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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猎人X考试X开始

    莫比乌斯巨大湖历1999年,克莱因海历B212年,1月7日。

    肯特市的某个地方。

    电梯停止在地下100层的位置,门打开,阿里卡走出来,显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半圆形地下通道,四周墙上放置着管道,而尽头是一面巨大石墙,从石墙到电梯口挤满了猎人考试的考生。巨大空旷又阴暗潮湿的地下通道里,回响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那声音过于嘈杂吵闹,让阿里卡犹豫是否就此进来。

    阿里卡靠墙坐了下来,静静观察着面前参加考试的人们。

    “这考试还吹得有多难呢,搞了半天才发现两个念能力者。”提拉利古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这只是个新人考试而已,跟念能力者谈不上联系,只不过念能力者更容易通过。”阿里卡回道。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在人群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正拿着扑克牌,面前男人的双臂像樱花一样消失殆尽,周围是大惊失色的吃瓜群众们。

    “要小心点啊!撞到别人一定要道歉!”男子邪魅地说道。红色头发,一身小丑服,他就是先前阿里卡在布拉瓦约市附近魔域里碰到的幻影旅团成员——西索。

    西索抛下那位被他切断双臂的男人,哼着小曲走出围观人群。阿里卡头低下来,本想避开这个人的视线,没想到西索先一步看到了他,还径直走过来。

    “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你啊。”西索率先说道,他比着两根手指放在额头上。

    阿里卡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脸色有些阴沉,倒不是害怕这个变态男人突然出手攻击他,而是他太烦了,在魔域的一个月里这男子几乎待在他的周围形影不离,这让阿里卡多少起了杀心。

    “别比划这个手势,我会说你们的语言了!”阿里卡回道。

    “真厉害呢!”

    “你不去找青涩的苹果反而来我这里干什么?”

    “强者理所应当和强者交流。”西索站着,以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坐在墙边的阿里卡,兴奋感隐隐约约从眼底漫溢出来。

    “强者嘛,包括你在内只有两个会念的。”阿里卡略微轻蔑地说道,视线转向名身穿绿色衣服,脸上全插着钉子的怪异男人。

    “这还是全世界吹嘘的最高难度考试呢,你这种人不用念都能干掉全部了。”

    “猎人考试,可不是打架的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无所谓,我是冲着全世界免费通行的噱头参加的。”阿里卡挪了挪屁股,将整个空白地方占满,以此赶走旁边几个想坐到他附近的路人,“你是来找幼苗的吧?”

    “答对了!”西索舔了舔下唇,露出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找到好几个不错的。”

    阿里卡没有反应,西索自顾自地指向靠近电梯门处的三个人,身材最高大的那位穿着一身西服,拿着公文包,外表酷似中年大叔但实际年龄不过十几岁,旁边站着位身穿奇装异服的黄发少年和位拿着钓鱼竿全身绿衣服的刺猬头少年。这三人正对着个背挎包的矮胖男人发狂,不知道说着什么,矮胖男人拿着饮料一副委屈的样子。

    “确实不错。”阿里卡瞥了一眼,便转过头正视西索,“你这种恶劣的性格,小心别被打死啊!”

    “呵呵哈哈嘻嘻!”西索突然发出段怪异的笑声,接着便转身融入了人群当中。

    “你为什么不杀了这个恶劣的变态?”在西索走后,提拉利古又出现了。

    “有必要吗?蛮有趣的一个人,不过脑子只在打架上,可惜了!”阿里卡有些落寞,“不然我就把这家伙绑回到维拉利市,让宪兵队那群人瞧瞧了。”

    “你好!”

    一个声音从头上响起,阿里卡抬起头,看到是刚才那位身材矮胖的男人。

    “我叫东巴,你是今年的新人吧。”矮胖男人左手环保着两罐易拉罐饮料,右手不停挠后脑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阿里卡没有回话,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名为东巴的男人。

    “唔,我这里正好有罐饮料,作为新人,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嘁!这小子挺能装的!”提拉利古喷了口气出来。

    阿里卡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一时间东巴便开始心神不宁了。从进来考试会场到现在,这个人跳得太欢了,以至于阿里卡注意到他,每有个新人进场,他便装作好心的老人给他们分发果汁饮料,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但那饮料非常有问题。

    他放出一小股恶念,余光下阿里卡看到这个名为东巴的矮胖子双腿微微发抖,额头上的汗水也在不断往下流,尽管外表仍在强装镇定诚恳和亲切,但身体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反应。

    “勉勉强强!”阿里卡嘟嘟囔囔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东巴听的话。

    “啊?”东巴回道,脸上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鼻子和嘴巴不停运作着,像是刚从地狱里回来般,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若不是阿里卡收回恶念恐怕东巴就原地休克了。

    “你坚持了三十秒。”阿里卡接过他手里的果汁,“按照那家伙的评分体系,你属于严重不及格。”

    他捏爆了手里的易拉罐,果汁全溅到东巴的身上。虽然在黑暗大陆游历了十年,但他没勇气尝试科学出来的药物,毕竟科技的力量可以让世界上所有强者都交待了。

    糟糕,惹错人了!在送出去的易拉罐饮料被捏爆后东巴第一时间生出了这个想法,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脸的伤疤,右脸颊处还刻着串不明意义的刺字,左手是用机械做成的假肢,单单看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就知道这个人的实力了。

    此时此刻的东巴在懊恼,为什么自己不先看清楚这人的外表后再上去搭讪。现在的他进退两难,虽然对方没有干掉他的想法,似乎还要和他多谈几句话,但被吓尿的东巴怎么敢继续待下去。

    “不过你要是好好修炼一下还是可以的,毕竟你都参加了这么多次猎人考试,如果难度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样,你能活下来说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前提是你没吹嘘的话。”

    阿里卡自顾自地说道,同时从兜里掏出本笔记本,唰唰唰在上面飞快记录着。

    猎人考试,16号,东巴。

    “如果你需要力量的话尽管来找我。”他撕下半页纸递给东巴,上面写着他的联系方式。

    “谢,谢谢……”东巴战战兢兢说道,把这张纸塞到挎包里。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一阵怪异响声从那巨大墙壁后面传来,紧接着那个墙壁缓缓升起,出来一位留着八字胡身穿西装男人。

    “铃声响起,代表报到时间已经结束,我宣布第287次猎人考试正式开始。”男人鞠了一躬,他的声音盖过了嘈杂的会场。

    “首先声明,猎人考试是极其残酷的,运气不好或者缺乏实力的人都会面临死伤的可能。”他转过身,缓缓向地下通道的深处走去。在场的所有考生面面相觑,随后也跟在男人的身后。

    “而像以前考试那样考生之间相互竞争导致重伤或死亡的现象也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下想东山再起是不可能的。所以——”

    男人停顿了一下。

    “如果现在想退出的话就直接坐后面的电梯离开考试会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跟我来。”

    尽管仍是走路的姿势,但很明显男人的速度在不断加快,身后的考生们已经从走路变成了跑步才能追上男人的步伐。

    “哦,对了,忘了向大家自我介绍,我叫萨茨,是第一考场的考官,下面由我来带领大家到第二考场考试!”

    “第二场?那第一场呢?”跑在最前排的光头问道。

    “能跟在我身后到第二考场的人,就算第一考场考试通过。我也不能透露考试的地点和时间,只要大家跟着我的步伐就是了。”男人头也没回,跑在最前头的考生们已经被他拉在身后二三百米了。

    “呵,这个考试真是有趣,专门锻炼体能和毅力的嘛?”提拉利古说道,语气里的轻蔑稍稍改观了很多。

    “无所谓了,反正这话不是说给我们听的。”

    阿里卡跟在人群的最后,当其他人已经在拼命地奔跑时他还在优哉游哉地步行,就这样还甩掉了一些人。一个满头白发的小鬼踏着滑板从他身边经过,钻入到人群里。

    “还可以使用工具的吗?”阿里卡满脸疑惑,“我还以为只能跑呢!”

    “呵!用不用我出来载你?”

    “算了,这里太窄了,没有飞的感觉。”

    阿里卡掏出笔记本,记录着这场考试,顺便记下了几个比较显眼的数字,比如403,404,405,还有刚刚踩滑板经过的99号白毛小鬼,这四人刚刚因为滑板问题争执一会后便一同跑起来了。

    “这四个小鬼如何?”阿里卡问道。

    “挺有天赋的,就是不知道后天发展如何。”

    “呵,有点意思,原来那家伙的恶趣味就是这样。”阿里卡合上笔记本,塞回到兜里。

    “接下来得好好考试了啊!”阿里卡把念量集中到小腿部位的肌肉上,就像挤压到一定程度的弹簧一般,接着双脚一瞪,整个人就像火箭一样飞了出去。

    四十四个小时过后,一百千米的地下通道里终于出现了曙光,当萨茨前脚踏入一望无际的平原,阿里卡后脚也跟了上来。

    真是个怪物,跑这么久都不带喘气,萨茨看着阿里卡,心里如此评价道。在阿里卡的身后,除了西索和脸上插着钉子的怪人外其他都已经差不多累得喘不上气来。

    西索在人群中看到了阿里卡,本想上前打个招呼,但阿里卡身上散发的恶念打退了他的想法。

    “达美妮湿原,又称‘骗徒之窝’,这是通往第二考场的必经之路,这里生活着各种未知的珍奇异兽,请各位小心,如果被迷住的话命可能都保不住。”萨茨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所以你们要紧紧地跟着我,不要——”

    “骗人!他在说谎!”地下通道传来一声怒吼打断了萨茨的解释,里面跑出一位短发男人。

    他指着萨茨,愤怒全写在了脸上。

    “他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考官!”接着他拖出一具干瘪的尸体说道,“这是生活在达美妮湿原的人面猿。因为爱吃新鲜人肉,所以特意装扮成人类,为的就是吃掉你们这些考生……”

    不速之客的话语一出,现场的考生们便起了骚乱,然而这场骚乱没多久便被终止了。西索飞出了几张扑克牌,直接卡在不速之客的脸上,鲜血不断地往外冒出,不速之客错愕一会后便倒地不起;而另一边的萨茨则接住了西索的纸牌。

    “这么简单的判断都分不出吗?猎人考试的考官们都是由实力强大的猎人担任,没理由避不开这种简单的攻击!”

    西索玩弄着手里的纸牌,先前不速之客的尸体已经变回了人面猿。

    “谢谢你的赞赏,不过请你记住,不论有任何理由,若向我做出攻击理由会被视为违抗考官的命令而立即丧失考试资格。”

    “明白了!”西索哼着小曲走到人群当中。

    天上飞来一群怪鸟,他们啄食着人面猿的尸体,很快就地面上就剩几摊血迹,连渣都不剩。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啊!你应该不会死在这里吧?”提拉利古嘲讽道。

    “难说,如果我不高兴了,掏出枪对着自己的脑门一蹦也是可以的。”

    面前这片场地是个森林平原,在大雾笼罩之下能见度只有几米,阿里卡放出圆,试图探测环境的凶险,这是在黑暗大陆上的经验,无论在什么环境下先放出圆。身后是萨茨滔滔不绝地考试讲解,因为专注于圆的阿里卡没有听到指令,等他回过神时人已经全部没了。

    “真是麻烦,人全都走光了。”阿里卡懊恼地挠头,他的圆还在不断往外扩,直到5公里处才停止。

    “那些家伙跑得这么快!”因为提拉利古和阿里卡的能量是一体的,所以阿里卡的圆它也能感受得到。

    “都说了不要小看他们啊,再怎么都是人类,虽然不是同个地方出生的,但怎么说力量都是共同的啊!”

    “杀戮已经开始了,是那家伙吧?”通过圆提拉利古突然感受到了股莫名的杀意。

    “除了那家伙没有别人了,走吧,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阿里卡把提拉利古的实体召唤出来,刹那间达美妮湿原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流,一头巨大的魔龙出现在空旷的地带上,气息吹散周围的浓雾,直接吓跑了围在阿里卡附近的魔兽们。

    阿里卡跳到提拉利古的背上,提拉利古飞到天上。从空中鸟瞰,整个达美妮湿原被浓雾笼罩着,即使是天上都无法看清整个湿原的景况,不过稍微好点的是能大致辩出方向。天空中,那些肉食性的怪鸟看到提拉利古和阿里卡后,迫不及耐地往他们的方向扑上去,阿里卡皱了皱眉,配合着圆的范围放出一股股强烈的恶念,那些肉食者直接两眼翻转,肚皮朝上,口吐白沫,从天上掉到了地面。

    “看着凶狠,但比外世界的怪物们温驯多了。”

    解决掉周遭的麻烦后,一人一兽在天上缓缓飞着,不断寻找第二考场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