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发现了一具尸体
她抵达M国时，这边已经夜里七点钟。
城市华灯初上，风吹来像刀片划着脸般疼得刺骨，她随手捡起地上的报纸，可以看见顾封臣所在的医院地址。
他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她拦了辆的士，报上医院地址，翻阅手机上可以看到实时直播，顾氏分公司的大楼外到处都是人，目前情况是所有伤患都已经转移出来，统计结果是三死二十七伤。
起火原因暂定为机房失火，还有待确认。
“小姐，到了。”
盛夏夜付完钱下车，抓着门把手却愣住了。
医院外到处都是记者跟看热闹的群众，救护车的鸣笛声不绝于耳，一个又一个的烧伤患者还在往里面抬，夜色渐渐浓了，那些担架上凄惨的哭声，担架旁边亲人痛苦的呼唤，像是来自于世界末日般听来令人窒息沉痛。
“小姐，你难道也是今天烧伤患者的家属吗？”司机见她盯着那些人不挪眼，好奇问。
盛夏夜回头，用流利的英语回复，“我的男友受伤了。”
司机叹息一声，心痛道：“希望他能平安，这场大火太突然了，当时我在附近跑车，看到大家一窝蜂地往大马路上跑，抬头看向窗外，那栋楼燃起熊熊大火，跟科幻电影里的特效似的看着触目惊心，当时真的心情很难平静。”
司机再说什么，盛夏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她关上车门，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地来到医院门口，保安们在这里围成一堵肉墙，根本不许记者进去，所有关于顾氏大楼着火的问题一概不回答。
她挤入人群中，被保安拦下。
“我是顾先生的朋友，我现在很担心她。”她扬高了声调，声音在风中都是颤抖的。
保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面前这张来自东方的面孔，身旁的同事告诉他，好像之前在浏览国内新闻的时候有看到过她，但他是脸盲，不确定她是否就是新闻上的人。
两人商量后让盛夏夜去一旁等候，验明她身份后再放行。
盛夏夜在寒风中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又一批因为飙车而导致连环追尾事故送来的车祸患者出现，她敲着腿上的麻筋，再次来找保安。
不知何时，保安已经换了一轮岗。
她没找到刚才那两个人，于是又把自己的诉求重复了一遍，这人却直接回绝了她：“顾先生公司的人已经说了，不许任何人探视，家属都会收到电话通知，等消息就是，你没收到吗？”
盛夏夜一愣。
“那你就是骗子，根本不是家属！走走走！”他不耐烦地轰她离开。
盛夏夜这次没有再在门口逗留，而是绕到了另一侧的院墙外，这边没什么人把守，她翻墙跳了进去，因为在门口受冻半天，她落地的时候双腿是僵的，脚踝也因此扭到，但她面不改色往里走。
“我马上过来，你在商场门口等——”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只顾着接听电话，话没说完，被盛夏夜忽然拦住去路。
心跳在这一刻几乎飞出嗓子眼。
“你……你干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说话，因为盛夏夜此刻枪口正对准了她的脖子，在医院里暴乱事件常有发生，但她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孩拿枪指着，心情难以言喻。
盛夏夜声音压得很低，“告诉我，顾封臣现在情况如何？”
万幸，医生恰好今天接收的都是顾氏大楼里的烧伤患者的，她哆嗦着声音说：“刚才……就在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还在观察期。”
盛夏夜松了口气，问：“他烧伤如何，严重吗？”
“顾先生吸入了大量烟尘导致昏迷，所幸及时送来了。而他面部有轻微的擦伤，背上跟手臂还有脚上都有些许烧伤，但不算严重，如果术后好好调理的话，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医生胆战心惊地回答。
盛夏夜挪开枪，“谢了。”
她跳出院墙回到医院外，把枪放到了保安亭里面，随后不久，她混在人群中听见保安在喊枪丢了，紧跟着又有同事从保安亭里拿到那把枪，还给了他。
盛夏夜的心情无法平静。
他还没有结束观察期，那就是依然危险。
她找到附近的网吧，花了将近四小时才成功入侵顾封臣的手机系统，他果然精通电脑，像她这样一等一的黑客高手，入侵别人手机只需要花费五分钟不到，而他的手机防火墙却是一重接一重，严防死守。
她往他手机中植入了一道程序。
只要他解锁手机，她就可以监控到对方在手机屏幕前的面容，以及监听对方声音。
也就是说，只要顾封臣醒来，不管她在哪里，第一时间都能知道。
从国内飞到M国，直到现在她滴水未进，但不能他还没醒来，她就先拖垮了自己身体，所以她从吧台点了些吃的，随便对付了几口，又喝了一瓶水，戴着帽子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经凌晨了。
她又回到医院外。
无论国内外，医院都是不分昼夜的，急诊科外随时都是送来的新的伤患，而记者们还堵在门口，就顾氏职员跟群众烧伤事件随时进行跟踪报道。
连续两天，盛夏夜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也没好好吃饭，她人的电量在逐渐衰竭，而手机的电量却始终保持满格。
终于在她抵达M国的第三天夜里，接到来电。
是国内传来的消息，江城发来的。
顾封臣已经把关于晏洲的事情提前告诉过江城，在当时来M国之前就叮嘱过他，一旦有任何关于晏洲的消息，第一时间打给她。
见是从国内来的陌生号码，盛夏夜迟疑了片刻才接，听到江城的声音时，她整个人都茫然了一瞬。
“沿海打捞起来一具无头无手的尸体，身上的伤痕与身高经过对比，与晏洲都极为吻合。”江城原本公事公办的口吻，到此一顿，唏嘘一声，才缓下语调说，“夏夜，你朋友他……可能已经不在了。”
盛夏夜的耳朵里拉起长鸣。
嗡嗡的作响。
她难以置信，可江城的话又不断在耳边盘旋，逼迫她去听，去信。
“他不会死的。”
这话是说给江城听吗？
还是她自己。
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中滑落，她看到路边车窗倒映出的自己的脸，轮廓在灰尘和暮色中显得模糊。
她轻轻擦去窗户上的灰尘，盯着里面的自己，沉着声音问江城，“不用查明他的指纹吗？”
城市华灯初上，风吹来像刀片划着脸般疼得刺骨，她随手捡起地上的报纸，可以看见顾封臣所在的医院地址。
他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她拦了辆的士，报上医院地址，翻阅手机上可以看到实时直播，顾氏分公司的大楼外到处都是人，目前情况是所有伤患都已经转移出来，统计结果是三死二十七伤。
起火原因暂定为机房失火，还有待确认。
“小姐，到了。”
盛夏夜付完钱下车，抓着门把手却愣住了。
医院外到处都是记者跟看热闹的群众，救护车的鸣笛声不绝于耳，一个又一个的烧伤患者还在往里面抬，夜色渐渐浓了，那些担架上凄惨的哭声，担架旁边亲人痛苦的呼唤，像是来自于世界末日般听来令人窒息沉痛。
“小姐，你难道也是今天烧伤患者的家属吗？”司机见她盯着那些人不挪眼，好奇问。
盛夏夜回头，用流利的英语回复，“我的男友受伤了。”
司机叹息一声，心痛道：“希望他能平安，这场大火太突然了，当时我在附近跑车，看到大家一窝蜂地往大马路上跑，抬头看向窗外，那栋楼燃起熊熊大火，跟科幻电影里的特效似的看着触目惊心，当时真的心情很难平静。”
司机再说什么，盛夏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她关上车门，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地来到医院门口，保安们在这里围成一堵肉墙，根本不许记者进去，所有关于顾氏大楼着火的问题一概不回答。
她挤入人群中，被保安拦下。
“我是顾先生的朋友，我现在很担心她。”她扬高了声调，声音在风中都是颤抖的。
保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面前这张来自东方的面孔，身旁的同事告诉他，好像之前在浏览国内新闻的时候有看到过她，但他是脸盲，不确定她是否就是新闻上的人。
两人商量后让盛夏夜去一旁等候，验明她身份后再放行。
盛夏夜在寒风中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又一批因为飙车而导致连环追尾事故送来的车祸患者出现，她敲着腿上的麻筋，再次来找保安。
不知何时，保安已经换了一轮岗。
她没找到刚才那两个人，于是又把自己的诉求重复了一遍，这人却直接回绝了她：“顾先生公司的人已经说了，不许任何人探视，家属都会收到电话通知，等消息就是，你没收到吗？”
盛夏夜一愣。
“那你就是骗子，根本不是家属！走走走！”他不耐烦地轰她离开。
盛夏夜这次没有再在门口逗留，而是绕到了另一侧的院墙外，这边没什么人把守，她翻墙跳了进去，因为在门口受冻半天，她落地的时候双腿是僵的，脚踝也因此扭到，但她面不改色往里走。
“我马上过来，你在商场门口等——”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只顾着接听电话，话没说完，被盛夏夜忽然拦住去路。
心跳在这一刻几乎飞出嗓子眼。
“你……你干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说话，因为盛夏夜此刻枪口正对准了她的脖子，在医院里暴乱事件常有发生，但她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孩拿枪指着，心情难以言喻。
盛夏夜声音压得很低，“告诉我，顾封臣现在情况如何？”
万幸，医生恰好今天接收的都是顾氏大楼里的烧伤患者的，她哆嗦着声音说：“刚才……就在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还在观察期。”
盛夏夜松了口气，问：“他烧伤如何，严重吗？”
“顾先生吸入了大量烟尘导致昏迷，所幸及时送来了。而他面部有轻微的擦伤，背上跟手臂还有脚上都有些许烧伤，但不算严重，如果术后好好调理的话，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医生胆战心惊地回答。
盛夏夜挪开枪，“谢了。”
她跳出院墙回到医院外，把枪放到了保安亭里面，随后不久，她混在人群中听见保安在喊枪丢了，紧跟着又有同事从保安亭里拿到那把枪，还给了他。
盛夏夜的心情无法平静。
他还没有结束观察期，那就是依然危险。
她找到附近的网吧，花了将近四小时才成功入侵顾封臣的手机系统，他果然精通电脑，像她这样一等一的黑客高手，入侵别人手机只需要花费五分钟不到，而他的手机防火墙却是一重接一重，严防死守。
她往他手机中植入了一道程序。
只要他解锁手机，她就可以监控到对方在手机屏幕前的面容，以及监听对方声音。
也就是说，只要顾封臣醒来，不管她在哪里，第一时间都能知道。
从国内飞到M国，直到现在她滴水未进，但不能他还没醒来，她就先拖垮了自己身体，所以她从吧台点了些吃的，随便对付了几口，又喝了一瓶水，戴着帽子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经凌晨了。
她又回到医院外。
无论国内外，医院都是不分昼夜的，急诊科外随时都是送来的新的伤患，而记者们还堵在门口，就顾氏职员跟群众烧伤事件随时进行跟踪报道。
连续两天，盛夏夜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也没好好吃饭，她人的电量在逐渐衰竭，而手机的电量却始终保持满格。
终于在她抵达M国的第三天夜里，接到来电。
是国内传来的消息，江城发来的。
顾封臣已经把关于晏洲的事情提前告诉过江城，在当时来M国之前就叮嘱过他，一旦有任何关于晏洲的消息，第一时间打给她。
见是从国内来的陌生号码，盛夏夜迟疑了片刻才接，听到江城的声音时，她整个人都茫然了一瞬。
“沿海打捞起来一具无头无手的尸体，身上的伤痕与身高经过对比，与晏洲都极为吻合。”江城原本公事公办的口吻，到此一顿，唏嘘一声，才缓下语调说，“夏夜，你朋友他……可能已经不在了。”
盛夏夜的耳朵里拉起长鸣。
嗡嗡的作响。
她难以置信，可江城的话又不断在耳边盘旋，逼迫她去听，去信。
“他不会死的。”
这话是说给江城听吗？
还是她自己。
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中滑落，她看到路边车窗倒映出的自己的脸，轮廓在灰尘和暮色中显得模糊。
她轻轻擦去窗户上的灰尘，盯着里面的自己，沉着声音问江城，“不用查明他的指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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