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百分之九十九是人为
夜已经深了，似乎连窗外的风声都停了下来。
除了值班的韩澈外，还滞留在办公区的就只剩下支队长秦烽了。
韩澈整理着“未破案”的卷宗，忽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案件名。
他本能地抽了出来，真的是“5·17”案。
“5·17”案是发生在一年前的恶性连环自杀案件，短短两个月里就有3名女孩先后在同一地点自杀。
立案之初怀疑是他杀，后来动用了现如今所有的科学技术勘测，也未能发现现场出现过死者以外的第二个人。
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那个哪怕再蹊跷也是真相。
浩浩荡荡调查走访了一个多月，甚至惊动了省厅那边，但最终仍只能以“自杀”结案。
韩澈回神，他虽然没有亲历去年的勘察现场，但是赫连淼淼是三名死者之一，整个刑侦支队没有人不清楚案件的所有细节。
因而他确信这个案件已经正常结案并撤销了公诉。
怎么会突然又冒了出来，还变成了未结案的卷宗？
“小韩啊，”秦烽端着一杯冲好的咖啡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一次性纸杯递给了他，“等一下把上个月的报表打出来吧，周一开例会得用。”
“好的秦队，”韩澈回神应声，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里的卷宗，喊住了即将要推门的他，“那个……一年前的‘5.17’案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刚刚我在未完成的卷宗里又看到了。”
“嗯，重启侦查了。”秦烽点了点头，回眸看着他说，“萧楠楠的死法和‘5.17’有些相似之处。”
“所以我提交了重启侦查，”他补充说，“有可能对方是借助了某种我们未能察觉到的方式作案，当然不排除只是巧合——毕竟她们确实是自杀。”
“哦，”韩澈没有再追问，笑着遥敬了一下他，“谢谢您的咖啡。”
“别客气。”秦烽笑了笑，也没过多解释，推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综合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韩澈一个人。
他喝了一口咖啡，继续整理未完成的卷宗。
一夜相安无事。
天快要擦亮时，终于整理完了所有资料。
离换岗还有一段时间，韩澈看了一下手机，鬼使神差地折回档案室取出了“5.17”案的卷宗。
封面上的“立案时间”是“2020.05.18”，让他瞠目结舌的是：“卷宗立卷人”那栏里赫然写着“赫连赫”和“林殊”两人的名字。
让失去至爱的父亲填写卷宗是何等的残忍。
韩澈的瞳仁颤抖着，正常情况下，侦破刑事案件时需要“背亲”，即“不参与亲属或者认识的人的案件”。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掺杂进个人情感必然会影响主观判断，影响办事效率。
要么是赫老特殊申请了，要么就是有别的隐情。
韩澈看着封皮儿上“本卷共5卷”几个字出神，这套卷宗整整写了5卷、有143页之多。
他翻开派案单看了看，对这个案件的始末有了更为细致、但依旧偏大致的了解。
三名自杀的女生分别为21岁的外来务工人员郝明明，5岁的女孩辛天澄及15岁的赫连淼淼。
案发地点是城郊的在建楼，该位置距刑侦支队直线距离不足五公里。
琅琊市本就不大，五公里之内的卧龙区派出所不出几分钟就得到了消息，并第一时间联系了刑侦支队协助侦查。
协助勘察现场的有：法医林殊，刑侦支队队长秦烽，心理刻画专家赫连赫及痕检师江城。
案发现场距离第一位死者的居所只有500m，调查走访时发现她家中存有大量未曾使用过的男士用品。
当时怀疑她为情所困，求而不得遂投河自尽，可调查后得知她一直独居。
为了防止陌生人跟踪、图谋不轨，才特意购置了大量男性用品。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各种线索中断，案件调查陷入了僵局。
僵持了一周后，同一地点再次发现了一名五岁小女孩的遗体。
和郝明明一样，辛天澄身上也没有发现侵犯过的痕迹，现场也没发现有价值的痕迹。
案件严重性升级，因案发现场为同一地点，遂并案侦查，编号为“5.17”。
可不等案情有所进站，第三名受害者的遗体就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仿佛在挑衅警方的办案效率一般。
此时，距离郝明明的死亡仅仅过去了不足一个月。
韩澈眉头紧锁地盯着侦办细节，他们所有的侦办流程都是正常按要求执行的。
也似乎正是因为这样，动用了所有现代科技力量多次复勘过的现场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看完了所有的卷宗，韩澈才知道当时并不是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痕迹，而是现场是一个在建建筑。
人员流动太大，小包工头制度使得现场协调一片混乱，尽管最后几乎一一比对上了发现的所有指纹、足迹等痕迹，但破坏严重的现场给案件的侦破带来极大的阻力，严重拖延了侦破进度。
建筑建设过程中本就极易出现意外事故，最忌讳发生命案。
那个地方还一连发现了三起。
楼盘尚未建完就被迫搁浅，开发商和投资商相继抽手，最终成了一片烂尾楼。
“还在看卷宗呢？”秦烽的声音打断了韩澈的出神，值班写了一宿PPT的他伸了个懒腰，看着后者手里的“5.17”卷宗，“那个案子当时勘察得有些仓促，同一地点短时间内连续出现命案，百分之九十九是‘人为’。”
“当时除了老赫和江城，所有人都妥协了，默认了淼淼的死是意外。”秦烽仍然没有谈及过多的细节，只是大体地说了句，“我们也有责任把事情的结果和影响降低到最低，尽管真相让人难以接受，但所有的证据都成了完美的闭环——只剩下了自杀一种可能。”
“秦队，恕我直言，这个案情自杀的可能性不大……”韩澈突然理解为什么江城调查萧楠楠的死因会那么激动了，说，“郝明明脖子上的痕迹很难在坠落时形成，应当是生前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挤压。”
除了值班的韩澈外，还滞留在办公区的就只剩下支队长秦烽了。
韩澈整理着“未破案”的卷宗，忽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案件名。
他本能地抽了出来，真的是“5·17”案。
“5·17”案是发生在一年前的恶性连环自杀案件，短短两个月里就有3名女孩先后在同一地点自杀。
立案之初怀疑是他杀，后来动用了现如今所有的科学技术勘测，也未能发现现场出现过死者以外的第二个人。
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那个哪怕再蹊跷也是真相。
浩浩荡荡调查走访了一个多月，甚至惊动了省厅那边，但最终仍只能以“自杀”结案。
韩澈回神，他虽然没有亲历去年的勘察现场，但是赫连淼淼是三名死者之一，整个刑侦支队没有人不清楚案件的所有细节。
因而他确信这个案件已经正常结案并撤销了公诉。
怎么会突然又冒了出来，还变成了未结案的卷宗？
“小韩啊，”秦烽端着一杯冲好的咖啡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一次性纸杯递给了他，“等一下把上个月的报表打出来吧，周一开例会得用。”
“好的秦队，”韩澈回神应声，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里的卷宗，喊住了即将要推门的他，“那个……一年前的‘5.17’案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刚刚我在未完成的卷宗里又看到了。”
“嗯，重启侦查了。”秦烽点了点头，回眸看着他说，“萧楠楠的死法和‘5.17’有些相似之处。”
“所以我提交了重启侦查，”他补充说，“有可能对方是借助了某种我们未能察觉到的方式作案，当然不排除只是巧合——毕竟她们确实是自杀。”
“哦，”韩澈没有再追问，笑着遥敬了一下他，“谢谢您的咖啡。”
“别客气。”秦烽笑了笑，也没过多解释，推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综合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韩澈一个人。
他喝了一口咖啡，继续整理未完成的卷宗。
一夜相安无事。
天快要擦亮时，终于整理完了所有资料。
离换岗还有一段时间，韩澈看了一下手机，鬼使神差地折回档案室取出了“5.17”案的卷宗。
封面上的“立案时间”是“2020.05.18”，让他瞠目结舌的是：“卷宗立卷人”那栏里赫然写着“赫连赫”和“林殊”两人的名字。
让失去至爱的父亲填写卷宗是何等的残忍。
韩澈的瞳仁颤抖着，正常情况下，侦破刑事案件时需要“背亲”，即“不参与亲属或者认识的人的案件”。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掺杂进个人情感必然会影响主观判断，影响办事效率。
要么是赫老特殊申请了，要么就是有别的隐情。
韩澈看着封皮儿上“本卷共5卷”几个字出神，这套卷宗整整写了5卷、有143页之多。
他翻开派案单看了看，对这个案件的始末有了更为细致、但依旧偏大致的了解。
三名自杀的女生分别为21岁的外来务工人员郝明明，5岁的女孩辛天澄及15岁的赫连淼淼。
案发地点是城郊的在建楼，该位置距刑侦支队直线距离不足五公里。
琅琊市本就不大，五公里之内的卧龙区派出所不出几分钟就得到了消息，并第一时间联系了刑侦支队协助侦查。
协助勘察现场的有：法医林殊，刑侦支队队长秦烽，心理刻画专家赫连赫及痕检师江城。
案发现场距离第一位死者的居所只有500m，调查走访时发现她家中存有大量未曾使用过的男士用品。
当时怀疑她为情所困，求而不得遂投河自尽，可调查后得知她一直独居。
为了防止陌生人跟踪、图谋不轨，才特意购置了大量男性用品。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各种线索中断，案件调查陷入了僵局。
僵持了一周后，同一地点再次发现了一名五岁小女孩的遗体。
和郝明明一样，辛天澄身上也没有发现侵犯过的痕迹，现场也没发现有价值的痕迹。
案件严重性升级，因案发现场为同一地点，遂并案侦查，编号为“5.17”。
可不等案情有所进站，第三名受害者的遗体就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仿佛在挑衅警方的办案效率一般。
此时，距离郝明明的死亡仅仅过去了不足一个月。
韩澈眉头紧锁地盯着侦办细节，他们所有的侦办流程都是正常按要求执行的。
也似乎正是因为这样，动用了所有现代科技力量多次复勘过的现场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看完了所有的卷宗，韩澈才知道当时并不是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痕迹，而是现场是一个在建建筑。
人员流动太大，小包工头制度使得现场协调一片混乱，尽管最后几乎一一比对上了发现的所有指纹、足迹等痕迹，但破坏严重的现场给案件的侦破带来极大的阻力，严重拖延了侦破进度。
建筑建设过程中本就极易出现意外事故，最忌讳发生命案。
那个地方还一连发现了三起。
楼盘尚未建完就被迫搁浅，开发商和投资商相继抽手，最终成了一片烂尾楼。
“还在看卷宗呢？”秦烽的声音打断了韩澈的出神，值班写了一宿PPT的他伸了个懒腰，看着后者手里的“5.17”卷宗，“那个案子当时勘察得有些仓促，同一地点短时间内连续出现命案，百分之九十九是‘人为’。”
“当时除了老赫和江城，所有人都妥协了，默认了淼淼的死是意外。”秦烽仍然没有谈及过多的细节，只是大体地说了句，“我们也有责任把事情的结果和影响降低到最低，尽管真相让人难以接受，但所有的证据都成了完美的闭环——只剩下了自杀一种可能。”
“秦队，恕我直言，这个案情自杀的可能性不大……”韩澈突然理解为什么江城调查萧楠楠的死因会那么激动了，说，“郝明明脖子上的痕迹很难在坠落时形成，应当是生前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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