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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柴庄风云

    上章说到杏姨报出柴家庄的名号后,江波帮的花二爷和胡三爷便知趣地走了。

    郡主和杏姨回到房间,拾掇拾掇,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接着听到东风雨在门外轻声说道:“杏姨,我想问您个事。”杏姨道:“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等东风雨走了,杏姨悄声问郡主:“云丫头,你怎么看那张追捕令?怎么会是嘉音呢?那个李环又是个什么人?”

    郡主道:“当然是我姐夫啦。我现在明白了,嘉音姐所说的后生,便是那位箭客。因山鹰教找不到此人的资料,便只能着落在嘉音姐和姐夫身上了。此人必定是跟姐夫一起失踪的箭营新兵东方盛。”

    杏姨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此人应该也是会些功夫的,他箭上的劲道可不小呢。”

    郡主问杏姨:“这个东风雨,他到底会不会功夫呀?”

    杏姨道:“我看不会。可我也想不明白,他怎能躲过快手胡汉三和神拳花二川的两招的?”

    郡主道:“他还打了那个花二爷一重拳呢!用的是什么招式?”

    杏姨道:“乱招。这小子是有点古怪。不过挺仗义还,莫非对你有企图?”

    郡主道:“睡觉!”

    翌日,两人一番洗漱,刚出房间,就看到东风雨已在过道候着。郡主打招呼道:“风雨大哥早!”杏姨也道:“你起这么早呀!”东风雨微笑道:“我半夜醒来,一想到杏姨原来就是柴家庄的,高兴得睡不着了。杏姨,我有事问……”杏姨忙打断道:“等会再说。”说着就下楼去用膳。吃饭时东风雨又想问,杏姨说柴家庄的规矩是吃饭不能说话。一用完早餐结账,杏姨和郡主牵出马就跑,不给东风雨说话的机会。

    要说马术东风雨当然不赖,不一会便追上了杏姨和郡主,然后一追上又开始说道:“杏姨问个事……”杏姨不理他,一抽马鞭加快跑。东风雨在后紧追不舍。终于把马跑得累了,杏姨只好将马放缓,对东风雨道:“臭小子,你可真是执拗,不知道别人不喜欢的事不要勉强吗?尤其是女人不喜欢的事。”东风雨歉道:“对不住了杏姨,我实在是想早点知道石头城在哪儿,这样就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杏姨摆手道:“这还不添麻烦呢?什么石头城,听都没听过。”东风雨十分失望,只好又问道:“那杏姨认识您庄上的郡主吗?听说她俩什么都懂。”杏姨嘿了一声,说道:“你对我庄的事打听得挺清楚啊,说,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东风雨连忙道:“不是的!我就是想问石头城的事,仅此而已。”杏姨道:“小子,你要是不嫌命长,最好别问了,跟石头有关的事都别问。”

    正说着,前面有一路边小棚茶水店。店前的一棵大树上,贴着一张告示,有不少人在围观。东风雨走近一看,告示不是一张,而是两张。一张写了个大大的“死”字,另有三行小字写道:私藏弓箭者死,私制弓箭者死,私卖弓箭者死。另一张则写一个大大的赏字,下有文字写道:缉拿李环、郭嘉音二贼到案者,赏金三千两,武技五品。下还有李环与郭嘉音的画像,体貌特征画得极像。

    杏姨道:“一夜之间,赏金翻了几十倍哪!”

    东风雨问:“武技五品是什么?”

    杏姨道:“如果你能拿到五品武技,就可以在武林中横着走了。”

    东风雨默不作声了。他内心变得十分焦虑,知道这是自己前晚的再次出手,彻底激怒了安石家族。他怕这告示万一贴到了魏家村,那可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教他们的易容配方只能管几个时辰。

    这时围观的人中有人议论道:“李环、郭嘉音是谁?怎的如此值钱?”

    另有人回答道:“这个李环乃当年威虎箭营两逃兵之一,郭嘉音是要被山鹰教拿来点天灯的。这赏金快赶上当年围剿雨妖了。各位要是有消息,告我一声哈,赏金我可以不要,只要五品。”说的围观的人均会心的笑了,谁不是有这想法?五品武技,那是穷其一生都难得到的,功夫再好都不一定拿得到。

    郡主道:“咱们在这歇息一会吧。”她看着人多,便想在这多待一会,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消息。杏姨找店老板要了三个人的茶水,看到东风雨有些心神不宁,便打趣道:“瞧你这无精打采的,昨晚与人打架那股劲去哪啦?哦,你打你的架,老喊我干什么?”郡主听了也笑了起来。

    东风雨不好意思道:“我打不过他们。”杏姨道:“你个大男人打不过,就叫我一弱女子来帮你,不害臊啊?”东风雨笑道:“我以为杏姨是会功夫的,还好真会,嘿嘿。”杏姨道:“我也就会那点三脚猫的,遇到高手就歇菜。”正在这时,郡主叫了一声:“郑熙伯!”

    一个背着行囊的中年大伯朝郡主这边看了一下,两眼放光,三步并两步地走过来,激动道:“云丫头,天可怜见,在这碰到你们了。快些回庄去吧,出大事了。”郡主有些紧张道:“出什么事了?”郑熙伯道:“你堂兄永蔷,正带着一帮人要夺永正的庄主位置。他要是当庄主,柴家庄就完了!”杏姨怒道:“永蔷这软脚蟹,扮猪吃老虎啊,长能耐了他!”于是几个人都顾不得喝茶,立即动身赶路。

    又行了两日,才终于到了柴家庄。柴家庄坐落在一座石头山脚下,因土地坚硬贫瘠,难以耕种,是以庄上人人经商。为防绿林劫掠,用山石砌成的庄墙比城墙还高,蜿蜒七十余里,围住着七百多户人家,以柴姓、郭姓为大姓,辅以七八小姓。一行人进到庄内,已是傍晚时分。郡主和杏姨顾不得歇息,径往庄主家去。东风雨则由郑熙伯带到驿馆安置。

    自住进驿馆,东风雨便再没见过小云和杏姨,还有郑熙伯,就像被遗忘了一般。这一路走来,东风雨觉得她们就像亲人一样温暖,因而尽管只是一晚上没有她们的消息,他也有些挂念了。

    第二日,东风雨走出驿馆,在街道上溜达,逢人便打听柴紫云郡主住哪?有人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然后一言不发走了;有人一听柴紫霞、柴紫云直接叫他走开;有人就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啥。一点也不似他想象中的礼仪之庄。他心里有些犯嘀咕:莫不是柴家这俩郡主在庄中就和那坏女人(莫丽)一样,是个讨人嫌的人物?怪不得杏姨和小云一路上都有意回避,不让我打听她们。要是这样,我找她们何用?可司马前辈又要我务必找到她们,他到底是有何深意?他一时陷入了彷徨,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前面咚隆隆一阵锣鼓声,接着有整齐划一的声音大喊:“柴永正,滚下台!柴永正,滚下台!”

    东风雨循声走过去,发现有好多人,正对着一大户人家在抗议。这家人的大门紧闭,门口有庄丁在守护。东风雨心想这多半是庄主家的,找人一问,果然没错。他在人群中找寻一会,看看能不能找到小云或杏姨,结果也没看到。他心想还是回驿馆待着吧,万一小云和杏姨来找他了呢。

    等了一白天,小云和杏姨依然没来找他,也没有叫谁来找过他。他也想过这很正常,她们把我安排在这吃好睡好,让我自行办事,无论是拿我当朋友还是客人,都没的说了,还有必要再来关照我办的怎么样吗?可是他想归想,心中依然有些不安,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到了晚上,准备上床就寝时,听到隔壁的隔壁房有声音,便仔细听了一下,便听到有人道:“尤长老,这次有把握将柴永正轰下台吗?”另一人道:“贪污、乱伦、亏空,哪一项都已做成铁证,他就是百口也莫辩了。庄上的一些大佬,也都打点好了。有个别顽固的,赶明儿再买人往他们身上泼些脏水,谅他们也就闭嘴了。”又有人道:“少夫人已经回来了,听说少夫人足智多谋,会不会有变数?”那人道:“诸葛亮来都没用了。少夫人回来正好,我还担心她逃了呢。你们要注意盯紧她,等庄主的事一了结,立即找新庄主把人要回去!”“是!加上这两位少夫人,夫人应该就凑齐了吧?”“唉,年轻人四处留情,难哪!”

    东风雨以为这是庄内的人在商量事,听起来虽有些不够光明磊落,却也是人家庄上的事。只要无关小云和杏姨就行。于是他收起听力,蒙头大睡。

    翌日,等了半天,还是等不来小云和杏姨的消息。他不能再等了,哥哥嫂嫂正因他而被安石家族追杀,他必须要尽快找到石头城,好打探点消息,以便和哥哥嫂嫂商量对策。若是找不到石头城,也需尽快回去与哥哥嫂嫂并肩作战。说不得,今日出去多问一些人,总会有人好心给他指点的吧。

    正在此时,楼上下来一帮人,为首的是个西域商人打扮,头裹红色围巾,身着镶金风衣,肤色黝黑,相貌很凶,一脸的大胡子。后面跟着的却是中原人士的模样,有书生,商人,官员,捕快,员外等各行各业人种。这些人一出驿馆门,便分坐门外早就停好的几辆华贵的马车,特特特地走了。

    东风雨出到门外,发现路上有好些人也是朝着马车的方向奔走,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毫不犹豫就跟着人群去了,内心里渴望能遇上小云和杏姨。但当他跟着这些人到他们的目的地后,立马便绝望了。原来,那是一个好大的戏院,他进来时还只是院子里挤满了人,没一会的功夫,围着院子的楼上便也都人满为患了。这么多人,就算小云和杏姨在其中,又怎能找得到。

    这时,戏台两边各走出一帮人,分左右而立。各有一个带头人,面向人群,站在前头。左边的那位器宇轩昂,右边的那位虽头戴簪缨,服饰华贵,看起来昂首挺胸,玉树临风,却像是强挺的精神,少些英气。

    左边的那位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将大家召集到此,便是要就我庄的庄主之位,给大家伙一个交待。”话刚说完,台下便是此起彼伏的“下台”之声。那人又说道:“非是我柴永正贪恋庄主之位不放。然则凡事皆有法度,我庄庄主何人能上,何时需下,何事要免,皆有法规。柴永蔷举报我犯有三宗罪,一罪贪污,二罪乱伦,三罪亏空。诚然,这三宗罪有任何一项成立,我都该退位让贤。其实,想让我退位不难,但我柴永正人如其名,堂堂正正。位我可以让,但这三口黑锅,我坚决不背!谁要想携外部势力,让我不干不净地下来,背负骂名,那他就找错人了,我必与他斗个鱼死网破。”他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倒把一些不明真相跟着瞎起哄的庄众给镇住了。

    右边那位冷笑道:“自己干的坏事,自己不背,难道要别人来替你背?”

    柴永正也冷笑道:!“那么就请永蔷贤弟,将我那犯罪的证据,给大家伙都呈上来看看吧!”

    柴永蔷早有准备,从身后的人那里拿来一叠纸,说道:“这是你在东京、三侠镇、临安府置办的二十来处豪华房产,花费三千多两,这些房契上都有你的亲笔签名,谅你也赖不掉。你在这些地方还分别养了十几位小妾,每位月银20两,每月便也有几百两,一年便是几千两。你不贪污则哪来的钱财作乐?人证我也带来了几位,带上来给乡亲们也都开开眼吧,这就是你们一直都信任的庄主干的!”说完甚是得意。右边果然便有人领了五六个花枝招展、丰乳肥臀的姑娘上来,齐刷刷、娇滴滴地朝柴永正拜福道:“相公安福!”看得台下群情鼎沸、嘘声大起。柴永正却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请继续你的表演!”

    柴永蔷又道:“自芳芳婶嫁到庄上来,你便一直觊觎她的美色。宗庆叔驾鹤西去后,你便利用庄主之便,威逼利诱芳芳婶供你**,这是芳芳婶的血泪控诉书,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畜生!”“畜生!”台下几已人神共愤。但柴永正依旧岿然不动,手一挥,示意柴永蔷继续。

    柴永蔷愈加得意,说道:“因你假精,凡事都想算计别人,惹得现在道上的朋友处处为难柴家庄。涨路税,禁止过境,过度盘查,延误赔偿等,几日时间便已亏损上千两。长此以往,柴家庄必败无疑。”

    究竟柴庄主是否渡过危机,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