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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监察御史之子

    阎五一时怔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周淮,神色惊讶。

    周淮没有去理会失神的阎五,抬眸看向前方那面容阴翳男子。

    “放开他,我让你死的痛快点!”

    “哈哈!”

    面容阴翳的男子先是一愣,很快放声大笑,讥笑道:“好大的口气!”

    “你若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冷声道:“他可在我手中!”

    “小子,想要强出头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量!”

    阎五神色微变。

    周淮微微摇头语气淡漠:“我真不知道你这种人究竟要怎么改变呢!”

    “蠢货!”

    下一瞬,足下顿生金光。

    自他突破先天百窍境以来,对神通的掌握更深了。

    他对于这门神通的领悟本就是极深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实力才被限制。

    自突破先天后,只要不超出十息,就不会影响到自己。

    解决眼前之人,三息足够!

    “嘭!”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那挟持孩童的阴翳男子被一只有力修长的大手禁锢着倒飞而出,狠狠撞出客栈之外,砸在地面上。

    五指捏拳,澎湃的气血自体内爆发!

    体内七十二穴窍真气喷薄,一颗血丹更是释放出浓郁血气。

    明明只是先天百窍境,此刻展露之威却比之气海境更甚。

    “砰——”

    凶猛拳印落下,那一颗头颅被砸的稀碎。

    周淮缓缓起身,头也不回道:“清理干净!”

    话音堪堪落下,便闻客栈之内响起一声声整齐唱喏。

    “遵命!!”

    剩下的江湖人愕然回首,却见那一位位跟随而来的落魄汉子纷纷起身,拔出了武器。

    “锵!”

    “锵锵!”

    铁器长鸣!

    寒光凛凛,遍布森然杀意。

    周淮一声令下,众校尉瞬间动手,杀向剩下众人。

    寻常江湖人,又怎会是悬镜司悍卒精锐可比。

    悬镜司内寻常校尉最差都是锻骨之境,在同等年岁之下,已是极为优秀。

    他们若是放在江湖门派之内,也足以当选内门核心弟子。

    这些江湖人看似凶狠,可真正步入先天的也就只有先前那位阴翳男子,其余人大多也是炼皮,锻骨层次,连炼脏境都不多。

    不出片刻,客栈内众人就被杀了干净,徒留一地尸体。

    阎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将那孩童护至身后,看向周淮,拱手抱拳道:“在下阎五,不知这位义士如何称呼?”

    “今日之事,阎某感激不尽,若有来日,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淮并未回答,只是冲着胡昆略微颔首。

    胡昆心领神会,立即领了两个校尉前往客栈后堂。

    这时,周淮才看向阎五,淡淡道:“悬镜司,朱雀营,掌营校尉周淮!”

    “什么!?”阎五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周淮,惊道:“你是悬镜司的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救他的人竟然会是朝廷的人。

    “你……”阎五刚想开口,周淮突然目光一转,看向被护在他身后的孩童,问道:“他是什么人?”

    阎五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周淮看了他一眼,一语道破:“江南道兴和布庄的料子,非富即贵,非是一般人能穿得起!”

    “腰间的墨玉材质特殊,外界流通极少,只有太玄官宦家庭才可佩戴。”

    阎五瞪大了双眼,吃惊的回头看了一眼。

    仅仅从衣服,就能看出这么多吗?

    周淮收回目光,看向阎五,问道:“还用再说吗?”

    他自暴身份,正因如此!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这个孩童的身份不一般,绝对是出身官宦家庭。

    什么人,竟值得一位万象境武者护送?

    若非此人有伤在身,区区几个杂鱼又怎会伤到他。

    阎五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周淮拱手道:“抛开你悬镜司的身份不谈,今日你既救我,那就是我的恩人!”

    “实不相瞒,这位乃是河南道监察御史之子。”

    监察御史?

    周淮略感吃惊。

    据他所知,朝廷在各道设行军大总管,总督军务,另设巡抚一职,负责一道政务。

    除此之外,另有监察御史一职,负责督察一道军事政务,三者可谓是成犄角关系。

    恋监察御史虽然仅仅是五品,可却执掌监察之权,位卑而权重。

    可以说,监察御史虽不掌握实权,但论地位,仅在行军大总管与巡抚之下。

    一道监察御史之子,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

    周淮皱眉道:“河南道究竟出了何事,此地的叛乱又是怎么回事?”

    阎五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孩童,轻声道:“关于叛乱,我并不清楚,只听人说,最先是河南道骠骑营军士哗变,夺了一城,至于之后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如今各地皆有叛乱,谁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御史林大人却是被奸人所害,林大人一家一百多口人也只有此子活了下来。”

    “阎某敬重林大人为官清廉,敬佩他的为人,不愿他这最后一支血脉被歹人残害,这才与一众兄弟劫了法场。”

    “我们找了些乞儿,分开护送,本想麻痹追杀之人。”

    阎五脸上浮现一抹落寞,感伤道:“只可惜我那些弟兄没有逃出来。”

    周淮心中疑惑更深:“你说监察御史是被人奸人所害,那又是谁害的他?”

    他并不觉得阎五像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一个七尺汉子,为了一个孩童,甘愿给人下跪,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可谋害监察御史,这事可不是轻易就能掩盖过去的。

    胆大至此,是因为那监察御史手中掌握着什么秘密?

    阎五眼中露出愤恨:“还不是那狗官!”

    “河南道巡抚王书南!”

    “那狗官说林大人勾结叛军,让人抄了林大家的家,林大人全家,如今就只剩下这一支血脉后裔。”

    “那狗官可没少鱼肉百姓,就该早点去死。”

    周淮神色微凝,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这时,胡昆领着几人回来,拱手道:“大人,都搜遍了,那客栈老板与小二早就跑了!”

    “我们在地窖发现了三具尸体,应该是客栈原来的老板。”

    周淮看向胡昆,冷声道:“立即传信回京,将此地的事告知大人。

    今夜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入城!”

    “另外……”

    周淮突然笑了笑,望着窗外目露玩味:“将悬镜司的旗子挂出去!”