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巨虫
列车静静停靠在站台，车门敞开，似乎是在催促两人进车，车厢上又传出一道声音：
“请有序乘车，上下注意安全。”
妮娅神经高度紧绷，一双眼睛飞速扫视着列车车厢，生怕下一秒从里面窜出来什么。
列车空空荡荡，除了空置的列车座，就只剩下还在重复的提示音：
“请有序乘车，上下注意安全。”
妮娅刚想抬头看向陈柯，忽然地面剧烈颤动起来，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整个空间忽的模糊起来。她重心不稳，身形趔趄，不小心扑进对方的怀里。
鼻翼之中涌进股很淡的玫瑰清香，像是衣物长期泡在洗衣粉水中，染上了些许味道。
她轻轻嗅了嗅，脸色“唰”得变得通红。
陈柯扶起妮娅，一直等到这股震颤消失后，有些担忧地盯着天花板说道：“……这里也不安全，我们得赶紧走。”
他低头看过来，发现女孩脸色通红，旋即一怔：“伤口没有恢复？还是发烧？”
“没没，我没事”
妮娅连忙摇头。她几乎是从陈柯的怀里跳出来，咳嗽了几声，面向陈柯，眼睛却是游离在其他地方，偶尔偷偷瞥眼陈柯。
“我们要上车吗？”她问道。
列车的提示音一直在重复，似乎一定要拉上唯一的客人。
“不”，陈柯指向站台的最前方，那里有道门。门外则有个梯子可以顺着走到列车车头，正好能绕过列车。
基地的地铁规划设计很复古，从外表看和20世纪的地球地铁系统相差不大，只是平添了些许安全装置，少了人工驾驶的车头，转而为全自动驾驶。
妮娅顺着看过去，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点头说道：“好，下去的时候得注意安全。不知道这趟列车开动前会不会侦测……”
两人走到门前。陈柯上去推了一下，意外发现门没有锁。而门后一片凌乱，放着很多空纸箱，地面布满杂乱的脚印。而这些脚印最后都消失在梯子口。
他向下看了眼，地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这些脚印的归处。而奇怪的是，这些脚印在梯子上并没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他们是扒着梯子的两侧滑下去的。
正当陈柯想要和妮娅说些什么的时候，旁侧的车头忽然打开了灯，照亮门后的小空间，旋即有些聒噪的电子提示音响了起来：
“警告！请勿翻越，前方危险！”
陈柯心底一动，他眯起眼睛，用脚把旁边的空盒子踢了下去。
“啪”的一声，盒子落在地面上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反倒是电子音似乎是对陈柯的挑衅有些不满，提示音一连响起两次：
“警告！请勿翻越，前方危险！”
“警告！请勿翻越，前方危险！”
陈柯没有搭理这道声音，他继续踢盒子下去，一连踢了十几次，列车都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单纯电子音在循环。
正当他要确定没有危险时，地面忽然微微颤动起来。随后，陈柯便注意到列车的车身抖动。
“退后！”
陈柯伸手护着妮娅向后退到门边。他打定主意，只要列车稍有异动，两个人就逃离这个鬼地方。
列车一节节车厢猛然左右摇晃，“嘎吱”作响，随后车头的灯闪烁了几下最后熄灭。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陈柯低声说道，“小心不要发出声音。”
妮娅听到这句话，先是疑惑几秒，随后脸色大变。
“小心，那是……”
话音未落，列车车厢从中间开始突然向上“飞起”，随后一只红色的庞然巨物从顶着车厢从地下钻出。
“轰隆隆——”
整节列车如同幼童手里的玩具，顷刻间四分五裂。这股巨力冲击下，车头像是蓄势待发的箭矢，
“小心！”
陈柯躲在门后，他抱着妮娅的头，将对方整个人搂在怀里。
下一刻车头撞在站台的边缘，外面的铁皮磨着地面迸射出繁多的火星。车窗玻璃在撞击的余波，“哗啦”应声而碎。
玻璃碎片向周遭四散。
好在两人躲在门后。铁门挡住了大部分玻璃碎片，零星几点碎片只是割伤了陈柯的衣服，并没有实质伤到人。
外面的动静还在继续。
列车的车厢还在发出令人酸牙、尖锐的呻吟声。这阵声音盘旋在整个大厅，久久不散。随之还有些许复杂难言的声音。
等玻璃碎渣都落地后，陈柯偷偷从门后探出头。
外面的车厢散列一地，有得摔在站台大厅，撞开了闸机堵住了出去的路，而大部分则横七竖八躺在列车通道上，无一例外都深深内凹变成团，而一只庞然红色在这些车厢废铁之上。
陈柯仔细盯着，方才看清楚车厢上趴着的是什么。
那是只20多米长的巨型蠕虫。它外表通红，而头部则是张大嘴，嘴外长满了多圈獠牙，獠牙尖锐，顶部布满寒光。而大嘴之内则黝黑深长，像是通往幽冥。
它的尖牙轻易撕裂了车厢的门，号称“至强”的特种钢此时如同薄纸片，在巨虫的嘴中“嘎吱”乱叫，最终化为铁屑流进那张大嘴深处。
而这只巨虫并没有停在原地，它一边吞吐着地上的列车车厢，一边朝着车头的方向缓缓移，很快就逼近两人藏身的地方。
陈柯神情变得凝重。
车头被巨虫叼了起来，传出金属的呻吟声。它稍一抬头，迎面正好撞上陈柯的视线，而那双布满利齿的大嘴则距离只有几米远。
完了！
陈柯脑袋一懵，他浑身的神经霎时间紧绷起来，腿部弯曲，下意识就要抱着妮娅从门后逃出去。
然而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向后拉了拉。
陈柯回头，正好看到了妮娅摇头，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在陈柯紧张的神情中，女孩大胆从门后探出手，向着近在咫尺的大嘴晃了晃。
然而大张大嘴仿佛没有任何探查能力，即便正对着妮娅的手，它的注意力也只在嘴里的那块铁箱上，几下嚼成碎屑后，便转向朝前离开了。
等它引发的动静逐渐消失后，陈柯终于松了口气，抬头迎面撞上了妮娅略有些笑意的眼神。
他有些心有余悸地问道：“你就不害怕它们攻击你吗？”
“不用担心，它们没有眼睛，都是瞎子，看不到我们。”妮娅腼腆一笑，“它们经常出来活动。”
“那它们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基地里怎么会有这种……虫子？”
“那不是虫子，”妮娅摇头，“它们是‘清道夫’，基地陷落后，塔台放出来清理杂物的……”
“你是说……杂物？可刚才……”
陈柯半信半疑。刚才列车的整体和内部可不像是杂物，反倒更像是这些“清道夫”饥不择食。
“当然……没法确定。它们放出来的时候，基地就已经出现很多问题了……现在只能确定它们还是性情温和……”
性情温和？
陈柯转头看了眼满地铁屑残渣的站台和轨道，嘴角抽了抽。这种看起来不像是性情温和，反倒是极为暴躁。
“请有序乘车，上下注意安全。”
妮娅神经高度紧绷，一双眼睛飞速扫视着列车车厢，生怕下一秒从里面窜出来什么。
列车空空荡荡，除了空置的列车座，就只剩下还在重复的提示音：
“请有序乘车，上下注意安全。”
妮娅刚想抬头看向陈柯，忽然地面剧烈颤动起来，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整个空间忽的模糊起来。她重心不稳，身形趔趄，不小心扑进对方的怀里。
鼻翼之中涌进股很淡的玫瑰清香，像是衣物长期泡在洗衣粉水中，染上了些许味道。
她轻轻嗅了嗅，脸色“唰”得变得通红。
陈柯扶起妮娅，一直等到这股震颤消失后，有些担忧地盯着天花板说道：“……这里也不安全，我们得赶紧走。”
他低头看过来，发现女孩脸色通红，旋即一怔：“伤口没有恢复？还是发烧？”
“没没，我没事”
妮娅连忙摇头。她几乎是从陈柯的怀里跳出来，咳嗽了几声，面向陈柯，眼睛却是游离在其他地方，偶尔偷偷瞥眼陈柯。
“我们要上车吗？”她问道。
列车的提示音一直在重复，似乎一定要拉上唯一的客人。
“不”，陈柯指向站台的最前方，那里有道门。门外则有个梯子可以顺着走到列车车头，正好能绕过列车。
基地的地铁规划设计很复古，从外表看和20世纪的地球地铁系统相差不大，只是平添了些许安全装置，少了人工驾驶的车头，转而为全自动驾驶。
妮娅顺着看过去，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点头说道：“好，下去的时候得注意安全。不知道这趟列车开动前会不会侦测……”
两人走到门前。陈柯上去推了一下，意外发现门没有锁。而门后一片凌乱，放着很多空纸箱，地面布满杂乱的脚印。而这些脚印最后都消失在梯子口。
他向下看了眼，地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这些脚印的归处。而奇怪的是，这些脚印在梯子上并没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他们是扒着梯子的两侧滑下去的。
正当陈柯想要和妮娅说些什么的时候，旁侧的车头忽然打开了灯，照亮门后的小空间，旋即有些聒噪的电子提示音响了起来：
“警告！请勿翻越，前方危险！”
陈柯心底一动，他眯起眼睛，用脚把旁边的空盒子踢了下去。
“啪”的一声，盒子落在地面上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反倒是电子音似乎是对陈柯的挑衅有些不满，提示音一连响起两次：
“警告！请勿翻越，前方危险！”
“警告！请勿翻越，前方危险！”
陈柯没有搭理这道声音，他继续踢盒子下去，一连踢了十几次，列车都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单纯电子音在循环。
正当他要确定没有危险时，地面忽然微微颤动起来。随后，陈柯便注意到列车的车身抖动。
“退后！”
陈柯伸手护着妮娅向后退到门边。他打定主意，只要列车稍有异动，两个人就逃离这个鬼地方。
列车一节节车厢猛然左右摇晃，“嘎吱”作响，随后车头的灯闪烁了几下最后熄灭。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陈柯低声说道，“小心不要发出声音。”
妮娅听到这句话，先是疑惑几秒，随后脸色大变。
“小心，那是……”
话音未落，列车车厢从中间开始突然向上“飞起”，随后一只红色的庞然巨物从顶着车厢从地下钻出。
“轰隆隆——”
整节列车如同幼童手里的玩具，顷刻间四分五裂。这股巨力冲击下，车头像是蓄势待发的箭矢，
“小心！”
陈柯躲在门后，他抱着妮娅的头，将对方整个人搂在怀里。
下一刻车头撞在站台的边缘，外面的铁皮磨着地面迸射出繁多的火星。车窗玻璃在撞击的余波，“哗啦”应声而碎。
玻璃碎片向周遭四散。
好在两人躲在门后。铁门挡住了大部分玻璃碎片，零星几点碎片只是割伤了陈柯的衣服，并没有实质伤到人。
外面的动静还在继续。
列车的车厢还在发出令人酸牙、尖锐的呻吟声。这阵声音盘旋在整个大厅，久久不散。随之还有些许复杂难言的声音。
等玻璃碎渣都落地后，陈柯偷偷从门后探出头。
外面的车厢散列一地，有得摔在站台大厅，撞开了闸机堵住了出去的路，而大部分则横七竖八躺在列车通道上，无一例外都深深内凹变成团，而一只庞然红色在这些车厢废铁之上。
陈柯仔细盯着，方才看清楚车厢上趴着的是什么。
那是只20多米长的巨型蠕虫。它外表通红，而头部则是张大嘴，嘴外长满了多圈獠牙，獠牙尖锐，顶部布满寒光。而大嘴之内则黝黑深长，像是通往幽冥。
它的尖牙轻易撕裂了车厢的门，号称“至强”的特种钢此时如同薄纸片，在巨虫的嘴中“嘎吱”乱叫，最终化为铁屑流进那张大嘴深处。
而这只巨虫并没有停在原地，它一边吞吐着地上的列车车厢，一边朝着车头的方向缓缓移，很快就逼近两人藏身的地方。
陈柯神情变得凝重。
车头被巨虫叼了起来，传出金属的呻吟声。它稍一抬头，迎面正好撞上陈柯的视线，而那双布满利齿的大嘴则距离只有几米远。
完了！
陈柯脑袋一懵，他浑身的神经霎时间紧绷起来，腿部弯曲，下意识就要抱着妮娅从门后逃出去。
然而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向后拉了拉。
陈柯回头，正好看到了妮娅摇头，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在陈柯紧张的神情中，女孩大胆从门后探出手，向着近在咫尺的大嘴晃了晃。
然而大张大嘴仿佛没有任何探查能力，即便正对着妮娅的手，它的注意力也只在嘴里的那块铁箱上，几下嚼成碎屑后，便转向朝前离开了。
等它引发的动静逐渐消失后，陈柯终于松了口气，抬头迎面撞上了妮娅略有些笑意的眼神。
他有些心有余悸地问道：“你就不害怕它们攻击你吗？”
“不用担心，它们没有眼睛，都是瞎子，看不到我们。”妮娅腼腆一笑，“它们经常出来活动。”
“那它们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基地里怎么会有这种……虫子？”
“那不是虫子，”妮娅摇头，“它们是‘清道夫’，基地陷落后，塔台放出来清理杂物的……”
“你是说……杂物？可刚才……”
陈柯半信半疑。刚才列车的整体和内部可不像是杂物，反倒更像是这些“清道夫”饥不择食。
“当然……没法确定。它们放出来的时候，基地就已经出现很多问题了……现在只能确定它们还是性情温和……”
性情温和？
陈柯转头看了眼满地铁屑残渣的站台和轨道，嘴角抽了抽。这种看起来不像是性情温和，反倒是极为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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