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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剑修

    翌日清晨。

    曹止礼与谭晓涛二人婉拒了杜坚提出的一起乘坐马车的邀请,骑上了两匹骏马,加入到了混安镖局的队伍当中。

    杜坚干脆也就没有坐回车内,而是自己悠闲地驾起了马车,与二人一路随意闲谈着。

    接下来的一路上都无比地风平浪静,一行人就这样在山林间飞速赶着路。

    过了一天之后,车队终于驶出林间小道,回了到官道上。

    李安抬头望了望天,发现时辰尚早,便策马来到杜坚身边,开口说道:“家父的车队估计还在后边官道上走着,不如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他们?”

    杜坚点点头同意道:“也行。”

    李安于是抬手对着镖局众人说道:“大家原地休息休息。”

    镖局众人依言纷纷下马休整,让自己心爱的马匹歇脚饮水,等在路旁。

    杜坚则回了马车上闭目养神。

    曹止礼这时上前问道:“李兄,为何要在此做停留?”

    李安回答道:“家父的走镖车队应该还在后方,我们便是在等他们。”

    谭晓涛有些奇怪,接着话头问道:“如今已经真正进入江南地界,别的不说,安全问题肯定是已经不用顾虑了。那为何还要等你父亲一起走?”

    李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把九州商会找上门的情形告诉了他俩,同时也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在说完这些后,李安最后说道:“接下来的路上可能会有些麻烦找上门来,甚至可能会有危险,二位先走吧,莫要趟这浑水里了。”

    曹止礼想了想事情的经过之后,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开口答应道:“那李帮主自己保重,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可谭晓涛却是个侠义心肠的,当即笑道:“这儿可是江南道!在这儿谁敢动金陵书院的学生?你放心,我们跟着不仅没有危险,反而能帮到你们的。”

    “可是……”李安还想再说些什么,谭晓涛就又打断了他。

    “李帮主莫要顾虑了,不管他们在湖广有什么仇家,在江南是肯定是要给书院面子的。而且保护百姓,维护江南和平本来就是我们书院学生的职责所在,正所谓义不容辞。”谭晓涛说道。

    曹止礼显然是已经见多了谭晓涛的这种“多管闲事”,不禁开口揶揄道:“他一直都这个样,可能他们书院的人都这么一根筋吧,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谭晓涛笑道:“这可不叫一根筋,这可是至圣先师所教导的‘侠义’二字。”

    李安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事的话,我会尽力护住你们的。”

    此时杜坚的声音从李安身后传来:“曹兄可是位世间少见的剑修,哪需要你来保护?”

    曹止礼循声望去,只见杜坚不知何时已经下车,缓缓地来到了三人身后。

    李安听说曹止礼是剑修之后,心中无比讶异,正激动地准备问上几句的时候,曹止礼却先开口了。

    曹止礼回头望去:“我听到一阵马蹄声,好像有车队来了,不知是不是你父亲他们。”

    众人听言也都回头望向官道,只见不一会儿官道尽头便开始尘土飞扬,显然是有一队人马正在官道上行驶着。

    片刻之后,那队马车就来到了镖局车队的跟前。

    李安眼尖,立马就看到了一面熟悉的旗帜,高兴地说道:“是家父他们。”

    随后李安朝着对面挥了挥手,对面也停下马来,显然是也认出了他们。

    只见对面车队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身边还跟着一只硕大无比的黑熊,走到了李安他们面前。

    那黑熊显然和李安很熟,见到李安后便人立而起,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不过它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力道,那几巴掌下去,直接疼得李安一阵龇牙咧嘴。

    “那名男子应该是混安镖局的老帮主,而黑熊想必便是混安镖局所供奉的灵兽了。”曹止礼如此心想道。

    正如曹止礼所料,那名中年男子正是李池,而那只黑熊则是一只六境灵兽。

    它跟着李池出生入死了多年,在镖局上下算是一位人人都尊重的老前辈,混安镖局能进入一流江湖门派的位列,它也功劳甚大。

    李安凑上前去,简要地同李池讲了讲当下的情况。

    李池听完后点点头,先是对着曹止礼二人行了个礼,算是谢过二人对李安的救命之恩,然后对着杜坚说道:“杜大管家能亲自前来,李某自是不好拒绝。但是按照江湖规矩,客人见不见您,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可做不了主。”

    杜坚笑着说道:“无妨,我自然不会让李帮主为难的,你只需要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李池点了点头,随后走到车队末尾的马车旁,掀起帘子低声同车内的人细语起来。

    谭晓涛眯眼望去,只见那车内正坐着一对男女。

    男的看上去其貌不扬,皮肤有些黝黑,因此显得人有些精瘦,眉宇之间锐意凌厉,一点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倒像是一名红尘里摸爬滚打许久的江湖人士。

    而那名女子的容貌谭晓涛远远地看不真切,但仅凭轮廓便可以依稀辨别出是一位美人。

    她的眉心有着一抹粉色,皮肤白皙,那名男子之所以显得黝黑,只怕有一大半就是被她给衬托出来的。

    曹止礼笑着打趣道:“怎么?看这么仔细,莫非你看上了?”

    “这种事可别胡说。”谭晓涛立马收回目光,装着生气板着脸说道。

    李池跑了回来,朝着杜坚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过去了。

    杜坚回到马车中取出一个匣子,然后才慢慢地走向车队末尾的那个马车旁。

    “找我何事?”那男子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

    杜坚神色恭敬地说道:“上家的人叫我给您带样东西。”

    “你的上家?”那道声音顿了顿才继续问道,“是听风阁阁主的意思?”

    “正是阁主亲自交代给我的。”杜坚说完便拿出了一枚小巧的令牌递了过去。

    车内那人确认过那令牌真伪之后,才继续说道:“她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杜坚把怀中的匣子打开,将一块玉牌递了过去:“阁主说,这是那位给您的。”

    杜坚高举木匣,然后继续开口补充道:“至于‘那位’是哪位,阁主没说,只说您自然知道谁。”

    车内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把帘子掀开。

    只见那女子慵懒地倚在男子身上,什么都没做,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了一股莫名的魅惑,直勾勾地摄人心魂。

    杜坚立马便明白了她的来历,连忙移开眼睛,不敢再看向她。

    那男子伸手接过那块玉牌,开口说道:“替我谢过阁主了。”

    杜坚看清他的脸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不禁开口说道:“原来真的是您。”

    “哦,”那男子挑了挑眉,“没想到还有人认得出我。”

    “那是,”杜坚额头渗出一滴汗水,“十五年前曾在京城锦衣卫张贴出的必杀榜榜首上见过几次您的画像,毕竟那时的您可真是……太出名了。”

    “不过您放心,”杜坚立马补充道,“鄙人略微知晓十五年前京城那件事的内幕,自然不会做出报官这等蠢事,更不会泄露半点有关二位身份的消息。”

    那男子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杜坚恭敬地行了个礼,放下车帘,然后才缓缓退下。

    等到杜坚退下后,那名女子才好奇地开口问道:“就是你前些日子向京城那边要的东西?”

    “嗯,这就是儒家的平安令,”那男子说道,“拥有此玉牌的妖族,可以在城中不受书院大阵的压制。”

    “原来这就是平安令啊。”那女子眉眼之间不知为何,出现了一抹忧伤之色。

    “十五年前,我答应过你的。”那男子顿了一顿,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亏你还记得,”那女子神情落寞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一抹回忆的哀愁,“我父亲当年也说要给我一块平安令,只不过他十五年前那晚进了皇宫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了。”

    “这平安令,真的能平安么?”那女子接着拿起那块玉牌,举到眼前,喃喃自语地开口说道。

    那男子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想到了一件事:“我后来听到了消息,说是你家府上其实还有一个人,那天晚上也从京城里逃了出来。”

    “谁?”那女子蓦然睁大了眼睛。

    “吕云云,”男子缓缓开口说道,“应该算是你哥哥吧?他逃出京城之后,便被人送到了湖广道上。只不过我曾派人暗中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应该是后来改换了姓名与身份。”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据说吕云云逃出城时还带着一把长剑?”

    “嗯嗯,”她点了点头,“那是当时父亲送他的礼物,他既然活了下来,那就绝对会留着的。”

    “可我也托人打听过那把剑的下落,却依然没有什么消息,”男子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只怕是他从未跟别人说过他那把长剑的来路吧。”

    “可惜了。”那女子眼中兴奋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下去。

    “好了,不说那事了,”男子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晓萌,你的病怎么样了?”

    吕晓萌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开口说道:“最近好多了,那道寒意已经被我用真气暂时压制住了。”

    “那就好,等到了江宁城,我带你去一趟王家,见见李神医,应该就没问题了。”

    “王老爷子那边会答应么?”

    “放心,”男子手搭在她的后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我能搞定的。”

    吕晓萌轻轻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然后就这样靠着他的胸膛安静地睡去。

    那男子取出了一把大秦制式的青铜剑,拔出剑鞘,凝望着这把陪伴了他许久的长剑。

    只见那剑身一臂之长,上面篆刻着两个装饰用的铭文,由于太过久远,其含义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他收剑回鞘,横剑在膝,静静地开始闭目养神。

    远处的曹止礼突然之间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背后那柄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剑。

    ……

    杜坚交付完阁主给他的任务之后,只觉得浑身轻松,脸上不禁多了几分笑意,找到了李池说道:“多谢李帮主帮了我一个大忙。”

    李池摆了摆手,说道:“客人愿意见你,我不过是传个话罢了。”

    “你们混安镖局帮了我一个忙,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杜坚笑了笑,望向李安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少帮主练的是刀吧?”

    “是的。”李安回答道。

    杜坚接着说道:“练刀可不似练剑那般,有那么多的前辈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修行法门。

    练刀的功法纷多繁杂,但除了一些刀法登峰造极的高手之外,大多都是些旁门左道,成不了大器。更有甚者,竟是以自己的寿命换境界,连江湖武夫那条断头路都不如。”

    李安神色一凛,知道接下来便是有关自己未来修行的大事了,便仔细地等待着杜坚的下文。

    “不过刚好我认识金戈山庄的王义老庄主,他可是享誉江湖的‘四大宗师’之一,也是个用刀高手,更重要的是他还欠了我一个小人情,”杜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能保证他一定会教你什么,但我会带你去见他,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谢过大管家!”李安有些激动地说道。

    杜坚抛过一件东西给他,说道:“等你回了湖广,拿着这东西来九州商会找我就行。”

    随后他笑着又对着李池说道:“我们今后若是有什么走镖任务的话,会优先考虑你们混安镖局的。”

    李池抱拳说道:“承蒙杜大管家关照了。”

    “好了,”杜坚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回湖广道去了。”

    李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杜先生可否告知一下那二位外乡人的身份?”

    “这个我不方便透露。不过你放心好了,你们去江宁城的这一路上不会有事的。”杜坚信誓旦旦地说道。

    杜坚这话倒也没说错。

    在他此时看来,世上应该还没有哪个仙家门派活歪腻了,想不开要去刺杀马车中的那位。

    杜坚最后朝着曹止礼二人挥了挥手告别,随后自己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而混安镖局一行人也已经整理好了队伍,两队合成一队,继续在官道上不急不慢地行驶着,向着江宁城出发。

    ……

    李安是个闲不下嘴的性子,现在有着父亲管理着镖局车队,自己又无需像之前那般操心,便与曹止礼二人并排骑马而行,开始闲谈起来。

    “听杜先生说,曹兄是位剑修?”李安开口问道。

    “嗯,没错。”曹止礼答道。

    李安好奇地打量了一眼曹止礼身后背的那把剑,继续说道:“我看曹兄背着把长剑,想必走的是剑术的路子吧?”

    谭晓涛笑着接话道:“你别瞧他一副江湖游侠的打扮,实际上他可是少有的飞剑与剑术双修的天才。”

    李安吃惊地望向曹止礼。

    “哪里哪里,”曹止礼摆了摆手,“飞剑术我只是略知皮毛,主修的其实还是剑术。”

    李安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怕被二位笑话,我们混安镖局其实也就是个江湖门派。我虽说练了十几年的刀,但实际上走的还是江湖武夫的路子,修练一事着实是盲人摸象。对于这些基础的修行常识都不太清楚,飞剑和剑术有何区别就更搞不清了。”

    说完他还有些抱歉地朝着二人笑了笑,显得有些尴尬。

    谭晓涛和曹止礼都不是那种眼高手低的门阀弟子,这一路上的走来,他俩对于江湖现状都深有了解,自然也就不会对于李安这种连基本修行知识都不知道的情况而感到惊讶。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一本上品修行法门的。

    对于江湖武夫来说,能到手的修行法门要么就是品质太次,修到了四五境就没了下文;好的也大都是些断章残本,一个不慎就可能走火入魔,导致前功尽弃,甚至丢了性命。

    还有些人甚至连修行秘籍都弄不到一本,只能自己摸着石子过河,不知哪天就走上了岔道、到了尽头,一生无法再进一步。

    因此真正的修行门派与世家都瞧不上这些江湖势力,戏称他们走的是“断头路”,也是不无道理的。

    唯有进入了儒释道三教之内的修行门派,得了正统传承,才能被称之为走上了那前途广阔的正道。

    曹止礼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道:“你知道如今的九境划分是如何来的么?”

    “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划分的么?”李安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不,我们如今的从最初的炼体三境、到炼气三境,再到炼神三境的九境划分的概念,在上古时期其实根本没有。”曹止礼开口说道。

    “什么,还有这等说法?”李安显得有些吃惊。

    “没错,”曹止礼点了点头,“在各教最初的修行法门中,佛宗走炼体的路数,而道家则是炼气,儒家则是炼神,所以这其实是三种截然不同的道路。只不过在后来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其他修仙门派将三教教义逐渐融合,渐渐地变得难分彼此了。”

    “啊?”李安有些诧异地问道,“照这么来说的话,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境界划分,那不应该越分越乱么?为何如今的修行界还分得这么统一?”

    谭晓涛笑着接话道:“那是因为我们有綦圣啊。在他的推动与整合之下,才有如今这样分明清晰的三个大境、九个小境的划分。”

    “原来如此,”李安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地问道,“那这是不是说明佛宗不如道教、道教不如儒家啊?不然为何如今先是炼体三境,再是炼气,最后才是炼神?”

    “这完全是两码事,”曹止礼不禁摇了摇头,“各教的开山之祖,都是把各自的大道走到了极致,成功晋入九境的绝佳例子。所以说这三条道路并无优劣之分,每一条都是有着先例的康庄大道。

    只不过后人没有三教祖师的那种开山立派的绝世天赋,只能吸取各教长处,从而来化为己用。”

    谭晓涛笑着接过他的话说道:“直到三百年前,才由綦圣确定了下来,对于一般的修行者来说,从炼体到炼气再到炼神这条道路,是最为顺畅的大道,同时也是三教教义最为完美的结合。”

    李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所以如今世间的修行法门,除了三教原旨教义之外,都逐渐演变成了如今这样的九境划分形式了。”

    “正是此理。”曹止礼笑着点了点头。

    “那江湖修行法门呢?”李安终于问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为何大部分江湖武夫都难以突破六境大关,晋入那炼神三境?”

    曹止礼笑着开口说道:“主要是因为大部分的江湖修行法门都只是拙劣的模仿罢了,只得形似,不得神似。

    对于江湖武夫来说,大部分江湖上的修行法门水平都太低,只是靠着一股蛮力在勉强破境,白白地消耗自己的天资。因此寻常的江湖武夫,在炼体和炼气这前六个境界还可以勉强走下去,但到了炼神三境时便难以进步分毫。

    这就是为什么江湖武夫大多只能修行到六境巅峰,能踏入七境的寥寥无几,至于七境中期更是绝无可能。

    只有极少数的江湖武夫才能够凭借过人天赋,领悟到那大道的真谛,从而晋入八境,成为那万人之上的大宗师。”

    “其实说到底,还是‘底蕴’二字罢了。”曹止礼最后缓缓地开口总结道。

    李安神色一凛,诚心诚意地抱拳说道:“受教了。”

    在不远处,李池正骑马与黑熊并排前行着。

    以他俩的实力,曹止礼也没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这番对话自然是被听得一清二楚。

    那黑熊凑到李池身前,口吐人言,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混了江湖这么多年了,这些修行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吧,为何你没告诉李安?”

    李池神色复杂,苦笑了一声说道:

    “知道了又怎么样?没有好的修行法门,没有那厚实的家世底蕴,即便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不仅如此,这事反而容易变成一口怨气积在心中,久而久之就成了死结,本来有希望突破到七境的,也因此断了希望。”

    “那你为何还让他继续听?”黑熊不解地问道。

    “现在不同了,”李池笑了笑,“我们搭上了九州商会之后,哪怕杜大管家不出面,以安儿的天赋,我们用钱都能堆出一个七境来。因此现在再由优秀的同龄人告诉他这些的话,反而更能激发他斗志。”

    黑熊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便不再言语。

    谭晓涛接过曹止礼的话,对着李安说道:“三教各有所长,因此能各家都吸纳精髓,融合贯通,便是最好不过了。只不过可惜的是,随着大魏的灭国,佛宗在中原也跟着一蹶不振,如今世上已经见不到佛宗的修行高手了。”

    李安又有些好奇地问道:“那剑修呢,为何剑修如此特殊?总不可能是因为用的兵器不同吧。”

    曹止礼笑着说道:“剑修这条路子则很特殊,它并不是某一家修行门派的功法,而在是历代无数天资卓绝的剑修的努力之下,所开辟出来的一条新的道路,甚至还有许多三教中的人士也投入了其中。”

    “原来是这样的。”李安有些吃惊地说道。

    曹止礼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剑修的路子并不是由一人单独开创的,所以其中的分支又是五花八门,但总体来讲则是分为两大类,就是世人皆知的剑术与飞剑术的分别。”

    “那这两者有何不同?”

    “修练剑术的剑修以长剑为主,这类剑修更讲究剑术的技巧和自身真气,也就是我们叫做剑气的强横程度。

    而飞剑术则不然。

    飞剑以短剑为主,更强调剑意,自身的境界反而排在其次。因此只要神识和剑意足够强大,修行飞剑的剑修甚至可以越境杀人。

    所以剑修被称之为世上杀伤力最强的修行者,便是此理。”

    “不仅如此,”谭晓涛开口说道,“我曾听王知恒先生提过一嘴,这其中其实还有一些秘辛往事的。只不过他后来也没继续说下去,所以我也不知罢了。”

    李安点了点头,颇为感激地说道:“多谢二位指点。”

    曹止礼摆了摆手说道:“别客气,这些只是修行界最基础的知识罢了,算不得什么秘密。等你真正踏上了修行之路后,自然会知道这些的。”

    虽说如此,李安还是再次抱拳谢过,然后才帮着父亲李池去打理着镖队。

    一行人就这般继续低调地朝着江宁城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