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失去指挥中枢的敌人开始溃散逃跑，阵地上支援力量终于赶到。友军乘胜追击，收回了之前失去的阵地。

    朱林果抱着妹妹走下高地时，遇到了停在山脚的三人。

    “我来帮你。”梅说着帮林果扶起了妹妹。

    “谢谢。”林果对她说，“那声尖叫是怎么回事？”

    “最后的抵抗罢了。”梅说，“愿他安息……”

    “我的天！”明斯克指着被林果打掉的飞行器说，这是你干的?”

    “没错——”

    “这架飞行器很有利用价值……”明斯克说，“应立刻报告给李将军。”

    五人走了一会儿山路。比尔很好奇林果击落飞行器的经过。三名精英由衷地赞叹林果的胆识和勇气。

    到达后勤车队处，妹妹很快被医疗兵接了。朱林果受到三人的邀请和他们坐到了同一辆卡车中。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梅说，“你的眼睛很像你的母亲。”

    朱林果感到有些惊讶。

    “没有。”朱林果说，“就连父亲也没对我说过。”

    “奇怪。”梅卷了卷自己的长发。

    “你见过我母亲？”朱林果问道。

    “当然见过。”梅说，“我当年是仪仗兵，有幸见可以见到受封仪式全过程。”

    “受封仪式？”林果问。

    “就是神血的受封仪式。”明斯克在一边说，“三大血族可以通过遗传保留各自的神血，但融合其它血族的血液，就需要通过受封。”

    “一般来说，你体内拥有的神血种类越多，你的地位就越高。豪森之血是每个战士都想拥有的，皇族之血是每个人渴求的最高荣誉。”比尔说，“当然是在那个时代。”

    “你的母亲亲手为布鲁斯和苏羽受封过神血。”梅说。

    “什……什么？”林果说。

    “你可能不知道。”梅说，“雅利安娜曾经是霜华小队的队长。听说是因为和你父亲结婚才当了内卫。”

    “没人告诉我这些。”林果说，“而且梅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在当时可是大新闻。没人知道皇帝为何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格林血族。格林血族在全国虽然有一定地位，比如在医疗和慈善方面。但它和有三千多年历史的皇族和豪森血族没法比。”梅说，“格林血族是五百年前才诞生的。”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刚二十岁，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说过‘穷人有福了！格林血族算是站稳脚了。’”明斯克接过话茬。

    二十岁？那现在明斯克已年过半百了？

    朱林果感到震惊！他看向面前这个俊朗的战士，也许有简蒂丝山高贵的血统。看起来脸庞白净，皮肤细腻，一点也不像中年的大叔。

    “这不会是格林神血的功效吧？”朱林果想。

    “怎么了？”梅说。

    “没……没什么……。”林果说，“我只是觉得你们都很年轻。”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全都哈哈大笑。

    “怎么了？”朱林果有点奇怪。

    “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梅说。

    这一笑让车里的氛围轻松下来。大家聊了聊家常，等到达营地里时心中的苦闷已经一扫而光。

    苏羽在敌营找来一件军大衣，盖住布鲁斯的尸体，安放进事先挖好的墓坑。

    苏羽拿起铁锹，一点一点用土壤盖住这个曾经的对手。

    “你在想什么？”文森出现在苏羽身后。

    “滚！”

    “不要这么没礼貌。”文森说，“我只是在关心将领的心理状况。”

    “我不需要。”

    “你把他体内的神血抽出来没？”文森问道。

    “他的神血会给自己寻找主人。”

    “那他有最纯正的血脉。”文森说，“苏羽，你肯定看到他的记忆了。”

    苏羽僵住了。

    “我也有过。朱利安和前总统合力攻打科恩堡时我也对我曾经的朋友下了杀手。”文森说，“当我的刃上手上沾满他的鲜血时，他的一部分记忆流入了我的脑海。”

    “那很……怎么说呢……很难受。”文森说，“但他最后一刻却原谅了我。虽然信念已经不同，他依然很欣赏我。”

    “多年前我们彼此欣赏。”

    苏羽抹去眼泪。

    “我和我的队友们不一样。”苏羽说，“因为我的血脉，我恨皇帝。神消失后，霜华小队已经成为皇帝巩固强权的工具。”

    “林琼和布鲁斯死前，对我只有最恶毒的诅咒。”苏羽说，“文森，回答我……朱利安的那条路，是正确的吗？”

    “我们能走到这里，就足以证明格林血族一直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文森说，“当那小子成为皇帝，奥普斯特将从低谷中走出，神对这片大地的恩泽将会发出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