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隐瞒
刚做完课间操，教室里闹哄哄的，后排余兴未尽的男生们还在打闹，笑骂着。高三的生活紧张且忙碌，课间操对于学生们来说，是难得的放松时间。
教室里好像有一股子运动完之后的汗味挥发在空气里，好在现在是秋季，气温比较低。如果是在夏天，估计就是让人眩晕的汗臭味，不敢想。
叶澜雨掏出桌肚里的饮料瓶喝了一口，解解乏醒醒脑。
“叮铃铃铃铃铃……”上午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
班主任钱苹站在讲台前，一眼就看到了叶澜雨前面一张空着的座位。
“温雯婧去哪了？”钱苹问道。
班上没有人回应，叶澜雨也摇了摇头。
温雯婧原本就很内向，在班上没有要好的朋友。自从失踪事件回来之后，温雯婧的性格变得很孤僻，基本不和同学说话，别人和她说话也很少搭理。
叶澜雨很担心她。其他同学或许都以为温雯婧只是休了一个月病假，但他和楚新月、乔西明明确确知道，在休假的那一个月里，温雯婧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最近叶澜雨也一句话都没能跟她说得上。
钱苹摇了摇头，面露担忧。温雯婧原本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各科全优，有时候单科分数高得和乔西不相上下，让人很佩服这个家境普通，却又努力聪明的女孩子。
但她自从返校之后，却越来越让自己操心。
有任课老师反应，温雯婧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头也不抬，有时候甚至看着桌面发呆，很明显在出神。周测验的成绩出来，温雯婧的成绩虽然依旧考前，但是和以前相比退步严重，答过的试卷卷面潦草。
这就好比哪天乔西的成绩排名会跟叶澜雨并排一样，很难让人不觉得奇怪。
钱苹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是生了一场大病，在家休息了足足一个月。
钱苹走到温雯婧的课桌前，看着桌面上摊开的书本，和塞满试卷的乱七八糟的桌肚，摇了摇头。
这哪里还有一点曾经那个优秀又自律的尖子生的影子，简直像个职高来的插班生。
钱苹走到门口，给保卫处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有学生走丢，叮嘱门口的保安留意校园监控，不要放学生出校门之后，重新走进了教室。
“咱们先上课吧，下课之后我再去找她。”
钱苹找到温雯婧的时候，她正坐在学校石桥的桥沿上发呆，双腿穿过护栏，凌空晃荡着。桥下面是一汪碧绿的人工湖。
这是座架在湖面上的景观桥，年代久远，桥两侧的石头护栏造的很矮，只能做做样子，很难真的起到防护作用。
学校在湖边上立了“禁止攀登、禁止嬉水”的告示牌，所以平时几乎不会有学生涉足这里。这里远离教学楼，周围很安静，只听得见风声，和树叶随风颤动的声音。
钱苹站在桥边，望着温雯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那穿着校服的单薄瘦小的背影，和印象里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乖巧女生并无二致。
有一回，温雯婧值日走得晚，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路过钱苹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办公室还亮着灯，便过来跟钱苹打招呼。
钱苹那几天重感冒，有正巧赶上大考结束，有成堆的试卷堆在面前要批改。其他老师都忙完早早下班了，只剩她一个人还在伏案。
温雯婧提出要帮她批改试卷，钱苹看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忙说不用，谁想到温雯婧已经抱过一摞试卷，对照着她的答案纸，坐在她边上拿着红笔批改起来。
小丫头功课扎实，人又机灵，批改过的试卷不光笔画漂亮，而且毫无疏漏差错，钱苹原本一个人要批改一晚上的试卷，两人合作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这让钱苹既欣慰又感动。开车送温雯婧到家的时候，钱苹跟她道谢，小丫头却红着脸腼腆地说没什么，老师教育他们很辛苦，能为老师分担，她也很开心。
钱苹跟她挥手道别，小丫头站在家门口，微笑着向她挥着手……
钱苹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温雯婧回过头来，看到是钱苹，一时间脸上显得既紧张，又局促，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
但是转瞬之后，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种冷漠、无所谓的空洞神情，转过头继续看着平滑如镜的湖面。
“老师知道，你一定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老师一直很喜欢你。你既聪明，又自律，还很善良。我一直很为有你这样的学生感到骄傲。”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可以跟我说说看，就当是朋友之间聊天了。我下午都没课，可以慢慢听你说。”
柔和的话语就像是和煦的春风袭来，吹散了肃杀的秋意，也击碎了心底的坚冰……
钱苹坐在离温雯婧不远处的桥面上。女孩已经把双腿挪离了护栏，正坐在桥面上，抱着双臂号啕大哭。
“老师，我害怕……”
“我怕看到同学、老师，还有妈妈期待的目光。我觉得压力好大，我做不好自己。”
“我不敢跟任何人讲话，怕被他们发现其实我是很糟糕、很差劲、很普通的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人生是为什么而活着，我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老师…我的人生是不是已经没法回头了。”
温雯婧红着一双泪眼，瘦削又蜡黄的脸庞在寒风中看不出一丝血色。
……
叶澜雨正准备去楼下小卖部买水，有别班的几个男生搭着肩、交头接耳着路过，神情猥琐地对着叶澜雨的身后指指点点。
叶澜雨回过头，正看到课间操后就不见了的温雯婧低着头快步走过自己身边。她身后的不远处，班主任钱苹也正看向这里。
？？？
妈的刚才那个王八蛋在造什么谣？叶澜雨在心里咒骂着，却又联想起温雯婧快速走过自己身边的样子。
霎时间好似有一块巨石堵塞在胸中，一把大锤子“哐”地一声敲在上面，卡得死死的，让叶澜雨觉得胸闷难当。
公安局都说了，除了额头上的一处磕碰伤，温雯婧在KTV地下室里没受伤。
刚才那两个王八蛋是哪个班的？敢造谣！？别人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要他们来多嘴多舌。
叶澜雨心底涌起一道无名火，脚下的鞋子大力踩着水泥地板，吱呀作响。
他们是从北边来的，不是E班就是F班！现在就去他班级门口等着他，他要是再敢胡乱造谣一个字，我就一拳打在他嘴上，把他的牙齿和着血，全部打碎在嘴里！
叶澜雨走到E班门口，然而教室空着。叶澜雨这才想起，现在是中午用餐时间，学生们都去食堂或者出校门觅食了。
叶澜雨朝着食堂走去，胸闷的感觉丝毫没有消散。
一顿午饭吃得味同嚼蜡，不关是肉还是菜都没有任何味道，吃了一半倒了一半。
午间的A班教室只回来了几个人，有人在聊着天，有人埋头写作业，温雯婧和乔西都不在。
叶澜雨来到走廊口，喝着瓶装饮料，看着教学楼下回巢的人群，不安的念头在心里急速地膨胀，填充在整个胸腔里，卷起无名的怒火和酸楚。
他想要马上找人求证，抹去这缕不安的念头，当然也不能让除乔西和楚新月以外的人知道。
乔西刚吃完午饭，正从走廊的远处向教室走来。
叶澜雨强压着忐忑的心情，缓步走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容分说，“跟我来”。
二人拾级而上，来到6楼临近天台的角落处。叶澜雨反复确认没有隔墙之耳后，咬着牙压低声音看向乔西的眼睛。
“关于温雯婧失踪被解救的事，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乔西沉默不语。
“你、或者、路、齐、峰！”叶澜雨一字一顿。
“她压根就不是没有受伤！是不是！”看乔西不说话，叶澜雨又说道。
乔西依然沉默，缓缓低下了头。
他甚至没有问叶澜雨发什么神经，到底想表达什么，也没有露出莫名奇妙的表情。
他只是沉默。
良久，他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哀伤，那眼神像是垂死的鸟雀，直视着叶澜雨的眼睛。
从乔西的眼神里，叶澜雨已经读到了答案，不用再问什么了。那是无能为力的眼神。
原来在那个不断奔走，沿街打听的周六，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到，也什么都没能改变。
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乔西不告诉他和楚新月真相，自然是为了保护温雯婧，也是为了保护他和楚新月。
叶澜雨向后倒退着，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蹲下身来，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你看，这就是弱小的人，非要刨根问底的结果。被蒙在鼓里得过且过不好吗？现实往往比理想中的要残酷。”像是有刻薄的恶鬼，在虚空中狡猾地笑着说。
理想中就该是在他们的协助下，警方快速破获一起绑架失踪案，被救者毫发无损，损失被降到最低。
既然乔西向他和楚新月隐瞒了事实，那E班那几个人听到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是乔西散播的。
有可能是ktv的员工，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下属，甚至有可能是警局里嘴碎的人。
不过现在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就算找到那个散播消息的肇事者，也无法弥补他对温雯婧造成的伤害。
乔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说话。
教室里好像有一股子运动完之后的汗味挥发在空气里，好在现在是秋季，气温比较低。如果是在夏天，估计就是让人眩晕的汗臭味，不敢想。
叶澜雨掏出桌肚里的饮料瓶喝了一口，解解乏醒醒脑。
“叮铃铃铃铃铃……”上午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
班主任钱苹站在讲台前，一眼就看到了叶澜雨前面一张空着的座位。
“温雯婧去哪了？”钱苹问道。
班上没有人回应，叶澜雨也摇了摇头。
温雯婧原本就很内向，在班上没有要好的朋友。自从失踪事件回来之后，温雯婧的性格变得很孤僻，基本不和同学说话，别人和她说话也很少搭理。
叶澜雨很担心她。其他同学或许都以为温雯婧只是休了一个月病假，但他和楚新月、乔西明明确确知道，在休假的那一个月里，温雯婧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最近叶澜雨也一句话都没能跟她说得上。
钱苹摇了摇头，面露担忧。温雯婧原本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各科全优，有时候单科分数高得和乔西不相上下，让人很佩服这个家境普通，却又努力聪明的女孩子。
但她自从返校之后，却越来越让自己操心。
有任课老师反应，温雯婧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头也不抬，有时候甚至看着桌面发呆，很明显在出神。周测验的成绩出来，温雯婧的成绩虽然依旧考前，但是和以前相比退步严重，答过的试卷卷面潦草。
这就好比哪天乔西的成绩排名会跟叶澜雨并排一样，很难让人不觉得奇怪。
钱苹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是生了一场大病，在家休息了足足一个月。
钱苹走到温雯婧的课桌前，看着桌面上摊开的书本，和塞满试卷的乱七八糟的桌肚，摇了摇头。
这哪里还有一点曾经那个优秀又自律的尖子生的影子，简直像个职高来的插班生。
钱苹走到门口，给保卫处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有学生走丢，叮嘱门口的保安留意校园监控，不要放学生出校门之后，重新走进了教室。
“咱们先上课吧，下课之后我再去找她。”
钱苹找到温雯婧的时候，她正坐在学校石桥的桥沿上发呆，双腿穿过护栏，凌空晃荡着。桥下面是一汪碧绿的人工湖。
这是座架在湖面上的景观桥，年代久远，桥两侧的石头护栏造的很矮，只能做做样子，很难真的起到防护作用。
学校在湖边上立了“禁止攀登、禁止嬉水”的告示牌，所以平时几乎不会有学生涉足这里。这里远离教学楼，周围很安静，只听得见风声，和树叶随风颤动的声音。
钱苹站在桥边，望着温雯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那穿着校服的单薄瘦小的背影，和印象里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乖巧女生并无二致。
有一回，温雯婧值日走得晚，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路过钱苹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办公室还亮着灯，便过来跟钱苹打招呼。
钱苹那几天重感冒，有正巧赶上大考结束，有成堆的试卷堆在面前要批改。其他老师都忙完早早下班了，只剩她一个人还在伏案。
温雯婧提出要帮她批改试卷，钱苹看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忙说不用，谁想到温雯婧已经抱过一摞试卷，对照着她的答案纸，坐在她边上拿着红笔批改起来。
小丫头功课扎实，人又机灵，批改过的试卷不光笔画漂亮，而且毫无疏漏差错，钱苹原本一个人要批改一晚上的试卷，两人合作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这让钱苹既欣慰又感动。开车送温雯婧到家的时候，钱苹跟她道谢，小丫头却红着脸腼腆地说没什么，老师教育他们很辛苦，能为老师分担，她也很开心。
钱苹跟她挥手道别，小丫头站在家门口，微笑着向她挥着手……
钱苹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温雯婧回过头来，看到是钱苹，一时间脸上显得既紧张，又局促，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
但是转瞬之后，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种冷漠、无所谓的空洞神情，转过头继续看着平滑如镜的湖面。
“老师知道，你一定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老师一直很喜欢你。你既聪明，又自律，还很善良。我一直很为有你这样的学生感到骄傲。”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可以跟我说说看，就当是朋友之间聊天了。我下午都没课，可以慢慢听你说。”
柔和的话语就像是和煦的春风袭来，吹散了肃杀的秋意，也击碎了心底的坚冰……
钱苹坐在离温雯婧不远处的桥面上。女孩已经把双腿挪离了护栏，正坐在桥面上，抱着双臂号啕大哭。
“老师，我害怕……”
“我怕看到同学、老师，还有妈妈期待的目光。我觉得压力好大，我做不好自己。”
“我不敢跟任何人讲话，怕被他们发现其实我是很糟糕、很差劲、很普通的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人生是为什么而活着，我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老师…我的人生是不是已经没法回头了。”
温雯婧红着一双泪眼，瘦削又蜡黄的脸庞在寒风中看不出一丝血色。
……
叶澜雨正准备去楼下小卖部买水，有别班的几个男生搭着肩、交头接耳着路过，神情猥琐地对着叶澜雨的身后指指点点。
叶澜雨回过头，正看到课间操后就不见了的温雯婧低着头快步走过自己身边。她身后的不远处，班主任钱苹也正看向这里。
？？？
妈的刚才那个王八蛋在造什么谣？叶澜雨在心里咒骂着，却又联想起温雯婧快速走过自己身边的样子。
霎时间好似有一块巨石堵塞在胸中，一把大锤子“哐”地一声敲在上面，卡得死死的，让叶澜雨觉得胸闷难当。
公安局都说了，除了额头上的一处磕碰伤，温雯婧在KTV地下室里没受伤。
刚才那两个王八蛋是哪个班的？敢造谣！？别人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要他们来多嘴多舌。
叶澜雨心底涌起一道无名火，脚下的鞋子大力踩着水泥地板，吱呀作响。
他们是从北边来的，不是E班就是F班！现在就去他班级门口等着他，他要是再敢胡乱造谣一个字，我就一拳打在他嘴上，把他的牙齿和着血，全部打碎在嘴里！
叶澜雨走到E班门口，然而教室空着。叶澜雨这才想起，现在是中午用餐时间，学生们都去食堂或者出校门觅食了。
叶澜雨朝着食堂走去，胸闷的感觉丝毫没有消散。
一顿午饭吃得味同嚼蜡，不关是肉还是菜都没有任何味道，吃了一半倒了一半。
午间的A班教室只回来了几个人，有人在聊着天，有人埋头写作业，温雯婧和乔西都不在。
叶澜雨来到走廊口，喝着瓶装饮料，看着教学楼下回巢的人群，不安的念头在心里急速地膨胀，填充在整个胸腔里，卷起无名的怒火和酸楚。
他想要马上找人求证，抹去这缕不安的念头，当然也不能让除乔西和楚新月以外的人知道。
乔西刚吃完午饭，正从走廊的远处向教室走来。
叶澜雨强压着忐忑的心情，缓步走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容分说，“跟我来”。
二人拾级而上，来到6楼临近天台的角落处。叶澜雨反复确认没有隔墙之耳后，咬着牙压低声音看向乔西的眼睛。
“关于温雯婧失踪被解救的事，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乔西沉默不语。
“你、或者、路、齐、峰！”叶澜雨一字一顿。
“她压根就不是没有受伤！是不是！”看乔西不说话，叶澜雨又说道。
乔西依然沉默，缓缓低下了头。
他甚至没有问叶澜雨发什么神经，到底想表达什么，也没有露出莫名奇妙的表情。
他只是沉默。
良久，他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哀伤，那眼神像是垂死的鸟雀，直视着叶澜雨的眼睛。
从乔西的眼神里，叶澜雨已经读到了答案，不用再问什么了。那是无能为力的眼神。
原来在那个不断奔走，沿街打听的周六，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到，也什么都没能改变。
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乔西不告诉他和楚新月真相，自然是为了保护温雯婧，也是为了保护他和楚新月。
叶澜雨向后倒退着，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蹲下身来，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你看，这就是弱小的人，非要刨根问底的结果。被蒙在鼓里得过且过不好吗？现实往往比理想中的要残酷。”像是有刻薄的恶鬼，在虚空中狡猾地笑着说。
理想中就该是在他们的协助下，警方快速破获一起绑架失踪案，被救者毫发无损，损失被降到最低。
既然乔西向他和楚新月隐瞒了事实，那E班那几个人听到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是乔西散播的。
有可能是ktv的员工，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下属，甚至有可能是警局里嘴碎的人。
不过现在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就算找到那个散播消息的肇事者，也无法弥补他对温雯婧造成的伤害。
乔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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