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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豪门招亲

    石头城中石头宫,上帝下凡住其中。

    不是神仙莫要入,肉眼凡胎路不通。

    却说裘良才将围歼济国公府的事整理得差不多了,便接到石头城来的诏令,安石族长要接见他。这是独一无二的殊荣!几十年来,能被族长召见的外族人并不多见,而能够在石头宫中接见的,便独此一回。为此,向来冷静到没朋友的裘良才,自接到诏令以来,便兴奋得整晚都睡不好,经常从梦中笑醒。他预感到,好事还在后头。

    裘良才跟着石头宫的特使,日夜兼程,终于来到石头城外。只见巍峨的城墙洁白如玉,不,不是如玉,而是真玉。进到城内时,宽阔的马路面铺的都是大块大块的玉石,城里的屋子也全都用玉石砌成,连屋顶都是石头拱成,可见城中石匠十分了得。街道上步行的人并不多,大多是驾着精致的马车出行,优渥富足的生活,不可言表。特使似乎并不把他当外人,有些机密如机关的事,也都愿意跟他说,比如说脚下的哪块砖石,就是机关;又如哪座屋子是机关,哪个巷子全是机关等等,遇到了就跟他分说。

    走了好一会,上到一个小山顶,又是一座白色的城堡。特使告诉裘良才,到石头宫了。在宫门口,裘良才果然看到汉白玉的门匾上,写着石头宫仨字。特使叫裘良才在宫门外等候宣见。借此机会,裘良才放眼向周边眺望,只见城中的房屋街道,尽收眼底。城外亦见山坡历历,芳草萋萋,真是个神仙才能住的好地方!自己若是能在这城中居住,当不枉此生。

    不一会,听到里面喊:“宣裘良才觐见!”同行特使便出来,领裘良才进宫。进宫后,拐了好几拐迷宫般的过道,才进到一个大殿。只见两边都坐满了人,服侍的宫女个个皆有绝代风华之貌。再看那金銮殿上坐着的人,头戴皇冠,威风八面。一双捭阖天下的目光,不怒而威,看人一眼便令人不敢透气。长黑风衣的胸前,绣着一个骷髅图案,那是这个家族的图腾。

    裘良才赶紧上前,行三叩九拜大礼,说道:“小人裘良才,叩见族长万岁,万岁,万万岁!”行完大礼,心情紧张得冷汗直流。却听殿上的族长和颜悦色道:“贤婿平身,看座!”裘良才先愣了一下,旋即认为自己听错了,忙谢过起身,便由宫女领到旁边坐下。

    族长一改刚才对裘良才的和颜悦色,厉声对其他人说道:“我想警告某些人,不要忘了我们血液里流淌的是谁的血?我们家族不复杂,就石家和安家。如果你们觉得祖上的血液是肮脏的,请自己放掉,然后给我滚出去!”他之所以说这话,是家族里有人对他颇有微词。

    族长继续厉声道:“谁要是觉得他比我石通天有能耐,会做事,那就请上座,我把这权杖双手捧给他。要是没有就都给我闭上臭嘴。什么玩意儿,长能耐了,敢教我石通天做事!”他这说的是十一鹰遇害后,家族里一致认为要优先报仇,而不是先铲除一个不怎么样的敌人。尤其是安家的人,背后说族长之所以不急着报仇,是因为十一鹰里面石家的人比安家的少。这被他听到当然十分生气。石通天越说火气越大,撂下狠话道:“不要以为你是家族的人,我便不会杀你!我是在列祖列宗牌前发过誓,但有人若是想据此胆大妄为,那他就打错算盘了。我是不能杀你们,但我也可以不保护你们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球!什么玩意儿!”他声如洪钟,骂得大殿内无人敢吭一声。

    石通天又道:“今天我暂且给你们几个留点脸面,不点你们的名。散会!”殿中之人如获大赦,纷纷离座出宫。但裘良才和石通天的几个儿子被他单独留了下来。

    石通天走下金銮座,来到裘良才身边,拍着裘良才的肩膀道:“你做得很好,我要重重地奖励你!”裘良才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说为族长效力,虽死犹荣。石通天微笑道:“哎,不是为我效力,是为咱们家族效力!”言外之意,便是将他视为安石家族的一员了。裘良才何等聪明,立即明白可能刚才自己没有听错,族长说的应该就是“贤婿平身”。他顿时兴奋得全身激动,只不知自己的这位媳妇,长相几何?不管长得如何,能入安石家族,就是歪瓜裂枣他也愿意。

    石通天问道:“良才以为这个箭手会是谁?”

    裘良才内心是比较认可杨三封的,便以杨三封的观点应道:“应是威虎箭营在无定河遭袭击后逃脱的两个人,李环和东方盛。”

    石通天点头道:“射箭是这两个人,另外的这个不速客,是巫山雨妖邬云的姘头,外号石榴剑。这个女人曾因邬云与别的女人勾搭,跟邬云闹翻。我原以为她俩已势成水火,且看她胆小怕事,与世无争,便忽视了对她的监视,没想到她竟是要扮猪吃老虎的贱货!”

    石通天的三儿子石中木是裘良才的顶头上司,闻言咬牙切齿道:“我这就安排高手去灭了她,为孩儿们报仇!”

    石通天摆手道:“一般高手不行,此人与邬云不同,不爱呈英雄,还是叫漠北六叟来专门对付她。此事老大去办!”

    石通天又对二儿子道:“北木,叫你调查的两个威虎营失踪的士兵,现在是何进展?”

    石北木道:“回父亲,其中一个是副都头李环,号称军中第一箭;另一个是入伍不到两年的新兵蛋子,其身份姓名籍贯全是假的,因其所在部已被我社团灭,故此人样貌不详,家人不详……”

    石通天突然咆哮道:“不详不会去补详吗?给你们三年时间了,还跟我说不详,下次再有说不详,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吃翔去!”

    石北木战战兢兢道:“我以为只是两个普通士兵,没放心上……”

    石通天气道:“普通士兵能杀得了你的黑袍客吗?普通士兵能两人干掉辽人一个中队吗?”

    石北木惊道:“父亲是说,那一队辽兵也是被这两个人干掉的?!”

    石通天不好气道:“是不是你去给我调查清楚啊!你该不会真以为是巫山雨妖干的吧?”

    石北木道:“那当然不会,巫山雨妖是咱们放出的话。”

    石通天道:“你知道就好!”顿了一下,又道:“创百年基业者,每一日当如履薄冰,大意不得。咱们家族能够有今天,靠的是及时将威胁掐灭在萌芽中。你们呀,非要有血的教训,才能长记性吗?”他这话似乎又在提示族人,凡事要以铲除威胁为第一要务。

    石北木起身道:“孩儿知错了!我这就去将此二人调查清楚。”

    石通天摆手道:“不用了,你将李环的画像拿来给老三,此事由老三负责,只要抓到此人,便什么都清楚了。”

    石北木道:“是,父亲英明!”

    三儿子石中木禀报道:“父亲大人,孩儿原先从内务府了解到,当年辽兵中队被射杀后,正在雁门关慰问三军的齐忠国曾连夜悄悄出关,不知所踪。据分析,极有可能与那俩士兵失踪有关,也就是说,齐忠国可能掌握此二人踪迹。此事,说不定就是齐忠国指使干的。因此孩儿还专门叮嘱佑儿去诓骗齐忠国说出此二人下落,可惜齐忠国没有上当。”虽然结果不理想,但过程也值得邀功。

    石通天道:“齐忠国这个人很不简单,是极力要朝廷取缔武林币的五君子之一,在宋庭势力极大,我们能控制他的牌面太少,所以才决定杀他的。佑儿一个人怎能对付得了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幸好有良才,不然这次咱们的损失就大了。以后做事不可大意了!”“是!”

    石通天又对大儿子西木道:“鹰儿们的公开身份是你山鹰教少教主,这后事处理,还是以你山鹰教出面为主。你要记住一点,鹰儿们是为武林而死的!”

    石西木领命道:“孩儿遵命!”

    石通天又对老四东木说道:“柴家庄新任庄主既然不想使用我们的银票,那就启用我们安插的人,先从内部施加影响,再让几大派派人扣一下他们的货物,理由就是他们的货物有制裁违禁品,给他们加加压,配合内应,将新庄主轰下台去。”石东木也领命而去。

    石通天又对小儿子南木道:“箭营遇袭的事,宋朝皇帝决不会停止调查的,此事弄不好会威胁佑儿的安全,甚至会重蹈雨妖覆辙,决不能让朝廷知道是咱们干的。”

    石南木道:“皇帝小儿前后派出的五批调查人员,都已被我干掉,想来他也没招了。”石通天严肃道:“小皇帝一定会再派密探调查,这次所派密探很有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想你不能只盯着东京看,还得把调查范围扩大到他出巡的地方。你要把他近一年来的行踪都搞清楚,以此来搞清楚他都可能与哪些人有过接触,宁可错杀,不可漏网。”顿了一下,又道:“以后刺杀军队的决定,必须经我同意!”“是。”

    给五个亲儿子指派任务完毕,石通天才又对裘良才说道:“良才,我现在擢升你为五木庄园副总庄主。从今而后,所有情报工作,皆由五木庄园负责,我会把山鹰教、飞鹰票行、高机阁的密探都划拨到你俩麾下。记住一点:武林币必须保住!凡危及武林币的人,能收买则收买,不能收买则要有扳倒他的足够黑料,这两点都不足以应对时,则要当机立断地干掉。”

    石中木和裘良才大喜,这可是全族第二、第三把手的高位。两人当即跪下谢恩。

    “爷爷,”不知何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已来到身边,扑向石通天的怀中,两眼却直勾勾地打量着裘良才,把裘良才看得不敢直视她。

    石通天笑呵呵道:“梦露,我的乖梦露,爷爷答应一定给你找个好男人,你看爷爷说到做到了吧!”梦露撒娇道:“唔唔,他不是咱们高贵的安石族的,而且也太老了,不是好男人!”石通天道:“不老不老,男人四十一枝花嘛。良才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爷爷喜欢得很,他肯定会对家族有功的。你看爷爷都已经把他提到这么高的位置了,仅次于你父亲了。他不是安石族,咱们招他入赘,爷爷再赐他族人身份就可以啦。”石中木也道:“你如今是寡妇,又没有孩子,按族规是要陪侍那安老四下去的。你爷爷为你这事可操碎了心,把鹰儿们的阴婚一拖再拖。你也要为爷爷多分担些!再说,良才人如其名,是个人中龙凤,你爷爷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吗?赶紧去洞房去。”他们一家人在这商量招裘良才入赘,却全然不问裘良才本人意见,也是奇葩。更奇葩的是,才第一次见面,就要求去行房,饶是他男性功能正常,闻言也丝毫不敢欢喜。不是因为女方不性感,而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不适应。

    梦露只好娇羞道:“那梦露就全凭爷爷和父亲做主了!”说着过去主动挽起裘良才胳膊,准备带他去做那种不可描述之事。裘良才是安石家族的跪族,素来打心底崇拜安石家族,此刻虽对情感的跨越式进展感到不适应,但也不可能拒绝的。何况能与高贵的安石族美女嘿咻,那是他的梦中才敢想的事。

    自此之后,裘良才便留在石头宫中,直到梦露公主有喜。而追杀箭鬼、消灭济国公翻案的事,则由石中木一手操办。

    究竟东风雨能否躲过安石家族的追杀?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