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影像
水面之下意外平静。
陈柯抱着蓝色的立方体内被包裹在红雾之中，像是坠入平静的湖心，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重压爬上了他的身体。受伤的腿在这些压力下再次裂开，他吃痛倒吸了口凉气——周围的环境并非是水面之下，仍有丰富的氧气。
这里没有路。他在重压的推动下，缓慢向红雾的深处移动，像是悬在半空中，挣扎只能勉强改变移动的方向。
后方的红雾越来越浓，掩盖住了进来时的那道门。他陷在红色的海洋里，很快迷失了方向。
之前进来的那些怪物似乎凭空消失了般，陈柯此时只能听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声。
可实打实的压力下，陈柯呼吸愈发急促，有些心烦意乱：“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声音在红雾中略显响亮，但没有引起任何异动。怀里的立方体闪烁了几下蓝光，随后语气里有些不太确定：
“……可能是星门。”
“你是说虫洞？”
陈柯想到了过去看到的影视剧里的场景。每当人类需要穿越超长距离传送时，依赖虫洞便能在几秒之间到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记忆里只有一部分。当初他们把我关在实验室的时候，我好像听到过这个词……”
实验室？
陈柯心底一动。他之前就猜粉末的来历没有那么简单，现在听到对方提到“实验室”，他不由想到了冥王星基地下的那个组织。
如果是他们的话，畜养怪物、暗地里人体实验、散播瘟疫……种种恶行也就说得通了。
陈柯的观念中对冥王星科研所没有什么好感。可真要问源由，他反倒有些模糊，记忆里只有几处捕风捉影、尚未证实的点。
“……如果真的是星门的话，怪不得他们都消失了，说不定祸害完这里的人都跑了……”
粉末否认道：“……不是冥王星科研所的人……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我直觉告诉我，他们是我们的盟友，和当初实验室的人是敌人……”
陈柯忍不住挑眉，他心底莫名有些烦躁、反感。强压下这些情绪，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回忆似乎存在些许问题。可循迹而去，却又找不到任何痕迹。
他只好岔开话题：
“这么说来，刚才那些关起来的怪物和你一样，都是当初关在实验室做人体实验的可怜虫吗？”
“可能吧……但我从没见过他们”，粉末沉默了下，语气顿了顿，“也可能他们不是实验室的产物……他们似乎本来就是这种异形。如果真的是实验室产物，恐怕他们的生物技术已经到了很恐怖的程度，能碾压整个人类世界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即便回到了地球也于事无补。一切都来不及了。”
粉末的话中带上了股莫名的沉重。
“你口中的‘实验室’，那些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们为什么……”
陈柯愕然，他下意识询问对方口中的“实验室”。
“……我偷偷看过他们留下来的文件……”粉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立方体的光闪烁了几下：“……从200年前开始，他们似乎是从系外的奥特星云拿到了某种特殊的生物技术……一直在暗地里偷偷做人体实验，把我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或许还有那些怪物。”
“200年前？见鬼，你是有多大？”陈柯瞪大眼睛，“你要做的事情不会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吧？”
粉末一怔，随机却是苦笑开口解释：“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是2年前，或许更晚一点才变成现在。那时候还有个记录器，我一直都在记录时间……3个月前，冥王星的科研所发现了他们，两边开始交战，我是那时候逃出来到你身上的……”
“但我们星船领到任务到这里才1个月，怎么会有3个月——”
“你的记忆被某种东西修改了很多次，我也丢了很多详细的记忆。”说道这里，粉末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我不知道那两边的局势最终变成了什么样，但现在看来，我们最好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单是周围这片红雾，以及那扇星门，都不是冥王星基地的本土产物。
陈柯忍不住沉默下来。
现在的情况看来，冥王星科研所的处境不妙。也难怪粉末会说要逃离这个地方。他忽然想到了还在地球的妹妹。“实验室”那股势力既然敢攻击冥王星基地，那也未必会惧怕地球……如果来不及的话，妹妹会不会也遭遇不测？
他想到了刚才的那些怪物，联想到粉末所说的“生物实验”。妹妹的身影此刻和那些怪物在一起重叠——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将这个可怕的画面从脑子里踢出去。
“我们先找到出口”，陈柯开口，他也不清楚是在安慰粉末，还是在自我安慰。“……赶紧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可周遭的红雾没有上下左右的空间概念，无论如何挣扎，还是难以控制漂浮的方向。
陈柯抱着立方体漂浮在红雾中许久。忽然红雾中里闪过一道白光，不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白光骤然放大，充斥着整个红色的空间。
陈柯下意识眯起眼睛，正要低头时，立方体里的声音忽然传来。
“有东西来了。”
他迟疑了下，停下了动作。旋即原本的白光中有道黑影在里面左躲右闪，最后在靠近陈柯后化作一团薄薄的黑纱，笼罩在他的脸上。
“别动，这是影像记录。”立方体里的声音及时提醒到，“冥王星科研所的东西，看来‘实验室’的那些家伙也不是事事都成功啊。”
“咔嗒咔嗒——”
一连串类似钟表上弦的声音响起，而后陈柯只觉得视线里的白光一黯，紧跟着一幅画面开始在眼前展示。
那是一张绘着两个穿着长大褂的黑色素描。两个黑影分别是一男一女，他们身前摆着张桌子，而男的正俯身在从桌子凌乱的文件里找一些东西。另一边的女的则靠着门框，右手托腮正思考着什么。
“这是……”陈柯注意到两个人的右手边都戴着腕表，外观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他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的腕表。仔细比较了几番，猛然惊觉自己和这两人手上的腕表竟然一模一样。
他刚想要低头去看腕表时，眼前的静态画面忽然动了起来。
画面里的男人在凌乱桌子里翻找，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他从一顿凌乱的文件里抽出一团黑色的物体，举着这团黑色激动得吼着。原本靠着门框的女人紧跟着跑了过来。两人一起打开了这团黑色——陈柯这才发现原来是本厚厚的书。书的封皮上隐约透露出4个字形轮廓。字体深嵌，辨别起来极为困难。
书打开后，里面冒出团白光，照得画里的两人闭上眼睛——而陈柯只是看到黑色素描画上添了几分光的效果。他看到书里飘出来一块方形的卡片，卡片上正好绘着一个红色小丑。
“扑克牌？”陈柯怔了怔。
红色小丑的左眼下有枚绿色的泪滴，而右嘴角则上扬，露出几枚牙齿，似乎在放声大笑。
紧接着那副扑克牌瞬间从画里消失，场面上的两个人顿时变得大惊失色，慌忙在房间里到处寻找。
陈柯正好瞥到那副扑克牌化成一条黑线，朝女人的右手腕表里钻了进去。细看过去，原本绘着白色，零星挂着几条横幅的显示屏顿时变成一团黑色。透着那股黑色，勉强能看到一张微笑版的扑克小丑。
然而房间里的两人注意力都放在了四周，始终没有发现自己腕表里的东西。过了几秒，画面里的所有角落都被翻找完之后，两人额头挂着几条黑线重新走到了桌子前。
男人将书从前到后重新翻了几遍，可这次并无白光再突然出现。他最后略有些颓丧得把手里的书扔到了一旁，瘫坐在地上。而扔出去的书，书脊正好对着陈柯。
看来他们两人的目的就是那张小丑扑克。
陈柯瞥了眼扔到旁边的书，映入眼帘的是4个熟悉的大字：“精神分析”。
“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陈柯念叨了一句，他总感觉自己之前在哪见过相同的字。
女人走到了男人旁边，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停张嘴说了些什么。而后男人叹了口气，勉强回复了几句，随后不大情愿得从长大褂里掏出个圆形的物体，从里面倒出了一些黑色的东西涂在了手臂上。
这是——
陈珂不敢置信得盯着手臂上涂着那一层黑色，有些意外得扫了眼怀里的立方体。
“怎么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你看到什么了？”
“你看不到？”
陈柯有些意外。不过旋即恍然，粉末正寄生在怀中的立方体里，看不到也属实正常，开口解释道：“里面有2个人……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刚才书里有张扑克牌，现在钻到腕表里去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我再看看。”
陈柯注意力重新转回到影像上。画面里的女人拍着手，而男人伸手去摸手臂上的那团黑色，而后两条白色的细线从画面里升起，其中一条指向了女人的腕表。
两人脸色大喜，在看到腕表里的微笑小丑后，各自长吁一口气，同时将目光移到另一条线上——那条线跑到了陈柯视角的方向，他只能看到两人的目光望向自己。
原本两张喜悦的表情骤然剧变，脸上爬满骇然，男人的脸上开始出现些许的裂纹。两人转身就要从房间的另一侧逃出去。
可下一秒画面戛然而止，定格在男人伸手去摸手臂上的那团黑色的瞬间，随后视野里的画面开始闪烁起来。
“啧”，陈柯有些不满地咋舌，“什么破质量！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他把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场景向粉末转述了一遍，后者沉默许久。如果粉末拥有人身的话，眉毛一定扭成了麻花。
粉末的声音有些犹豫，不确信的语气多了几分：“我也搞不清楚会是什么东西……”
“那问题来了，这玩意为啥会在这？”
陈柯将罩在脸上的黑纱取了下来。整条黑纱薄如蝉翼，入手细腻，带着股淡淡的幽香。他想到画面里的那个女人。可对方好像没有戴着相似的东西。
“这到底是怎么实现影像记录的？”他好奇得摸了摸，只能在看黑纱间隐约看到些许的画面，而一旦离开手，那些静止的画面便重新流动起来，仿佛有股水流在其中流转。
他早先听说过科研所的黑科技比较多，但现在还是头一次接触。
“……可能是用了图形凝固技术吧，利用磁性来驱动……”
粉末直接忽略了第一个问题。他也很难给出合理的解释。
陈柯听不懂，索性也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继续追究。
两人在红色雾气里不知道漂浮了多久，久到他们都忘记了时间。当陈柯再次打了个哈欠的时候，他发现红色的雾气似乎在逐渐消退，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到了雾气的尽头。
尽头是一片黑暗的星空。
陈柯抱着蓝色的立方体内被包裹在红雾之中，像是坠入平静的湖心，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重压爬上了他的身体。受伤的腿在这些压力下再次裂开，他吃痛倒吸了口凉气——周围的环境并非是水面之下，仍有丰富的氧气。
这里没有路。他在重压的推动下，缓慢向红雾的深处移动，像是悬在半空中，挣扎只能勉强改变移动的方向。
后方的红雾越来越浓，掩盖住了进来时的那道门。他陷在红色的海洋里，很快迷失了方向。
之前进来的那些怪物似乎凭空消失了般，陈柯此时只能听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声。
可实打实的压力下，陈柯呼吸愈发急促，有些心烦意乱：“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声音在红雾中略显响亮，但没有引起任何异动。怀里的立方体闪烁了几下蓝光，随后语气里有些不太确定：
“……可能是星门。”
“你是说虫洞？”
陈柯想到了过去看到的影视剧里的场景。每当人类需要穿越超长距离传送时，依赖虫洞便能在几秒之间到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记忆里只有一部分。当初他们把我关在实验室的时候，我好像听到过这个词……”
实验室？
陈柯心底一动。他之前就猜粉末的来历没有那么简单，现在听到对方提到“实验室”，他不由想到了冥王星基地下的那个组织。
如果是他们的话，畜养怪物、暗地里人体实验、散播瘟疫……种种恶行也就说得通了。
陈柯的观念中对冥王星科研所没有什么好感。可真要问源由，他反倒有些模糊，记忆里只有几处捕风捉影、尚未证实的点。
“……如果真的是星门的话，怪不得他们都消失了，说不定祸害完这里的人都跑了……”
粉末否认道：“……不是冥王星科研所的人……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我直觉告诉我，他们是我们的盟友，和当初实验室的人是敌人……”
陈柯忍不住挑眉，他心底莫名有些烦躁、反感。强压下这些情绪，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回忆似乎存在些许问题。可循迹而去，却又找不到任何痕迹。
他只好岔开话题：
“这么说来，刚才那些关起来的怪物和你一样，都是当初关在实验室做人体实验的可怜虫吗？”
“可能吧……但我从没见过他们”，粉末沉默了下，语气顿了顿，“也可能他们不是实验室的产物……他们似乎本来就是这种异形。如果真的是实验室产物，恐怕他们的生物技术已经到了很恐怖的程度，能碾压整个人类世界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即便回到了地球也于事无补。一切都来不及了。”
粉末的话中带上了股莫名的沉重。
“你口中的‘实验室’，那些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们为什么……”
陈柯愕然，他下意识询问对方口中的“实验室”。
“……我偷偷看过他们留下来的文件……”粉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立方体的光闪烁了几下：“……从200年前开始，他们似乎是从系外的奥特星云拿到了某种特殊的生物技术……一直在暗地里偷偷做人体实验，把我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或许还有那些怪物。”
“200年前？见鬼，你是有多大？”陈柯瞪大眼睛，“你要做的事情不会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吧？”
粉末一怔，随机却是苦笑开口解释：“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是2年前，或许更晚一点才变成现在。那时候还有个记录器，我一直都在记录时间……3个月前，冥王星的科研所发现了他们，两边开始交战，我是那时候逃出来到你身上的……”
“但我们星船领到任务到这里才1个月，怎么会有3个月——”
“你的记忆被某种东西修改了很多次，我也丢了很多详细的记忆。”说道这里，粉末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我不知道那两边的局势最终变成了什么样，但现在看来，我们最好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单是周围这片红雾，以及那扇星门，都不是冥王星基地的本土产物。
陈柯忍不住沉默下来。
现在的情况看来，冥王星科研所的处境不妙。也难怪粉末会说要逃离这个地方。他忽然想到了还在地球的妹妹。“实验室”那股势力既然敢攻击冥王星基地，那也未必会惧怕地球……如果来不及的话，妹妹会不会也遭遇不测？
他想到了刚才的那些怪物，联想到粉末所说的“生物实验”。妹妹的身影此刻和那些怪物在一起重叠——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将这个可怕的画面从脑子里踢出去。
“我们先找到出口”，陈柯开口，他也不清楚是在安慰粉末，还是在自我安慰。“……赶紧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可周遭的红雾没有上下左右的空间概念，无论如何挣扎，还是难以控制漂浮的方向。
陈柯抱着立方体漂浮在红雾中许久。忽然红雾中里闪过一道白光，不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白光骤然放大，充斥着整个红色的空间。
陈柯下意识眯起眼睛，正要低头时，立方体里的声音忽然传来。
“有东西来了。”
他迟疑了下，停下了动作。旋即原本的白光中有道黑影在里面左躲右闪，最后在靠近陈柯后化作一团薄薄的黑纱，笼罩在他的脸上。
“别动，这是影像记录。”立方体里的声音及时提醒到，“冥王星科研所的东西，看来‘实验室’的那些家伙也不是事事都成功啊。”
“咔嗒咔嗒——”
一连串类似钟表上弦的声音响起，而后陈柯只觉得视线里的白光一黯，紧跟着一幅画面开始在眼前展示。
那是一张绘着两个穿着长大褂的黑色素描。两个黑影分别是一男一女，他们身前摆着张桌子，而男的正俯身在从桌子凌乱的文件里找一些东西。另一边的女的则靠着门框，右手托腮正思考着什么。
“这是……”陈柯注意到两个人的右手边都戴着腕表，外观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他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的腕表。仔细比较了几番，猛然惊觉自己和这两人手上的腕表竟然一模一样。
他刚想要低头去看腕表时，眼前的静态画面忽然动了起来。
画面里的男人在凌乱桌子里翻找，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他从一顿凌乱的文件里抽出一团黑色的物体，举着这团黑色激动得吼着。原本靠着门框的女人紧跟着跑了过来。两人一起打开了这团黑色——陈柯这才发现原来是本厚厚的书。书的封皮上隐约透露出4个字形轮廓。字体深嵌，辨别起来极为困难。
书打开后，里面冒出团白光，照得画里的两人闭上眼睛——而陈柯只是看到黑色素描画上添了几分光的效果。他看到书里飘出来一块方形的卡片，卡片上正好绘着一个红色小丑。
“扑克牌？”陈柯怔了怔。
红色小丑的左眼下有枚绿色的泪滴，而右嘴角则上扬，露出几枚牙齿，似乎在放声大笑。
紧接着那副扑克牌瞬间从画里消失，场面上的两个人顿时变得大惊失色，慌忙在房间里到处寻找。
陈柯正好瞥到那副扑克牌化成一条黑线，朝女人的右手腕表里钻了进去。细看过去，原本绘着白色，零星挂着几条横幅的显示屏顿时变成一团黑色。透着那股黑色，勉强能看到一张微笑版的扑克小丑。
然而房间里的两人注意力都放在了四周，始终没有发现自己腕表里的东西。过了几秒，画面里的所有角落都被翻找完之后，两人额头挂着几条黑线重新走到了桌子前。
男人将书从前到后重新翻了几遍，可这次并无白光再突然出现。他最后略有些颓丧得把手里的书扔到了一旁，瘫坐在地上。而扔出去的书，书脊正好对着陈柯。
看来他们两人的目的就是那张小丑扑克。
陈柯瞥了眼扔到旁边的书，映入眼帘的是4个熟悉的大字：“精神分析”。
“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陈柯念叨了一句，他总感觉自己之前在哪见过相同的字。
女人走到了男人旁边，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停张嘴说了些什么。而后男人叹了口气，勉强回复了几句，随后不大情愿得从长大褂里掏出个圆形的物体，从里面倒出了一些黑色的东西涂在了手臂上。
这是——
陈珂不敢置信得盯着手臂上涂着那一层黑色，有些意外得扫了眼怀里的立方体。
“怎么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你看到什么了？”
“你看不到？”
陈柯有些意外。不过旋即恍然，粉末正寄生在怀中的立方体里，看不到也属实正常，开口解释道：“里面有2个人……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刚才书里有张扑克牌，现在钻到腕表里去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我再看看。”
陈柯注意力重新转回到影像上。画面里的女人拍着手，而男人伸手去摸手臂上的那团黑色，而后两条白色的细线从画面里升起，其中一条指向了女人的腕表。
两人脸色大喜，在看到腕表里的微笑小丑后，各自长吁一口气，同时将目光移到另一条线上——那条线跑到了陈柯视角的方向，他只能看到两人的目光望向自己。
原本两张喜悦的表情骤然剧变，脸上爬满骇然，男人的脸上开始出现些许的裂纹。两人转身就要从房间的另一侧逃出去。
可下一秒画面戛然而止，定格在男人伸手去摸手臂上的那团黑色的瞬间，随后视野里的画面开始闪烁起来。
“啧”，陈柯有些不满地咋舌，“什么破质量！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他把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场景向粉末转述了一遍，后者沉默许久。如果粉末拥有人身的话，眉毛一定扭成了麻花。
粉末的声音有些犹豫，不确信的语气多了几分：“我也搞不清楚会是什么东西……”
“那问题来了，这玩意为啥会在这？”
陈柯将罩在脸上的黑纱取了下来。整条黑纱薄如蝉翼，入手细腻，带着股淡淡的幽香。他想到画面里的那个女人。可对方好像没有戴着相似的东西。
“这到底是怎么实现影像记录的？”他好奇得摸了摸，只能在看黑纱间隐约看到些许的画面，而一旦离开手，那些静止的画面便重新流动起来，仿佛有股水流在其中流转。
他早先听说过科研所的黑科技比较多，但现在还是头一次接触。
“……可能是用了图形凝固技术吧，利用磁性来驱动……”
粉末直接忽略了第一个问题。他也很难给出合理的解释。
陈柯听不懂，索性也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继续追究。
两人在红色雾气里不知道漂浮了多久，久到他们都忘记了时间。当陈柯再次打了个哈欠的时候，他发现红色的雾气似乎在逐渐消退，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到了雾气的尽头。
尽头是一片黑暗的星空。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