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祸水东引
天空中的蓝色漩涡已经扩大到大半个天空。漩涡中心在一阵晃动后，爆射出几道雷光，而这些雷光直朝着空中飞行的机器人劈去。
“小心！”
陈柯望着天空中降下的雷，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周围高楼林立，旁边的大楼引走了雷点，只留下“轰隆”闷声。战争机器人缓缓降低高度，距离地面有几米高。
然而雷电并未停歇，连绵不绝、轰鸣不断，而后天空中不断降下闪电，每次都恰好劈在战争机器人的周围。
陈柯立刻明白了。这台战争机器人绝对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上面的怪物，所以被追着劈。他回头望了眼后方紧追不舍的黑影，更加深了这个猜想。
她是炸了这些怪物老巢？怎么仇恨度这么高？
陈柯正要回头，而后听到一阵破空声，下意识趴倒抬头。他看到一对火箭弹带着长长的浓烟直奔向半空中的人影。而稍一靠近过去，两枚火箭弹便直接引爆。爆炸的浓烟瞬间笼罩了整个街区。
妮娅！
陈柯看到爆炸的火光吞没妮娅，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旋即浓烟扑面而来撞在他脸上。呛人的火药味惹人喉咙发痒，陈柯不禁咳嗽起来。
立方体控制着板车继续向前疾速行驶，绕过几颗落石组成的障碍物后，驶出了浓烟。陈柯回头，恰好看到一道黑影紧跟着疾速飞出，而它身后的半空则刚落下几道闪电。
“你这是积了什么大德，惹得天怒人怨？！！”陈柯忍不住吼起来。
战争机器人稍显狼狈，但机身没有多少受伤的痕迹，反倒是怀里的妮娅瑟瑟发抖，似乎受到了惊吓。
“妮娅！”
妮娅听到陈柯的声音，她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向对方示意自己还好。
战争机器人的红色电子眼则是闪烁了几下，她低头朝着陈柯说道：“替我保管好这个，我保证妮娅安全。”
“什么意思？”
陈柯怔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从头顶飞下来一团绿色。他伸手接过来，入手一片冰凉，低头一看，是枚拳头大小的透明玻璃球。玻璃球球心漂浮着团绿色的液体，不停变换着形状。
“这是——？”
陈柯感觉后背突然一凉，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极度危险的感觉浮上心头，而后双眼跟着有些发酸、发痛。
“别盯着看！”
“再看就瞎了！”
立方体的声音和战争机器人的女声同时传来。陈柯旋即转移视线，把玻璃球抱在腹部。
“RC003”，女声显得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会藏在这里面。”
立方体没有理会女声，转而嘱咐陈柯：“这东西极度危险，赶紧扔了！”
而后陈柯的视网膜中多了几行小字。
“这家伙想让你当靶子……这玻璃球有很强的辐射，会伤害你的身体。而且后面跟着的东西就在找它……找个机会把这东西扔了。”
这几行字若隐若现，陈柯勉强看了几秒才看清楚。
“不准扔！老东西！”战争机器人听到立方体的声音，立刻发出抗议，“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克制你……陈柯，我们还在合作，你要是不帮我，那妮娅——”
说罢，也不等陈柯反应，她加速超过了地上的陈柯，留下来一句话：“我在前面等你们，记住，你没有谈条件的余地！”
陈柯不语。他清楚此时的情况。如果不按照对方的话去做，妮娅那边肯定会被丢下来。到时候两人想要逃出去就是痴人说梦。
可克制粉这是什么意思？
陈柯看向立方体。
立方体里寄宿的粉末似乎看穿了陈柯的念头。它停顿了下说道：“我也不清楚它具体来历……直觉告诉我，这玩意很恶心，可能会降低我的活性，让我没办法从立方体上回到你身体……剩下的之后再和你说，赶紧扔了！”
陈柯了然。他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天空中忽然“轰隆”作响，等他反应过来时，板车的速度又提升了些，险险避开天降几道雷光。
他鼻子嗅到些许焦灼味道，浑身汗毛包括头发霎时间直立起来，危险的直觉令他大脑一片空白。
停顿了几秒，天空上的蓝色漩涡一连落下几十道雷光。这时，板车后也跟来几枚火箭弹。
眼瞅着在雷电和火箭弹的夹击下，板车能躲避的空间越来越小。刹那间，时间流速忽然变慢，陈柯肉眼可以见到闪电正以蜗牛般的速度朝着自己劈来。
板车却是不受影响。它猛然急转弯，速度不减反增，从必死的位置躲开。这次仅仅持续了几秒，时间流速立刻恢复正常。
降下的雷电劈到跟上来的火箭弹，引起剧烈的爆炸，周遭受到波及的高楼和地面顿时变成一片废墟。
而刚掏出生天的陈柯伸手紧紧搂住立方体。刚才急转弯时，他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似乎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立方体上的蓝光比之前黯淡了几分，尤其是绿色玻璃球靠得越近，立方体内甚至会传出“滋滋”电流声。
“这玩意离我远点，我要看不清路了！”
立方体有些恼怒。
陈柯干笑几声，把绿球抱在身后。
后面追踪的怪物发出了几道凄厉的怒吼，对天空中漩涡的雷电极度不满。紧接着一排火箭弹朝着天空中飞去，在半空中便被雷电击落。
“看来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各自都对对方心存不满。”
陈柯暗自点头。他想到之前一起从星门里逃走的怪物，似乎那些怪物和这两个有很大差别，不像是同一种物种。
尤其是那颗只剩下头颅的怪物，不仅能和人交流，而且还具备清晰的逻辑。这种倒更像是给某个人类换了身体容器，而不是某种实验室产的怪物。反倒是后面的怪物和之前码头见到的“海星”更像怪物。
陈柯忽然想到粉末之前提到自己曾经是人类，只是被实验室转移到了一堆粉末之上。如果寄宿的时间越久，他的理智也会逐渐消失。会不会后面的怪物也——
他看着手中的绿色玻璃球，即便他再愚钝，也清楚实验室在做某种可以毁灭人类的东西。
这枚绿球，绝对不能交给那台战争机器人！
另一边，朝着天空发泄一通的怪物最终还是冷静下来。它似乎和天空中的蓝色漩涡达成了某种协定，再次发射火箭弹时，故意避开了降下的闪电。
而闪电落下的位置也变了几处。不再朝着板车劈下，而是在四周落下封锁陈柯的行动方向。
粉末也察觉到了两者的变化。它控制着板车的速度不由得慢了几分。可很快便被一排排火箭弹追上来。
时间再次凝滞。
板车在停顿的世界快速穿梭。此时街道两侧不断有石块接连坠落，狠狠砸在地面，而板车则如同汪洋中挣扎的小舟，奋力、勉强躲开所有冲击。
立方体内的蓝光不断闪烁。而一次次凝滞时间后，表面的微光比之最开始黯了许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这撑不了多久啊……
陈柯扫了眼紧跟不舍的闪电和火箭弹，望着手里的绿球，心情愈发阴沉。尽管他还不清楚这是什么，但那些怪物也如此热切、紧追不舍，同样说明它的价值。
他抱着绿球的手有些发沉，越发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忍不住问向立方体，“它到底有什么用？”
粉末没有立刻回答。
它控制着板车躲开追击后，时间再次凝滞下来。趁着多出来的间隙，它才开口解释道：“……我只知道它是颗恶心的球。实验室可能要拿它做实验，至于追击的那些，应该是用它收集食物吧——”
“收集食物？什么意思？”陈柯猛然一怔，“你有什么在瞒着我？”
听到陈柯的追问，粉末知道无法继续隐藏下去。它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它回答道：“那些东西以活人为食，如果没有这颗球，他们会陷入永远的沉睡……而如果有这颗球，他们就能吃掉这颗星球上的所有活着的生物——包括幸存者。”
陈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以为那些怪物只是失去理智，没想到竟然是以人类为食的凶兽。
立方体内的粉末似乎看穿了陈柯的念头，它趁着时间凝滞所剩无几的时间，快速开口道：“……除了实验室，没人知道它们从何而来。这是实验室和这些怪物的战争，对我们不重要……这里还有无数可怕的东西，我们都不需要知道，只要找到星船，尽快离开就足够了！”
“只要我们活着就够了！自己的命不比其他重要吗？！！”
听到粉末的反问，陈柯不由得陷入沉默。他理智上很难不同意对方的话，谁知道这个鬼地方还有多少实验室的“成果”。但他的脑海里想到了妮娅，想到了老张，想到了星船和塔台昔日朝夕相处的同事……
他又开始动摇起来。
“做好准备，我能停下来的次数不多了。要是被追上来，你最好把这破玻璃球扔出去。妮娅小姐那边……咱们只能另想办法！”
声音刚落，时间流速恢复正常，立方体的蓝光也几乎黯淡无光。
可就在这时，陈柯蓦然感觉头顶的天空出现一丝异样，等他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呼吸下意识一窒。
“小心！”
陈柯望着天空中降下的雷，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周围高楼林立，旁边的大楼引走了雷点，只留下“轰隆”闷声。战争机器人缓缓降低高度，距离地面有几米高。
然而雷电并未停歇，连绵不绝、轰鸣不断，而后天空中不断降下闪电，每次都恰好劈在战争机器人的周围。
陈柯立刻明白了。这台战争机器人绝对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上面的怪物，所以被追着劈。他回头望了眼后方紧追不舍的黑影，更加深了这个猜想。
她是炸了这些怪物老巢？怎么仇恨度这么高？
陈柯正要回头，而后听到一阵破空声，下意识趴倒抬头。他看到一对火箭弹带着长长的浓烟直奔向半空中的人影。而稍一靠近过去，两枚火箭弹便直接引爆。爆炸的浓烟瞬间笼罩了整个街区。
妮娅！
陈柯看到爆炸的火光吞没妮娅，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旋即浓烟扑面而来撞在他脸上。呛人的火药味惹人喉咙发痒，陈柯不禁咳嗽起来。
立方体控制着板车继续向前疾速行驶，绕过几颗落石组成的障碍物后，驶出了浓烟。陈柯回头，恰好看到一道黑影紧跟着疾速飞出，而它身后的半空则刚落下几道闪电。
“你这是积了什么大德，惹得天怒人怨？！！”陈柯忍不住吼起来。
战争机器人稍显狼狈，但机身没有多少受伤的痕迹，反倒是怀里的妮娅瑟瑟发抖，似乎受到了惊吓。
“妮娅！”
妮娅听到陈柯的声音，她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向对方示意自己还好。
战争机器人的红色电子眼则是闪烁了几下，她低头朝着陈柯说道：“替我保管好这个，我保证妮娅安全。”
“什么意思？”
陈柯怔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从头顶飞下来一团绿色。他伸手接过来，入手一片冰凉，低头一看，是枚拳头大小的透明玻璃球。玻璃球球心漂浮着团绿色的液体，不停变换着形状。
“这是——？”
陈柯感觉后背突然一凉，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极度危险的感觉浮上心头，而后双眼跟着有些发酸、发痛。
“别盯着看！”
“再看就瞎了！”
立方体的声音和战争机器人的女声同时传来。陈柯旋即转移视线，把玻璃球抱在腹部。
“RC003”，女声显得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会藏在这里面。”
立方体没有理会女声，转而嘱咐陈柯：“这东西极度危险，赶紧扔了！”
而后陈柯的视网膜中多了几行小字。
“这家伙想让你当靶子……这玻璃球有很强的辐射，会伤害你的身体。而且后面跟着的东西就在找它……找个机会把这东西扔了。”
这几行字若隐若现，陈柯勉强看了几秒才看清楚。
“不准扔！老东西！”战争机器人听到立方体的声音，立刻发出抗议，“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克制你……陈柯，我们还在合作，你要是不帮我，那妮娅——”
说罢，也不等陈柯反应，她加速超过了地上的陈柯，留下来一句话：“我在前面等你们，记住，你没有谈条件的余地！”
陈柯不语。他清楚此时的情况。如果不按照对方的话去做，妮娅那边肯定会被丢下来。到时候两人想要逃出去就是痴人说梦。
可克制粉这是什么意思？
陈柯看向立方体。
立方体里寄宿的粉末似乎看穿了陈柯的念头。它停顿了下说道：“我也不清楚它具体来历……直觉告诉我，这玩意很恶心，可能会降低我的活性，让我没办法从立方体上回到你身体……剩下的之后再和你说，赶紧扔了！”
陈柯了然。他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天空中忽然“轰隆”作响，等他反应过来时，板车的速度又提升了些，险险避开天降几道雷光。
他鼻子嗅到些许焦灼味道，浑身汗毛包括头发霎时间直立起来，危险的直觉令他大脑一片空白。
停顿了几秒，天空上的蓝色漩涡一连落下几十道雷光。这时，板车后也跟来几枚火箭弹。
眼瞅着在雷电和火箭弹的夹击下，板车能躲避的空间越来越小。刹那间，时间流速忽然变慢，陈柯肉眼可以见到闪电正以蜗牛般的速度朝着自己劈来。
板车却是不受影响。它猛然急转弯，速度不减反增，从必死的位置躲开。这次仅仅持续了几秒，时间流速立刻恢复正常。
降下的雷电劈到跟上来的火箭弹，引起剧烈的爆炸，周遭受到波及的高楼和地面顿时变成一片废墟。
而刚掏出生天的陈柯伸手紧紧搂住立方体。刚才急转弯时，他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似乎是他的错觉，他感觉立方体上的蓝光比之前黯淡了几分，尤其是绿色玻璃球靠得越近，立方体内甚至会传出“滋滋”电流声。
“这玩意离我远点，我要看不清路了！”
立方体有些恼怒。
陈柯干笑几声，把绿球抱在身后。
后面追踪的怪物发出了几道凄厉的怒吼，对天空中漩涡的雷电极度不满。紧接着一排火箭弹朝着天空中飞去，在半空中便被雷电击落。
“看来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各自都对对方心存不满。”
陈柯暗自点头。他想到之前一起从星门里逃走的怪物，似乎那些怪物和这两个有很大差别，不像是同一种物种。
尤其是那颗只剩下头颅的怪物，不仅能和人交流，而且还具备清晰的逻辑。这种倒更像是给某个人类换了身体容器，而不是某种实验室产的怪物。反倒是后面的怪物和之前码头见到的“海星”更像怪物。
陈柯忽然想到粉末之前提到自己曾经是人类，只是被实验室转移到了一堆粉末之上。如果寄宿的时间越久，他的理智也会逐渐消失。会不会后面的怪物也——
他看着手中的绿色玻璃球，即便他再愚钝，也清楚实验室在做某种可以毁灭人类的东西。
这枚绿球，绝对不能交给那台战争机器人！
另一边，朝着天空发泄一通的怪物最终还是冷静下来。它似乎和天空中的蓝色漩涡达成了某种协定，再次发射火箭弹时，故意避开了降下的闪电。
而闪电落下的位置也变了几处。不再朝着板车劈下，而是在四周落下封锁陈柯的行动方向。
粉末也察觉到了两者的变化。它控制着板车的速度不由得慢了几分。可很快便被一排排火箭弹追上来。
时间再次凝滞。
板车在停顿的世界快速穿梭。此时街道两侧不断有石块接连坠落，狠狠砸在地面，而板车则如同汪洋中挣扎的小舟，奋力、勉强躲开所有冲击。
立方体内的蓝光不断闪烁。而一次次凝滞时间后，表面的微光比之最开始黯了许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这撑不了多久啊……
陈柯扫了眼紧跟不舍的闪电和火箭弹，望着手里的绿球，心情愈发阴沉。尽管他还不清楚这是什么，但那些怪物也如此热切、紧追不舍，同样说明它的价值。
他抱着绿球的手有些发沉，越发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忍不住问向立方体，“它到底有什么用？”
粉末没有立刻回答。
它控制着板车躲开追击后，时间再次凝滞下来。趁着多出来的间隙，它才开口解释道：“……我只知道它是颗恶心的球。实验室可能要拿它做实验，至于追击的那些，应该是用它收集食物吧——”
“收集食物？什么意思？”陈柯猛然一怔，“你有什么在瞒着我？”
听到陈柯的追问，粉末知道无法继续隐藏下去。它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它回答道：“那些东西以活人为食，如果没有这颗球，他们会陷入永远的沉睡……而如果有这颗球，他们就能吃掉这颗星球上的所有活着的生物——包括幸存者。”
陈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以为那些怪物只是失去理智，没想到竟然是以人类为食的凶兽。
立方体内的粉末似乎看穿了陈柯的念头，它趁着时间凝滞所剩无几的时间，快速开口道：“……除了实验室，没人知道它们从何而来。这是实验室和这些怪物的战争，对我们不重要……这里还有无数可怕的东西，我们都不需要知道，只要找到星船，尽快离开就足够了！”
“只要我们活着就够了！自己的命不比其他重要吗？！！”
听到粉末的反问，陈柯不由得陷入沉默。他理智上很难不同意对方的话，谁知道这个鬼地方还有多少实验室的“成果”。但他的脑海里想到了妮娅，想到了老张，想到了星船和塔台昔日朝夕相处的同事……
他又开始动摇起来。
“做好准备，我能停下来的次数不多了。要是被追上来，你最好把这破玻璃球扔出去。妮娅小姐那边……咱们只能另想办法！”
声音刚落，时间流速恢复正常，立方体的蓝光也几乎黯淡无光。
可就在这时，陈柯蓦然感觉头顶的天空出现一丝异样，等他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呼吸下意识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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