些组织、甚至国家合作么？临梦其实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可是他的本质只是一介凡人，唯一的优势就是身处暗处。一旦到达台前，自己的心思恐怕会被那些真正的精英吃透吧，到那时自己真的有能力做出任何改变吗？
所以即使面对只能在暗中活动的苦闷，临梦依然心态平静。对于现行的秩序他可以进行无数次挑战，任意形式，任意手段，而秩序的维护者终究不可能算无遗策。一旦出现了缺口，就将化为他强大自身的资粮……至少至今为止采取怪异为主虚虚实实的骚扰，就成效斐然。何况，人类最深刻的情感——恐惧，本质上有两种利用方式，临梦才采取了其中之一而已。
用沙子筑起城堡，并没有那么困难。
关键是求稳。起用懵懂无知的普通人引发事端，比直接动用造物更隐蔽；引导人们进行行动，比直接命令更为隐蔽；唯一值得担忧的，只是时间而已。齐临梦双亲健在，还有个可爱的弟弟，过了准备考研的这一年，他就很难有这么多时间神游天外，操控局势了。
“但是，即使时间，也站在我这一边！”
久久与手中枯骨空洞眼眶对视的临梦露出一丝微笑，将其用力捏碎。碎片漂浮在空中化为散发米粒般光芒的微尘，随后自上而下聚集起来。“岁月冢”的身体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可是有些事已经不同了。
“原本只是个随手捏的马甲而已，可是现在……”
临梦并指一挥，“岁月冢”的双眼中竟喷薄出真实的血焰，在身体周围凝而不散。灼热的高温扑面而来，而化身自己却行动如常。
“参考了地球生物的发光器官、发电器官，还有低等动物的高速恢复力，历时近一月……终于打造出类似超凡者的造物了。”
也仅仅是类似，同等的能量给临梦利用就是普通的序列九水平，交给摩里亚娜则远远超出序列九的能力，但是放在这个化身上却连基本的身体素质都达不到，遑论超凡者都具有的千奇百怪能力了。可是用于在普通人面前展现，足够了。
“沙久耶那边，再等等也无妨。”临梦一指，一只盘旋空中的乌鸦向着摩里亚娜飞去。“先把它送出去。”
“了解了解。”
东京都中央区，葵氏财团大厦。
看着把自己送到茶室后似乎无意离开的千歌音，希尔玩味道：“看来姐姐大人，也好奇我们的谈话内容？”
“我们也有自己的立场，希尔小姐，还望您能理解。”
“安心安心……不过千夜子小姐好像有些不满啊。”希尔恰好对上千夜子的目光，知道千歌音要留下的她那神情简直是明摆着的无奈。
“因为老姐太正经了啊。不过也是我的不好，做什么不好偏偏去参拜。结果惹了这么大麻烦出来。”
“这么说，您不喜欢这个能力？”
“一半一半。有趣归有趣，这不是完全成了笼中鸟了么。”
希尔静静看着千夜子的表现，嘴角不由得勾起。即使早就看好了关于千夜子的情报，亲身接触终究是感受不同。真是个妙人啊——她心想，举止间明明已经有了成熟爽利的气氛，眼神却是澄澈没有多余的犹豫。这让她想到当年的自己。
可是两人终究不同。千夜子更像是努力为自己打造了完美的容器，而心情对她而言则是不竭佳酿，杯中有酒，常倾常新。
“如果我是神明，大概也会选你作巫女吧。”
想到这一层，随意寒暄着的希尔隐晦地看向一旁始终不动声色的千歌音，这位葵氏财团真正的大小姐，对她这个妹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她具备的声誉和能力都是千夜子没有的，但是既然共同生活，必然能感受到这孩子人格的强悍，那才是世间唯一真正的强大。与这孩子相处，想必很有压力吧？尤其是她得到这上天罕有的宠幸之后……
想必嫉妒得要死了吧。
要是这样，可真是有趣呢。希尔抿了一口茶，不自觉地对话慢了一拍，便对上两道怪异的视线。为了圆场，她学着东瀛人的样子深鞠一躬：“那么，还请千夜子小姐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了。”
“好啊，但求你别做这个动作了。”
“这不是东瀛人的礼节么？”
千夜子叹了口气。礼节……原本锋芒毕露的希尔作出这个姿势，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见了妖怪一般。
虽然现在的自己更近似妖怪就是了。
放空精神，千夜子额头隐约浮现出一道金色竖瞳幻影，根据葵家的说法是无人能坚持盯着它看上十秒……不过希尔却浑不在意地盯着那道幻影，“不单是视觉，似乎还有精神的冲击——”她咬紧牙关。
“哈哈，十秒还是能坚持的嘛。”她低下头长出一口气，许久才勉强着睁开眼睛。“还不错，我本以为视神经就这么报废了。”
一旁的千歌音已是吃惊地变了神色，希尔对她一笑：“没事没事，冒险已经是我的本能了，每天没点有挑战性的事我可受不了。”
短发少女清清嗓子，道：“要开始了哦。”
“我给这个能力命名为，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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