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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台唱戏,请君入瓮(上)

    “主子,以按您的吩咐去办了,放出口信,以那小子做饵,欲诱江湖豪客来救,奴才并派遣西厂提督谷大用为监斩官,四周布下近百名锦衣卫,由金刚不坏巨无霸协助,只要这些江湖贼人敢抛头露面,定让他们插翅难逃。另一路则是由夺命判官于正雄带领数十名东西两厂的好手,前往破庙准备将重伤的木兰真,或是将还留在破庙中的江湖贼人统统解决掉。”刘瑾对着坐在太师椅子上品茶的男子,一脸恭敬的说道。

    男子神态据傲,面色冷酷,自是一直隐藏在江湖豪客之中的白武堂,此刻在他看来,这天下将要换一个主子了,对于刘瑾将这一切安排妥当,为他扫清道路,可谓是相当满意,微微笑道:“你做事,本尊相当放心。那件事准备的如何了?”

    刘瑾自是明白他这位主子所指的是哪件事,一脸谄媚的笑道:“回主子,已经准备妥当了,到时由杨振国带领锦衣卫围攻皇城,就等明**那昏君退位让贤了。”

    白武堂觉得惊讶:“杨振国?”他自是知道杨振国乃是一众江湖人的内应,没想到刘瑾对此人竟如此信任,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杨振国,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百密必有一疏。刘瑾察言观色,见到这位神秘莫测的主子,脸色隐隐不对,急忙问道:“主子,有何不妥吗?”

    白武堂将青花瓷茶杯放下,微微笑道:“哦,没事。”他虽故作从容,让人再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之处,心下却暗道:“猫在抓到老鼠吃之前,多少要戏弄一下老鼠,在享受自己的猎物,既然是一场大戏,本尊自然要陪他们好好玩玩。”

    要说这二人都绝非等闲之辈,皆是野心勃勃,工于心计。刘瑾能从一个奴才,成为今天这权倾天下的九千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想能力还是有的,只不过他比起他面前的这位主子还是稍逊一筹,对方能忍辱负重潜在一众江湖豪客里面,而不被察觉,搅弄风云,步步为营,制造出今日的局面,似乎这每一个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包括眼前这位权倾天下的九千岁,对于其城府,细思极恐。

    ……

    刘瑾为了将“恶钟馗”陈青山斩首示众,杀一儆百,可谓是让任何人前来观看这场行刑,四下已经是聚了不少平民老百姓。对于刘瑾作威作福,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明知将要被斩首的那人是抵抗朝廷的大英雄,他们只能心中暗暗痛惜。很快便见几名锦衣卫拖着两名人犯走上了刑台,只不过那二人头上套着一层黑布,看不清究竟是何人。

    而此刻在这些老百姓之中,已经潜伏了一众江湖豪客,便有女扮男装,戴着斗笠的罗刹女柳蝶衣,画仙子沈小婉,嗜酒如命的布衣和尚,越女小阿青丁曼云,还有一些身手不错的江湖人士。

    在白武堂将陈青山抓住押往天牢的时候,白武堂便派人将陈青山的断剑,还有一份书信送去了破庙,当柳蝶衣今早第一时间醒来时,便在破庙外发现了他师兄的随身宝剑,不由得脸色大变,因为那口宝剑已成为了一口断刃,断刃上还放着一口书信,柳蝶衣急忙折信来阅,这一看,让她吓的魂不附体,大惊失色,那信上说:“今日午时三刻,欲将陈青山,白武堂街口斩首示众。”

    ……

    “师兄。”柳蝶衣眉头一紧,自是以为那二人中的一人便是她的师兄陈青山,另一位是白武堂,芊芊玉手中已经握有一柄柳叶飞刀,眼神冷若寒泉,准备在第一时间营救那二人。

    一众江湖豪客他们到此刻还没有发现白武堂的真实身份,也包括他这位明面上的姐姐,画仙子沈小婉只知白武堂同是被她义父所收养的一名义子,和她自幼一起长大,而他这位义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之中很少与其见面。而白武堂和他那位还未露面父亲的惊天阴谋,也只是将这沈小婉当成了一枚棋子,并没有告知她实情,画仙子沈小婉此刻还没有发现事情的端倪。

    布衣和尚留神戒备,张目巡视,行刑台此刻只有十多名锦衣卫,可这就更加让他觉得诡异了,刘瑾大招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陈青山在他们的手中,怎么可能只留有这几个人。他们明知这里已经设下埋伏,布下了一张大网,就等他们往里钻,可是为了救人,即便明知山有虎,也得偏向虎山行。

    一个坐在行刑桌上,身穿斗牛服,虎虎生威的中年太监,用手抹了抹头上的热汗,抬头望了一下天色,阳光灿烂,此刻将要快接近午时,也就是说快到了行刑的时候,无比气愤望了一下那跪在行刑台上的两个人犯,骂骂咧咧说道:“他奶奶的,这鬼天气,你们两个贼人狗胆包天,敢和朝廷作对,这下小命到头了,却让本督和你们一起受罪,却也该死,该杀。”

    此人身份确也不简单,和刘瑾同是八虎之一,乃是西厂提督谷大用,比起刘瑾来,他的身份可就要矮了一大截,要不然也不会被刘瑾派遣到这里监斩犯人了,而他此刻怎么也没想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他的处境异常危险,丁曼云为了为父报仇,此刻已经盯上了他,准备在第一时间结果他的性命。

    ……

    破庙中只剩下木兰真和杜三娘二人,此刻的木兰真伤势已经渐渐好转,对于救人,他不仅前去帮不了忙,反而会帮了倒忙,只得由杜三娘留下照顾。杜三娘重新为木兰真伤口换过纱布,看着那伤口已经愈合,微微笑道:“那道长的医术可真是了得,再过几天,我看你的伤势就完全好利索了。”

    木兰真伤口被杜三娘包扎完毕,被这样一个女人照顾,曾经的河东狮吼,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贤惠的女人,他拉住杜三娘的玉手,与女人的眼神相会,这一刻似乎能陶醉了岁月,温柔的时光,只属于他们二人世界。

    木兰真缓缓开口道:“三娘,没想到我木兰真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能找到一个好女人。我答应你,等除掉了刘瑾,我见过皇上复命完毕,我就带着你归隐山林,再也不问江湖是非,依山傍水盖上几间茅草屋,到时再生个大胖小子,在周围种上我们喜欢的花草树木,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

    杜三娘听到木兰真这番话,脸上微微发烫,含情脉脉的看着木兰真,这世上缘分可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在凶的母老虎,只有遇到他的真爱,也会有温柔的小女人一面。见到他这样一个女侠,为了这位一个男人做了改变,令谁也没有想到,先冷哼一声,说道:“你想得倒挺美,谁愿意和你去过那苦日子呀?我觉得还是老娘一个人过得好。”

    木兰真微微一怔,见到女人明显有些口是心非,手头用力一拉,杜三娘的头便已投入了他宽阔的胸膛,木兰真笑道:“你都偷走了我的心,还敢一个人去过,这一生你就别想走了,就安心的做我木兰真的女人吧。”

    即便是杜三娘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听到这话,此刻也有一些脸红发荡,着实招架不住这男人甜言蜜语。杜三娘的脑袋帖在了男人宽广的怀中,这一刻她就是一个小女人,木兰真的眼神格外吸引人,有着令他深陷其中的魅力,而对于木兰真来说,女子那娇艳的丰唇,可真是令他难以阻挡,二人又一次情投意合的亲吻在了一起,木兰真嘴唇移过女人那如软玉雪白般的长颈,气息粗重,着急的去解杜三娘的身上的衣带,杜三娘身上衣物被男人那只大手褪下,一下一下的展露出那件帐胸的红肚兜,而随着衣服的越来越少,杜三娘脸上泛滥着一种浓浓的羞意,几分甜密,几分不堪。动人的景色再一次熊熊腾起,把那如夏季绚烂的色彩开始逐步形成练化,陡然破庙中闪动出一种绵绵不尽的火花。

    可是在下一刻,木兰真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就像是一头野兽闻到了被猎杀的嗅觉,相当警惕,杜三娘沉浸在那男人无可抵挡的魅力中,见到在这最为紧要的关头,男人突然间停住了动作,脸上羞红的问道:“怎么了?”

    木兰真做了十几年锦衣卫,感觉一定不会出错,有危险正向自己逼近,虽然身前女人很美,此刻是他二人的世界,但是对于危险的警惕性,当下面无表情的说道:“穿好衣服。”

    杜三娘虽然此刻沉浸在那如胶似漆的画面中,无法自拔,但见到男人骤然已没了兴趣,而且脸上泛着一层寒霜,她也不能强求,便照着木兰真的吩咐穿上了衣物。

    木兰真当真是内功深厚,听力过人,早已听到破庙外的脚步声,强大的敌人出现了,索命判官于正雄率领着东厂,西厂数十名好手包围了破庙。那些好手身穿大明军装,动作尤为迅速,个个手持绣春刀,冲进破庙。木兰真手中拿着一根棍子,护在杜三娘身前,看到这些人,一个个孔武有力,目光有神,都是练过几年武艺之人。

    这些人一进入破庙之中,见到只有一男一女,没有一个进行废话的,当下十几件明晃晃的长刀攻向了木兰真,而此刻杜三娘已经将衣物穿好完毕,木兰真手中长棍点扫,横劈,阻拦住那些人冲来的攻势,只一瞬间便和那些人交手一起,那根棍子已经被他使得快如虚影,只闻风声,不见棍影,他怎么说也是曾经孝宗皇上身边最为信赖的亲信,可谓是精通十八般武艺,谁面对十多人的围攻,那一手棍**、劈、戳、撩,快速勇猛,舞动如飞,呼呼生风,“棍打一大片”无一人能进到他的身前。

    [拳语说:“枪似游龙,棍若雨”。棍的特点似疾风暴雨,密而不疏。棍分棍梢、棍身、棍把(即根部)三部。在运动中,一般都是梢、身、把交互使用,变化多端。欲使棍法纵横,抡劈如意,握法灵活是第一要素。棍法,有劈、抡、戳、撩、挂、崩、点、扫、穿、拦、挑、架、托、云、提、砸、舞花等。不同流派的棍术套路,有各自不同的棍法,并在棍的内容和棍法运用方面,也各有侧重。但在主要方面,大体一致。]

    “竟然被你们这些狗东西找到这里来了。”杜三娘一声怒喝,找准机会,施展千手如来这门奇门武功,只将一人手臂紧紧的抓住,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杜三娘抓着那人的手臂向外一削,另外一人长刀还未落下,手臂也被这一刀砍落下来,杀猪一般的惨叫出来,杜三娘行走江湖几十载,说来可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叫做“河东狮吼”,是位出了名的母老虎,就在那人手臂被砍落的一下,被她抓住手臂的那人反应过来,想要一掌拍向杜三娘的面门,却被杜三娘立掌如刀,反劈在男人的咽喉上,男人当下口吐鲜血,轰然倒地。

    有一人见到杜三娘出手伤他两名好手,叫声:“贼婆娘,拿命来”话音一落,一记凶艰的长刀已经拦腰劈来,杜三娘脸色一变,连忙身形倒退,却被那人挥起长刀,挂她双肩,又有人从她左右攻来,封住她其她的退路,她惊怒之下,手一幻化,空中只觉十几个手掌印,让人眼前一花,便是千手如来掌中的一招“妙手空空”,让那几人攻来的动作有所呆滞,可是只一下几人反应过来,攻势也越发凶狠,逼的杜三娘一个手忙脚乱,连番躲闪,那三人手中长刀就宛如排山倒海一般攻了过来。

    木兰真一棍横扫开来,棍风呼呼,将攻到自己身前的几人惊退了出去,但见杜三娘危险,手上长棍向外一架,长棍却已被那三人长刀齐齐砍断,好在杜三娘被那长棍封住刀势的第一时间身形向后退去,直接一跃,飞向了那供奉石像的地方。

    可见木兰真手上已无兵器,被那些人团团围攻,每个人都形如疯虎,刀法极为凌厉,凶狠,纵然木兰真武功高强,也一时难敌数十人的围攻,连连躲闪开来,逼得他叫一个手忙脚乱,双手难敌群狼。

    杜三娘惊怒之下,望着自己身前破旧的城隍爷石像,叫声:“城隍老爷子,得罪了。”直接运起全身内力将那尊石像抱起,双掌一拍,看来有三百多斤重的石像,就被她这一掌震飞了出去,但见那石像就如一座小山压来,众人唯恐躲闪不及,纷纷避开,木兰真一下子被解救出来,身形往上一跃,落在杜三娘身前,凝目相望这些人,每一个人都身手着实不赖,面对这些人还真是棘手。

    ……

    而此刻午时三刻已到,西厂督公谷大用一脸凶狠的喊道:“江湖贼人屡次与朝廷作对,罪无可赦,午时三刻已到,行刑。”说话间,扔出行刑令箭,台上准备行刑的刽子手喝过一口酒,往那口银光闪闪的大刀上喷了一口酒水,便要往那头上带着黑布的两个犯人头上砍去,却在同一时间两柄寒光就像是闪电一般钻出,两柄柳叶飞刀射在了那二人一咽喉上。

    那台上西厂督公谷大用脸色一变,已有四名锦衣卫护在他的身前,而下一刻便从台下人群中喊出一阵叫“杀”声,冲出了十几道人影,显然都是江湖中人,那守在刑台前的十多个锦衣卫根本拦不住,就单单说布衣和尚一边喝着酒,一只大手抓过一个人的衣领,直接将那人旋转起来,一把扔了出去,当场便压倒一片锦衣卫。而此刻的场面叫一个大乱,守在台前看热闹的老百姓已经四下逃散开去。

    越女小阿青丁曼云一个“乳燕飞空”越到台上,长剑只指着西厂督公谷大用的脑袋叫道:“狗官,拿命来。”说话间,为了给丈夫报仇,多杀几个朝廷的贼人,已经形如一头疯虎,仗剑杀去,当下保护谷大用的四名锦衣卫好手,挥舞长刀拦住丁曼云的攻势,谷大用见到身边已无人保护,不由得瑟瑟发抖,他是太监出身,可不会武功,直接钻进了刑台的桌子底下。

    丁曼云施展开衡山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身形飘渺,剑法轻灵多变,纵使面前拦住他的四人身手都不错,可她今日使得是一柄软剑,在太阳照射下,那柄软剑散发着青紫两道光芒,白灿灿一片,射人眼目,更是被她的一手玄妙剑法,令四人眼花缭乱,其中一人已被他一剑封喉,四人原先还能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她围困,可是当下手了一个方向,丁曼云一招白蛇吐信,剑光缭乱,惊得一人向后退去,丁曼云犹如背后生眼,长剑运转如风,一道剑气已将另外二人劈倒在地。

    而另一边的柳蝶衣已经杀到被行刑的犯人身前,叫声:“师兄”先用飞刀替那个身形和他师兄陈青山相像的男人割断绳子,可就是在替那人割开背后绳子的一瞬间,那男子飞快的揭开头上的面罩,转身的一瞬间向柳蝶衣身前一掌拍来的时候,一柄飞刀射在了那男人的胸口,那男人一张面容显得不可置信,柳蝶衣神色淡淡的说道:“师兄的手背上有一道剑痕,是和我练剑的时候,不小心被我伤的,你没有。”

    那男人似乎知道他犯了一个他不知道的错误,瞪着双眼尤为不甘得倒在了地上。而另一名犯人似乎见到情况有变,也在第一时间挣脱了背后手上的绳索,头上面罩还没有取下,便已被柳蝶衣一柄飞刀射在了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