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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行酒令

    沈青这才了然,的确,在这个世道,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若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少了父母的操持,也就难怪了。

    沈青笑道:“刘将军想成家了。”

    “哪个男人不想成家。”刘伯亭点头大大方方向她承认了。

    “那你喜欢怎么样的女子。”

    “我?我喜欢温柔的,善解人意的,还有……好看的。”

    听了这话,沈青不由得想起仓城郝家的郝官华。

    眼前这位倒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她不由得说道:“刘将军,这样吧,等打了胜仗回到仓城,我沈青作媒给你牵个好姻缘。”

    听了这话,刘伯亭打了个酒嗝,他看着她追问:“什么姻缘?哪家的姑娘?”

    “我一个妹妹,家世好,人品好,长得也好。”

    “你妹妹?”

    她点头。

    刘伯亭盯着她的眉眼,好奇追问道:“长相跟你比怎么样?”。

    “那自然是比我出色多了,怎么样,要还是不要,一句话?”

    刘伯亭当即回答道:“要。”他显得很是高兴,说话间,给她也斟上了一碗酒:“别光说话,你也喝。”

    沈青看看那碗酒,又看了看刘伯亭那一脸期待的眼神,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喝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她心一横,把碗举起来:“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说罢,端起碗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

    兴致上头,沈青提出:“刘将军,我们来猜枚吧?”

    “什么是猜枚?”刘伯亭对这个新颖的词甚是不解。

    “就是类似行酒令之类的游戏,很好玩的,你这样,我们俩个人同时握拳,然后同时伸出手指各说一个数,猜对对方手指数的人就算赢。”

    刘伯亭听后半知半解地问道:“赢的人喝酒吗?”

    “当然是输的人喝。”

    “那我倒是想多输上几局。”

    “别废话了,来吧。”沈青兴致勃勃地拉着刘伯亭划起拳来。

    酒喝到一半,刘伯亭突然说道:“沈青,这男女欢爱之事是不是很正常?”

    见他无头无脑地来这么一句,沈青点头应道:“自然是正常……”

    刘伯亭又接着说道:“那如果是男人跟男人亲嘴就不对了。”

    她没敢说在自己的认知范畴内同性恋也没什么,而且这些话跟一个酒鬼也说不清楚,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是不对!”

    “那你为什么要大将军亲嘴?”

    沈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原地轰炸,嘴里含着的那口酒差点没把她给呛死。

    这下,她终于明白这刘将军数日来如此疏远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她三言两语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刘伯亭全副心思在那陈酿酒上,也没再追问下去,两人划着拳喝着小酒,那是相当的惬意。

    陵王还没靠近自己的营帐就听到从里头传出来的吆喝声,他拧着眉走进营帐,里头的情形令他十分懊悔,早知如此,今晨自己就不该耳根子如此之软了。

    但见他歇息的营帐被这两个人弄得乌烟瘴气,桌上的酒瓶子东倒西歪,椅子也东一张西一张。

    而他那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妻子,此刻正手叉着腰,一只脚跨在椅子上,一手掺在桌面上,扯着嗓门正与他的爱将划着拳:

    “三”

    “五”

    “六”

    “七”

    “不对,你这是七吗?明明就是六。”

    “这……明明就是七,不信你看着我数”刘伯亭喝迷糊了,开始一个一个地掰着手指头数着:“一、二、三、四、七,八……”

    “不对不对,五和六去哪啦?被你吃了呀?”

    这两人争执着,沈青左手一挥,桌上的花生米顿时洒了一地。

    等等……花生米?

    她不是不能吃花生吗?情急之下陵王快步上前,把玩得正嗨的两人隔开来,双手按住女人的肩膀,急急追问:“你吃花生了?”

    女人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认出他来,冲着他傻笑:“殿下,你回来了?”

    “我问你,吃花生了?”

    她这方摇了摇头:“没吃。”

    赵彦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女人张开嘴,冲着他打了一个酒嗝,从她嘴里喷出来浓浓的酒味直扑他脸上。

    赵彦一张脸顿时臭得不能再臭了。

    身后的刘伯亭却在此时整个人趴在椅子上,身后发出一声巨响,赵彦回过身来,就见自己的武将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他上前,将人架起来走到帐外,见自己的侍卫从帐前经过,二话不说就将这烂醉如泥的人跟丢垃圾一样丢给他。

    齐景接过人来,愣在原地:“殿下,这刘将军是喝酒了?”

    赵彦没多作解释,冲其挥挥手,转身回到帐内。

    方才还好端端的女人此刻却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赵彦脑袋顿成一条直线……什么乱七八糟,真是胡闹!

    一下子喝了太多的酒,肠胃经不住,沈青吐得七荤八素,直闹到三更方休,自己难受也弄得枕边人不好过。

    一夜宿醉,次日醒来,见她难受地双手按着额头呻吟,赵彦冷冷地来了一句:“自讨苦吃,该!”

    沈青是喝醉了,但对昨日发生的事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知道这人为了收拾自己的烂摊子陪自己到三更方休。

    明知理亏,对于男人的挖苦她自然是不敢反驳半句。

    昨夜该吐的都吐了,胃里头空空的,难受得紧,她可怜兮兮地冲他说道:“我好饿……”

    赵彦虽摆着一张臭脸,但还是出去吩咐底下人端来早膳。

    沈青坐在桌前喝了点米汤,觉得脖子上刺挠得紧,不由得伸手往脖子上抓了几下,抓着抓着,又觉得脸痒,于是手越抓越往上。

    赵彦察觉出她的异样,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我脖子好痒。”

    闻言,赵彦凑过来,伸手扒开她的衣领,垂首一看,原本干净白皙的脖颈冒起了红色的斑斑点点。

    赵彦本就有几分难看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你不是说你没吃花生吗?”

    她依稀记得昨日这男人的确问过自己这话,但她不明白什么意思,就随口回了一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